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B
“玛莎·塔布兰,玛丽·尼克尔斯。”艾博林拿给Gin两张照片,“分别在上月的今天和8月31日遇害,都是在白教堂附近。”说着这些,艾博林仔细观察着Gin的表情。
那人看到照片里那样惨烈的景象,竟然面不改色。艾博林暗自佩服,他到底是什么人?就连他的上司,破案无数的首席检察官唐纳森看到照片时,都不禁闭上眼睛,久久才睁开。
“死因是什么?”Sherry顺着扶手,从楼梯走下。
艾博林皱了皱眉,“死因?这不是很明显吗?”
“不。”Sherry说道,“我问的是致命伤。”
“第一个遇害者身中三十九刀,刀刀致命。”艾博林说,“第二个女人背后有大量的血液,我们怀疑是心脏处的刀口致命。”
“有没有性|行为的痕迹?”Gin神色冷淡地说道。
艾博林看了一眼Sherry,后者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尴尬,他便说道,“这个倒是无法判断,这两个人都是东区的‘不幸女’,一晚上可能会接待很多客人。”
看着Sherry缓缓走来,Gin把手里的照片反扣在桌面上。她诧异地看着他的动作,走上前拿起那些照片,“我看了又何妨?又不是没解剖过……”她突然停止说话。
纵然是做过解剖实验,但杀手那混乱血腥的“杰作”可比实验室内科学的分解要恐怖得多。
她冷静了片刻,忽然笑道:“看来那个魔鬼心情很糟糕,像是被激怒了。”她带有一丝嘲讽地看着Gin,“一个成熟的杀手不会浪费哪怕一颗子弹。”
Gin并不言语,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
“还有其他照片吗”他问艾博林,“难道你们只对着她的尸体从正上方照了一张吗?”
艾博林不知道Gin诧异在哪里。在他认为,或者在那时所有的人的脑海里,给死者照片只是为了证明身份,而不是保存现场。Gin的冷漠让他颇为不快。
“有嫌疑人吗?”Sherry撇撇嘴,对那个带着现代智慧、来审视旧时代之落后的人哭笑不得,于是打破尴尬。
“查普曼、柯斯米斯基、巴内特。”艾博林连着说出了三个名字,“这是我们认为最有嫌疑的三个人,查普曼是伦敦东区人认为最有暴力倾向的一个人;柯斯米斯基患有严重的精神病,人们说他天天疯疯癫癫,还总是担心自己被人吃掉;巴内特是第二个受害者的情人,玛丽曾经骗过她钱、做过很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倒是很有犯罪动机。”
Sherry随手翻了翻两个死者的医学调查报告,忽而笑出来声。
“死因是‘血压过低’?”她指着报告下角的签名,笑道,“这位卢埃林医生为什么不直接写死因是‘心跳停止’或‘呼吸停止’?”
“这个也没办法,医生无法确定她真正死因。”艾博林苦笑。
“现场还保留着吗?”Gin问道。
“第一个现场已经清理了,第二个的话,应该还留着。”
Gin看向Sherry。后者只是微微一笑,跛着脚挪到门边,拿起艾博林爵士长长的雨伞,“请借我这把伞用用吧,艾博林,它很适合我的身高。”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同意追查JTR。”坐在马车上,Sherry确认艾博林的马车已在前面较远距离内后,沉声问道,“我认为你应该晚上守在白教堂,等他出现,然后跟他合作。”
她不知道Gin是如何跟艾博林描述的她俩的关系。刚刚那位温和的警察只是请他们上了同样一辆小马车。
“你很希望我把你弄成那样吗?”Gin冷笑,“开膛手肯定看过那两个女人的裸体,从某些角度来讲,我确实可以和他合作。”他低头看向不愿和他对视的那个女孩,脑中浮现出她那光洁的后背,“不过你一定会想方设法地逃掉,sly cat。”
Sherry定了定神,思考片刻说道:“Bourbon炸断了车厢间的连接,Vermouth把尾车装满了炸弹,但她忘了检查车厢的门是否锁死。”她忍住心中扯谎的慌乱,“在爆炸之前我打开后边门跳了出来。”
Gin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泛起杀气。
她稍稍有些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盯紧他的脸。
“赤井秀一。”Gin吐出这个名字,看到那个女孩明显的震惊,“你后来见过他!”
