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她绯闻缠身

　　展轶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沉默半响道：“剧本有没有？你先发我看看。”
　　他接本子向来比较随意，钱多钱少都没关系，前提是剧本和班底要靠谱。
　　姚沁更心虚了，啜喏道：“剧本……还没写好呢……不过大纲已经有了，我可以给你讲讲。”
　　讲真，剧本的人设实在是太烂了，她都不好意思拿出手。何况她现在有个想法，只是不好直说，只要展轶愿意出演，剧本的事情她有把握可以搞定。
　　但是展轶不知道呀！
　　而他对姚沁这种行为简直无话可说：“本子都没写完你就敢接……飞页很好玩儿吗？”
　　姚沁镇定道：“剧本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应宏深人虽然不咋地，拍东西的水准还是有的，如果不是虞文俊出事，我都不确定他还愿不愿意考虑你。展轶，这次的机会真的不错，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展轶顿了顿，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在组里负责什么？副导演吗？”
　　姚沁“啊？”了一声，不明白他问这个干嘛，但还是老实说了：“不是，是女主角。”
　　展轶诧异道：“怎么就去演女主角了？不是说不打算演戏的吗？之前制片让你客串都不肯。”
　　姚沁很无奈：“确实不想演……我也是没办法了呀，这话说来就太长了，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展轶“嗯”了一声，说：“那我把机票退了吧，我们见面说。”
　　这等于是答应了，姚沁真心实意地感激道：“嗯！真的谢谢你了，帮大忙了！”
　　*
　　展轶好糊弄，应宏深可不是耳根子软的人，想让他答应姚沁的条件，没那么容易。幸好姚沁从打算接下剧本那一刻起，已经起了改剧本的心思，顺手写了大纲，真的想改也并非难事。如果自己愿意做一点让步，应该还是有希望的。
　　姚沁不想让展轶白跑一趟，得到了展轶的口头承诺就已经放心了，遂再次约应宏深吃饭。如果不成功她也不想让展轶趟这趟浑水。
　　应宏深对她这么快就有反馈很是惊讶，很痛快地答应了。
　　还是上次的餐厅，姚沁早到了点，只让服务员上了一壶茶
　　不多时应宏深告罪来迟，待他落座后，姚沁顺手给他倒了杯茶，对他问好：“应导贵人事忙，还麻烦您特地走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应宏深“呵呵”笑道：“小姚啊，我们就没必要说这些客套话了。昨天才和你说过我的难处，这么快又约我，我估摸着得是好事儿吧？快别卖关子了！”
　　姚沁笑了笑道：“我哪是卖关子，看您风尘仆仆赶过来，茶也没喝一口，我这就是等您歇口气就打算和您聊一聊呢。
　　有个演员，叫展轶的，您可能没听说过。京影毕业的，拍过的戏也有一些，上一部我就是和他合作的，人很靠谱，而且呀他现在正是空档，昨天要不是我电话问到了他，现在就已经飞国外度假去了。资料和照片都带过来了，您看看吧，形象靠得住，演技也绝对没问题。”
　　应宏深认真端详姚沁递过来的纸张。
　　姚沁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缓了一会道：“不过呢，他也有个问题。”
　　应宏深抬眸望过来。
　　姚沁握紧手中的茶杯：“他的档期不是很够，下一部戏差不多2个月后开机，如果按照目前戏份来拍，可能要轧戏。”
　　闻言应宏深的眉头挤出了一个“川”字，手指一下下敲在桌上。
　　姚沁试探问到：“应导，不如缩短集数？这样既可以降低成本，还能妥协档期，而且我说句实话，目前的剧本节奏太慢了，砍成一半正好。”
　　应宏深立刻反驳道：“那怎么行？！片子按集数卖钱，就剩20集，我怎么和制片交代？”
　　姚沁再接再厉：“但是您也得为片子质量考虑呀。现在的剧本不是不好，但是它完全可以更好。”
　　应宏深仍旧是摇头：“这事我没办法拍板，小姚啊，我理解你的想法。你也是做导演的人，也要理解一下我的难处嘛。现在和资方说要减少集数，等于是收益预期就砍掉了一半，人家怎么会乐意呢？”
　　姚沁沉声道：“别人可能不行，应导你的面子肯定是好使的。”
　　应宏深笑了笑，仍旧摇头道：“给我戴高帽子也不行！行吧，这个展轶的确不错，我回头跟制片商议一下啊。这俩天就会有消息给你的，让你费心了，回头叫他请你吃饭吧！”
　　这就是在暗示了。
　　但姚沁的目标不止于此。眼看应宏深起身准备离开了，姚沁有点着急，伸手把应宏深准备带走的资料按在桌上，深吸一口气道：“应导，我可以不要署名来改，只要求集数砍掉一半。
