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同辉

作者:林檎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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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锦回忆录3 平安夜


      初三那年,由于表弟的出生,外婆要帮忙带孩子,褚锦搬出了外婆的家,搬出了他从小成长的地方。也离开了外婆,回到他真正的“自己的家”,和父母一起生活。长时间的疏远,褚锦和父母间有着不小的隔阂,相互间的不理解,环境的改变,让褚锦一时间无法适应全新的家庭生活。小学时被同学孤立的小孩儿,把外婆家当做自己的庇护所,最了解自己的外婆,和蔼幽默的外公,让孤单的小孩儿感受到家的温暖。而如今,坐在家里三人围在一起的饭桌前,听着父母发着工作上的牢骚,褚锦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孤独。
      褚锦几乎每天回家都会和李佳聊天,虽然在学校,同样沉默的二人没有特别多的交流。有时候,看着坐在自己前面一本正经的李佳,褚锦在想,和她交往会是怎样呢。李佳的姿色虽然是不及依依,但是在班里的所有女生中比较也算是中上了,其他方面,李佳够瘦,符合褚锦的审美,身材高挑,爱干净爱整洁,够聪明,做事靠谱,性格好善解人意,从不乱说话。这些方面,可是比任性的依依好太多了。也是气不过依依跟了那个学习好的班长阿文,褚锦对李佳原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如果和每次考试都是学年第一的李佳在一起也许也不错,你能找班长,我就敢找学霸,褚锦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幼稚。
      有了这样的想法,褚锦开始注意起李佳。一样老套的方法,天天找李佳去讲题,不管数学语文还是英语,不会的一律找李佳,不是装不会,初中的题变难了,褚锦是真不会。又能勾引学霸,又能学到知识,多好,一举两得。每天放学回到家迅速的写作业,有不会的题就打电话给李佳问,写完了作业再打开电脑和李佳聊到晚上。两个人一起聊音乐,聊电影,一起讨论火影忍者的最新连载,一起聊白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有了李佳的陪伴,褚锦在家不那么孤单了。二人的审美品味惊人的相似,他们的mp3里有着相同的歌单,书架上摆着同一位作者的推理小说,脑子里对某些事的想法一模一样,甚至在火影忍者里都最喜欢我爱罗。
      同样慢热的两个人,渐渐习惯了彼此的相伴。
      褚锦打篮球时的回望,会迎上李佳的目光,课间褚锦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李佳会留在教室坐在他旁边默默的做题。褚锦画的画,只有李佳会认认真真的欣赏,夸他画的真好。
      临近年末,平安夜的晚上,洋洋约出了褚锦,格格和萧航,四人打算一起庆祝一下。萧航和褚锦,洋洋平时在一个班,三人原本就聊得来。一次格格来找褚锦,刚好在门口碰到了萧航,格格对他有印象,二人聊了几句,很懂女孩子的萧航和格格越聊越投机,等到褚锦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二人共同对某部韩剧女配角骂的火热的场景。后来,二人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三人的小团体,变成了四人。
      洋洋提早在一条繁华步行街上的西餐厅订了位置,四人陆续而至。巴洛克风格装修的餐厅里,木质的长桌上铺着印花的桌旗,上方悬着的水晶吊灯发出淡淡的鹅黄色灯光,褚锦在烛光的笼罩中,一边喝着热腾腾的奶油汤,一边听着餐厅二楼小舞台上的外籍艺人吹奏的萨克斯曲。窗外是大雪纷飞的夜晚,四人在这个颇有情调的温暖小餐厅里,幸福的享用着他们的晚餐。
      “我真受不了你同桌了。”洋洋最先开出话题,一边嚼着牛排一边用叉子指着褚锦说。
      “小宇吗,她怎么了。”
      “整天缠着我呗,太招人烦了。”胖子喝了口红酒,“她说她喜欢我。”重磅消息。
      低头吃东西的格格和洋洋立刻抬起头,褚锦还在慢慢悠悠的切着他的煎马哈鱼。
      “她啊,哎,我真是不想说什么了,洋洋你没答应她吧?”萧航摇摇头。
      “我倒觉得小宇挺好的,挺热心肠的,诶你们不能光看脸啊,肤浅。”格格接着说,“但话又说回来了,那相貌还真是配不上咱们帅胖胖。”格格伸手拍拍洋洋的肩膀。
      “嘿怎么说话呢,哪看出我胖了,没看我都快瘦成竹竿子了吗。”一提到原来的黑历史,洋洋就不乐意了。
      “是,是,也不记得是谁当初有个外号叫飞舞的煤气罐来着。”褚锦一边慢慢悠悠的往他的面包上涂着果酱,一边扔了这么一句,那小样真是要多贱有多贱,逗得格格和萧航乐的不行。
      “小锦你太有才了,还飞舞的煤气罐,哈哈哈哈哈哈......。”
      洋洋一抹嘴,放下手中的刀叉,掐住褚锦的脖子就一个劲儿的摇他。
      旁边幸灾乐祸的二人一直在乐,“诶诶,不带急眼的啊,你把他摇傻了怎么办啊。诶,对了,话说胖子,呸,瘦子,你跟三班学跳舞那女的又是怎么回事啊。”萧航一边伸手解救出褚锦,一边问洋洋。“她啊,就那么回事儿把,她好像有男朋友,不过貌似快分了。”
      “不会是你给搅的吧,那分了不是正好给你倒位置了。”
      “可跟我没关系啊,分了以后看情况吧,还有好几个人盯着她呢,不一定排的上我。”
      “你们说的是谁啊。”二人的聊天把褚锦听得迷迷糊糊的。
      “刘琪,你不知道吗,三班那个挺能疯的女的,艺术节上台跳过拉丁舞,初一时候大课间在前面领着做操那个。”格格解释道。
      “哦.......有点印象......。”褚锦努力回想,脑中浮现了一个总是扎着高马尾,露着大额头,吊梢眼的女孩。“那你泡妞加油哈。”冲洋洋递了个眼神。
      “你眼神可真猥琐。”
      “对你这种人必须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开开心心的吃着聊着,离开餐厅的时候,外面的天早已黑透,而这条繁华步行街上的圣诞之夜,才刚刚开始。
      天上飘着大片大片的雪片,不畏严寒的年轻人,带着闪着各种颜色小灯的圣诞帽,拿着荧光棒,在节日中尽情的狂欢。欧式的路灯,古典的建筑,面包石铺满的道路,让人恍然有一种漫步在欧洲某个正在庆祝圣诞的小城里的错觉,穿梭在人群中的圣诞老人正停下来和路人合影,穿着驯鹿衣服的年轻人们在街头手拉手跳着舞。
      四个人挽着手,在街上笑着,走着。冬夜的寒风再冷,也吹不熄此时心中的焰火。走到教堂前面的广场上,洋洋拉下围巾,把三个人圈在里面,然后伸出手臂抱住他们,抬头朝着天空大喊,“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格格和萧航也跟着一起大喊,然后笑着笑着,留下了滚烫的泪。
      褚锦也紧紧的圈住了他们。不要说永远,这一辈子,我们要是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谢谢你们让我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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