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枪

作者:山河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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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炎炎


      “大力哥,看,我这土豆削得好看吧!”常小念捧着土豆放丁大力面前,得意儿劲儿十足。

      丁大力认真地看了眼,又看了看落在地上低着土豆肉特厚的皮,皱眉道:“不错,就是………”

      话还没说完,常小念便喜滋滋地继续削土豆,嘴里说着:“小土豆,哥哥给你们脱衣服哦——”

      丁大力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这时刘伍长猛地窜出来,拎着常小念的耳朵,大骂:“你这是给土豆脱衣服呢还是削它肉呢,你看看,叫你手上轻点轻点,地上全都是那么厚的肉,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常小念嗷嗷大叫:“好好好,刘伍长,我手上一定轻点,你手上也轻点成不成?我耳朵都快给你揪下来了——”

      伙房里又是一阵大笑。

      刘伍长:“那就给我好好削土豆,不然午饭连窝窝头都别想有!”

      常小念:“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削土豆。”

      刘伍长这才放过他。

      高光看着刘伍长回来了,笑着说:“伍长,收拾完章雷啦?”

      常小念立马竖起耳朵,只听刘伍长说:“敢搞兵种歧视,我直接叫他们牙将给他加了五圈,看他还敢不敢搞歧视。”

      常小念忍不住笑出来,刘伍长:“还敢笑,还不是你惹的事!下次再遇见这样的,一拳头过去,从不跟他嘻嘻哈哈的,瞧你这怂样………”

      常小念:“那是,像我们刘伍长长年轻的时候好歹也是镇魂将军手下头一号人物,那可是一拳一个嘤嘤怪——”

      “哈哈哈——”高光没忍住,不厚道地笑了。

      刘伍长眉毛一竖:“又给我满嘴跑火车了!”

      常小念笑嘻嘻的:“我哪敢啊,我可说的都是实话,兵营里谁提起我们刘伍长不竖大拇指的,不是我说,刘伍长,你可是我偶像,比那个甚么魔鬼窝窝头牛币对了——”

      刘伍长全名刘建伍,年轻的是个确实是小有名气,不过并不是响当当的人物,相反,资质平平,勉强排的上号,哪里能和那些征战沙场,战绩累累的那些武将相比?

      兵营里对刘建伍这么尊敬,只是因为资历老,掌管着伙食,再加上儿子在兵营里面是个百夫长。

      不过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刘建伍竖起眉头,听着常小念满嘴跑火车,心里还是十分受用的,不但受用,还特美。

      戚本初听着常小念拍马屁的本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旁边丁大力和几个兵蛋子相互看了一眼,眼里憋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刘建伍美过了,咳了咳,才反应过来常小念说的甚么,登时眉毛一竖脸色煞白:“闭嘴!甚么魔鬼窝窝头,那可是我们的大将军!那才是响当当的人物!这是在我们伙房,万一在外面有人嚼你舌根,是要拖出去乱棍打死的!”

      常小念手里拿着土豆,自知失言:“是,是……”

      所谓魔鬼窝窝头,那可是整个兵营里面人人谈之色变的人物。

      年近三十便已经是镇国大将军,祖上一路世袭,一出手,便让西北蛮夷浑身颤抖,鸣金收兵,乃今世一代神话,从他手下出来的兵,就没有一个是孬种,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不仅如此,魔鬼窝窝头参与上百次战争,无一败绩!精通纵横,人回京述职,手下的军队在面对漠北蛮夷突然侵犯,无大将指挥,竟然反将蛮夷赶出百里,先皇御赐镇国名号,身边更是有加娉公主相伴,实乃一代佳话。

      不过常小念向来对这种人没有多少崇拜的感觉的,一个人的名声有多大,背后就有多少数不清楚的权色交易,谁知道那些名声是他自己挣的还是怎么来的。

      所以到现在,常小念都不知道那个牛批哄哄的大将军到底叫啥名字,更不晓得他长甚么样,当然,他也不应该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罢了。

      而说道魔鬼窝窝头的外号,则是前一阵子大将军手下亲卫亲兵犯了甚么事,长达两个月里每天都吃窝窝头,偏偏没有一人有怨言,当然,除了每天和面和着手软的常小念以外。

      ——

      已八月,兵营干燥得很,特别是靠近西北边缘地区,四面环山,早晚冷,白天热,温差大,偏偏气候干燥,整天时不时都在吹妖风。

      一个不注意就开始刮风打雷,校场上的兵蛋子们只能穿着厚重的铠甲顶着瓢泼大雨训练,有时一阵狂风呜啦呜啦的,把衣服啥的都刮走。

      碰到这种事,兵蛋子们只能咬牙跺脚。

      好在,常小念在个伙头兵,除了一身淡淡的油烟味以外,整天还是蛮轻松的。

      不过,耐不住天气热啊!

