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服从

　　“回去。”东方不败上了车后，道。
　　冥鹊正准备发车，突然手机振动显示来电，冥鹊手一顿，道：“主人，是鹿野。”东方不败的手机都是由手下人拿着的。
　　“接。”
　　“是。”
　　冥鹊快速滑动“接听”，点开“扩音”。
　　紧接着手机里传出来一阵带着电流的焦急的男声：“主人，环鱼受伤了！而且，我还发现……发现……”
　　东方不败手肘放在车窗，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外，视线游离，并未落在任何事物上，唇角邪肆地勾起：“说。”
　　电话里传来一片嘈杂声，还夹杂着刺耳的打斗声，鹿野的声音忽然变远，以及虚弱的呼吸声，那浑厚的男音换成了带着鼻音的沙哑声：“主人，是褚凤言！他身上有‘血蝶’！”
　　“确定？”
　　血蝶是褚家的老祖为下任家主所选定的追随者“烙”下的印记，是在追随者尚未出生之前，以灵药孕育。
　　家主与其追随者将会成为无法分割的联系，如花与叶、鱼与水、鸟与翼，相辅相成，形影不离。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但我绝对不会认错，而且那只血蝶比上任家主的追随者的血蝶更加妖冶嗜血。”
　　东方不败沉思片刻，命令道：“带回来。”
　　“这……”环鱼迟疑不定，望着被完虐的鹿野，最后硬着头皮道，“主人，我、我们打不过……”
　　东方不败：“……”
　　正大光明偷听的冥鹊：“……”
　　突然的安静得有点诡异，环鱼急忙解释道：“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什么变态，我们用的招式他看一眼就会了！而且力量和速度加倍还回来！”
　　“哦？有趣。”东方不败眸色一沉，转而对冥鹊说道，“去郊外！”
　　“是！”
　　冥鹊立刻发动车，疾驰而去，划出一道红艳的动感流线。
　　而被留下的尾蛇很快等到鬼鲛人，鬼鲛人给他了一个黑色文件袋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尾蛇对这些古怪的脾气习以为常，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仔细的浏览文件袋里的东西。
　　确信都记下来了，便将资料都收好，只留出一张薄纸和证件本。
　　正好周景臣从里面出来，尾蛇笑嘻嘻地凑上去，哥俩好地抱着人肩膀：“周队，多多关照啊~”
　　周景臣愣了愣：“啊？”
　　“诺~”
　　尾蛇两指夹着纸条，放到周景臣眼前晃了晃。
　　周景臣拿过纸条，莫名其妙地看了尾蛇一眼，又将视线移到纸条上，几句字他愣是看了好几遍，确定没看错，周景臣立刻就打了电话回局里……
　　“特别顾问？！”
　　特别小组的会议室里爆发出齐声的质疑，特别是林怡和另外一个叫田野的青年警员，表情更是明显的不服。
　　林怡讥笑：“我从来就没听说过哪个叫‘蛇’的侦探，我绝对不会认同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田野鄙夷：“就那瘦不拉几的模样，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这是特别小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呆的地方。”
　　坐在角落打呵欠的尾蛇揉了揉眼睛，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又不给你做事，干什么要你的认同？还有——”尾蛇偏了偏头，半阖着的眼睛似乎可能瞅着田野，又打了个呵欠。
　　“你可以试试……呼……呼……”
　　含糊不清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试试？
　　众人心中疑惑，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尾蛇是在挑衅田野，示意他可以试试看能不能一根手指捏死他。
　　这小子胆儿挺肥，就是不知道本事如何，田野可是组里出了名的火暴脾气，同时，他的武力值更是除了新一辈里的最强手！
　　“你！”
　　田野一把抓起尾蛇的衣领，恶气重重的表情，看起来不像个警察，倒更像个混□□的。
