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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暴雨夜袭
当厄洛斯将最后一箱行李搬上马车、将暴风雨关在门外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霍格沃茨特快到达霍格莫德火车站后,来自阿芙蒂塔的年轻巫师们马上就发现:并不是所有旅程都有美好的开头。有些俗套的悲剧故事甚至都不会费神用风平浪静的表象铺垫铺垫。从伦敦到霍格沃茨城堡,阴霾一路尾随,并迅速演变成倾盆大雨。南欧的春秋制服在狂风和暴雨中显得愈加单薄。
“如果不是我清楚地知道咱们站在不列颠的领土上踩着八月的尾巴,我还以为我们刚从十一月份的西伯利亚空降到飓风肆虐的加利福尼亚。”厄洛斯·格兰特气呼呼地拧着金发上的雨水,“苏格拉底在上,所幸雨水暂时还没有钻进我的耳朵给我的大脑泡澡。”
“我的格兰特大少爷,从霍格莫德站开始,你都抱怨了一路了,就算我没被大雨淹死,也被你念死了。”薇奥莱卡·沙罗图一边清点行李,一边说。但一如既往地,薇奥莱卡的温声细语对厄洛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说不定还会被后者理解为鼓励。
“你应该感到庆幸,厄洛斯。”蕾妮一边用丝带将刚刚用咒语烘干的长发束起,一边心不在焉地说着,“至少你不用摆渡过湖。”隔着渐渐蒙上雾气的车窗,她望向远处大雨磅礴的霍格沃茨场地。
“是啊,作为一个不用遭受残酷传统的‘新生’,我还真幸运。”厄洛斯撇撇嘴,“话说,我一直好奇霍格沃茨湖是不是像传言中那样住着人鱼和水怪。想想看,暴雨中的怒火难抑的巨型章鱼,伸出满是吸盘的触手,一把卷起头顶上吵吵嚷嚷的一年级小鬼头,把他们扔进大礼堂……哇。”
“这种天气,还让小孩子摆渡过湖?”薇奥莱卡难以置信地说。
“为什么不呢?”厄洛斯耸耸肩,“起码落水的跟没落水的身上都差不多湿了。”
薇奥莱卡摇摇头,仍然无法接受,“很多孩子还是第一次进入魔法界,做出这样安排的人未免太冷酷了。”
仿佛一时兴起,蕾妮问道:“你们觉得,开创这传统的会是四位创始人中的哪一位呢?”
“我不知道,”薇奥莱卡沉吟片刻,“或许是罗伊娜·拉文克劳?来自溪涧的严厉淑女,决心在咒语塞满他们的小脑袋前,先进行精神的试炼?”
“要我猜,肯定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他最看重勇气。”厄洛斯兴致被提起来了。
“所以……?”薇奥莱卡疑惑问道。
“所以有胆子的吃大餐,没胆子的就喂章鱼咯!”