      天上的太阳仍旧高高挂着,夏季没有丝毫要离开的迹象,每天下午也就成了最难熬的时刻。

      其他兵蛋子正光着膀子倒在凉席上呜呜大睡,今天常小念却只能够蹲在伙房里工作,说是工作,其实现在还轮不到他来掌勺,只是一个在伙房里面打下手的。

      今天下午的值班人员正是常小念和副伍长丁大力。

      常小念瞅了瞅伙房,好在偶尔吹过穿堂风,还不算太热,不过就算如此,他拿着抹布几下收拾干净后,一身灰色的外衫也早已经透湿了。

      常小念跑回伙房,拿着水瓢,舀了水就往嘴里灌。

      此时伙房里没有多少人,丁大力流着汗水走到他的身旁,皱起眉头,道:“才出了一身汗,别乱喝水,仔细着肚子。”

      常小念咕噜咕噜地喝完,又舀了一瓢递给丁大力,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没事,大力哥,来,喝吧,这天气简直没法待了。”

      丁大力接过水瓢,灌下一大口,说:“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子的,厨房里更是艰苦,不习惯也正常,我最开始也是遭不住,现在好多了。”

      常小念看着伙房外面毒辣的太阳,竹林里是蝉鸣不绝:“大力哥你可真的能忍,我是遭不住了,太热了,再加上伙房里面本来就热,下午的时候兼职就是跟着蒸笼一般。”

      丁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道:“别去想那些烦躁的事情,心静自然凉。”

      常小念侧过脑袋,看着丁大力一脸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说:“大力哥,甚么心静自然凉啊,该热的还是得热——”

      丁大力笑着摇头。

      常小念脖颈间流下汗水,顺着白皙的喉结一路向下,伙房里不断升高的温度,太阳越发毒辣,树上叽叽喳喳叫个没完的知了,周围的一切让常小念感觉到十分烦躁。

      现在,常小念只想跳进河沟洗个冷水澡,然后脱光光,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睡个午觉,而不是蹲在伙房里值班到晚上。

      常小念脑瓜子转了转,笑嘻嘻地看着丁大力,说:“大力哥——”

      丁大力:“怎么?”

      常小念笑嘻嘻地青蛙跳,跳到丁大力身边,说:“大力哥,我想去洗个澡。”

      丁大力看着少年目光狡黠的模样,便知道他的脑瓜子里面在想些甚么,立马道:“不成,今天本就是你我值班,一会刘伍长来了看见你不在,今天的晚饭保准没你的份儿。”

      常小念:“没事的,没事的,刘伍长现在正在睡午觉呢,刚吃过午饭也没人来的,你就帮我看着点,我半小时洗完就回来。”

      丁大力皱起眉头,说:“不成,天气这么热来回一趟等于没洗呢,万一刘伍长来了,你可就完了。”

      常小念哀嚎一声:“大力哥——你就帮帮我呗,刘伍长现在肯定不会来的,我都快热疯了,你瞅瞅,汗水使劲跟着流呢,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中暑了。”

      丁大力看着常小念满脸通红的模样,思索半晌,认真道:“不成。”

      常小念啊得叫唤一声,整个人扒拉在丁大力身上,哀求道:“大力哥——你就让我去洗一下,我洗完立马飞叉叉地跑回来,绝对不耽误时间的!”

