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作死不代表就不会死

　　有关灭族事件的变化

　　虽然系统已经判定了他任务完成度已经为100%，说明宇智波的转移已经完成，林川心中却仍然没法平静。
　　他没有随着大部队离开，因为宇智波美琴没有离开。
　　“妈妈，你为什么不走？”林川坐在美琴身边，仰头问她。
　　“因为妈妈还没有死心。”美琴摸着他的脑袋，语气温柔，眼神却虚幻又飘渺。
　　富岳走进来坐在林川另一边，他看着美琴，仿佛是看到了她心中的坚持。富岳只好低下头来对林川说，“佐助，记住保护好自己。”
　　“我可以进入固有空间。”林川说着，又皱了皱眉，“可是妈妈没有办法和我一起进去。”
　　“因为万花筒的缘故吧。”美琴微笑着说道，“虽然没有万花筒，妈妈也是个上忍呢，比起现在的你可强多了。”
　　林川被戳中死穴，脸皮抽了抽。

　　很快，满月升了起来，空气中不祥的味道也越来越重。美琴一直和林川待在屋子里哪都没去。
　　“妈妈，你在等哥哥吗？”林川的眼睛看着门的方向。
　　外面很快传来了刀兵相接的声音，还有一些起爆符爆炸产生的响声。
　　美琴一直不动，只是异常沉静地端坐在那里，犹如一个朝圣的信徒。所有宇智波的信念在这一刻仿佛都在她身上显露出来，让林川看的格外清晰。

　　“鼬，等你很久了。”美琴对拉开门来的那个身影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饿了么？还有剩下的饭团。”
　　宇智波鼬手中握着一把尚在滴血的刀，一步一步走到两人身前。
　　美琴对鼬身上沾着的鲜血视而不见，依旧温柔地笑着。
　　“父亲已经败在我刀下。”鼬还带着少年清亮的声音慢慢地在房间内响起。“为什么，执着于这样腐朽的一族？”
　　美琴的眼神波动了一瞬后又恢复了平静。“宇智波生养了我们，赐予我们力量，让我们能够具有更好地活着的资格。”美琴的眼睛依旧笑着，却无法抑制地变得哀伤，“你要毁掉这一切吗？毁掉给你所有的宇智波。”
　　“宇智波和木叶，已经没办法共存。”鼬说着，将目光转向了林川，片刻之后又转了回来。“母亲……”
　　“那就让我们，让你父亲带领的宇智波，和木叶，我们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输掉绝对不是任何人的错。”美琴的手抚上林川的脸颊，又眼神悲哀地看向鼬，“而你们都只是我的孩子，不必卷进这样的战争里来。鼬，过来，和我们一起。”
　　鼬却依旧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鼬，过来和我们一起。”美琴再一次对鼬伸出了手。
　　鼬终于向前迈了两步，半蹲在美琴身边。
　　美琴流着眼泪，却笑着看向鼬。“鼬，做个好哥哥，不要再让佐助绝望地哭泣……他最怕……”
　　鼬手中的刀迅速地挥出，刺中了美琴的腹部。他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甩了甩刀上的血。居高临下地看向林川，“被这样软弱的情感束缚着，都是弱者。”
　　美琴眼中没有惊讶，也没有对鼬的话表示什么，她只是越发地悲伤。一只染血的手颤抖地抓住了林川的，“佐助……不要怨恨，不要再怨恨……不然可怎么办？我的孩子……”
　　林川呆住了，他就像吓傻了一样一动不动地任由美琴的血沾在手上、身上、脸上。那红色就像一把刀一样刺进了他的身体。
　　他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抬眼看去，富岳正倒在房间的门口。
　　富岳艰难地抬起头来，胸口还插着一只苦无。
　　“佐助……”
　　“父亲，我……妈妈她……”林川无措地用手捂住美琴流血的伤口，却无法阻止美琴眼中的光彩渐渐变暗。
　　“妈妈……”林川颤抖着握住美琴伸向他的手，“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我没能保护你，妈妈，不要睡着，不要离开……不可以死，不可以，佐助不希望你死，妈妈，活下去，活下去，不然这些根本就没有意义，父亲……”
　　“啊，佐助，不是的，不是没有意义。”富岳倚在门框上，嘴角带着一丝优雅从容的笑容，姿态就像是在赏月一般悠闲。“你是，我的骄傲啊。”说着，就彻底没了动静。
　　美琴已经虚弱如风中烛火一般的生命突然间亮起了一瞬 。她仰头看向门外那轮鲜红的月亮，声嘶力竭地诅咒：
　　“凡让宇智波流血的，必将永堕黑暗！凡沾染我血的异族，必受天火焚身之苦！袖手旁观皆是罪孽！木叶——”
　　声音几乎响彻云霄，震响了整个村落。

