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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03
帝王轻哼一声，轻轻的哼声却如雷霆炸响在廿五的耳边。暗卫是属于帝王的私有物，生杀皆由帝王掌控，服从，忠心是自进入暗卫营起便一直被教导的。廿五拒绝帝王要求，已是犯了大忌。
大殿寂静无声，凝滞的气氛仿佛一只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廿五屏住呼吸，只听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他盯着帝王的靴尖，看着帝王一步一步的走来，冷汗划过眼角，模糊了视线。
帝王轻笑一声，半蹲在廿五的身前，一手扣住廿五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另一只手不容拒绝的摸上他的面具。
帝王强势的不容拒绝，廿五心中又惶恐又绝望，想推开帝王逃跑，他拼命保持静止，全身肌肉却又不听使唤的阵阵战栗，手上，颈上青筋暴起，他竭力制住自己想要反抗的本能，克制的全身发疼，任由面上的面具被一点一点的揭开。
廿五握紧双拳，皆力的克制住自己的颤抖，闭上了眼睛。
他绝望的等待着藏在面具下的秘密被发现，然后等着帝王震怒降杀。
他要死了吗？廿五想着，他的命属于帝王，只要帝王想要，他就该双手奉上，但是他抗拒着死亡，他抗拒着就这样死去。
“咚——”
面具掉地的脆响打破了满室的沉寂，帝王扔下面具，转身又坐于榻上，层层帷幔又一次遮住帝王的身影，难辨帝王容颜，只听得帷幔内传来几声帝王的轻咳。
廿五突然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伏于地上，等着帝王赐死的旨意。
“面目粗鄙，难以入目？”帝王难辨喜怒道：“凭这一句，朕就可以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
面具下是和帝王一模一样的脸，同样的俊美无双，唯一可以辨别的地方就是，廿五的脸上没有帝王那般的病气和深沉威严。若说自己的面目粗鄙难以入目，那也等于是在说帝王的长相。
“属下该死，求陛下赐罪。”
“赐罪？”帝王的声音淡淡的响起：“你护驾有功，何罪之有？”
“还是……”帝王顿了一下：“罪在和朕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廿五抬头直视帝王的身影，帷幔层层掩映，不晓帝王神情。他们虽然拥有同样的容貌，但是极好辨认，同样的容貌长在帝王身上就是龙章凤姿，帝威赫赫，叫人不敢直视，但是在他身上就只是平平无奇，他曾经偷偷对着镜子模仿帝王的表情，却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不伦不类。
面具下的脸就是廿五做大的秘密，如今秘密曝于帝王眼前，帝王生性多疑寡恩，怎能容忍这么一个隐患，所以他必死无疑。
“属下该死。”
“属下？”帝王的声音依旧轻淡，却让廿五心头一震，“你说朕该叫你皇兄还是皇弟？”
这世间纵有面容相似之人，但再相似也不可能一模一样，除非是别有用心之人。帝王并不是能轻易欺骗之人，他一看到廿五的脸，便知晓了廿五的身份。
“来人，请太后来。”
廿五忍不住道：“陛下，此事罪在属下，与太后无关，还望陛下明鉴。”
帝王轻笑一声，“罪在你？你可担得起这罪？”
廿五颓然伏于地上，这罪谁都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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