      丁大力被他这么一贴,整个人都热起来了,他推开常小念,皱起眉头,说:“说不成就是不成,你别让我难做。”

      常小念可怜巴巴地拉着他,卖惨道:“大力哥,我真的不行了,好热啊,现在都晕晕的,好难受——”

      丁大力年仅二十,长相老实,体魄也强健,只是当年阴差阳错的当了伙头兵,这一晃就是好几年,索性现在也是伙头兵里二把手,年纪轻也有了一席之地,放不放人也不过是他的一句话而已。

      “大力哥,求求你了,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常小念说道。

      丁大力看着常小念可怜兮兮的样子,白皙的脸上此时已是一片通红,少年人的帅气和青涩此时竟然在毒辣的阳光下有几分诱人。

      当代盛行男风,可取男妻,皇上带头断袖,兵营里也不乏两个男人搭伙过日子的。

      丁大力不自然地撇开脸:“行行行,别扒拉着我了,快去快回,不许再有下一次了!”

      常小念耶了声,立马起身,目光灼灼:“多谢大力哥。”

      丁大力:“快去快回!”

      常小念点点头,歪歪扭扭地戴上盔甲,一边跑出伙房一边说:“好的,我马上就回来——哎哟。”

      话还没有说完,常小念吧唧一声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上我。

      丁大力:“………”

      第四章这很上头

      夏日炎炎,天气干燥。

      西北的边缘,山上无数的树林在狂风的吹动下摇摆不定,山丘因为长期风沙,靠近地面的山面光秃秃的,只有一些顽强的草木伸展着绿色,高处的山峰和山脊上才能够勉强地长出树木。

      常小念手里拿着皂角,绕过哨兵处,随后鬼鬼祟祟地瞅了瞅,见木有人,便大摇大摆,神清气爽地跳进河里。

      这条河是兵营里里面那么军官专属天然的澡堂,别的兵是不允许被进入的,不过大中午的也没有人守,常小念钻了个空子。

      跑了大半个兵营,总算没白来,总算可以洗个舒舒服服的澡澡咯。

      “说甚么兵营里甚么甚么一视同仁,连洗澡都只能洗下游的水,真没天理,哼哼哼——。”

      常小念嘀咕着脱掉衣服,随意甩在石头上,一身皮肤白皙坚韧,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胸口前挂着一个质地粗糙的平安扣。

      常小念埋着脑袋洗头,一头长发飘在水中。

      他是不会水的,不过这里的水只是没过了胸口,脚能着地,便也没有什么关系。

      常小念走进水里,舒服得嗷嗷叫,大热天的,没有比洗一次冷水澡还要舒服的事情了,一会出去了再去寻几个井里冰着的西瓜,那才一个爽字了得。

      想着,常小念便仰声叫到:“爽——”

      叫完后,整个河岸里都是常小念的回声,常小念嘿嘿笑了笑,继续扭着尾骨唱着乡歌。

      “隔壁家的小妹,你的尾骨以下是那么翘,哦哦哦……”常小念唱着,鼻子动了动,似乎闻到了甚么味道,紧接着脚被甚么东西碰了一下,他抹了把脸,低下脑袋一瞅。

      “卧槽!”

      前一刻还清澈见底的河水此时像是被血染红了一般,看起来十分诡异,吓人,常小念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起码十斤中的铁块精准地从上游飘过来,把常小念砸进水里。

      “你奶奶的!”常小念不会水,被呛了几口,随后扑腾几下,把那个铁块抱起来,一看,正是一个头盔,连带着狰狞的面甲,上面纹着上古异兽的花纹图样,好像还是纯银的,反正看起来特别帅气,特酷,常小念张开嘴嗷呜一声咬在头盔上。

      好家伙,真磕牙!

      常小念仔细看了一下,或许能换好几吊钱!

      他双眼闪出金币,想象成每月轮休的集市上的羊肉泡馍,牛肉干,嘿嘿(﹃)

      正开心地飞起,忽然耳朵动了动,不远处似乎有甚么声音,紧接着一团味道铺面而来。

      那味道简直不要太臭!

      常小念险些被熏得归天,他左右看了看,头盔目标太大了,他把头盔藏在水下的石头下,然后好奇行使然,他捏着鼻子朝臭味源头游去。

      拐过水中树林,常小念便看见一个黑漆麻黑的人形物体背对着他在洗澡,要不是那人结实尾骨以下上露出了一点肉色,他都以为自己撞鬼了。

      不过那人蛮高的,起码九尺!

