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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爱的人不是韩卫,我爱邓富贵!”肖祝楠的话刚说完,不单止是他的父母,连在场的同事林少芬都吃惊不已。林少芬知道肖祝楠的未婚夫是韩卫,现在她肖祝楠醒来竟然说自己爱的人是邓富贵,怎么不令她惊讶。
肖妈妈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她对女儿说:“楠楠,你刚醒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肖祝楠伸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然后说道:“没有不舒服呀,妈妈,富贵——”“你刚醒来不要多说话!”肖妈妈打断女儿的说话,“医生说你后脑着地脑震荡了,要多休息。我们出去,你好好休息。”说完肖妈妈拉着小林和肖爸爸离开了病房。
医生听完肖祝楠母亲的陈述,用不肯相信的语气追问道说:“你是说你女儿三年前出过车祸,把之前的一段时间的事情忘记了,三年后的今天再次车祸,她把上次不记得的事情又记起来了?”肖祝楠的妈妈点头说:“是的,韩卫说她是部分失忆,或许可以叫选择性失忆。但是现在她又记起来了。”医生追问说:“原先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关于某个人的?”肖妈妈有些无奈地点头说:“是的,关于邓富贵,上次车祸醒来她不记得她和邓富贵之间的一些事情了,这次醒来却一下记起他了。”
医生听完后说:“因为这一次受伤的是脑袋,很可能是在外力撞击下唤醒了某些沉睡的记忆,这样看来这应该是一个好的现象,因为唤醒记忆总比失去记忆好。至于伤者的具体情况如何,我们需要综合她过去和现在的各种情况才能做出评估。”
医生说唤醒失去的记忆是好现象,但是只有肖爸爸和肖妈妈知道这些记忆会带给女儿多大的伤害,韩卫解释过肖祝楠的失忆,说可能是因为某些记忆太痛苦所以在某种情况下大脑会选择性地隐藏某些记忆。现在却偏偏记起来了,而且看女儿提到自己记起邓富贵时欣喜的眼神,肖祝楠的父母知道,事情可能远没有那么简单,到底是吉还是祸,只能祈求上天保佑。
韩卫在接听完肖祝楠父母的电话时,正准备从美国某个机场飞往中国。在空姐的提示下,他终于把久久不肯关上的手机关上放好,系上了安全带。看着窗外起飞的云层,韩卫的心直往下沉,心里直后悔两年前自己没有狠下心把肖祝楠带走。
就两个月前,肖祝楠曾经在电话里无意中提及近来一段时间自己脑袋有时会痛,好像有些东西要从脑袋里跑出来,韩卫心里就一直觉得有问题,但是因为这边的事情无法一时放开,无法赶回中国。
肖爸爸肖妈妈昨晚在医生劝导和肖祝楠自己承诺她一定没事的情况下,回了肖祝楠的公寓休息,第二天一早带着早餐赶到医院,却发现女儿不见了。护士非常肯定说半个小时前巡房她还在病床的,但是打肖祝楠的电话却关机了,大家急忙到处乱找。
肖祝楠此刻正在距离医院不远处的一个小区里。昨晚父母一直不肯告诉自己邓富贵在哪里,自己出事了为什么邓富贵不在自己身边?父母走后,因为肖祝楠的手机在事故中摔坏了,她借隔壁病床阿姨的手机拨打邓富贵的电话,但是拨打了多次都是机械的女声提示说你拨的号码是空号,请查实后再拨。富贵的手机怎么会是空号,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不肯说富贵的事情,肖祝楠一夜没睡。第二天刚天亮,她就离开了医院,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和邓富贵居住的小区。
但是上到七幢803房门口,肖祝楠才发现自己包里没有开门的钥匙。自己的家,怎么包里会没有开门的钥匙的,犹豫了一会儿,她按响了803的门铃。
好一会儿后,有人开门了,肖祝楠很意外地看到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年轻女人,她打着哈欠打量着肖祝楠说:“你找谁?”肖祝楠盯着女人身上的睡衣反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时女人的眼睛也盯着肖祝楠看了一会儿,然后她说:“一大清早遇见个白撞的。”说完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肖祝楠一急,忙上前拍门大声说:“喂,你干嘛关门?这是我家。”里面的女人听见了,她再次打开门看着肖祝楠,只见她衣服穿着端正,模样虽然憔悴点,但是并不像是傻子,就说道:“你认错门了。”
认错门了?肖祝楠再看看门边的门牌号码,七幢803,没有错呀,还有门口放着的塑胶鞋架,明明是自己亲手买的。女人见她眼神迷茫的样子,就说道:“我两年前买了这所房子,住进快两年了。”说完又关上了房门。
