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玄月]给我一个理由

　　SIDE.C 不能放手的理由

　　所谓特上们的聚会，也就是大家喝喝酒，吹吹牛，干干架而已。
　　红豆不知分寸地灌了两杯，说话越发地大声起来。
　　她一只手拍上雷同的肩膀，害得雷同的酒几乎全洒了出来。
　　“我说雷同啊，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是有女朋友的啊？我很丢脸耶知不知道？”
　　玄间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同情地看了看一脸无措的雷同。
　　“红豆，淑女点。”
　　“淑女？淑女能吃么？”说完又打了一个酒嗝，去点雷同的脑袋。“想不通啊，明明那么老实的说……真的找不到好的不如考虑考虑我呀~怎么样？”
　　惠比寿推了推眼镜憋笑挖苦：“喂喂大小姐，也不想想真能成还能拖到现在？”
　　红豆斜了一眼过来：“哦哦惠比寿亲爱的，原来你嫉妒了么~~~”
　　一旁的神月和钢停了争吵，揪着对方的衣服笑得东倒西歪。玄间揉了揉太阳穴，抄了空酱油瓶就扔过去。
　　“啊啊，真是够了。疾风别待在这了，我们单独约会去~”
　　“约会！！死玄间！这么好的事要带上我！”
　　“好了好了……”
　　雷同哭笑不得地把红豆拉回来，安抚地拍她的背。
　　“别闹了，没男朋友有什么关系？你是我们大家最疼爱的妹妹啊，红豆。”
　　一脸酒气两颊通红的女特上一愣，抽搭了两下鼻子就“哇”地一声扑到了雷同的身上，抓住倒霉鬼的衣服眼泪鼻涕尽往上抹。
　　雷同苦着脸朝玄间和疾风挥挥手，意思是你们要走就快走。
　　疾风看着红豆的样子犹豫，玄间于是一把揽过他的肩膀，推推搡搡地出了店子。
　　真是，在关心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吧。

　　玄间理所当然地没有通过上忍考试。
　　当然，没有通过上忍考试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基于木叶几年才出一两个合格上忍且每次上忍考试总会打出一长串的死伤报告，敢于报名参加就已经是值得人们去仰视了。事实上玄间的成绩甚至不算差，几天的考试下来也只是被苦无挑伤了手筋而已。但他仍然非常的沮丧，在他看来有些事如果不第一次就成功就不能体现出他自身的价值，尤其是他在三代老头面前夸下海口又特训了几个月后……
　　所以，自己终究不是什么天才啊……特别是和木叶的天才卡卡西那家伙熟络起来之后，越发这么觉得。
　　当时他去特上办公室报到，出来之后就在走廊撞到了一边看书一边走路的银发上忍。
　　随便地说了声“抱歉”刚想拍腿走人，一抬眼看到书的封皮，立刻两眼放了光。
　　于是同好之间相见恨晚，从此两人之间因为小黄书而建立起来的友谊历久弥新，连后来的特上同事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比如雷同总是在他和卡卡西随随便便地打完招呼之后看过来：玄间你还在借他的书看吗？
　　之后山城推推眼镜深深皱起眉毛：好奇怪啊，我还以为你对纸上的东西不会感兴趣……
　　红豆则总是忿忿不平地指指点点：为什么我遇到的好男人还不如你这家伙来得多？！
　　好……好男人？卡卡西？？玄间哭笑不得。
　　恩……总之，当上了特上之后，玄间觉得生活似乎变得有趣了。
　　木叶的特别上忍没有专设的考试制度。所谓的特别上忍，也就是上忍候补。因为上忍考试的合格者也许几年才会出一名，所以每年从上忍考试中落第的前几名都会接受补考来决定是否可以成为特上。
　　在玄间看来特上实在是个很美的位置。既可以接到一些有趣的高级任务，又不会像上忍和暗部那样长期出差，而且因为工作性质时常可以在火影办公室里出入，和来报告的可爱中忍们开开玩笑打打趣什么的。所以不多久，他就满怀高兴地迎来了同样没在上忍考试中合格的疾风。
　　疾风很快成为了特上办公室的宠儿，只要他一过来，红豆啦山城啦惠比寿啦就会满脸堆笑地迎上去，丸子茶水一个个地往他的桌子上放。即使每次疾风尴尬地咳着说，大家都请不要把我当小朋友T_T，那些伪大人们都乐此不疲。
　　玄间一天终于爆发：什么意思啊？为什么每次都只给疾风没有我的份啊？
　　红豆他们于是笑嘻嘻地看过来：玄间你不是很疼疾风的吗？明明每次看他吃东西都很享受~
　　啊啊，他就知道，他恶劣的同事们都只是想看他的笑话= =凸
　　不过疾风的确也比从前开朗了许多，特别是卯月夕颜瞒着他们加入了暗部部队之后。再加上即使特上的工作不算重，玄间也时常会抽不开身，所以疾风原本就不热闹的屋子变得越发的冷清。虽然疾风本人并没有抱怨过什么，但玄间始终觉得愧疚。
　　所以可以像现在这样，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下去的话，真是太好了。
　　只是……像木叶这样的忍者村无论如何，平和安详的日子都不会持续太久的吧。