　　这才是姚沁的最终目的：拿到剧本的改编权。一半为她和展轶的档期考虑，另一半是因为实在不想拍这种侮辱智商的电视剧，即使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试试。她之所以敢提出来要改编剧本，正是因为之前查过，编剧是应宏深的妻子，而且很大可能是是找枪手代笔的。既然如此，反正都是代笔，换成姚沁，一来两人是利益共同体，保密的可靠性更高了，二来肉眼可见姚沁的水准更高，一旦此剧成名，编剧加导演的夫妻档形式必然更吸引眼球。
　　简直是一举多得。
　　应宏深瞳孔一缩，轻声道：“这么做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这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怀疑是个坑，而不是大喜过望地立即答应。
　　姚沁笑道：“怎么会是没有好处呢，要不是应导，我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啊。说起来一直都没好好感谢您，您就当成是我卖个好，以后呀，记着我这个情就行了。”
　　这意思是交投名状了。
　　姚沁有把握这个条件对应宏深绝对是有吸引力的，但并不知道他在给投资商交代和自身利益前会如何抉择，只能暗自祈祷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这样她才有希望。
　　应宏深沉默半响，也不说答应不答应，只道：“这事儿我没法应下，得和制片人商议商议。既然你有这个主意了，想必是早有准备了？写了几集了？拿来我看看吧。”
　　姚沁将大纲递过去：“只有这个了，您先凑合着看。要是能用，我再开始动笔。”
　　应宏深粗略地扫了几眼，便将其和展轶的资料放在一起，意味深长地对着姚沁说道：“小姚啊，我真是没错看你，走一步看三步啊？！按我说，我的眼光算是准的，你以后，准会火！”
　　姚沁笑道：“借您吉言了。”
　　应宏深也不多留，直接回公司说是还得找编剧商议，姚沁没和他客气，将他送至门口。也是，又是主角要定演员又是决定要不要变更集数，确实得忙一阵子了。
　　而饭店门口的马路对面，一台黝黑的相机将整个过程悉数拍下，而后悄然离开。
　　*
　　第二天展轶飞来找她，姚沁便把她和应宏深做了资源互换的事情告诉了他。展轶神色复杂：“如果你当初和我说了这件事，那我一定会阻止你的。应宏深这个人我虽然没打过交道，但我知道他的名声不算太好，你这样根本就是与虎谋皮。”
　　姚沁固执道：“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不是吗？我没你想得那么傻，自保的手段多少还是有的。不说这个了，我估计应宏深应该这俩天就会找你，进组的东西收拾好了吗？”
　　展轶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有什么好收拾的，我又没多少东西，直接拎包进组就行了。现在剧本都没有，我能准备什么？”
　　姚沁又愧疚起来：“算了，这个回头再说吧。要不我们吃饭去？想吃什么？”
　　展轶想了想，正想说话，却被手机来电打断，却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后，对方自称是应宏深。
　　展轶用口型向姚沁示意，姚沁点头。
　　电话挂断后，展轶道：“应宏深让我去定妆拍照，没什么问题就签合同了。”
　　能这么说，那男主角十有八九就是展轶了，姚沁非常开心，想了想道：“那你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做，定完妆他应该会喊你一起吃饭。回头我们就进组时候再见吧。”
　　其实她是想等应宏深的通知，剧本到底要不要改，应宏深应该已经做好了抉择。
　　如果要改，那么立即就得开始动笔，并且做好未来一星期通宵的准备。如果不改，也得按眼下的剧情做好小传和台词准备。
　　展轶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姚沁一直发呆坐着，好像也没过多久，应宏深给她打电话，只说了一句：“写吧，按30集走。你收拾一下，主角们和制投资商凑个局，晚上一起吃顿饭。明天开始按戏份进组。”
　　姚沁又惊又喜，这已经是她能料到的最好的结果了。二话不说立刻开始动手，毕竟明天就是开机日了，主角不到场都没事，可连剧本都没有的话，通告怎么出？场景也无法确定，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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