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我的苏黎世

　　<十>

　　曲蔚从前是找过男朋友的，可是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之后她出国，就自然分开了。这两年也不是没有人追她，男的女的……都有。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女生这么亲密的接触，她却从心底里都没有一丝的排斥感，反而双手很自然得搭在了苏黎的肩膀上。

　　苏黎感受到她的配合，心中偷笑，而后抓住她的手，让她把自己箍得更紧了一些。

　　她突然间觉得，自己这一趟来苏黎世，也不算亏了。至少……赚足了当模特的酬劳。

　　<十一>

　　秋季学期结束的时候，曲蔚整理了一下自己这半年的所有画稿。风景画放在一起，静物画放一起，人物画再放一起，最后是苏黎的画像……单独放在一起。

　　画室里一片乱糟糟，偏偏这时，苏黎进来喊她出门去吃饭。曲蔚慌慌张张把几叠画叠好，苏黎已经走到她跟前，翻出了一堆自己的画像。

　　靠在沙发上的她，坐在藤椅上的她，站在落地窗前的她，还有带着报纸帽和她一起大扫除的她。苏黎一张张翻阅，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曲蔚看着却有些忐忑。她还记得她当初说了画她不能画脸，可是这些……一张一张，都是她的脸，清晰得，毫发毕现。

　　苏黎一下翻到最后一张，才终于把所有的作品拿起，看向曲蔚道：“我拿去装裱起来？”

　　“……嗯？”她惊讶，“你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生气？你把我画得这么好看，我很开心。”

　　于是三月郁金香再开的时候，家里已经挂上了好几副苏黎的画像。不过苏黎并不满意，买来了另一套画具，对曲蔚说，“你教我画人像，我再画几幅你的画像，我们挂一起。”

　　不过苏黎到底没几分绘画的天分，曲蔚手把手教，她画出的曲蔚，大概连她妈妈也认不出来。她似乎也不强求，那套画具就这么染上了灰。

　　<十二>

　　苏黎来到苏黎世刚满一年的时候，青石的股价开始大跌。

　　去年刚选定的继承人，也就是苏黎的堂哥猝不及防被爆出吸毒丑闻，公关还来不及有动作，人便直接让给警方带走。这气得青石的老爷子直接进了医院，转天就把远在苏黎世的孙女叫回国。

　　苏黎没有整理行李，孑然一身登上了回国的航班。

　　其实在新闻爆出的前一天，她便和曲蔚做好告别。

　　“蔚宝，我可能要先回去了。”彼时她亲了亲她的脸颊，叹息，“如果你能早点毕业就好了。”

　　可是距离她毕业，还有整整一年。曲蔚攥紧手心，点头道：“那你一定要等我。”

　　等郁金香再次开放的时候，曲蔚提前拿到了毕业证，准备给苏黎一个惊喜。

　　但是苏黎怎么可能错过她的所有消息。曲蔚前脚刚订了航班，苏黎便让助理空出了第二天的时间，早早去了机场接人。

　　她在城南有一处房产，回国后就让人开始重新布置，庭院中栽满郁金香。她领着曲蔚去的第一天，春风便吹遍庭院每一个角落，吹动屋檐的风铃，吹过纱窗的风帘，吹得小门吱呀。

　　曲蔚推门而入，便看到客厅背景墙上，她侧坐作画的画像。

　　曲蔚惊喜回头，便见苏黎难得用不好意思的口吻说道，“我找人画的，这副是我临摹那人画的，总算比以前好了吧？”

　　“所以……曲蔚，以后继续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

　　“……我本来，就没打算去别的地方啊。”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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