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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大家好,我是你们这门课的老师,叫文秋德。”
文秋德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再转过身,看着底下毫无反应的一群学生,不禁觉得有些无语。
不,也不能说是毫无反应,毕竟底下有几个女生眼睛里的小星星几乎要呼之欲出。
但这是对他外表的一种肯定,绝对不是对他学术能力的一种肯定。
文秋德其实是个挺骄傲的人,压根儿没人知道他是谁这件事,让他感觉特别的挫败。怎么说,他在业内应该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黑板,装作很淡定地强调了一下:“文秋德。”
底下几个男生表情分明有点疑惑,似乎在怀疑文秋德以为他们都是聋子。
文秋德本来控制良好的表情已经有点绷不住了,他反而希望在座的各位都是聋子。倒也不是他觉得他本人有多出名,他只是希望,自己教的学生能对自己所从事的行业,或者说行业里的巨擘,有个基本认知。
但再怎么说,他也不能给学生们介绍一下自己有多伟大,毕竟那样多尴尬,不是吗。
这边文秋德进展的只是不太顺利,另一间教室里的方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方夏第一次觉得,原来困也能这样的致命。他仿佛睡着了一样,可却还要强行睁着眼睛讲课,就像一条脱水的鱼一样,眼白巨大,嘴巴一开一合,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但从学生们昏昏欲睡的反应来看,应该就是自己平时普通的上课内容而已…毕竟,他讲课,一向不怎么吸引人。
只有于恨水,坐在第一排正中,定定地盯着他,一双大眼睛里闪烁着的满是担忧。
真好啊…其实于恨水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严格来讲,也不是自己的学生。说来也算符合自己的审美标准…
不行啊方夏!你在想什么?人家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你不能就这么耽误她啊!
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想法的方夏,终于熬到了下课,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回去睡个三天三夜。可是,事实是,他连自己怎么走出课堂的都不知道,只记得于恨水从后面追了上来,满脸的担忧:“方老师,你没事吧。”
有事啊,我事儿大了,只想赶紧回家睡觉。
方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可表面上却又不好显得太没有礼貌,只好笑呵呵地答道:“没事,就是有点不太舒服,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边说着,方夏边觉得身体越来越热,热的就像要烧起来一样。一向神经大条的他也觉得不对了起来,似乎脑溢血不应该是这样的吧…他挣扎着想在口袋里摸出手机,想叫个出租直接去医院,可是没等掏出手机,就觉得腿一软,几乎要当着于恨水的面跪在地上。
只不过,他没有跪下去,身后就有一只有力的手拖住了他的胳膊,他回过头,看见了文秋德那张毫不关心的扑克脸,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仿佛天籁:“方老师,我送你去医院吧。”
一分钟前,文秋德刚从教室出来,转过转角,他就知道坏事了。整个楼道被一种橘黄色的光芒所笼罩着,尤其是方夏所处的位置,此时光芒已经浓郁到了耀眼的地步,就连文秋德都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文秋德心里明白,这是方夏周身的灵力到达了一个井喷期,此时是最危险的时候,就像是化茧成蝶,成功了就可以获得某种能力,成为灵君,不成功的话…
怕是尘归尘,土归土。
毕竟是一条人命,内心自责自己没有时刻注意着方夏的变化,文秋德想都没想就冲到了方夏身边,扶了即将跪在地上的他一下。
至于送医院…那是不可能的。灵君觉醒,医院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显然,站在文秋德对面的于恨水也懂这个道理,她咬了咬嘴唇,盯着文秋德,周身若有若无的粉红色灵力闪烁了一下:“方老师让我带走。”
“哈?同学,下课了就赶紧回宿舍吧。”文秋德此刻真的没有心情和这个小女生说些什么,只是敷衍了一句,想带着方夏赶紧离开。
因为方夏此刻的状态真的特别不好,几乎听不见二人的谈话,翻着白眼,一副随时要晕过去的样子。
可听到这句话的于恨水,非但没有走开,反而表情里闪过一抹惊讶,周身粉红色灵力更盛了,几乎汹涌了起来:“方老师让我带走。”
此刻,文秋德终于明白了于恨水在干什么。他停住向前的脚步,看了眼于恨水,若有所思地说:“是只小狐狸啊…那倒是不用担心了。”
他的声音不大,落在于恨水的耳朵里却仿佛惊雷。于恨水敛去灵力,惊讶地看着文秋德:“为什么…为什么对你不管用。”
文秋德此刻可以说,已经对于恨水的能力了如指掌了。魅惑,或者说,用无形的精神力引导对方,让对方对你言听计从。这种能力自古有之,可以参见中国层出不穷的各个版本的狐狸精传说。
但显然,于恨水的能力并不怎么到位。
文秋德缓缓地将自己的灵力释放了出来。与方夏周身的橘黄色光芒不一样,他的竟然是一种奶白色,柔和,却又绵绵不断。
奶白色的光芒接触到了于恨水的粉色和方夏的橘黄色,令人惊讶的是,二人身上的灵力竟然在缓缓的消融,仿佛都被这奶白色的光芒中和了一样。
看到这一幕,文秋德眼神闪了一下,表情里的骄傲几乎要藏不住了。
这是他至高无上的血脉的体现,在遥远的古代,只要有他这种人的出世,所有灵君在其面前,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烽烟弥漫的乱世之中,总有他们的身影,作为无敌的英雄,穿过千古岁月长河惊鸿一瞥…
可惜,虽然今非昔比,他这种血脉仍然作为灵君家庭的故事,甚至是传说,讲给孩子们听。
可接下来,他就受到了今天的第二份打击。
因为于恨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身上的乳白色光芒,惊讶且天真地说:“这什么能力?吞噬吗?竟然能吸收别人的灵力?”
