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有乔花

作者:大漠原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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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叶灵芝(三)


      巍峨皇殿内,只见一雍容妇人与那正殿之人谈话,“皇上,你认为那慕容家的七叶灵芝真的是方家偷的吗?”“依我对方屹山的了解,自然不会,只是慕容家有证据在先,那灵草本是献给母亲之物,自然得给慕容家一个交代。”那雍容妇人源是太后,摇头道:“这方家和慕容家一直都不合,倒分不清谁真谁假了,单单凭借一枚方家公子的玉佩怀疑比人也说不过去啊,听说那方夫人得了怪病,皇上派了几个御医都没治好?”只见那正殿之人抿了一口茶道:“呵,他们哪里是治不好,如今这形势未定,他们是怕的罪慕容家吧,朕下午让张太医去瞧瞧吧。顺便让他传一道旨意。”那太后微微皱眉道:“皇上……”“母亲,半月后便是您的生辰了,虽然时间很紧,方屹山是忠君派,不参与党争,朕相信他。”太后便没再说什么。
      “逸之,随父去接见张太医。”张太医一进门,见方夫人已经清醒,又看了看那给方夫人行针的小丫头,不禁笑笑:“看来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咯,不过我带来了皇上的一道旨意,对你们方家来说,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得知皇上解除了对方家的禁令,并限方家十日内查明真相,方屹山蹙眉道:“这两天为了着夫人的病情,险些忘了这件事,多谢张大人跑一趟。”“我也没做什么,只是好奇,这小娃娃是何方圣神,听闻几个御医都没能治好尊夫人,现在看夫人的气色,应是好了大半了。”“说来话长,张太医今天就留在方家吃饭吧。”“饭就不必了,方大人,时间只有十日,得抓紧才是。”张太医说完便走到乔花面前:“姑娘这行针手法娴熟,一日之内便治好了御医也治不好的病,不知姑娘可否做张某的弟子,继承我这一生医术呢?”乔花刚刚听到他说的十日之期,便不禁头疼,这两天一直想着如何解除方家的冤屈呢,总不能让我去自首吧,微微停了停,狭长的眼淡淡一望回答道:“小女已有师父,方夫人不过是中了风铃草的毒,区区拙艺,何足挂齿。”“风铃草,哈哈,那帮庸人。”张太医看了一眼乔花道:“小姑娘有个性,若考虑好了,可以让方大人帮忙知会一声,拜两个师父也不是不可嘛?”说完便告辞而去。剩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觑。乔花打破安静:“方夫人的毒差不多解了,明日再服用一日的药便可了,只是,这风铃草是靠北部生长的植物,郢城并没有,方夫人中的明显是从风铃草中提炼的纯毒。不知方夫人中毒之日去过什么地方或者吃过什么东西?”“在家我们都是吃的一样的东西,那天就去了戏院看戏……对了,那天她吃了街边卖的糖画,但以前也吃过啊。”方屹山听着乔花的话心惊,难道是有人故意给如梦下毒,便接着说道:“街边卖糖画的都是晚上出来摆摊,我晚上便与逸之去看看,姑娘是女儿身,晚上不方便出门,明日烦请姑娘再来一趟,看看事情是如何的。”“好。”方逸之这两天虽一直与乔花见面。但却一句话也没搭上,乔花似乎也在刻意躲避他,一副不认识的样子,但他们算认识吗?想到这里心里不免着急,但面上却镇定自若,走到乔花面前说:“这两日多谢姑娘,姑娘现在与方家算熟识了,但我们还不知道姑娘的名讳呢?”方大人也恍然大悟:“是啊,这些天接二连三的事,一直姑娘姑娘的,道忘了问你的名字。”乔花望着这俩父子笑道:“小女名乔花。”方逸之念到:“南有乔木,开满繁花,倒是配姑娘。”乔花不予理会,对着方屹山说道:“方大人,不知你与刚刚那张太医关系如何?”方屹山很奇怪乔花为何如此问,但还是说了:“张太医与我算熟识,他虽素来随意,但有些方面倒与我志同道合。”乔花接着说道:“那晚上方大人若去查明那卖糖画的摊贩有没有问题时,不如把张太医一起叫上,他是医者,可以当场验证那糖画有没有问题,这只是乔花的一点建议。”方家父子欣赏的看着乔花,方父道:“没想到姑娘小小年纪,思虑如此周到,真是令人钦佩。”