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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走廊上还有人在轻声细语的打电话,我踏步走上楼梯,端着水盆往走廊深处去。
晚上的住院部安静下来,只有走廊上白炽灯的灯光影影绰绰照进病房里。
几乎每个病房都关灯了。
老式的旧医院,好像病人也遵循着老规矩,天一黑都纷纷就寝。
我掩上门,黑暗中听见妈妈翻身的动静,她咳了一声,声音有些浑重和嘶哑:“回来啦?”
我轻轻的嗯了一声,走到她的床前掩了掩被子,安抚道:“洗完脸就回来了,睡吧。”
妈妈就转了转身子,沉沉睡去。
我坐在空出来的病床边,在黑暗中怔愣了一会,就也和衣而睡。
这家老医院,听这里的当地人说是盖在坟上面的,而且是一片坟。
这栋病房窗外正对着的是医院内部的小花园,花园里面的土地上有不少半块石碑露在土地上,剩下的则被掩盖在地下。
说实话,我对这所医院没有好感,这里无论白天还是夜晚,无论夏季还是冬天,都十分阴凉,浸入骨髓般。
天亮的时候,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这种凉还好点,但一到夜晚,就让人无端发渗。
我辗转反侧。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病房门被打开的动静。
应该是有人回来吧?
这个想法还没过完脑子,就听见病房的门又一声开合。
我一愣。
就在我愣住的时候,又有病房开合的声音,而且动静逐渐靠近。
我心里莫名的发毛。
没有病人或家属在深夜里不断开不同病房的门的。
难道说是医生查房?
……这个速度也太快了吧,查房难道只是在里面逛一圈就出来?
心里面存了疑,就不免细细听。
原以为听不出来什么,却没想到还真有不一般的声音渐渐传来。
这声音先上来小如蚊蝇,但仔细分辨,好像是某种尖啸似的笑声,桀桀而乐,并且声音不是一个人发出,而是一群人扎堆嬉笑那样。
手心渐渐泛起黏腻感,细滑冰冷。
似乎越来越毫无顾忌,病房开合的动静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就好像顽童在各个病房间奔腾笑闹。
可我知道那不是。
我突兀的瞪大眼睛,怎么也闭不上。
咚————
病房门开了。
那是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妪。
她脸上还带着疯狂的笑意,手里还提了个类似于蛇皮袋子一样的白色麻袋。
咦?
是白色的么?
我的眼皮好沉呐!
就好像眯成一条缝似的。
但是大脑里的危险预警却如此真实,拼命的警告我:不要睡!不要睡!
那老妪似乎也没想到居然有人没睡,身姿僵硬的滞在门口,笑容凝固。
她好像是雕塑。
特别恐怖的那种。
但她跟老鼠一样叼猾的眼睛咕噜噜左右挪动。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
我们双方僵持住了。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人有动作,但双方之间的气氛却如此紧张,好像只要我们当中任何人微微一动,便会出现特别恐怖的事。
我不动她不动。
僵持了很长时间,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可就是半磕半睁。
那老妪一见如此,十分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似的走了。
我看她一走,几乎冲破脑袋的危机感骤然消停,只稍稍一会便真的沉沉睡去。
……
早晨。
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声声入耳,我睁眼起来,回想昨天做的那个奇怪梦境,老觉得心里不上不下难受得很。
我端着水盆,里面放着我将要用上的毛巾,牙刷,牙缸。
走廊上三四个人站在那里,神情难看。
与之擦身而过的瞬间,一声叹息飘进耳朵:“……死……”
我悚然一惊。
他们说隔壁一个病症并不严重的男子半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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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是早几年妈妈住院我做陪护时的一个晚上做的噩梦。
那梦超级真实,梦境中真切还原了我们当时住的那间病房,然后我就跟这样一个古怪老人撞了个对脸。
梦境中我下意识觉得这个家伙很恐怖,就瞪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