　　尾蛇猛地睁开眼睛，里面一道亮光闪过，等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田野已经倒在地上了。
　　“啊~抱歉抱歉~”尾蛇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地笑道，“身体的自然反应，所以——”
　　那笑嘻嘻的表情看得众人后背一凉，会议室里缓缓响起低柔的嗓音。
　　“不要突然袭击我哟~”
　　会议室里霎时安静下来，田野还躺在地上半天没回过神来。
　　尾蛇好像在提问，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我这应该算是自卫吧？毕竟是他先动手的。”
　　咔！
　　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声音尤为突兀。
　　关戚寻走进来，看到多出来的尾蛇，眼角上扬的闪了闪，目不斜视地拿着一叠报告，并从地上的田野身上跨了过去，将报告递给周景臣。
　　“尸检报告。”
　　周景臣接过报告，认真看起来。
　　田野太阳穴暴起，抬腿就往关戚寻膝盖后窝处踢去，咆哮：“关戚寻！你丫特么地没长眼啊！”
　　关戚寻头也没回，抬脚把踢过来的腿踩在脚下，还用力碾了碾，说：“正因为看到了，所以才没踩着你的脸走过去。”
　　这解释不说还好，说了简直就是鞭炮须上的最后一厘的那一丢丢火星儿，田野牙齿都快咬碎了，倏地坐起身，双手抱住关戚寻的脚用力拉扯。
　　关戚寻不防田野还有这招，惊诧了一瞬，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往地上栽去。
　　就在田野得意的时候，关戚寻单手撑在地上，膝盖砸下，乘田野吃痛，关戚寻脱身，优雅地站立着，俯视着在地上打滚的田野，一个字评价：“蠢。”
　　“别管他。”周景臣看完了报告，不冷不淡地说了句，又提出心里的疑惑，“和之前的一样？”
　　“对。没有留下第二指纹的存在，整个现场被处理的非常干净，房间是完全密封的，又一直开着空调，死亡时间无法确定。高腐状态，找不到别的有用的东西，只能肯定，死亡时间已经超过一周以上了，死因是流血过多。”
　　“该死的！”周景臣烦躁地扔掉手里的报告，“这变态到底还是杀多少人才甘心！”

　　“停车。”
　　东方不败目光暗沉，凝视着车窗外的林子里正以一对二的陌生人，心想，那就是褚凤言？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褚家的子弟，虽然褚凤是褚家的旁系子孙，但有褚家做倚靠，并不会差到哪里去。可现这褚凤言穿着的是一身破烂不堪的布，头发长而且乱糟糟地披散着，留了一把邋遢的胡子，像个深山野人。
　　还有，那是什么奇怪的战斗方式？
　　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简直像个不受拘束的乱来的小孩子。奇怪的是，褚凤言的每一处骨骼和肌肉，都爆发出强悍的力量，每当被环鱼和鹿野攻击时，他都能以某种难以想象的姿势躲开，并加以反击。可见他的肌肉的柔韧度很强。
　　天生的狩猎者。
　　不过——
　　东方不败打开车门……
　　凶犬吗？现在充其量只能算作是没有主人饲养的野狗。
　　东方不败勾起嘴角，难得一见的，他对这只野狗起了点兴趣。
　　正准备去将车门打开的冥鹊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不等他动作，东方不败就已经开门下车了。
　　刚站好，对面的三人还在打斗，冥鹊只看见主人抬脚的细微动作，眼前便失去了主人的踪迹。
　　好快！
　　冥鹊不禁感叹。
　　再度看到一抹身影时，东方不败已经站在褚凤言的背后！
　　旋即——褚凤言只感到后颈一凉，突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要害，那强势的力量压制下来，竟然使得自己几乎反抗无能。
　　见褚凤言还有力气反抗，东方不败眉梢微挑，不动声色地再加了一成力道。
　　砰！
　　无法反抗地力量将褚凤完全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劲气迸发，激荡起纷纷落叶飘零。
　　褚凤言梗着脖子，身体仍是以一种反抗地姿态与东方不败对持，喉咙里发出“嗬、嗬”类似威胁的恐吓声。