乔花一向不会接这样的话,便岔开话题道:“那乔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看夫人的情况。”方父见乔花如此道:“那让犬子送送姑娘吧。”这次乔花没有拒绝。一路同行,方逸之突然不知如何开口,好像所有的问题都想明白了,她先救了我,然后又救了我母亲,换做一般人,都会觉得天下怎会有这么巧的事,一定会觉得她是否别有用心,所以她才没有说出救过我的事,可我相信她没有别有用心,只是她真的是因仰慕父亲为人清廉所以特来相救的吗?只是这两日见她,是如此聪慧的女孩,想必也不会回应我的疑问吧。乔花也偷偷观察着身边沉默的方逸之,觉得奇怪,本来以为他会有一堆问题,却没想到他如此,倒有些不习惯。快至门口时,方逸之道:“乔姑娘,你先后救了我和家母,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我只希望,若你需要帮助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方家。”乔花微微点头,算是应允。一路上想着怎么解决闯下的这个祸呢,七叶灵芝,对了,七叶灵芝还在,如果我把七叶灵芝还回去,慕容家再怎么样也没办法说是方家偷的了。想到这里,乔花不禁加快步伐。回到医馆,已是黄昏,江流见徒儿回来了,哀愁的说道:“我们的丫头这两日一大早便出门,黄昏才回来,不知是不是私会情郎去咯。”说完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乔花微微扶额,认真的说道:“师父,戏文里私会情郎都是半夜,不过......徒儿今天认识了一人,他说要收我作徒弟呢。”乔花说完,看着师父的反应在心里偷笑。“哼,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和我江流抢徒儿!”每每与师父斗嘴,师父便像个孩子,乔花并没有要结束这段口舌之战的意思,继续道:“是一位太医,姓张,据说很厉害的!。”“若是师父去做御医,恐怕没有这些什么张太医李太医的事了。”“师父,古人说小隐隐与野,中隐隐与市,大隐隐与朝,您这虽搬到郢城,却还是在城郊小街隐居,恐怕连中隐都算不得吧。”“你这孩子,按你的意思,那什么张太医就是大隐了是吧,哼。”见师父果然被激到,连忙语气一转:“师父,那太医连隐都算不上,哪儿能跟您比呀,再说我已经拒绝他了。”“这还差不多…….”乔花与师父学医多年,医术枯燥难懂,师父总能用他的语言让乔花理解,偶尔与师父斗斗嘴,与师父游走四方行医,倒也十分有趣。与师父吃过晚饭,已是戌时时分,天色渐暗,趁着师父不备,乔花溜出了门,乔花拿着七叶灵芝再次进入雀阁,此时方家应该和张太医在找那卖糖画之人了吧,现在把七叶灵芝还回,慕容家也没理由说是方家父子所放吧。乔花若如无人之地,放回七叶灵芝后,乔花离开慕容府前,故意惊动后门守卫。一时之间,所有的侍卫都赶到呼救出,乔花却早已不见了。这么大的动静。明日一早应该就会传遍郢城。
      郢城大街上灯火通明,一辆马车在戏院门前停下,只见方家父子与张太医依次下车,方屹山走到那戏院门口,走到那门口卖糖画的摊子前面,见到那卖糖画的是为七旬左右的老者,眉头皱的更深了,前两日见那卖糖画的人不过四十左右的年纪,今日这已然变成了另一个七旬老者在卖糖画了。回程的路上三人皆沉默,过了一会儿,张太医说道:“刚刚那老者说前些日子他身体不适,便没有出来摆摊了,那说明有人早有预谋,是否真的有人蓄谋毒害方夫人,那糖画我刚刚用银针试了试,并无问题。”
      方屹山听此更是愁肠百结。方逸之在一旁说道:“爹,无论是谁想毒害娘,如今我们应当小心行事,娘的一切饮食起居都要注意,还有皇上给的十日之期,我们得好好商酌商酌。”“为父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找出那个下毒者!张太医,今天劳烦你跑一趟,多谢。”张太医望着皇殿的方向道:“我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但也不屑那些庸人的墙头草之态。天色已晚,我也打道回府了,你们路上小心。”说完便乘车道别。
      次日一大早,盗贼归还七叶灵芝的消息就传遍郢城,各种揣测都有,传声最广的是那盗贼因不愿好人受冤,便归还了七叶灵芝,方家父子便刚到皇宫复命,虽未查明盗贼者,但好歹也洗刷了冤屈,皇上为表公平,便让慕容家自己去查明盗贼者。那慕容大人见一手筹备的计划落得如此的结果,不禁忿忿,但也无可奈何,便领命气呼呼的走了。
