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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
天煞门内与门外天壤之别,门外的肃杀之意在门内悄然消失,四处是少有的寂静禅意。鼻尖扫来一阵清香,前方映入眼帘大片莲池。
绿油亮的荷叶,就像波动的大海,一层一层撩起涟漪露出小小瓣叶。我再瞧的近些,一眼望去,成片青绿透明虚状的莲花。
我僵在原地:“这莲,不好找吧!”许多年有个人总在我耳边絮叨,你的本命乃佛莲,只要你回家,那门外我必为你留下佛莲莲池。
往事云烟,我苦笑无奈,那人要是还记得,铁定恨不得将能见着的佛莲都给悉数斩尽。
“三江六岸,三界内外,该有的佛莲,就你眼前这片。”带头的姑娘(月瑶)是冷面银霜的样子,说起佛莲言语间全是豪气英然。
是吗?心所想,便为之所动,指尖轻抚上佛莲一角,疾风扫动莲瓣,冥神而向,恍惚瞧见池旁站立一人,紫衣轻飘。
“你究竟做了什么?”不待细看,月瑶打开我的手。
瞧小丫头满眼急色,莲瓣丝丝落下,暗道“不好”,佛莲因我灵丝探寻而四散剥离飘荡在空中。
“这……你看怎么赔你才好?”一心想赔,可我怎么赔啊!自己幻化作佛莲在水里养着?
“不过是一池子莲而已,仙人不必自责,花开花落终有时。”
“门主!”月瑶及众人纷纷单膝跪地,垂目恭敬。
我生硬地侧身看去,与声音主人对视的一刹那间,默默叹息,奈何自己寻来了。
眼前的他:庄擎,身着墨衣,如一既往,紫带微束如墨般长发,眼如琉璃,神色间似看尽淡然尘世,冷漠非常,像似寒霜。
“月瑶,你可知错?”他虽未面露严色,可冰冷的语气,让下面的人听的心尖儿发怵。
“知错,可她!”月瑶心有不甘。
庄擎道“去领罚!”
“是。”月瑶起身不再辩解,临走之际用眼神怪罪我了一番。
终究是我毁了这片莲,罚也应当是我来受,月瑶本就无错:“未经允许,私自触碰,乃我的过错,应是我致歉才对。”
“天煞门有天煞门的规矩,仙人不必自恼,这莲本就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庄湛一语轻描淡写,没有一丝感情看莲池。
掌心接住飘落而下的莲瓣,“它,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可就有那么一个人把它当成宝贝,你说蠢吗?”这句话我也不知是对庄擎说的,还是跟自个儿说的。
庄擎答道“是蠢。”
我甩出花瓣,走了几步,来到庄擎的身前:“确实愚蠢,你说这世上怎么有这么笨的人呢?”
庄擎不再回答,既已不识我,我又是说给谁听呢?
我追道“抱歉,忆起往事。今日叨扰,乃我家小辈不慎闯进天煞门,还望您能让我带走他们。”
庄擎神色淡然道:“庄擎。”
似乎就这一声“庄擎”后,时间悄然流逝些许。
就这样?
可不就是这样。
正想问个下文,谁知他转向莲池深处走去。我紧随其后,盯着他的背影总觉着有那一刻不对劲儿。
刚才那般难道?
我停下脚步叫道“庄门主!”
庄擎伫足,回头面露疑惑。
“我姓江,名凌,字伽蓝,你可以叫我伽蓝大人。”
很久之前,他初见我时,那天也是这般。若要追溯缘由,得从我刚入佛罗门说起,名义上庄擎还是我的师兄。
那时,我乃中州府江尧独女,或因我从小便没了母亲的缘由,我爹爹江尧对我极为疼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事事顺我。
我亦不负众望,成了外人口中的“刁蛮俏小姐”,让他们着实眼红的还有一事,那就是我从娘胎带着灵力而生,生下来便会指尖引出莲火,应为众人之兴事。
不料十五岁那年,爹爹携我一同上佛罗门拜访,临到之际一再叮嘱不能失了礼数。
我这性子不免骄纵,趁着爹爹与了归仙人下棋之际,惹上是非与佛罗门弟子起了争执,不慎莲火力度控制不好,烧了幽兰小亭,火势不似寻常,扑而不灭,好在了归现身,及时一挥衣袖解了火势。
我当年疑心是了归小心眼儿报复,临走时才朝我爹说道:“不修自来,终会受上罪过,结缘如结孽,往后怕无法顺遂。”现在想来是我心眼儿似芝麻绿豆。
为仅此一句,我爹日日忧心在家,数日才得出知命理必有解法之意,强带我进佛罗门执意要拜了归为师。
你有心他人无意,了归仙人拒不收徒。
我见爹爹郁结难疏,开口说道:“佛罗门如此之大,难道只有了归一人?”
江尧无奈道:“佛罗门上下还有谁能如了归这般?还能有谁呢?”
哎!江尧叹了口气,又瞧了眼了归紧闭的房门,他自知了归说一无二,就算是百感焦急也不好强扭他人,他想:难道女儿命该如此。
“爹,你看那儿仙气缭绕的。”我指向坐落于佛罗门高处的一角,山尖一弱水流下,灵雾层叠不散。
若当时我知那一指会改变所有一切,我宁从未有过这一瞬间,可一切都晚了。
江尧眉眼一抬直看去:“那里……是清歌殿?”
我问:“清歌殿是何处?”
江尧猛然大笑,如痴狂道:“我怎么忘了他!女儿你有救了,快,跟爹爹上山去。”要是停留一步,房门内低沉响亮的声音定然是能听到的。
“孰祸孰福,缘、孽不过一念。”
爹爹带我御剑停落在一处空崖上,清冷的寒气迫使我将衣衫拉的更紧了些,灵雾笼罩中只得凝神细看慢走。只瞧不远处一座寂寥空旷的殿门外,立起一树“柏鸢”,好家伙,树上结的花红火的不得了,像极了那裹着火团儿的凤凰。
拨开灵雾向前走去,来到殿门前,许是“柏鸢”乃至阳之树,离得越近些倒是暖和起来。
江尧俯首作揖:“在下中州府江尧,求见了尘仙人。”我跟着拱手行礼,虽说从未听过“了尘”这名号,但能让爹爹软下性子相求的仙人必定不凡。
许是我父女俩不受待见,等了许久也不见门内反应。爹爹愈期待的心,如燃烛息灭,双手垂落两旁,作势准备带我离去。
只听“吱”一声,沉重的殿门缓缓打开,一袭紫袍映入眼帘,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庄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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