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

　　三

　　总结会开得仙道一个头两个大，倒不是为了部门业绩，而是上头又一次提出了不远的日子里即将竞选部长，说是新来的领导准备改革创新，更迭时代。
　　又不是以前的社会了，还流行这种政策吗？
　　谁知道呢，上司的心思还是不猜为好。
　　真怀念老行长还在的时候啊……
　　这种话私底下说说就好哦。

　　仙道已经不是头一次听见散会之后同事间的抱怨，这回同样不例外，所谓改革在许多人看来不过是新官上任排除异己烧的火，当中也不乏参杂着一些唯恐不乱的猜测，譬如说副部长们是否已经泥菩萨过江，莫说竞选，没准连目前的位置都可能不保，回想起自新行长到任以来行里上下就充斥着一股人人自危的气息，仙道下意识摇了摇头。

　　仙道今天还要加班吗？
　　是啊，你们先走吧。
　　那我们先走啦，你也不要太晚。
　　路上小心。
　　翻着田中部长交代的数据表，仙道一坐就是两个小时，办公室里里外外渐渐都空了，只剩他一个人和空气作伴。

　　田中再过几年就要从岗位退下来了，在那之前他有个心愿，希望能够看见仙道上来接替他的位置。
　　你是我带过的后辈里最出色的一个，不接我的班就太可惜啦，这个职位除了你，我别无期待啊，干了几十年营销的田中部长总喜欢这么说。
　　每当这种时候仙道便露出个伤脑筋的笑，直言就目前的形势而言，田中部长怕是要抱憾离休了。

　　整理了几个小时数据资料，仙道熬得眼睛发涩，一个恍惚之间依稀还有重影，仙道寻思也许哪天该找个时间检测一下视力，最近他发现曾经打球时的绝佳状态正在慢慢一去不回，这让他很是伤神。
　　在眼睛开始流生理眼泪的当口仙道决定休息几分钟再来，潜意识里想起抽屉里还有支烟，是之前宫城多塞给他的，一直没抽，带到办公室放在抽屉里直到现在。
　　想起宫城念念叨叨的外国货不要浪费，仙道反射性脑筋一痛，突然有些明白彩子不愿和他结婚的原因，宫城唠叨的后劲实在让人有些无福消受。

　　仙道拉开抽屉，找着角落里的那支细白的薄荷烟，摸了摸似乎还完好，并未受潮，刚拿起来准备点火，办公室门突然开了。
　　仙道对此习以为常，眼皮子都没抬，问，怎么又回来了，有东西落下了吗？
　　说着把烟叼上，头一抬就和流川直勾勾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仙道一愣，反应过来时活活吓了一跳，烟从嘴里掉下来愣是没敢去捡。

　　仙道又惊又喜，你怎么会来？！
　　流川抱着□□面无表情坐下来，你在干嘛。
　　加班！
　　干嘛这么大声。
　　仙道一甩手把打火机丢进垃圾桶，咣当一声听得流川侧目瞧了眼，白痴……
　　才不是，仙道伸出手，捧着流川的脸狠狠一揉，高兴得有牙没眼，你怎么突然就出现了，飞机在银行门口降落的吗。
　　流川说他有一周短假，就回来了，仙道的指节咯得他脸颊发疼，还有些凉，流川坐那没动，要仙道赶紧干活。

　　仙道这会觉着眼睛不花了，脑子也不混沌了，心头上来一股劲儿，就跟打加时赛一样一样，乐不可支整合着资料，不停地同流川说些话，你回来不想睡觉噢？时差没关系吗。
　　我又不是你。
　　什么呀。
　　中年男人。
　　我才二十八！
　　流川撇过头，懒得说他光是收拾屋子就忙到出门之前，仙道的臭毛病永远屡教不改，再给仙道洗袜子他跟仙道姓。

　　□□不记得自个儿多久没在爸爸怀里睡觉了，一路只管四仰八叉呼呼大睡，挂着一嘴哈喇子湿了流川衣袖。
　　仙道忍不住伸手捂捂它翻起来的肚皮，有些奇怪，你说为什么它都不怕冷呢。
　　流川翻个不想回答的白眼。
　　仙道捂了会还是不觉暖，这两天东京的气温骤降，今儿赶着出门手套落在了家里，冻了一天骨头都硬了。

　　流川对仙道突然看过来的视线感到不解，干嘛？
　　你脖子上有东西，我帮你弄下来。
　　流川不疑有他，低下头露出后脖颈，在仙道把手伸进去的时候才清醒了，你这混蛋！
　　仙道嬉皮笑脸说流川真奇怪，怎么跟□□一样也不怕冷。
　　你是白痴吗？
　　你的脸色都不会变啊。

　　也不挣扎，仙道还想说。

　　流川无声挠挠自个儿后背，仙道的手掌将他的衣服顶起老大一块，隔着毛衫还能摸到他冰冷的温度，流川没说话，缩回手自顾往前走。
　　仙道不时换着地儿，偶尔翻个面，最后将手移到了流川的胸腔，这会已经捂得有些热了，流川倒也不觉冷，直到仙道把暖和的右手抽回去，换了左手进来，流川忍无可忍，扭过头朝着他脑门就是一个响锤。
　　仙道这回不捂手了，捂的头，你把我明天开会的演讲稿打没了！
　　流川嘁一声，丢句活该。

　　仙道嘀咕流川和□□相互取暖就不用理会他的死活了，这样一点都不公平，明明他也很冷，宫城的问题他有答案了，婚后的男人都很凄凉。
　　流川想起刚才仙道那句二十八，直摇头，笨蛋。
　　笨蛋难道就不会冷吗？
　　也不会感冒。
　　你都不会关心我噢？
　　流川瞥他一眼，左右看不出二十八岁的仙道和十八岁有何分别，你抽烟。
　　仙道一吓，一、一点点而已。
　　喔？

　　流川给个狐疑的眼神，仙道大伤脑筋，是真的！
　　那我买的烟就用不上了。
　　咦？
　　嗯。
　　仙道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你买烟了呀？
　　万宝路。
　　这不是女士烟吗？
　　流川冒个问号，才知道烟还分男女之说。

　　仙道反倒有些意外，怎么想到给我买烟了？
　　流川反问仙道怎么想到开始抽烟。
　　仙道一时无话，片刻过去张了口，电车过道的声音淹没了几个音节。
　　……好过。
　　什么？

　　仙道笑笑又说了一遍，日子太无趣了，这样可以稍微比较好过嘛。

　　流川看着路灯下他那双略显疲态的眼，一时有话想说，沉吟片刻酝酿半天到了嘴边却出来句，饿吗。
　　嗯？
　　回家吧。

　　夜色中有了星光，屁颠颠跟在流川后边的仙道咧开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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