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歌(楚留香x欧阳少恭)

作者:楚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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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画舫行回君子楼,此处是大明湖一处极为繁华之所,却并非烟花之地,而是专门为了来大明湖游山玩水的文人骚客,风流异士特意立起的文阁。诸多才子佳人皆在此地汇集,广交友人。各式各样的比赛更是层出不穷。
      君子十八楼,其中四方阁以棋会友,步天阁以诗会友,醉月坊以酒会友,行风台以武会友,清风阁以茶会友,踏歌台音律见长,碎星仿丹青见长,飞仙台歌舞见长,百草阁药理见长,镜鉴阁史学见长,千机楼多能工巧匠,玲珑阁多珍藏瑰宝,鸣金台多谋士大家,问天坊多奇闻广见,玄黄楼多玄学异术,各种驳杂之项皆在于逍遥,晨光二楼,比十七楼以环状围绕,隔水玉主楼临天阁相望,间有画廊相连,亦可乘船渡水。
      临天阁是君子十八楼之中最好的阁楼,坐落于湖水中间,这里的房间最少也是最精致的,能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其余十七楼通过擂台选出的楼主,另一种则是一掷千金,能承担得起一日百两雪花银的住宿费。
      此楼数代工匠,历经四代楼主,才有了今日的形态。可如今,这里的楼主确实欧阳少恭,之时无人知晓这君子楼已然易主。至于欧阳少恭是如何得到君子楼,这个中缘由却是不便细说。初来此地,总要寻个法子让自己过的好一些。
      此时,欧阳少恭只是以踏歌台楼主的身份入住临天阁的直至有人超越他。只可惜,欧阳少恭怕是要当着踏歌台的最后一位楼主了,哪怕再让他百年,恐怕也在找不出一人能在音律上胜过欧阳少恭。
      画舫紧靠着临天阁停下,少恭从船上直接进入了临天阁。画舫离开时,欧阳少恭只背着一把琴,一身杏黄色长衫,回来时却是幽蓝色的长袍,身后背着一具琴,怀中还抱着一具。
      进了临天阁,便见大堂之内不论何时都是灯火通明,才子佳人或坐谈,过穿梭行走。有的是十七楼的楼主,有的是一掷千金的公子闺秀,有的适合当能者来此探讨,好不热闹。之时欧阳少恭向来喜爱清净,这样的环境总是会另他心生不耐。
      少恭入住这里也有些时日了,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了解他的性子,在加上众人本来也不是跳脱之人,大部分时间内还都是很清净的,今日却不知是怎么了。
      欧阳少恭皱了下眉,若是往常,他也会有些闲心与这里的人讨论一番,现在看这场景也就没了这心思。
      可欧阳少恭此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想立刻回房去,怕是不可能了。
      “欧阳先生,这是游湖刚回来?风景可还好啊?”三个书生样子的青年凑了上来,其中一人想欧阳少恭有礼的问道。那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然。三人也皆数人中之龙,只是此时现在欧阳少恭身边难免黯然失色。
      在场其他想来搭话的人一见有人先行一步,便也不好再上前,只得失望的退了回去。
      说话那人是碎星坊的楼主曲言,其书画千金难求。
      他身侧黑子青年是步天阁的楼主孙思,五步成句,七步成诗。
      另一侧的蓝衣男子欧阳少恭未曾见过,想开始曲言的朋友。
      果然,曲言开了口: “这是我朋友李云生,今日刚到济南,大概会停留上几日,有劳欧阳先生多多照顾了。云生,这是踏歌台的楼主欧阳少恭。”曲言介绍道。
      “在下李云生,停留在这里的数日,若有不妥之处,还请欧阳先生多多担待。”蓝衣男子上前一步,抱拳行李。眼中惊艳之色自相见起便从未褪去。
      所说欧阳少恭黄衫是温和沉稳,君子之风尽显,那这一身幽蓝色衣衫便是风流媚惑之资。
      欧阳少恭有些不耐这里环境,但也不会拂了别人的面子,便笑了一笑道:“李兄多礼了。”
      “欧阳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我记得你出门时穿的并不是这身衣服?”孙思关心的问道。
      “是啊,欧阳先生怎么还抱回了具琴。”曲言道。
      欧阳少恭苦笑:“还不是因为这琴。我见它被人丢在水中甚为可惜,一时冲动便跳下去把它捞上来了。”
      孙思惊道:“先生怎能如此!这大明湖水可是不浅,还好先生平安无事。”语气中带着关心与后怕。
      曲言也是皱眉,颇为不赞同:“孙兄说的是极。知道先生爱琴,可也不能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啊。”随后曲言对着一边在场中周转的侍者道:“去准备些姜汤,一会送到欧阳先生房中。”
      欧阳少恭这样的性格,与临天阁众人相处甚好,博学多才,见多识广也让他深受爱戴,平辈之人都会尊称他一声先生。关心他的人自是不在少数。
      这心意,欧阳少恭领下了,也并未阻止,只是浅笑着摇了摇头道:“少恭哪有这般羸弱,但是有劳曲兄费心了。”
      “欧阳先生莫要生病了比什么都强。”李云生说道:“欧阳先生这般爱琴,琴音定是不凡。”
      “李兄尚会在此停留数日,总是会有机会的。”欧阳少恭说道。
      “那在下就拭目以待了。”
      欧阳少恭又问道:“今日这临天阁内怎么如此喧闹?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题这事,三人皆是欢心不已。孙思道:“喜事儿!大大的喜事儿!欧阳先生刚刚出去了,不知道是应该的。镜鉴阁的楼主谢晋,先生你可还记得?”