薇奥莱卡无奈地摇头。恐怕这个精力过盛的美国佬从来都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我觉得不对。”海瑟对厄洛斯的玩笑之言却很认真。挠头苦思冥想一会儿后,她很简短地说:“是赫尔加。”
“赫尔加·赫奇帕奇?噢,不可能的!”厄洛斯不屑一顾地挥挥手。
然而一直没有说话的林觉却点点头。
“海瑟猜得没错。与其说是一次精神上的试炼或者是试胆会,渡湖更像一次心灵的仪式。所有尚未分院的孩子们乘坐同一条船,以最谦卑的姿态仰视霍格沃茨城堡。无论他们来自哪里,有怎样的过去,在新生活的门口,他们都是一样的。我想这就是赫奇帕奇女士想告诉所有学生的。”
大家惊讶地看着林觉。不只惊讶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更惊讶于这个少言寡语的男孩居然这么主动地打开话匣子。
“林甜甜,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偷跑去摸了赫奇帕奇女士的小手,给她算了一卦?”厄洛斯笑道,随后打了一个寒颤,“……对不起画面感太强……”
“首先,我的字是‘思微’,不是‘甜(sweet)’,我现在很后悔告诉你这个……其次,我的感知力只能模糊地推断未来,并不能探查过去。而且说过很多次了,算卦是另一种完全不一样的……”看着翻白眼的厄洛斯,林觉放弃了解释,“就算我说我是从资料中推演出来的,你也不会信的吧。”
“我信!你说什么我都信!”厄洛斯露出坏笑,伸手揉乱林觉的黑发,“不过无论是谁发明了这变态的迎新仪式,我敢肯定萨拉查·斯莱特林当时一定第一个举双手双脚赞成的。”
“你怎么知道的?”海瑟疑惑地皱着眉。
“噢,因为他预料到了这样的天气,而且他酷爱使坏!”厄洛斯得意地说,灵巧地接住蕾妮砸来的银梳子。众人好一阵笑。
这样的时刻,以后会越来越少吧。林觉忍不住想到,他们现在和乘船渡湖的十一岁孩子一样,一旦到达终点,便免不了分道扬镳。而随着战争的愈演愈烈,没有人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不祥预感一般,马车突然剧烈地颠簸了起来。
“啊……?”海瑟一个重心不稳向前跌去,坐在她两侧的蕾妮和林觉分别抓住她的左右胳膊,把她拉了回来。但车子摇晃得更厉害了。
“出什么事了?”薇奥莱卡惊恐地问。
蕾妮皱起眉头,向窗外望去。
起初,她什么也没发现。雨越下越大,马车周围几乎一片漆黑,只有阴森的树影快速地向后退去……
蕾妮的眉头皱的更紧,她知道是什么事情不对劲了。树……太多树了。马车的方向,并不是霍格沃茨城堡。
夜骐偏离了鹅卵石小道,正向禁林冲去。
“魔杖拿出来,小心……!”蕾妮警告的话音尚未落下,一轮猛烈的撞击就向他们袭来。
一阵尖叫与天旋地转之后,蕾妮发现自己仰面躺在潮湿泥泞的草地上,脊背撕裂般的疼痛。在她四周,全是破碎的马车残骸和行李。在雨点的击打声中,她依稀听到同伴们的呻吟。
蕾妮挣扎着坐起来,悄声唤来落在不远处的魔杖。指尖感受到魔杖冰冷坚实的质地,她感到稍稍平静了一些。她不敢冒然释放照明咒。虽然周围似乎只有灌木树丛的剪影,然而无论是什么袭击了马车,雨声都会掩盖他们朝这里逼近的脚步声。她无法确定袭击者什么时候会突然现身。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翻倒的马车,眼睛慢慢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倒地的夜骐发出凄厉的嘶鸣,狂乱地用蹄子扒着地面的碎石。蕾妮看着这形貌骇人的马形生物流血不止地挣扎,强健的双翼被折断,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异样的恐惧。
突然,一个高大的黑影扑向濒死的夜骐,令人作呕的撕咬和咀嚼声随即传来。夜骐很快停止了嘶鸣,抽搐了几下,然后不动了。那个黑影从夜骐的尸身上抬起脸来,对蕾妮展露了一个血淋淋的微笑。
蕾妮握紧了手中的魔杖,向后退了一步。
狼人?然而今天并非满月,狼人是无法变形的,他却仍然生啖血肉。这个人……这个生物到底凶残到了何种地步?
嗜血狂徒慢慢站起身来。稍远一些的树丛后,其它几个袭击者也一一现身,步步逼近。
她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而决定,在一次心跳间作出。
蕾妮先挥手向树丛甩去一个火焰咒,再迅速将一个昏迷咒射向狼人。前一个魔咒令树丛窜起耀眼的火光,暂时阻碍了狼人的同伙们,却也让她失去了最佳的攻击时机。狼人以与其巨大体形不相符的敏捷身手侧身闪开了蕾妮的昏迷咒,咆哮着向她冲来。
糟糕……!
