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盾铁） 长夜

　　Tony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在机场对峙的那一天，不同的是，这回他成为了旁观者。
　　他看到Steve眯起了眼，神情凝重。【You’ve been busy.】
　　【And you’ve been a complete idiot. Dragging in Clint, Rescuing Wanda from a place she doesn’t even want to leave. A safe place. I’m trying to keep…（你就是一个完全的白痴。拉上克林特，把旺达从她完全不想离开的地方拉出来，一个安全的地方。我试图保持……）】Tony看到当时的自己有点激动——眉头紧皱，大口地呼吸着，摇了摇头迫使自己能够冷静地把话说完，最后又叹了口气，【I’m trying to keep you from tearing the Avengers apart.（我试图不让你分裂复仇者联盟。）】
　　当时我确实太急躁了。Tony暗想，Ross给他的时限让他彻底焦躁了。他迫切地想把Steve带回来。
　　然后他就听到了Steve开口了。他听到了那句几乎让他血液冻结的话。
　　【You did that when you signed.（你签署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分崩离析了。）】
　　Tony看到Steve的神情出乎意料的冷静。他忍不住冲了上去，“How dare you？？”
　　你怎么敢那么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直到自己穿过Steve的身体后，Tony才意识到，自己仅仅是个旁观者。
　　那些是既成的事实。
　　Tony看到自己给出了反应，【Alright, I’m done.】
　　他想起了当时自己的感受，担心、愤怒、痛苦、不敢置信，最后陷入彻底的疯狂。
　　他看到自己拔高了声音几乎以威胁的口吻警告Steve，他看到Steve眯起了眼别开脸去。
　　这真是太难看了。
　　Tony这么想到。

　　Steve再次收到了Friday的通知，“Mr. Rogers, Boss好像在做噩梦，而且怎么叫也叫不醒他。而且我检测到他的生命体征很不稳定。”
　　Steve赶紧跑到了Tony的房间——Friday为他开了门，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床上
　　痛苦翻滚着的Tony。
　　Steve死死地箍住了Tony，但Tony仍旧不断挣扎着。Steve摸到了他滚烫的额头，心下一惊，Tony这是发着高烧。
　　凑近了Tony，Steve才听到他口中不断念叨着 “No, Steve.”
　　“I’m sorry” Steve瞬间明白了Tony在梦中经历着什么，顿时心如刀绞。
　　他低下头亲亲吻了吻Tony的额头，话里带了几分悔恨。
　　”I’m sorry, too.”

　　【Captain Rogers.】Vision在Steve一行人面前的地上划了一道焦痕，【I know you believe what you’re doing is right. But, for the collective good, you must surrender now.（我知道你在做一件正确的事，但是，为了集体的利益，你现在必须投降。）】
　　Tony眼睁睁地看着双方再次对立起来。在偌大的停机坪上，隔着不短的距离，遥遥相望。
　　【What we do, Cap】
　　他看到Steve咬了咬牙，眼里透出几分不舍，最后掷地有声地回答：【We fight.】
　　Tony闭上了眼，不敢再看这段撕心肺裂的过往。
　　直到——
　　【I’m sorry.】他听到了Vision的声音。
　　【Me too.】
　　Tony惊惧地睁开眼。
　　不不，他不要再看到了。这种恐慌经历一次就够了！
　　Tony拼命地在Vision耳边大喊着“停下”，却丝毫没有用处。
　　他看到了Vision额前的宝石发射出了一道黄色的光芒，Sam躲开了，Rhodes却没有——他冒着黑烟翻滚着垂直下落，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最后摔在了地上，激起一阵灰尘。
　　Tony飞快地跑到Rhodes身边，却听到Friday下达的宣判。
　　【No vital signs, he has died.（生命体征无，他已经死亡）】
　　不，这不可能！Tony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满心满眼的不敢置信。明明那个时候Rhodey没有死！怎么可能死了呢？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Tony缓缓地上前，看着自己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眼眶一片湿润。
　　“Rhodey——”
　　最后，是声嘶力竭的道别。

　　“Tony？Tony？Tony？”Steve焦灼地呼喊着Tony，对方却没有半点要清醒的迹象。高烧一直退不下去，Tony也一直没有清醒过来。Steve心里的担忧越发浓重。
　　“…Steve” Tony看了看四周，发现是自己的房间后怔了一下。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Steve松了口气，“先吃点药吧。”
　　“不，先给Rhodey打个电话。”Tony死死地抓住Steve的手臂，急切地吼道，“快！！”
　　Steve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还是给他拿来了手机拨了Rhodes的电话。
　　过了很久，电话终于被接通了，“Tony你大晚上的打什么电话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Rhodey！”Tony听到他的声音瞬间放下心来。
　　“干嘛？你叫的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告诉你，虽然你和Steve分手了但是这不意味着我会对你有兴趣啊。”
　　Tony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激动了，但是鉴于Steve就在旁边，他不好多说什么，便简单地说了声再见挂了电话。
　　“Tony，你还好吗？”
　　Tony转过头，看着Steve的眼睛里满含着关切。他的眼角抽了抽，扬起一个微笑，疏离得体，就是那种他经常面对媒体展现的那种微笑。
　　“谢谢关心，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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