      少恭点头:“记得。那位老先生史学造诣极为深厚,尤其是先秦时的历史。若我没记错的话,谢先生乃是当朝文阁大学士。莫非此事与朝廷有关?”
      曲言突然大笑,一副早就知道欧阳少恭会这么说的样子,对着李云生说:“你看,我就说此时绝对难不住先生。”
      “先生心思果然缜密,在下佩服。”
      “李兄过奖了,只是凑巧猜到了而已。”欧阳少恭笑道:“到底是何事,让楼中诸位如此开心,连形象都顾不得了?”
      李云生道:“谢先生今日解开了一个困扰了他许久的难题,兴致极高之下就多饮了几杯,似乎是醉糊涂了,脱口说出了一件事。”
      “当今皇上要南下微服私访。”孙思接道:“这皇上登基不过五年,却是手段极高,事事都办的漂漂亮亮。年纪同你我一般,所能做到雷厉风行,勤政爱民,广纳贤士。听说早就听闻君子楼之名,对此处人才汇聚之地向往已久,正想借着此次南巡的机会来次走上一遭,顺便招募贤士。一听这消息,那还有人能坐的住啊!”
      欧阳少恭了然,道:“原来如此。也难怪会如此。且不论那些心有抱负之人,便是无意为官的人也总是会有些好奇之心的。这对与你们来说当真是个大好机会。但是谢老先生,此时正懊恼着呢吧!”
      “也只有先生你会如此淡然了。”曲言无不佩服的道,他也是无意荣华富贵,入朝为官的人之一,心性也算不错。只是今日得知这消息也是颇为激动。而面前之人依旧面不改色,如同只是听到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见其胸怀气度。
      “在下但是觉得以先生之能,定能得到皇上青眼。”孙思道。
      欧阳少恭摇头:“少恭之时略通琴艺,并无意于官场之事,也没有信心能做好。只想游历天下,多些见闻。”
      “是先生太过谦了。”孙思叹息道:“先生之能,孙思此生所见之人再无人能出先生左右。先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
      欧阳少恭只是笑而不语。
      “这几日怕是都会这般喧闹。只是先生清净惯了,怕是要受些委屈了。”曲言叹道。
      “无妨。这是件好事,只我一人耳根少些清净,也是无妨。”欧阳少恭眨了眨眼,理解的笑着。:“在船上坐了一日,刚又下了水,少恭却是有些乏了,便先回房了,改日再与三位好好聊上一番。”
      “也好,先生好生休息。后厨那边的姜汤应该是准备好了,先生可别忘了喝。”曲言嘱咐道。
      “这是自然,那少恭先走一步了。”说罢,欧阳少恭便抱着琴上了楼。
      顶楼的房间隔音很好,便是下面闹开了锅,上面也不会听到丝毫。
      进了房间,欧阳少恭发现屋内早有人正在等着他了。能不经他同意进来他房间的,这君子楼上下也只有一人。
      见了那人,欧阳少恭身上气势一变,收敛起的凌厉此时全部放出,此时的他让人无法想象那个温润如玉的君子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一面,高高在上,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房中等着他的男子,面容刚毅,气宇轩昂而有沉稳 ,见他进来立刻站起身恭敬的站在一侧。此人正是君子楼的上一任楼主宋君衡,此时的他,却只是欧阳少恭手下一个管理事物搭理杂事的管家。
      将琴放在了桌上,欧阳少恭坐下来。刚刚坐下,宋君衡便立刻给他倒了杯茶,那茶还冒着热气。端起杯子还是烫收的,很明显是刚泡好的。
      欧阳少恭闻着茶香,很是满意,清啜了一口。
      “不用那么拘谨。”欧阳少恭抬眼看着他:“在这里等我很久了吗?可是有什么事?”
      宋君衡恭敬的答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必先生刚刚在下面也听到了消息。我只是想问问先生,我们了需要准备什么以备那位的到来?”
      少恭一顿,放下了茶杯。
      略微想了一下,欧阳少恭侧首对宋君衡道:“不必,一切如常便好,对他也不必有什么特别的。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用自己的实力来取比较好。”欧阳少恭,勾起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是,我知道了。”宋君衡点了点头答应。本来平常在公事上宋君衡从来不会有废话,今日却不知怎么了,说完了事以后仍旧现在哪里。
      “可是还有什么事?”欧阳少恭问道。
      看了他一会,宋君衡从桌子上拿过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默默的注视着欧阳少恭。
      欧阳少恭顿时无奈的道:“你们一个个怎么……他们不知,难道君衡你还不知道吗。这东西对我并无用处。”
      宋君衡不说话,只是将姜汤往他面前送了送。
      少恭无奈,实在是拗不过他,只得叹息着接过碗,将姜汤一饮而尽,对他道:“可是满意了?”
      宋君衡露出满意的微笑:“先生好生休息,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我就先退下了。”说罢端着碗退出了房间,徒留下欧阳少恭在身后无奈的摇着头。
      “皇上……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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