　　东方不败用力捏了捏褚凤言的脖子，感受掌下的肌肉绷得僵硬，他瞥向褚凤言的后腰，就在脊椎上，那里有块巴掌大的红色胎记，但只露了一半出来。
　　东方不败伸手将褚凤言的裤子往下边勾了勾，完整的图形显露出来，形状像一只血蝴蝶，栩栩如生，散发着极致的诱惑。
　　忍不住动手碰了碰，并不是滑腻软绵的触感，反而有种细砂砾般的磨砂感。
　　东方不败猛地一震，他抬起自己的手，愣愣地看着自己修长，还有些显得秀丽的手掌。
　　错觉吗？
　　刚才有一瞬间，他感觉到……
　　就在东方不败失神的一瞬，褚凤言挣扎得更加厉害了，东方不败竟一时不慎，被褚凤言挣脱控制。
　　褚凤动作十分迅捷，他快速将东方不败扑倒在地，比常人略显锋利的牙齿一口咬在方才压制着他的那只手的手脖子上。
　　“主人！”
　　“主人！”
　　“主人！”
　　旁观的三人登时傻眼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没预料到这样的反转。
　　东方不败却反常地没有动怒，他示意无碍的抬了抬另一只手，接着用手抬起褚凤言的下颚，看起来会扎手的胡子实际上却是挺柔软的触感，忍不住又摸了摸，那动作像在逗一只大型犬类。然后，东方不败看到了一双野兽般凶恶，但又极其清澈的眼睛。
　　东方不败心里一动，忍不住说：“再咬下去，我不介意捏碎你的下巴。”
　　尽管从褚凤言的表现来看，东方不败感觉对方的行为更像只兽，而非人，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褚凤言是明白他们说的什么的。
　　例如他说完之后，褚凤言的牙齿虽然还咬着自己的手腕，但明显已经撤去力了。
　　东方不败想了想，问：“会说话吗？”
　　褚凤言表情木讷地看着面前的人，他刚想张嘴，但又发现好不容易咬到的手脖子可能会因此溜点，于是他赶紧又含了含，继续面目表情地望着。
　　东方不败默了默，倏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虽然被牙齿刮到了，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嘴里含着的手腕突然“跑”了，褚凤言呆了一瞬，正要暴起发动攻击，但在之前，东方不败逮住褚凤言的一只黑不溜秋的爪子，往另一只手腕上放上去，让褚凤言抓着他的手腕。
　　不知道为何，东方不败就是觉得这样做可以安抚这只“野犬”，他觉得这只“野犬”似乎是不想让他走？
　　这想法来的突兀，但东方不败相信自己的想法。
　　褚凤言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东方不败，但眸子里却表达出了好奇和疑惑。而东方不败也轻易看懂了。
　　于是，东方不败在三个属下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泰然自若地哄骗纯良的“野犬”：“现在我跑不掉了，你可以说话了。”
　　骗人！
　　东方不败要想走人，那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后，东方不败就看到那双眼睛倏地就亮了，里面的光有点耀眼。
　　褚凤言沉默了很久，张了张嘴，但又合上，然后又张嘴，他像是在找自己的声音，以及要说的词汇，隔了很久，才磕磕巴巴地发出声音来：“兔……子……白白……”他的声音很沙哑，说话的声音怪怪的，明显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逻辑还有点混乱。
　　扫见一只黑不溜秋的爪子往自己眼前伸过来，眼看着就要摸到东方不败的脸了，东方不败侧头躲开，用力挥开褚凤的爪子，凤目半眯，冷声道：“敢用你那狗爪子碰本座试试？”
　　然后，褚凤言在东方不败冰冷锐利的目光之下，面无表情地伸着自己的“狗爪子”，淡定地往那白皙得有些病态的苍白的脸上——按了下去。
　　与此同时，嘴里还念着：“兔……子……”
　　东方不败黑着脸：“活够了吗，你这野狗！”
　　褚凤言：“白兔子。”这倒是说得越来越顺溜了。
　　东方不败：“……”
　　石化的三人——
　　鹿野望天：这绝逼是假的主人。
　　环鱼疑惑：主人这是气傻了咩？“本座”都喊出来了……
　　冥鹊俯首：呵呵~我啥都没看到。

《六爵·万妖》
一个光怪陆离、人与妖并存的世界，一尊连接万千空间的奇塔，一方与世隔绝的山谷……这个世界你可以想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