巨大的冲力将她撞到了树干上,本已受伤的背部再次传来一阵剧痛。蕾妮的双手被狼人狠狠扣在头顶,动弹不得。
“蕾妮!”厄洛斯的喊声从倾覆的马车下传来,瞬间转为尖利的啸叫。只见一只白鹰从马车窗口飞窜而出,猛然扑向狼人,尖锐爪子凶悍地抓着他的脸。
但狼人一手捏住蕾妮的喉咙,一手轻而易举地扯住白鹰的翅膀将它向后甩去。白鹰重重坠落,在泥泞中挣扎须臾,重新变回了金发少年瘫软的身躯。
蕾妮挣扎着想要冲破桎梏,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狼人凑近她嗅了嗅,僵硬的毛发刺痛着她脸颊,腥臭的呼吸喷吐在她脖颈。
她闭上眼。
狼人张开了嘴……
“格雷伯克!你忘记主人的命令了吗?!”一个女人高声叫嚷着,一把推开了狼人,“闪开,白痴!”
蕾妮咳嗽着,倚着树干滑到地面。黑发女人从高处俯视着她。女人的头发烧焦了,瘦削憔悴的脸上却浮现出狂喜。
蕾妮试图站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白天的消耗,加上两个全力施为的咒语,已经让她法力透支;而方才狼人的攻击,让她周身疼痛无比。
“玩火可不好哟,年轻的小姐。”女人在她头顶讥笑着,伸手轻易地夺走了蕾妮手边的魔杖,“需要长辈来教导你些礼数么?”
蕾妮依稀感觉到左手被人粗暴地抓住,冰凉而尖锐的东西触碰到她前臂内侧裸露的皮肤,然后……
蕾妮咬住嘴唇,将尖叫和呻吟死死封在口中。
“你们在哪儿?我出不去了!”海瑟的声音从倾倒的马车下传来,“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蕾妮!蕾妮!”
“格雷伯克!让那小鬼安静点!”女人扭头命令道,露出一抹残酷扭曲的笑容,“你刚刚不是饿了么?给你自己找点小点心吧。”
蕾妮听到马车门碎裂的声音,然后是狼人的嗤笑和海瑟的惊叫。“你……谁啊?走开!别碰我!”
“别碰她!离、离我们远点儿!”这次是薇奥莱卡发颤的声音。林觉将她护在身后,面色苍白地同身形是自己三倍宽的壮汉对峙。
黑发女人不再理会身后的乱局,只是用突出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蕾妮沾满泥污的脸,神情中混杂着渴望与嫌恶。
蕾妮再次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黑发女轻易地用单手按住了,下巴被蛇形的匕首把儿挑了起来。
“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刮花了可就不好了。”女人轻声说着,又用银刃沿着蕾妮手臂的伤口划了一下、两下、三下,一刀压着一刀,挑开皮肉。这次,蕾妮没能忍住痛苦的呻吟。
“啊,这样不是挺好的么。”女人的语气近乎宠溺,“我们只想从你们这里取点东西……比如生命。”
“啊!放手!放开!我会咬你的!”另一头,海瑟大声喊叫着。
听到海瑟的威胁,狼人爆发出一阵大笑。“贝拉特里克斯,这丫头说她要咬我呢!”
