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舞待启

　　今天月末，是每个月一次的听雨楼的全体聚餐，秦素很明白人就是一种资源，当初招人时就很苛刻把关，一旦用了人家，就要留住，陪着自己的店员们一起吃喝一顿，也是一种情感攻略吧。这个时候可以不分年纪大小，身份贵贱，互相敬酒，不醉不归，而第二天则歇业一天。时间长了，大家伙也都没把这位老板当外人，知道老板虽是冷淡，不过待人却宽厚，从不随意处罚。有人举杯提议“能得夫人照顾，真是小某们的福气，来咱们先敬老板”“是呀，是呀，”众人皆附和，于是也都纷纷向秦素敬酒，秦素亦大方站起举杯，“秦某不才，得大家信赖，也多谢大家共同努力，今后让咱们听雨楼财源滚滚，让大家的钱袋都多多的鼓起来！”“好！哈哈！”大伙充满憧憬地笑着，“是呀，回头手头充裕了，也给我家那婆姨买锦绣阁的衣衫，让她出门显显，心情好了也能多香我几个！”“哈哈，张四，你也太没骨气”“明年我那老二老三也该上学堂了，就盼着咱能在楼里多挣几个子儿呢！” 大家伙谈笑着，插科打诨着，秦素也感染了这种温情，多饮了几杯，头不禁有一点沉沉起来。于是便向大家拱了拱手，出了门透透气。
　　走出一两丈，似乎还听见听雨楼传来的欢笑热闹，街上的店铺大都关了门，冷冷清清，细细的月芽儿悬在天边，地上房影瞳瞳和一个孤清的影子在拖曳。热闹的只是他们，有家人有生活，而孤单的只是自己罢。秦素想着方才一室的热闹，心里不免落寞，不知不觉快走到城门口，城门早已关闭。抬头看看细如眉的月，轻叹口气，正待返回，突然听闻前方传来打斗声，不由好奇地循声找去，
　　一条巷内，三名黑衣人正在围攻一名白衣男子，男子正面朝她，借着微弱的月色，秦素模糊看清那张面孔，差点惊叫出声“啊，师兄？”马上又否决，“不，不是，只是有些相似罢”，看到那人，手执一把似笛子的物件，阻挡黑衣人的一次次刀剑进攻，三个黑衣人配合默契，招招犀利致命，慢慢那白衣男子有点力不从心。秦素心里暗紧，动手还是不动手，那张相似师兄的面孔真难以让她掉头而去，尽管师兄……。此时，看到白衣男子已渐渐招架不住，手臂上似已吃了一刀，已有血色渗出。终于忍不住，飞身跃了过去。
　　突然加入的帮手，打破了三名黑衣人的联合，让三人猝不及防，很快一人已被秦素打的重伤不起。她才不管什么光明正大还是偷袭，只要御敌致胜即可，不过用惯长剑的她，刚把佩剑赠人，还未寻得合适佩剑，空手御敌毕竟不是她所长，灵活有余，威力有限。白衣男子对突然出现的帮手似乎也是一愣，不过也无暇问及，只知是帮手，精神为之也一振。很快两人便找到了契合，联手解决了余下两人。秦素不轻易伤人性命，在她和白衣男子共同攻向一名黑衣人时，她是只触到便收手，受伤即可，而那个白衣男子则只点死穴，让之一命呜呼。秦素不免心中一懔，很快也就释然，他的做法也无可厚非，你不杀人，人便杀你。待到一切平静下了，秦素稳了身形，突然打了个踉跄，顿时觉得心中有点浑浊，方才的饮酒不少，一经打斗，便泛起了一丝醉意。也不等白衣男子言语，便要离去。
　　“兄台没受伤罢？今天多谢兄台仗义相助，可否留下姓名，宇旸好改日登门道谢。”
　　秦素思忖原来他叫宇旸，改日让晴空阁查查此人，身形却未缓，“不必，有缘自可再会，先走一步。” 只觉头更晕沉。
　　宇旸也不强留，“多谢，后会有期。” 便也迅速离去，他也受了伤。