Sherry也突然明白了他的推理——她并未对他脸上的那道疤痕有过任何诧异。
或许是那天那位名侦探告诉了她,“……我都要以为自己和毛利大叔要死了,那群乌鸦突然住了手,才看到是那个叫赤井秀一的FBI探员狙击了Gin他们,还打穿了Gin的颊骨。”
那时她看着名侦探玩着公园池塘里的水,她背对着他坐着,虽然嘴里说的是“那你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个叫赤井秀一的人”,脑中却禁不住想象那个人带有一道伤口的脸颊。于是后来想起他的时候,那个形象就带着伤疤了。
“我只听说过那个人,而且他不是死了吗?”Sherry冷静了片刻,沉声说道。
Gin发出一声嗤笑,“我都忘了,从他离开了组织之后你没有机会知道他的真名。”
Sherry脑中忽然蹦出那个人的形象。
“Rye,诸星大。与其说我杀了宫野明美,不如说是那个男人杀了她呢。”
Sherry的手心出了些冷汗,她转过头看着马车之外的街道,并不想再理会Gin。
她马上想明白了所有事情,在心里诅咒着名侦探。
“而且,你之前见过Vermouth对吧,在上那列火车之前的时间里。”Gin说道,“我和她都想赶紧杀了你,她好像知道你很多消息。”
“阿拉,我对马丁尼可没有兴趣。”言下之意是不愿讨论这个男人与那个魔女的轶事,“你还不如多想想JTR,省得没了饭碗……”话音未落,她感到脖子被扼住的疼痛,眼前放大的那张脸上带着狞笑。
“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他狠狠地说。
其实她也搞不清楚她是否真正害怕他。虽然从各种方面来看,他的存在都会让她恐惧。
就像在街边他的车中和那个名侦探装窃听器时,他的气息让她害怕得几乎动弹不得。或是当名侦探告诉她在警察局边看到了保时捷356A时,她的惊恐任谁都能明显读出来……但是她能够身中数弹时在杯户饭店楼顶跟他不慌不忙地“聊天”,能在今天这样近的距离下戳他的敏感之处。
Sherry拨开帘子向外看去。
在这个世界,我也不必太怕你,大不了一死。她心想。
到了现场,下了马车,Gin和Sherry立刻就注意到了墙上那一片血迹。
“看来她的致命伤是颈动脉被人割破。”Sherry说到。
“为何?”随行前来的卢埃林医生不解,他就是负责第二个尸体的检查工作。
“人在正常站立时,血压正常,一旦动脉被割破,血液就会在高压下飞溅出来。而如果她心脏停止跳动后,血液不再循环,割破血管时血液就只会缓缓流出。”Sherry明白了,这时的人们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不再循环的血液会在重力影响下沉积,形成尸斑,您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尸斑了吗?”
“没……注意。”卢埃林医生支支吾吾,随机露出一丝厌恶,“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他问艾博林。
“德意志的医学已经这样发达了吗?”艾博林看向Gin。
Gin没有回答。
随行的众人一起转头看向这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他从刚下车开始就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现场的每一处细节。那人有一头银发,高大的身材,黑风衣、黑礼帽,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嘴里叼着一根烟,一双灰色的眼睛凝视着那条小巷中歪倒在路边的人们。几米开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他是谁?”卢埃林问道。
“Gin.”艾博林说道,“我请的帮手。”看到对方诧异的目光,艾博林无奈道,“破不了案我就要被停职了,所以一切能帮忙的人都要留下啊。”
Sherry顺着Gin的目光看去,他一直盯着睡在街边的女人。
而且只能由胸部看出是女人。
衣衫褴褛,露出脏兮兮的皮肤,极短的头发剪得乱糟糟的,双眼紧闭,旁边摆放着几个酒瓶。
“不幸女。”Gin说道,“我倒是明白了那家伙为什么会袭击你,Sherry。”
Sherry也点了点头。
那天晚上她醒来后,身上穿的显然是另外一个时代的短裙和短袖衬衣,身上也脏兮兮的;她刚起身就被绊倒,重重地摔了一跤,因为脚伤,走路摇摇晃晃,就像那些借酒消愁的女人们;加上她是短发,发型也乱了,会被看成是缺钱剪了头发卖掉的不幸女们。