　　随着她声音落地，从美琴的身上猛地燃起了幽蓝色近乎黑色的火焰，火焰沿着她仿佛流淌不尽的血液开始蔓延，绕过了林川和鼬，又再次向前行去。然后富岳身上也透出相同的火焰，不远处传来了许多凄惨的痛呼，一片火光冲天而起，死去的宇智波均化作了幽蓝色的火焰，慢慢地汇聚，悄无声息地点燃了那些沾染了宇智波之血的异族。所有还停留在宇智波族地内，包括打扫战场的暗部和准备挖写轮眼的根统统都遭了秧，直接被烧成了干尸倒在地上。

　　或许，正是因为美琴了解到了佐助的经历才会更加担忧，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们，可就如即使她明知道鼬不可能和他们一同走还是留下来一样，一个母亲心中总有些微小的、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要坚持的渴望。可是当鼬一如原来选择放弃宇智波而无法被改变的时候，她也清楚地明白了佐助接下来必然会踏入一个宿命一般的未来，无论他上一次知道了宇智波鼬怎样的苦心，在这样重新来过却依然被哥哥毁掉所有的经历之下，佐助的怨恨恐怕会像海啸一样没法抑制了吧。
　　所以美琴临死都在悲鸣，她一直希望佐助不要怨恨，要开心的、自由地活下去。
　　可是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佐助一直是个爱恨太过分明的孩子。可是事到如今，他去怨恨谁呢？是杀掉全族的哥哥，无力挽回的父亲，软弱无能的母亲，冷眼旁观的木叶，痛下杀手的侩子手……还是没办法冲破宿命的自己呢？

　　她没有能力让自己的孩子们快乐地成长，也再不能陪伴在儿子的身边，即使是像之前一样卑微地期盼鼬回头那样的事都办不到了。所以她耗尽了所有自己还拥有的，不惜让死去的宇智波为她的愿望牺牲，不惜让更多的无数人为她的愿望魂飞魄散，动用了禁忌的诅咒，给了佐助一个罪孽深重的保护，给他可以冲破所有枷锁的力量。
　　木叶会怎样，世界会怎样，美琴已经全都不在乎了，她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自由地飞翔在天空里，或许以后会遇到一个温柔的人平息他的怨恨，或许会用天火将整个世界毁灭，都没有关系了。
　　即使……佐助再一次将鼬杀死，也已经无所谓了。
　　美琴已经无法给鼬更多，她已经用生命来让鼬走上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所有宇智波的血，全都成为了鼬道路上的卵石，他选择了木叶，宇智波选择了宇智波，美琴希望自己的孩子都能飞向天空。鼬已经飞走了，他也有足够的觉悟面对自己的未来。
　　可是她放不下的佐助啊，受伤了也要强忍着，却在她抚摸的时候仍然忍不住哭泣的小佐助，被宇智波和木叶还有自己的亲哥哥伤害逼迫的一无所有的佐助，她的小儿子，还没来得及看清自己将来的道路就被折断了翅膀，啼着血飞起来后却仍旧粉身碎骨的佐助。她不能再让他再一次被命运折磨了，所以给他能斩断所有障碍的利剑。
　　所以不要哭啊，怎么会是佐助的错呢，佐助已经很努力了，是个让爸爸妈妈骄傲的好孩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串尖利的叫声从林川的喉咙里不停地扩散出来，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不停地流着血泪，仿佛在他眼前不停闪现。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都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再一次地……