　　那一年木叶的邻国被袭击。
　　那真的是一个小国家，因为是火之国唇亡齿寒的邻邦，便有着木叶作为后盾鲜少会受欺侮，忍者村的存在也只是类似摆设的存在。那样的小国一旦被侵袭，自然没有自保的能力。于是三代目召集了几个特上和中忍，派往支援。
　　可是当玄间、雷同和红豆率领着中忍们到达的时候，却发现事情并不如预先想象的那样简单。
　　不熟悉的山野草木横生，其间不但设置了高明的陷阱，连蹲守的忍者也绝非泛泛之辈。
　　他们吩咐了中忍留下照顾伤员，自己作为前锋冲往敌阵。
　　直到三个特上各自都挂上几处彩后，玄间龇牙咧嘴地吐了口淤痰：MD，三代真把事情估摸得太简单了。敌人分明就是冲着木叶来的，只派这几个人有P用！
　　“好啊，本小姐就喜欢这样，要干就干得再轰轰烈烈一些！死吧去死吧！同归于尽也行啊！”
　　红豆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流血并没有让她退缩反而兴奋地大声叫嚷起来。
　　笨蛋，这样只会招来敌人注意而已。
　　玄间想骂她，但喉咙干涩地发不出声音。他碰了碰红豆的手臂，待她转过头来便发现她已经拿出了召唤术的卷轴。
　　“红豆……你要用那个吗？”
　　雷同咽了咽口水，不安地询问。她不止一次一个人跑到没人的树林里去召唤两条大蛇来玩，自己却控制不了把附近的无辜村民吓得鸡飞狗跳。
　　“当然，这个时候还不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红豆狠狠地瞪了雷同一眼：“我反正无所谓了，难道你们也想死吗？”
　　“喂喂，什么叫做你反正无所谓了，笨女人。”玄间拿手肘顶了她一下，“把我马甲内袋里的东西拿出来。”
　　“啊？”
　　“刚才手被手里剑划到了，那上面有麻药。喂，你拿不拿？”
　　“才不要，什么东西还贴身带着到这里啊，臭死了。”
　　“喂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样……”
　　雷同双手压下两人的肩膀。再这样下去会和平常一样打起来的吧。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简直是自己找死= =+
　　“好了好了，我来拿行了吧玄间。”
　　雷同从玄间的衣服里面摸出一盒用塑胶带包得很严的物事来，拆开一看，竟然是木叶特色的糯米丸子。
　　玄间黑着脸冷冷地哼道：“疾风硬要我带来的，既然你不要就让雷同吃了好了。”
　　雷同摸了摸头：“我才不敢……”
　　还未说完，手里的丸子就被一把夺了过去，三两下囫囵着咽了下去。
　　红豆一把抓过玄间的头拉到怀里蹭：“5555疾风真是好孩子啊！！我怎么能无所谓呢，我要是死了他从此就无依无靠了……”
　　喂……喂喂…………
　　玄间想反驳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啊，红豆的胸大是大，可这样挤在里面闷着也不舒服啊= =+|||||

