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啊我想跳你[综]

作者:阿迦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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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回归后卷成王


      正午的阳光是泼下来的,像刚从熔炉里舀出的液态金箔,漫过窗棂,淌过课桌椅的边缘,把教室的每一寸角落都镀得暖融融的,连空气里都浮着细小的金色尘埃。
      便当盒掀开时的轻响此起彼伏,木质盒盖与金属卡扣碰撞的脆声、塑料盒开启的闷响,混着玉子烧的甜香、炸鸡块的酥香,还有同学们细碎的交谈声,织成了独属于午休的喧嚣。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呼唤穿透了这片嘈杂,亮得像淬了冰的银铃,直直落进人耳里:“玥涵!”
      玥涵正埋首在一本推理小说里,指尖刚按在解谜关键段的字迹上,神经都跟着绷紧了,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这声呼唤却像一只温热的手,猛地将她从扑朔迷离的剧情迷雾里拽回了现实。
      她下意识地抬眼,顺着声音望过去——
      铃木绫子就站在教室门口,白皙的脸颊上漾着毫无保留的明媚笑意,像盛了一捧阳光。她手里提着两个精致的原木色便当盒,阳光落在她柔软的发梢上,镀出一层浅浅的金芒,眼底的期待几乎要漫出来,顺着眼角眉梢往下淌。
      “绫子?”
      玥涵合上书,指尖在微凉的硬壳封面上轻轻顿了顿,语气里还带着几分被打断阅读的茫然,“怎么了?”
      “你看这天多好!”绫子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她桌边,手腕轻轻一晃,手里的便当盒碰撞着发出细碎的轻响,像在附和她的雀跃,“我特意让家里厨师多做了一份,咱们去天台吃吧?吹着风吃午饭,可比在这满是人声的教室里舒服多了!”
      玥涵望着她眼底藏不住的雀跃,像望见了枝头蹦跳的小雀。心底那点因被打断阅读而生的滞涩,像被春风拂过的薄冰,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连带着呼吸都轻快了几分。
      她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点了点头,声音也柔和了几分:“好啊。”
      玥涵随手将小说放进抽屉,指尖掠过抽屉内侧的木纹,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绫子便提着便当盒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
      两人轻声和周围的同学打了招呼,并肩走出教室,朝着天台的方向走去。走廊里的风带着些许暖意,吹得两人的发梢轻轻晃动,连脚步都染上了几分松弛的轻快。
      天台的风比走廊里更盛些,带着午后特有的燥热,却恰好吹散了教室里闷了一上午的浊气。风拂过脸颊时,还能闻到远处操场青草的淡香。
      两人找了处视野开阔的角落,铺好自带的格子野餐布,红白相间的格子在阳光下格外鲜亮。她们小心翼翼地掀开便当盒——
      玉子烧的甜香、炸鸡块的酥脆香气,还有腌黄瓜的清爽滋味瞬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缠在鼻尖不肯散去。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餐布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叠在一起。偶尔有微风拂过,吹动发梢,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慵懒的惬意。
      两人一边分享着午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聊班里的趣事,聊最近新出的漫画,绫子的笑声像银铃般清脆,玥涵也偶尔弯起唇角,应和几句。
      聊到兴起时,玥涵心底忽然掠过一个念头:自从昨天鼓起勇气反驳了班里那些人的冷嘲热讽后,他们对待自己的态度,似乎真的缓和了不少。
      没有了那些若有似无的打量,像探照灯一样黏在身上的目光消失了;也没有了刻意压低的议论,那些含混不清的窃窃私语再也没钻进过耳朵;连路过时的眼神都平和了许多,偶尔还会有同学朝她点头示意。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忖,或许这就是人性里的某种微妙之处。越是一味退让,越容易被拿捏,像软柿子一样任人摆弄;偶尔亮出锋芒,反而能换来片刻的安宁。
      能暂时摆脱被针对的窘境,让玥涵悄悄松了口气。她拿起一块玉子烧放进嘴里,甜糯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带着恰到好处的奶香,心情也跟着轻快了几分。
      只是转念想到日记本里记载的那个“男朋友”,她的眉头又轻轻蹙了蹙——穿越到这里这么久,她始终没见过对方的身影,既没有偶遇,也没有收到任何消息,连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这样的疏离,哪里像是情侣该有的模样?想来,原主和他之间的感情,或许并不像日记本里写的那样深厚,说不定早就名存实亡,只剩下一个空泛的名头了。
      这个念头闪过,玥涵心里竟莫名松了口气。若是如此,日后提出分手,或许能少些纠缠,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放学后,夕阳的余晖漫过天际,将整片天空染成温柔的橘粉色,像泼了一层淡淡的胭脂。
      街道两旁的建筑被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连空气里都飘着几分慵懒的暖意,裹着放学人群的喧闹,慢慢散开。
      玥涵和铃木绫子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话题还黏在午间天台分享便当的趣事上,清脆的笑声不时被晚风卷着散开,落在铺满光影的路面上,又被匆匆而过的脚步碾碎。
      走到十字路口,信号灯恰好跳转成红色。两人笑着挥手道别,绫子转身向左,拐进那条种满樱花树的小巷,粉色的花影与橘色的霞光交织,将她的身影衬得格外轻快;玥涵则转身向右,踏上了独自回家的路。
      街灯渐渐亮起,暖黄的光线一点点驱散暮色的微凉,在地面投下长长的灯影,像一个个沉默的陪伴者,陪着她缓缓前行。
      走着走着,肚子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咕噜”声——午间的便当分量不算多,经过一下午的课程消耗,早已消化殆尽。玥涵抬手揉了揉小腹,抬头四处张望,恰好看到街角那家亮着暖光的便利店,像黑夜里点亮的一盏小灯。
      她停下脚步,快步走过去,推开店门的瞬间,门口的风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叮当作响,打破了街角的静谧。
      店内的货架整齐排列,零食、日用品、便当分区摆放得一目了然,暖黄的灯光洒在商品上,透着几分烟火气。穿着蓝色工服的店员正在整理货架,几个顾客散落在店内,各自挑选着商品,氛围平和又安静。
      玥涵径直走向便当区,目光在各式便当间快速扫过,最终选定了一份包装简洁的三文鱼饭团便当。海苔的墨绿与米饭的雪白在包装上格外醒目,看着就让人有了食欲。
      她拎着便当转身准备去收银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像雨点般砸在地板上。紧接着,店员带着惊慌的呼喊声刺破了店内的平静:“抢劫了!快抓住他!”