      常小念看了会,忍不住道:“哎我说哥们儿,你这是刚从泥里打滚回来的啊?”

      那人顿了一下,没有理他,继续冲着澡。

      常小念嫌弃地看了一眼,鼻子动了动,之前那扑面而来的味道总算是在鼻腔处消化了,那是常小念平身品尝到的一股无法言喻的味道。

      常小念有洁癖,不严重,可是偏偏他的鼻子似乎天生和其他人不一样,特别灵,当然,他也不知道普通人的鼻子结构和他的到底有甚么不一样,反正他也是到了兵营里才发现的,他能闻着别人闻到的味道的两倍。

      因为兵营里面兵蛋子每一天的训练都特别繁重,就拿常小念最不愿意回的帐篷来说,二十多人挤一个大通铺,一回去,那臭袜子臭亵裤,简直就是要让人疯掉。

      男人嘛,出汗,有味道都很正常,平时闻见了也都不会说甚么,可这对于常小念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常小念本以为,自己身边的那一群人已经够味了,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人间机器!

      那带着泥土的腥味之外的,是浓郁的汗味!

      脚臭味,腋毛下的汗味,皮肤渗出汗水的酸臭味,和亵裤那一块带着麝香的味道,隐约着带着点血气,全部揉杂成一团,直冲常小念的鼻腔。

      那是属于男人的汗味,不是垃圾场里的那些腐臭,是纯正的,男性体味。

      可常小念遭不住。

      卧槽……

      这味道,上头!

      常小念快要背过气了,一手撑着石头上的棱角,一边大喘着气:“哥们儿,你这臭汗,简直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臭的汗味,牛逼,救命我快死了……”

      那人听见常小念的声音,终于微微侧过脑袋,露出一双眼睛。

      常小念前一刻还疯狂吐槽,满脸嫌弃,下一刻却如遭雷劈,猛地后退一步。

      鼻腔里的那些汗味全都消失不见,紧接着,他嗅到一种血气,常小念还来不及反应,就对上了那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

      锋芒毕露,锐利深邃,即使看不清楚脸部的表情,可是仅仅是那一双眼睛,便能让人心生寒意。

      如狼如枭,只是目光一瞬,便如同苍鹰搏兔般,轻松锁定猎物,让你无处可逃,任意对方张开血盆大口,撕咬血肉!仿佛天生为了战争,为了掠夺,为了血腥而生,只需一眼,杀意横生。

      常小念心脏漏了一拍,紧接着,那种无形的压迫感瞬间消失,男人转过身,力道很大地挫着身上的污泥和尘土,每一下的力道仿佛都要搓掉一层皮似的,又狠又重。

      常小念这才看见,黑色污泥后,是一道道狰狞的伤口,新的旧的,甚至还有流着血的。

      他呆呆地看着,后脊发凉,不知何时已经浑身密布汗水。

      他忘记了一件事,这是那些军官的澡堂,那些人无疑是最锋利的刀子,战场上专门杀人的。

      再看着岸边上散开的红色衣服,他仔细看了一下,这哪是红色的,明明就是白色被血染红的。

      这个男人刚才杀了人。

      常小念恐惧地后退一步,紧接着栽在水里。

      那人洗的很快,已经露出了脊背上麦色的,结实健美的肌肉,好像还有一些黑色的东西,他只是匆匆一瞥,才堪堪反应过来,下一瞬,逃也似的跑了,不,游走了。

      澡堂外面的太阳仍旧毒辣,蝉鸣不断,常小念浑身透湿,丝毫感受不到热气,只觉得脊背一直发凉,等他绕过哨兵处,回到了伙房的时候,仍旧没有回过神。

      丁大力看着常小念魂不守舍的样子,问道:“做甚么了,一身都是汗。”

      常小念哦了声,看了就丁大力,仿佛回到了人间,此时此刻,他从没有感觉到大力哥是如此的亲切,温和又老实。

      “哦,我一路跑过来的,嘿嘿。”常小念喘了口气,回答道,身上的水在过来的一路上,已经干了大半。

      丁大力皱眉,数落道:“我都说了你这是白跑一趟,一个来回还不是浑身是汗。”

      常小念笑嘻嘻地在丁大力面前晃了晃:“嘿嘿,没事,还是凉快了。”

      丁大力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去切菜。

      常小念连忙说:“大力哥,你赶紧去休息吧,我来,我来。”

      丁大力:“没事,你这一路跑过来也是满头大汗的,去堂屋那吹会儿。”

      常小念坚持道:“不成,这本就是我的活,大力哥你就赶紧去吹会吧。”

      丁大力看着他坚持,只得松手,放下手中的菜刀,自己走到堂屋的的一边,将窗子打开,常小念感受到了风,抬起脑袋,露出一口白牙:“谢谢大力哥!”