　　玄间一直觉得特上办公室里的人都是有些故事的。
　　比如说雷同吧，关于他脸上的那条疤，不管谁问他他都会用憨厚的脸对人笑笑，坚决不吐露半个字。
　　然而关于红豆，所有人却约定俗成般的不会去问她什么。
　　要说知道，玄间也是知道些的。作为同僚他知道得还比别人多些。比如她3次任务中必有一次是失败的，并不是做不完任务，而是任务完成了之后总是要添些什么乱。
　　她永远就是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女人。玄间最喜欢开她的玩笑，说她粗鲁，除了胸部哪里都没有女人味，再这样下去一辈子嫁不出去云云。红豆也总是不吝给他一脚：全世界的男人都是你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单身万岁！
　　这样的一个女人，应该是永远也不会有悲伤的表情的。
　　所以当玄间在某个黄昏因为拿东西而到办公室时，看到红豆抱腿坐在窗前的窗格里，呆呆地看着窗外的一片林子的时候，半天没缓过神来。
　　“喂，那么晚了还在这里干吗啊。”
　　红豆瞟也没瞟他一眼，“那里，什么时候变成果园了？”
　　“啊？”
　　玄间望了望，那是几年前就被人开辟成果园的一片林子啊。
　　“那里原来不是那样的。”
　　“那原来是什么样？”
　　“原来的森林一直蔓延到更深的地方，曾经还有过人到那里捕猎，留下了很多陷阱。我小的时候，一直喜欢到那里去玩。”
　　“哦……”
　　玄间摸了摸鼻子，不明白她为什么开始了这样的话题。
　　红豆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刚刚进忍者学校吧。班级的孩子在放学后会成群结队地跑到林子里去玩。虽然大人曾警告过他们不要去那里，凶猛的野兽偶尔会跑到森林边缘来。
　　那次红豆在玩捉迷藏的时候躲进了一个陷阱里，她得意地想一定不会有人找到她，她注定是最后赢的那个人。但她等啊等啊，等到天黑了，星子爬满了天，都没有人来找她。
　　她想要出去，却发现陷阱实在太深，靠自己的力量根本就出不去。于是她大声呼救，叫了很久嗓子哑了就放弃了，一个人缩在洞底小声地哭泣。
　　她没有父母，没有人会在半夜里焦急地出来寻找她。同学们早就把她忘了，即使在平时也只会离她远远的，因为她是没有家人的“野孩子”。也许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她，找到她了。她想着想着，干脆擦干眼泪哭也不哭了，安静地缩成一团，听自己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月亮一直升到夜空的中央，忽然有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你这孩子，在这里做什么？”
　　她抬起头，吃惊地张大嘴。那不是今天老师毕恭毕敬请来学校，介绍说这是火影大人的学生，要做这学期全校的指导老师的人吗，为什么那样的人会……？
　　“要我拉你出来吗？”那人背着月光温柔地笑，伸下来一条白皙漂亮的手臂，“抓住我的手。”
　　红豆跳起来，够不着，又跳，还是够不着。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不管怎么跳，最多只是接触到了那冰凉的指尖。
　　“抓住我的手，孩子。”他愉悦地笑出声来，“只要你抓到了，我就永远都不放开，怎样？”

　　灌木丛里发出细小的沙沙声。
　　三个人倏地散开，得以放松的时刻转瞬即逝。
　　仔细地听，声音来源不止一处。人数不少。
　　玄间朝红豆的方向望过去，她一手按着卷轴，咬破另一只手的手指。
　　真的要用召唤术的话，自己和雷同还是先避开比较好吧。
　　刚这么想着，雷同跳到自己的身边，面色坚定义无返顾一般。
　　“走！”
　　跃出包围圈的时候引走了几个敌人，同时也听到由于红豆的召唤术而发出的巨响以及惨叫。
　　那女人，从不知道适度。玄间勾起嘴角笑得有些快意。
　　只是这快意没多久就变成了无奈。
　　“雷同你说，我们今天为什么那么倒霉？”
　　黑暗里玄间摸到雷同的手，顺沿着抓过他的领口。还好，还在热热的呼吸着，没死。
　　原本想把敌人引到狭窄的岩洞里解决的，结果干掉了那些忍者，却忽略了外面也许还有敌人。
　　敌人把大量的爆破符贴在岩洞口，“轰”的一下，他们便出不去了。
　　雷同干笑了一下，拿掉玄间的手，“别说话了。这里的空气不知道还有多少。”
　　玄间闭了嘴，心里咒骂着笑眯眯的三代慈祥老头。什么轻松的出差任务，小心轻松到不想回来云云。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去讨个长假来，理由就是轻松到不想回去= =
　　两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洞里静得让人发慌。雷同挨近了玄间，头紧贴在他的肩膀上。
　　“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事，药效早就过了。简单包扎一下就完。”
　　“那就好。”
　　雷同短促地吁了口气，一下子安心般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应该有很长时间了。晚上了吧。”
　　“红豆不知道怎样了。”
　　“我说你啊，你不是怕空气没了吗？那么多话。”
　　“呵呵，可是这样很无聊啊。”
　　“哦，原来你也知道无聊啊。”
　　“红豆发完了飙，就会来找我们了吧。”
　　“喂，雷同。”
　　“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红豆啊？”