　　身上猛地一空，一些沉沉的，一直压在身上的既痛苦又甘甜的情绪，就像是见了阳光的迷雾一样，瞬间被刺破，然后全都消散。

　　“这是……怎么回事？”鼬看向自己年幼的弟弟发问，仿佛他知道真相。
　　林川却维持着略显呆滞的表情回望。
　　没有多长时间，外面就再也听不到惨叫的声音。所有幽蓝色的火焰仿佛一瞬间随着入侵者的死亡而消散了，随之消散的还有所有宇智波的尸体和血液。
　　林川胸口一疼，低头看去，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蓝色的火苗印记。
　　鼬的瞳孔猛地一缩。
　　“佐助，我愚蠢的弟弟。”鼬冰冷地开口，“父亲和母亲不过是在做无用之功罢了。”
　　林川的心仿佛突然之间被撞开一个大洞，他抬头看向鼬，语气冷漠至极地说道，“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心系天下的圣人宇智波鼬。”
　　鼬略微移开了目光。“他们怎么会明白呢？眼中只能看到这样狭隘的家族，这样的器量怎么能够让人强大。”
　　“连这样狭隘的家族都看不到的你，根本不配说出器量与强大。”林川懒得和中二少年宇智波鼬多啰嗦，胸中空洞洞的，只还残留着一些对宇智波佐助的同情。
　　“你毁掉了宇智波佐助所有的人生期盼，宇智波鼬。不可能再重来一次了。”小小的少年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另一种模样，他用一种格外锋利如刀又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着鼬，“连近在眼前的珍贵之物都无法保护，又谈什么一村之幸？！既然你不以宇智波自豪，那么就不要用宇智波给你的力量去生存和毁灭，你这懦夫！”
　　鼬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不明白佐助为什么突然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如此弱小的我，无法保护他们，可万一有天我强过你，我必定要用你项上人头祭奠所有死去的人！”林川目眦欲裂，心中升起排山倒海的愤怒和绝望，“你最好今天就杀死我，不然我明日必送你上黄泉路！”