文秋德:“…你没认出来我?”
“我为什么要认出来你呢?”
这大概就是刚刚自己在黑板上写下名字,所有同学的心声吧。
受到了巨大打击的文秋德低着头,帅气的脸上几乎充满了怨念:“魅惑这种能力,一般都是家传的啊。如果觉醒成这样,你这个灵力浓度,真的太弱了,只有通过血脉的稀释才解释的通。你父母没给你讲过白色灵力的睡前故事吗?”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文秋德感觉到从方夏身上传来的力量越来越重了,他心里明白,必须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让方夏渡过这个劫。
可没想到,于恨水脸色不大好看,整句话几乎只听进去了“真的太弱了”五个字,显得有点咬牙切齿:“我爸妈都是普通人。那你带他走吧,一定要让他安全完成这个过程啊。”
“好。”文秋德当机立断,扶着方夏赶紧叫了辆到楼下的出租车,可都走出去两步的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转过头看着站在原地,表情满是担忧和不舍的于恨水,“等等…魅惑没道理对方夏不起作用啊。你是喜欢他对吧。”
于恨水脸有些微红,可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方夏,又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直接说道:“对啊。可我不屑用这种手段。”
“这样啊…”文秋德没有评价,就转身搀着方夏下楼坐出租了。
至于去哪里…当然是他的公寓啊。
方夏觉得自己做了一个特别长特别长的梦,梦里被他的身体被温暖的感觉所包裹,所有的焦躁不安、多年来的疲惫,全都被洗刷清了,剩下的只有一种中正平和的快乐感。满足,且不羞耻。
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觉得特别的遗憾。
可下一秒,遗憾就被一种惊恐所取代。因为他显然不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方夏的判断依据特别的简单,因为他是个很挑床的人,家里的床垫是非常柔软的那种,整个人躺在上面,几乎能陷进去。但身下这个床,却很硬。
他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上甚至还盖了被子。
再努力地将眼睛睁大一点…床边好像坐着一个人影。
方夏鬼鬼祟祟地眯着眼睛,想看清楚是谁把自己绑架到了这里,他心里猜测大概是一个大汉,刀疤脸,满脸横肉那种。可是,大汉大概不会提供把人放在床上还盖被子的服务吧…
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文秋德。
可此刻,文秋德远没有平日的面无表情,宠辱不惊。他紧皱着眉,揉着眉心,仿佛头在剧烈的疼痛。
等等,怎么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只剩下了一条短裤,方夏就觉得有点咬牙切齿。长得这么帅,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变态呢?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还把自己放在床上,不会…把自己……
方夏心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猜想,不禁更咬牙切齿起来。
文秋德,死变态!
那现在,要怎么办呢…继续装昏迷?不行,怎么也得找件衣服来穿吧,要不一会儿下床多尴尬。
衣服…衣服……
哪里有衣服呢?方夏一动不敢动,在心里把文秋德的八辈亲戚全都问候了一遍,“要是自己会飞来咒就好了”这个想法又抑制不住地冒出了头。
“衣服飞来,衣服飞来……”方夏虽然明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还是狠狠地默念道。
坐在床边椅子上的文秋德,只看见方夏周身橘黄色的灵力有规律的律动了一下,然后衣柜就迷之打开了,里面他分门别类,甚至叠的一丝不苟的各类衣物,突然“嗖嗖嗖”地飞了出来,盖满了这个房间的各个地方。
一瞬间,本来整齐的房间,就像好久没人收拾了一样,到处都是衣服。
“方夏…你…你这个…王八蛋!”
教养良好的文秋德都气的发抖,甚至爆了一句粗口。尤其是看见头部盖了一件衣服的方夏十分惊讶、却又忍不住鬼鬼祟祟地睁眼瞧自己的样子,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个能力是什么?拆家吗?哈士奇精?”文秋德真是欲哭无泪了,难得的吐槽了一下。这都深夜了,洁癖如他,不收拾干净又不好意思睡觉,这都摊上的什么事儿啊!
“文秋德!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个死变态,竟然作出这种事情!把我带到家里来,还扒\\光我的衣服…我都没有衣服穿…”方夏抓着被子,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指着文秋德骂道,就差个哭哭啼啼了。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这样是为了灵力有最大的接触面积…”
真是服了,自己救了他一命,他竟然满脑子都是这种龌龊的东西。
越想越气的文秋德甚至想把方夏请出家门,可他仔细想了一下方夏刚刚的话,却又发现一点不对的地方:“等等,你是说,你想要衣服,我的房间就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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