　　沉默。
　　玄间受不了地动了动，衣服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喂，不是吧？真说中了？”
　　雷同轻轻地闷笑了几声，“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啊？”
　　“仔细想的话，除了她我想不到别人了啊。”
　　“啊？什么意思？”
　　“难道你不是在暗恋某个人吗？”
　　“……你怎么知道？”
　　“以前会看到你早上拿两张电影票来，盯着票犹豫一整天，还是原样地拿回去了。”
　　“就这个啊。”
　　“后来也没去看吧？如果用不到还不如都给我呢。”
　　“想和疾风一起去看么？”
　　“如果今天回得去一定要一起看个够。”
　　雷同呵呵地笑了几声，又没了声音。
　　“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红豆那样的，我可消受不起。”
　　“那么是谁？都这个时候了，连我都不肯说啊？”
　　“不是不肯说……”
　　雷同支支吾吾地搪塞了两句，伸手握住了玄间的手。
　　即使在夜里冻了那么久，掌心依旧是暖热的。
　　“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得去的。”
　　玄间唔了声没再说话。手掌里传来的热度和力度似乎让他明白了什么，原本的危机意识居然消散地差不多了。他长吁了一口气把身体放松，于是雷同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睡眠依旧是浅的，但其中没有被惊醒。玄间醒来的时候，雷同依旧是原来的姿势一点都没有动过，手也一直没有放开。
　　他是被岩石坍落的声音吵醒的。
　　凌晨幽蓝的光填充进来，玄间用衣袖揉了眼，看到满是细汗的煞白的脸。
　　“玄……玄间，咳咳，没事吧？”
　　月光疾风重重地喘着气，看到玄间的时候一脸仿佛要哭出来的瞬间的安心。
　　“放心吧，不知火跟卡卡西一样，才舍不得这个花花世界。”
　　卡卡西的忍犬帕克跳了进来，在玄间和雷同的旁边走了几圈，“不过伤势也不算轻，快点回去吧。这里的空气也太稀薄了，亏得这小子发疯一样的到处找，总算没白费。”
　　玄间放开雷同的手，张开双臂把疾风拥在怀里。
　　“这个时候可以看到疾风，真是太好了。”
　　“咳咳…”疾风看了看站在后面的雷同，不好意思地挣开怀抱，“玄间，可以自己走吧？”
　　“当然。”玄间向疾风伸出手。“我们回家吧。”
　　回家吧回家吧。
　　回到家好好照顾他，一起去散步，吹风，看烟火。
　　玄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疾风把你的手给我吧，只要你把手给我，我就一辈子，一辈子都不放开。

　　经过一条无人小巷的时候，玄间拉住疾风把他拖了进去。
　　他把他压在墙上亲吻。
　　他的嘴唇干得不象话，口腔也都是微苦的药物气息。但他的舌柔软而灵巧，面对玄间的攻势作着无意义的逃避。玄间扶住他开始变得无力的腰身，肌肤隔着各自的衣服难耐地摩擦，仿佛要生出火来。在唇间轻笑着，玄间的吻势逐渐向下蔓延。
　　“别，别这样……”
　　疾风轻轻推拒着玄间的肩膀，没有说服力的抗拒。玄间从他的颈间抬起头，眼神幽幽地看向他的眼睛。疾风无法直视地避开，双颊是从未有的血色。
　　玄间咬住他的耳朵，吹着燥热的气。
　　“停不下来了啊……”
　　疾风的身体微微颤着，因为他的话而瑟缩了一下脖子，双手紧紧攥住玄间的衣摆。
　　“咳咳，火影大人给了我任务，关于明天的…中忍考试……”
　　“这样啊……”
　　又是那老头子。玄间恨恨地扳过疾风的头，重新吻上去。
　　“不过还是，现在的事情比较重要吧？”
　　疾风被他吻得晕乎，气息也开始浓重起来。
　　“咳咳，至少……别在这里……”
　　“明白了~”
　　玄间勾起了嘴角，仿佛自己是个胜利者。
　　他抓住疾风的手，珍宝般的吻上。
　　他想自己很早很早就无法放开了，这双纤瘦灵巧的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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