　　林川的身体因为最后一次爆发而虚弱了许多，他一个人坐在宇智波驻地的大门下，表情安静地坐着看月亮。他没有理会宇智波鼬的离去，也无意阻止再次蔓延开来，隐隐有着扩散趋势的蓝色火焰。
　　在火光通天的另一侧黑暗中走出了一个带着斗笠身穿御神袍的老头。
　　“多美的景色。”林川语气平淡地感慨道。
　　三代火影脸上表情严肃，他看了看被烈火围绕的宇智波族地，又顺着林川的目光看向了天空中的月亮。
　　“发生了什么？佐助。”他最终这样问道。
　　林川的手拂过隔在他和三代之间的火焰，而那火焰却没伤他分毫。“被烧死了。”林川不在意地说道，“所有的入侵者，杀人者，企图盗取写轮眼的窃贼，全都被烧死了。”
　　三代的眼神一顿。
　　“在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之后，妈妈对着月亮发出了诅咒。”林川的眼神漠然，仿佛什么都无法承载。“你或许听到了。”
　　自然是听到了，那声音……响彻全村。
　　“你是说，有入侵者和盗取写轮眼的人？”三代的手在背后狠狠地捏紧了。
　　“是的，他们的尸体都还在原地。”林川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讽刺的笑容。
　　“那么宇智波呢？”三代问道。
　　“就在你眼前。”林川伸出手，托着一朵跳动的火焰，目光带着稚童特有的纯真和不知疾苦的乐观，在火焰的衬托下却更显违和。
　　“看到了吗？宇智波奉献了血、肉、骨和灵魂，化作最严厉的诅咒，所有沾染我族人血的，全都被这火焰诅咒，血液全被燃尽，灵魂灰飞烟灭。”
　　三代终于露出了骇然的神色。
　　那个属于宇智波美琴的声音，带着狠狠的怨毒声设下的诅咒：凡让宇智波流血的，必将永堕黑暗！凡沾染我血的异族，必受天火焚身之苦！袖手旁观皆是罪孽！
　　袖手旁观，皆是罪孽。
　　却听少年清脆的声音毫无感情地说道，“今天在这里的，除了我和叛徒宇智波鼬，再没有一人生还。”
　　“鼬在哪里？”三代沉默了片刻后问道。
　　林川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他的命是我的，我终有一天要用他的命祭奠所有死去的人！我要让所有的罪人都去地狱赎他的罪！有罪之人，当受天火焚身之苦！”
　　三代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极亮的光，然后又迅速暗淡了下来，他挥了挥手，身后突然出现了许多身穿长袍戴面具的忍者。
　　“让他们将所有，入侵者的遗体归拢吧。”
　　林川的笑容在火光映衬下似有似无，“啊，谢谢。”他说，然后在那些忍者刚要起身的时候突然出声说道，“诅咒之火会烧死所有入侵者，你们最好考虑好了再进来哦。”
　　在众人迟疑的时候，林川突然展颜一笑，“开玩笑啦。”他把玩着手上的火焰，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假的哦，你们随便进来吧。”说罢，所有的火焰瞬间消失。
　　三代火影的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
　　“我出来的时候仔细地数过，尸体一共六十七具。能不能麻烦叔叔们帮我将所有的尸体都带到大门前的这块空地上来呢？”林川漂亮俊美的小脸蛋上扬起一个灿烂又天真无辜的笑容，“我啊，准备将他们全都挫骨扬灰呢。”
　　好几个人没忍住，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而林川就像没感觉到他们若有若无的视线一般，转头看向了三代火影，“火影大人，我的族人都没有留下遗体，无法正常下葬，可以让他们的名字得在慰灵碑上吗？他们毕竟都是和入侵者战斗死亡的，我以后扫墓也好有个去处。”
　　三代火影定定地看着林川，片刻后，他点了点头。
　　“那真是谢谢你了，三代大人，谢谢你全家。”林川露齿一笑。
　　三代火影总觉得这话里有什么问题，想想却又觉得没哪里不对。

　　第二天，木叶发出通告，叛忍宇智波鼬勾结外来者屠杀宇智波全族，外来者多被诛杀，宇智波鼬叛逃，宇智波全族只有宇智波佐助幸存。
　　而在头一天晚上许多听到了诅咒声的木叶村民都聚集在了宇智波大门前。
　　林川独自在一个高耸的干尸堆旁边，面无表情地拢手站立。他身边不远处是面色严肃的三代火影。
　　“这些尽是入侵者的尸体。”林川看了看三代火影，见他依旧垂眉不语，便大声说道，“他们杀死了我所有的族人，最终也因为贪婪而被诅咒焚烧！”
　　体型瘦小的少年站在那里，显得格外脆弱。许多阿姨大姐都抑制不住自己满腔的母爱热切地看着他。
　　“我族人的身体都化作了诅咒，没能留下遗体，那怎么可以让这些入侵者埋入地下？！这些罪人应当被厉火焚烧，被鞭笞，被践踏，才能祭奠亡灵！”林川面色严肃地大声说着，然后一脚踩断了他身边一具尸体的腿骨，三代火影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哀鸣。
　　而围观的群众见此都蠢蠢欲动起来。
　　“大家，能帮帮我吗？我要让这些人渣为我宇智波全族偿命！我要让他们挫骨扬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周围群众许多都被他说得激动起来，终于有一个大妈提着擀面杖上前一棍子敲碎了一颗头骨，然后就是一哄而上，你踹一脚我踢一下，连跟着凑热闹的小孩子都要在骨头渣子上面蹦两下。
　　三代火影眼中闪过不忍和愧疚，而后看向了站在他身边的佐助。
　　林川嘴角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又残忍的笑，眼神无比冷酷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看着这个仿佛变了个人的孩子，三代的心里滋味复杂无比，既后悔难言，又愧疚，还有一股快要压抑不住的怒火似乎马上就要喷薄而出。最终却全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木叶，宇智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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