      丁大力点点头,自己蹲在那里出神。

      常小念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少年郎的模样,此时正一脸认真地切着菜,皮肤白皙,星眸皓目,唇红齿白,一头长发因为洗澡散开,正滴着水珠,脖颈处干净白皙。丁大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怎么,跟个小娘皮儿似的。

      窗外的太阳光缓缓爬上少年郎的小腿,丁大力便顺着少年的脖颈一路向下。

      湿透的灰色长袍,腰间系着黑色的腰带,带着暗金流纹,隐约露出少年人青涩的身躯。

      常小念身材高挑,从抬起手臂处能够透过灰袍看看胸口,胸口隐约有着轮廓的胸肌,腹肌削瘦整齐,手臂上的肌肉也十分结实。

      少年身高虽然不高但是一双腿特别长,屁股又挺又翘,一双腿站的笔直,裤子没有穿好,露出一截小腿,小腿白皙,汗毛稀疏的分布在腿上,小腿笔直匀称,纤细,却并不细得过分,腿肚上的肌肉小块地隆起。

      常小念时不时地提起下长裤,湿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透出坚韧的腰腹。

      这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少年郎的身体。

      丁大力呆呆地看着,呼吸微微急促,顿时察觉到了心脏的剧烈碰撞。

      “大力哥,在发神呢?”常小念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笑嘻嘻地说道。

      丁大力猛地回过神,看着常小念充满阳光帅气的笑容,尴尬地红着脸点头。

      两人隔着灶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常小念并没有发现丁大力的异常,脑子里面仍旧在想着之前在澡堂里看见的那一双眼睛。

      丁大力忽然问道:“小念,你腰上的腰带,哪来的?”

      那腰带不似平民老百姓的东西,一眼看过去只以为是一条黑色的腰带,可是借着阳光看过去,竟然有着暗金色的花纹,纹路是上古异兽梼杌,兵伐之兽,应当是军中才有的东西。

      常小念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腰上的腰带,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哦,这样啊,捡,捡的………”

      丁大力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他听戚本初提起过,常小念曾经是霍虎身边的帐内亲兵,后来发生了何事,竟被赶到了伙头班。

      丁大力皱起眉头,常小念此时仍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后者忽然烦躁地扯了扯灰色的衣袍,力道太大,露出皮肤。

      他呼吸一滞。

      常小念抬头,看见丁大力,瞪大眼睛,指着他,神色慌张:“大,大力哥,你鼻子!”

      丁大力摸了摸鼻子,一片血红。

      “………”

      丁大力连忙起身:“我,我去上个茅房。”

      常小念放下手中的菜,跟着:“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丁大力连忙摆手:“上火罢了,你忙吧!”说完,一头撞上门口的棱角。

      常小念:“………”

      丁大力摇摇晃晃地夺门而出,嘴里念叨着:“无事,无事。”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有事。

      常小念只得哦了声,看着丁大力的背影,担忧地看了一眼,随后继续切菜,刀面倒映出一丝丝寒芒,这让少年又想到了那个男人。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太吓人了。

      到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为何军中的小兵看见赫赫有名的武将总是一副敬仰的样子,言语之间带着崇拜。因为那些武将只是嗓子一吼,或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出场,千万军马一片寂静,连大气都不敢出。

      终归气场二字。

      原来真的有气场这东西一说,如果一个人杀伐之气太重了,随时随地,即使无意的一个眼神,都能够让人如坠冰窟。

      就如同那个男人一般。

      而且,当时他清楚地闻到了一股血气,不是鸡血鸭血,是人血,人血味冲鼻,隐藏在一身的汗味中。

      太可怕了,以后千万不能再去那地儿了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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