两年前购买了这房子,住进快两年了?难道富贵把房子卖给这个女人了。肖祝楠突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痛起来,她捂住自己的头用力地摇了几摇,感觉好点了才慢慢转身下楼去了。
肖祝楠在小区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整理了自己记忆里的一些事情。她知道自己脑袋受过伤失去了某一段记忆,韩卫曾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从大学起两人就在一起,虽然韩卫在美国,但是每天都会在固定的时间跟自己聊天,只是前一段时间一直感觉自己脑袋里有一些东西要跳出来,但是是什么又怎么都想不起来,想不到这次撞了一下后脑,竟然就记起来了。肖祝楠记得韩卫去美国读博后,自己和韩卫就已经分手,而这些年自己一直都和邓富贵在一起,自己爱的的邓富贵,不是韩卫。
但是邓富贵现在又在哪里?为什么自己又不记得关于邓富贵现在的事情了呢?肖祝楠觉得自己的头又痛起来了。她在小区的椅子上坐着,看着匆匆走过上学上班的人发呆,一个被母亲拖着手走过的背着书包的小女孩一直回头好奇地看着肖祝楠,让肖祝楠不禁拿出包里的梳妆镜照照自己的样子。
整理了一下头发放下镜子,肖祝楠突然想起,邓富贵的公司在雁江区的新发展大楼,对,到公司去找他。肖祝楠想到这立刻起身,到她转了两趟地铁到达新发展大楼下时,已经快十点钟了。
而医院这边,因为病人走失且联系不上,无论是家属还是医生护士都急得团团转。
肖祝楠此时正在新发展大楼十五层的富凡电子科技公司的前台处,前头的接待生没有见过肖祝楠,也不认识她口中的邓富贵。肖祝楠却非常肯定地告诉她说邓富贵是这里的老板,她要找邓富贵,结果两人就争吵了起来。
两人的争吵惊动了里面的人,有两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一个男生听说前台这个情绪激动的女人是要找邓富贵的,他在这家公司已经做了三四年,他认识公司原先的老板之一邓富贵,于是就去向老板方凡报告了情况。
方凡一听匆忙走出来,只见前台前站着的白衫黑裤楠情绪激动的肖祝,忙叫了声“肖祝楠!”肖祝楠一听回过头来看站着门口处的人,竭力地搜寻自己记忆,然后她不是很肯定地说:“方凡?你是方凡?”
方凡点头,让肖祝楠进来说话。方凡把肖祝楠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前台接待生进来道歉,肖祝楠也抱歉说刚才自己太激动了,方凡示意接待生没事让她出去了。肖祝楠紧跟着就焦急地问方凡说:“方凡,为什么前台那位女孩说不认识邓富贵,富贵现在在哪里?”
方凡把秘书送进来的茶水端给肖祝楠说:“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肖祝楠只好坐下来,她也确实渴了,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就把茶杯里的茶水全喝了。方凡等她放下杯子问道说:“这一大早的,你从家里来找富贵?”肖祝楠摇头说:“不是我,我从医院来的。”
方凡一听更是吃惊,忙问道为什么,肖祝楠告诉他自己出事了,一觉醒来就记起了邓富贵,但是邓富贵的电话打不通,原来住的地方也卖给别人了,她记得富凡,所以上来找人了。
方凡听完终于明白了,肖祝楠三年前出车祸,把她和邓富贵的一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现在撞了一下,竟然又记起来了。而肖祝楠一直追问邓富贵在哪里?为什么自己联系不上他,这两年发生什么事情了,又说明她只是记起了某一些部分,还有很多她记不起。
方凡最后告诉肖祝楠说,邓富贵在两年多前把公司的股份全部卖给了自己,然后回自己的家乡C州去了。肖祝楠听了松了一口气,起码知道邓富贵现在没事,他回C州去了,但是当她问及方凡邓富贵的联系电话时,方凡抱歉地告诉她说,邓富贵离开后就停止了和这边的一切联系,原先的电话早已经不用了,他也无法联系邓富贵。
肖祝楠想起了自己打邓富贵电话时那把机械的女生,最终失望地告别了方凡。
而就在肖祝楠刚离开后,方凡立刻就打通了邓富贵姐姐邓开心的电话:“开心姐,是的,我是方凡。”“我想告诉你刚刚肖祝楠上公司找富贵了……”“是的,她记起了,但是应该不是全部记得……”“没有,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没有通知富贵而先打电话给你……”“好的,我暂时不会给电话富贵的,你放心,我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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