这伦敦东区千百名不幸女,正是开膛手看中的猎物。
Sherry稍稍有些担心。她虽然已经换上了艾博林在外上学的女儿的一身衣服,齐颈的短发却仍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你们说没有人听到任何叫声,说明杀手要在瞬间割断被害者的咽喉。”Gin说道。
“而且他留下的唯一线索只有那暗示他被激怒的三十九刀。”Sherry补充。
在那个名侦探身边站了那么久,她越来越相信,那个名词的可怕性。
“高智商罪犯。”她喃喃道,既是说她曾遇见过的形形色色的犯人,也是说开膛手。
更是说眼前的那个人。
Sherry拄着那把雨伞,费劲地跟在Gin身后走着。她心里咒骂着他,居然让其他人先离开,要留她“看看附近,找找线索”。
腰部和脚腕的疼痛消磨着她的精力,她感觉那个人好像越走越快,再抬头已经看不见他。
湿气让她有些晕眩,就在她快要栽倒在地上时,那个人架住了她的胳膊。
然后她的头上多了一顶帽子。
“我可不想被人看到和一个卖了头发的女人走在一起。”看着她靠着墙壁喘着气,Gin冷哼哼地说道。“在这里不论干什么都要从零开始,如果有便捷的免费服务,我又何必拒绝。难道你想像她们一样?”Gin看向这片贫民窟里聚集的人们。
像是在回答我在马车上的问题。Sherry想到,无聊的虚荣心,我看你今天在现场还挺认真的。Sherry把这句话憋在了心里,不再理他,抓紧时间歇息一会儿。
远处的大本钟敲了十八声空灵的钟声。
Gin抬头,Sherry抬头,冷不丁地看到了不远处泰晤士河上正在施工的伦敦塔桥,四周的灯光打在了那座已经成型的建筑,迷蒙的雾气为它填上奇异的美感。
乘着马车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不再言语。
“久等。”她从街角的咖啡店里走出,在人群中找到了那鲜明的银发。她快步走到他身边,双手捧着一杯黑咖啡,腾腾的热气笼罩着她白皙的脸庞。
Gin低头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他抬头示意她看向远方。泰晤士河边的彩灯将河水映得绚烂瑰丽,游船接连从河中驶过。塔桥在霓虹灯的装饰下,伴着伦敦老建筑幽黄的光,散发着迷人而浪漫的气息。
他们就这么混在游人和约会的情侣中,沿着河岸慢慢地散步欣赏。
她觉得他的风衣不仅保暖,还有隔音的作用。Sherry撑着护栏看着河景,他站在她身后,游人的喧闹声她竟丝毫没有注意到。
“组织就不能在伦敦建座实验室么?”她笑道,虽然她本意并不是“提要求”,而是告诉那人,她很喜欢这里。
“你可以祈祷这里多举行几场研讨会,或者伦敦这边多来点任务。”他轻轻一笑。
“阿拉,算了吧。”Sherry喝了一口咖啡,暖暖的热意让胃里很舒服,“我是化学家,又不是护士。”她说道,脑中浮现的是那个男人在一次出任务回来后中弹重伤的情景。
“我更喜欢你直接把你的担心说出来,Sherry。”
她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
“喝咖啡不如喝这个。”Gin走到旁边的小酒屋里买出一瓶琴酒,一瓶雪莉酒。
Sherry伸手就要拿过那瓶雪莉酒,Gin却把那瓶夜色中泛着迷人光泽的琴酒给了她。
“这是给你的。”他很利索地打开了那西班牙的阳光,一口气仰头喝了半瓶。
“Sherry那是酒精度数小的葡萄酒。”她没好气地说道,“Gin可是有名的烈酒。”
虽这么说,她还是抿了一小口,辛烈里带有一点香味。
氤氲的水汽,夹杂着酒香,令人迷醉,不知是景醉人,还是酒醉人。
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Sherry在模糊的意识中,好像漂浮在一座仓库的房顶,下面那个银发男子举着枪直直地对着宫野明美,她亲爱的姐姐在那声枪响中倒地,殷红的鲜血浸润了她的衣裳。她发出一声惊呼。
忽然耳边又响起尖锐的哨声。
Sherry猛然惊醒,坐起身来,借着眼前微弱的灯光,她看到坐在沙发上小睡的Gin倏地站立起来、快步走出房间。
“He appeared again!”艾博林在楼下大喊,“The murderer!”
插入书签
剧情的一大主体就是关于开膛手杰克的案件,由于我并不是个推理迷,关于推理分析的了解,除了来自于《开膛手结案报告》那本书,我也就只看过福尔摩斯和死神小学生了。而且死神小学生对我的影响尤为重大,所以本文的推理、破案模式与死小较为接近。
GS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