被称作贝拉特里克斯的女人发出高亢刺耳的嘲笑,与狼人低哑粗犷的笑声融合在一起。另外两个大块头食死徒用魔法变出绳索捆住了林觉和薇奥莱卡。狼人粗暴地将海瑟从马车中拽了出来。
蕾妮一向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同伴此起彼伏的惊恐叫喊和自己软弱无力的现状,令她无法再忍受。
她从未……从未遭受过这等屈辱……
贝拉特里克斯被猛然推开。待稳住身形,她惊讶地看见前一秒还虚弱地倒在地上的蕾妮正立在她的面前,魔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上,杖尖有猩红的血液滴落。
“有趣!看来你的礼仪课还需加强!”从惊讶中恢复的贝拉特里克斯歪着脑袋讥笑着。
蕾妮只是看着她。在闪电与火光的映照下,她目光比最遥远的星辰还要寒冷。
贝拉特里克斯咽下滑到嘴边的嘲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周围的景象在这一刹那变得古怪起来。熊熊火焰之中,树木黑色的枝干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空气凝结,温度骤降。
然而她还没时间思考,就感到一股压倒性的力量从后面向他们袭来。她警戒地转过身,看见亮得刺眼的火光中走出一个银色长袍的身影。
“阿不思·邓不利多……”恐惧与憎恶投射的阴影之下,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仿若骷髅。她挥手向邓不利多抛去一个钻心咒。但邓不利多利落地弹开了诅咒,目光如炬地向食死徒们走来,周身仿佛因愤怒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选择在霍格沃茨校门口现身,亲爱的贝拉。”老校长威严地说道,头也不转地挥杖扫开准备在背后偷袭他的一个食死徒,随即将冰冷的目光转向马车,用一个障碍咒将狼人甩向树干。
贝拉特里克斯爆发出一声扭曲的怒吼,挥起魔杖向邓不利多冲去。刚刚偷袭邓不利多的金发大块头和从地上爬起的狼人也加入的战局。邓不利多以一敌三,身手矫捷地迎战。
贝拉特里克斯仗着人数优势在刚开始时似乎略微占着上风,然而不久就败下阵来。她愤怒地嘶吼着,急躁地发射着咒语。四散的咒语照亮了整个空地,纷乱地击向周围的树干。一棵被火焰炙烤的枯树轰然折断,砸中了看守薇奥莱卡和林觉的食死徒。二人挣脱束缚,奔向马车旁的海瑟和厄洛斯。
“贝拉,我们撤吧!”金发大块头神情紧张地瞟了一眼自己的上级。但女巫仍然死死地盯着邓不利多,目龇欲裂。她仍然不断地将咒语甩向邓不利多,对同伴的催促置若罔闻。
邓不利多仿若戴上了一副面具,从容地压制住他们所有的攻击。格雷伯克咆哮一声,猛然向他冲去,但邓不利多好似毫不在乎一般,只是在攻击的间隙轻轻戳了一下魔杖,就将狼人壮硕的身躯再次向后甩去。
眼见大势已去,金发食死徒胡乱地向邓不利多丢去一个爆破咒,不由分说地拉起贝拉,“噗”的一声在森林边缘幻影移形了。狼人格雷伯克也在刹那间没了身影。只有被树干压住的那个食死徒被同伴抛弃,痛苦地呻吟着。
没有丝毫停顿地,邓不利多点亮了魔杖,走过去检查女孩们的伤势。
“感觉怎么样?伤得重吗?”他担忧地问道,挥动魔杖遮蔽了众人头顶的雨水,眉宇间的温和与片刻前的冷酷判若两人。
薇奥莱卡和林觉将不省人事的厄洛斯扶起,邓布利多用魔杖仔细处理了他的伤口,看到他醒转过来才放心,转向海瑟。
“没事的,我一向都恢复得很快。”海瑟摆摆手说,举起了一只受伤的胳膊。果然,上面的一道小划伤的血液迅速凝结了,几秒钟时候就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痕迹,“看,像这样。大一点的伤明天早上就会好了。”
邓不利多点点头,蓝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微妙的光亮。
“我得说,我感到羞愧难当。”他说,“邀请你们来到霍格沃茨,却没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作为校长,这是我的失职。”
“请不要这么说!”薇奥莱卡连忙说道,“如果不是你刚刚及时赶到,我们恐怕会比现在还要惨……我是说,我们现在一点也不惨……额,不对,其实我的意思是……”
“哎呀,你舌头不打结,我耳朵都皱巴了!”恢复活力的厄洛斯拍了拍满脸通红的薇奥莱卡,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性命堪忧的危机,“总之,天上掉下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
邓不利多的嘴角抽动了几下,说道:“其实我能及时赶到,多亏了这些火光,不然在夜色和暴雨的遮蔽下,即便是我,找到这里也要花一番功夫。”
“这得感谢蕾妮!”厄洛斯咧嘴,“她刚从地上蹦起来就开始着手毁坏树木了!”