      乔花走在街上听到这个消息,舒心的叹了一口气,来到方府,竹林郁郁清风,一望便觉身心舒畅,只是今天应该是最后一次来方府了吧,这件事终于结束了。走到方夫人的厢房,给方夫人最后的一剂药胡管家也派人煎上,与方夫人胡管家交代了一些该注意的事后准备离去,胡管家和方夫人尽力挽留,说等方家父子回来了一起道谢了再走,乔花以一句缘来则聚,缘灭则散便告辞。
      乔花悠闲的走在街上这几日虽天天路过,却没有好好逛逛,不仅一时玩心四起,四下张望。“爷爷,爷爷,你怎么了,爷爷爷爷….”此时乔花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对着地上的老者带着哭腔的呼喊着,乔花连忙奔过去看,“让一下,我看看” 只见那老者嘴唇发白,脸上冒虚汗,虚软无力的躺在地上,乔花对小男孩说:“快点和我一起把你爷爷抬到那颗大树下”将这位老者抬到树荫处后,乔花拿起旁边的水井里的桶,打了一桶水淋向老者脸部,然后喂了几口水,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老者慢慢恢复了精神,旁边围观的人一阵叫好,小男孩也连忙道谢,“没事没事,你爷爷不过是中暑了,快带你爷爷回家休息吧。”乔花刚准备离开,一抬眼便看到一袭白衣锦袍的男子越过人群注视着她缓缓走来。“姑娘果然医者仁心,若是郢城人人如此,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倒也不是不可能”乔花望着对面淡然坚毅的脸庞竟不知说什么,那人一袭白袍,袖边皆有烫金纹路,缓缓走过来时,感觉其他物体都已静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便向那人微微欠身,书中说的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便是如此吧。那人也看着乔花,虽是打量,却毫无不敬之意,那公子也微微点头回礼。“公子,我们该走了”旁边的人提醒道,那男子便冲着乔花微微点头,渡步离去。
      画戟朱楼映晚霞,高捂寒柳度飞鸦,乔花感叹,已师父的医术完全可以在郢城繁华处开一医馆,为何在这郊区呢,乔花回到医馆,一进门发现师父和一人在下棋,房间内只听的到棋子落盘的声音,依稀能感受到两人认真的气氛,乔花不好打扰,便轻轻走过去观战,咦,怎么会是他……
      “唉,晚辈输了……”方逸之沮丧的低下了头
      “呵呵”江流摸着胡子轻轻笑了笑。
      “以师父的棋艺天下没有几个人能胜利的,你不必这么沮丧”乔花向方逸之眨眨眼睛说道。
      “你这个丫头,今天玩得开心吗,这么晚才回来,怎么没被人拐了去?”
      “师父!”看有外人在,乔花看有外人在不好与师父斗嘴,气鼓鼓的看着师父,不予理会。便接着问道:“不知方家公子到这里来是为何?”
      “某人不告而别,我只好寻到其住址来了。”方逸之一脸认真的看着乔花,乔花感觉像一口吃掉了一个馒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方逸之,方逸之接着说道:“江前辈,我知道你和乔花姑娘都不是爱慕钱财之人,但乔花姑娘尽心尽力救了我母亲,却又不告而别,晚辈只有登门当面拜谢。”江流看了看门口的乔花说:“乔花生性善良,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她一向如此。”“那…..晚辈便不打扰了。这就告辞。”方逸之来到门前,看着乔花说道:“今天与父亲回家,便听胡管家说你今天已经辞行,说是我母亲得病已经好了,你便不会再过来了,我没有办法,只能寻至此地,我那天说过,你若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第一个便可以找方家,此诺终生有效,至死方休如今我以知你的住所,你再不能不告而别了。”乔花打了一个冷战:“你是不是想多了,天色已晚,方公子该回去了。”方逸之笑笑道:“原是如此伶牙俐齿的女子。”说完便向江流行了一礼转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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