      玥涵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猛地回头望去。只见一名男子背着鼓鼓囊囊的黑色背包,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眼神慌乱得像惊弓之鸟,瞳孔里满是恐惧,正从收银台方向朝着大门狂奔而出。
      店内的顾客瞬间乱作一团,惊呼声此起彼伏,人们纷纷往两侧躲闪,混乱的人群像失控的潮水般涌来,推搡着、碰撞着。
      玥涵猝不及防被旁边的人狠狠推了一把,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双脚离地,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就要脸朝地摔在坚硬冰冷的地板上。
      心脏骤然收紧,恐慌像电流般窜遍全身,指尖都泛起了凉意。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有力的手臂突然从侧面伸来,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身。
      熟悉的力道带着些许温热的触感,稳稳托住了她下坠的身体,将她从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那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驱散了几分突如其来的寒意。
      玥涵踉跄着稳住重心,下意识地抬头想道谢,可目光触及对方的瞬间,却像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顿住——
      浅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每一根发丝都像是被镀了光;
      小麦色的皮肤透着健康的质感,五官立体俊朗,线条干净利落,下颌线清晰分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紫灰色的眼眸,深邃得像藏着星辰大海,此刻正平静地注视着她,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像暗夜里的星光。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款式普通,却被他穿出了别样的挺拔。周身透着出众的气质,即便站在混乱的人群中,也像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一般,透着一种别样的从容。
      “你没事吧?”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晚风拂过平静的湖面,带着一种让人瞬间安心的力量,驱散了她心头的慌乱。
      玥涵定了定神,连忙摇头,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颤音:“谢谢你,多亏了你。”
      降谷零微微勾了勾唇角,笑容像春日里冲破云层的暖阳,温暖而不刺眼,驱散了周遭残留的混乱气息。他轻轻松开揽着她腰身的手,退开半步,保持着礼貌的距离,轻声回应:“没事就好。”
      玥涵的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像被阳光晒得发烫。她仓促低下头,又强迫自己抬眼,眼底的感激里藏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真的……谢谢你。”
      话音落下,她才惊觉自己的声音竟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音——心底那根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半分,可下一秒,“必须分手”的念头就像冷水浇头,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
      不能乱,她和他之间,只能是陌生人。
      降谷零低头望她,紫灰色的眼眸里盛满了柔和的光,像揉碎的星光落进了深海,温柔得几乎要将人沉溺。
      两人的目光再次交汇,玥涵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慌忙移开视线,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里的便当袋,塑料包装袋被攥得发皱。
      便利店外的喧嚣还在继续,店员的呼喊、路人的议论声隐约传来,店内却像是被隔绝出一片静谧的小天地,只余下两人间微妙的氛围,连呼吸都变得轻柔又沉重——轻柔的是这份突如其来的靠近,带着陌生的暖意;沉重的是她心底无法忽视的立场与顾虑,像一块石头压着。
      过了片刻,降谷零轻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份沉默:“你……经常来这家便利店吗?”
      玥涵闻言,先是下意识地轻轻摇头,随即又想起原主或许来过这里,万一露出破绽就不好了,连忙补了个点头,动作笨拙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常来,今天是碰巧。”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刻意的疏离,可话一出口,又忍不住追问:“你呢?”问完就后悔了——她不该主动搭话,不该给彼此产生更多交集的机会,这样只会让后续的分手更麻烦。
      降谷零看着她略显腼腆又带着几分无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狡黠:“我也是。不过今天倒是个好运气,至少遇到了你。”
      她低下头,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遮住了眼底的慌乱。心底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像细小的电流在窜动。她用力掐了掐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稍稍冷静,压下了那点不该有的悸动。
      等店内的混乱稍稍平息,店员正在打电话报警,顾客们也渐渐平静下来。
      降谷零看向玥涵,提议道:“我送你回家吧?这个时间,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太安全。”
      玥涵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她不能和他走得太近,可看着他眼底真切的担忧,像浓得化不开的墨,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了便利店。
      夜幕渐渐降临,深蓝色的天幕一点点吞噬了最后的霞光。
      街道两旁的灯光愈发明亮,暖黄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他们并肩走着,步伐不自觉地保持一致,晚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街角面包店的甜香,混着淡淡的花草香,萦绕在鼻尖。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只有一种安静的平和。
      走到一个街角,玥涵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
      降谷零也随之驻足,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像撒了一把碎钻,璀璨夺目,映得天幕格外深邃。
      “降谷零,我们分手吧。”玥涵的声音轻柔得像晚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们不适合做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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