邓布利多摇摇头,望向在雨水的持续浇灌下火苗渐弱的树林,眼中流露赞赏之意。“布列塔尼小姐预判精准,火焰咒拿捏得当。唯一毁坏的那一棵,恐怕还是我的责任。”邓不利多微笑着说,“谢谢你,布列塔尼小姐。”
倚树而立的蕾妮想礼貌地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但虚弱的感觉再次向她袭来,她重心不稳地向前栽去。她听到了同伴们的惊呼,然后感到一只有力的胳膊稳住了她。抬头,她看到一个黑发男子眉头紧皱的脸。
“蕾妮!你的胳膊……”林觉惊恐地说。
方才的一连串变故让蕾妮忘记了左臂的伤口,现在她整个袖子都被鲜血浸透。就在说话的间隙,这骇人的猩红仍在白袍上不断蔓延。
黑发黑袍的男子掀开她的长袍袖子,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到蕾妮手臂内侧血肉模糊的伤口,学生们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黑发男子一言不发,从长袍口袋中取出两个水晶瓶,将白色的药粉撒在了她的伤口上,又不由分说地将琥珀色的药水灌入蕾妮口中。
“西弗勒斯。”看着男子小心用魔杖清理着伤口周边的血迹,邓不利多朝他点头致意。但倾身查看蕾妮的伤势时,老巫师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魔药大师的药剂向来都是十分灵验的,然而这个女孩手上的伤口却只是止住了流血,并没有愈合。匕首留下的“V”形伤口在蕾妮白皙的手臂上格外刺眼,触目惊心。
“我收到了你的通知。”西弗勒斯·斯内普简略的说,“不过我想你一个人就足够解决杂兵了。”他黑色的眼睛扫了一眼四周,闪现出一丝嘲弄,“处理伤患庞弗雷夫人比我更合适,所以我推测你叫我来还有别的任务?”
作为栽在“杂兵”手上的“伤患”,蕾妮扬起一条眉毛。
邓不利多点点头,望向那名被树干压住的食死徒:“恐怕我得请求你跑一趟魔法部,我们亲爱的贝拉好像落下了一位朋友。当然,在这之前,我相信他有些东西想告诉我们。你知道该怎么做。”
斯内普沉默地点点头,向食死徒走去。
“西弗勒斯!”食死徒抓住斯内普的脚踝,喊道,“是我,吉本!帮帮我,西弗勒斯!”
作为回应,斯内普面无表情地向他施展了一个全身束缚咒。
“尽量赶回来参加开学晚宴,西弗勒斯!我们今年有一位新□□……!”带着有些不合时宜的激情,邓不利多对着斯内普的背影嘱咐道。很难说斯内普是否听到了校长的话,因为邓不利多话音未落,他就面色阴郁的幻影移形了。蕾妮不知他是一直都是这种态度,还是在老校长面前尤其如此。不知为何,蕾妮觉得,他急着离开,不是为了迅速完成邓不利多交待的任务,而是为了躲避邓不利多的啰嗦。
“……虽然我们年年都有。”邓不利多自顾自地说完,笑了。
“年年都有?”厄洛斯感兴趣地抓住话头。
“啊,是的。”邓不利多愉快地回答,“我们有一个科目的教授们很不幸地在接受职位的同时遭受了某种诅咒。”
“致命诅咒?”厄洛斯更加感兴趣地问。
“并不致命,”邓不利多说,“只是他们任教的时间都不够他们享用两次开学晚宴。不过,恐怕有时致命也是这项诅咒的附加内容——如果梅林觉得我们教授还不够苦命的话。好了,空着肚子站在雨中谈论诅咒可不是什么好主意。小姐们先生们,收拾一下行李吧,小羊排和糖浆馅饼正向我们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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