　　秦素走了一会，晕晕扶着墙，想小歇一会，突然，只闻耳边一阵微风，头脑的晕沉让她动作比以前慢了一拍，只觉得忽的背上一凉，一阵痛意很快传来。转身拼杀过去，原来是刚才被她重伤的那名黑衣人，不知何时悄然来到了身后，果然有时必须要痛下杀手。忍着沉沉的头疼和背部的疼痛，必须速战速决，好在那个黑衣人也只是残留最后一口气，几招过后便彻底倒下再也起不来了，秦素心想他估计是醒了找不到宇旸，以为他们是一伙，便跟上了她。

　　“主子，属下该死，让主子受惊！”，
　　宇旸冷着脸，“晚些再去受罚，先去找个郎中为本王疗伤。”
　　“是，属下马上就去” 看到主子怒了，李功一身冷汗。
　　正待出发，又闻宇旸吩咐道，“你先去东城门口把刚才三个人的尸体处理掉，现场弄干净点，记住，是三人，莫叫一人漏了。去吧！”

　　一个时辰后，
　　“可办妥？”宇旸沉声问道，
　　“主子，都妥了，不过……”
　　“怎么？”
　　“有一个是在附近一个巷子里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像是个老妪，还有气，不知道是不是一伙的？属下没敢动手。”
　　“哦？人在哪里？”
　　“现在在门口躺着，还昏迷着”
　　宇旸过去细细辨认，“她是刚才助我之人，不管她何来历，也算因我受伤，请个人给他诊诊吧！”
　　“主子，刚才我扶他过来时，发现他后背全是血，估计是被偷袭了一刀流血过多才昏迷。”李功说道。
　　“背部受伤？那把他伏在床上，切切小心。”
　　因为只有背部受伤，郎中便只把把脉，仔细看了背部伤口，秦素面部朝里，郎中并未留意其面貌，待诊完包扎好便交代到“虽然伤口不浅，不过小可已止住血，半月内切不可轻易动武，再让伤口崩裂就难以愈合了，好在这位姑娘体质尚好，搁别人恐怕得躺一个月呢……这是促进伤口愈合补血的方子，按所写服用即可。”
　　姑娘？宇旸微怔，后面的话也没仔细听了。待到郎中要走，才道了声谢。
　　宇旸回到床前，细细看着伏在床上的这个人，因为背部受伤，才让她这样伏着身子，估计疼痛的很难受吧，眉头紧紧蹙着，刚才初次照面也没细看，只觉似名女子，不过看脸上的皱纹显示她差不多近五旬了吧，一头的青丝到是没有花白，保养的很好，可是这也不能说是姑娘吧？还是郎中老眼昏花？
　　凝视着秦素刚才包扎过的背部，衣衫已经破裂，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在烛光下发出莹润如珠的光泽。嗯？莹润？宇旸终于觉得哪里不对劲了，难道五旬老妇的皮肤都这么好吗？又急忙打量其他裸露出来的身体部位，手。是了，这双手也是那么温润修长，没有一丝褶皱，没有一点斑点。如果不看面相，光看这手，分明是一名妙龄女子！
　　宇旸似是忆起什么，手战战地伸向秦素的面庞。明知这样似乎不妥，但好奇心让他急切想知道这是怎样一位女子，为何扮成老妇人的模样？要知道女人最怕人老珠黄，为什么这名女子如此？为何她有这样的功夫？为何她要帮助自己？他知道刚才郎中为了缓解这名女子疼痛，用了轻微的安神睡眠的药粉，这时她应不会惊醒，可仍有些紧张，怕惊动了她。
　　慢慢地，宇旸摸到秦素的脖颈处似乎有些异样，不过肉眼可是轻易看不出来。果然啊！宇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更加小心翼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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