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歧路 中世纪穿越，血族，上部完结

　　我终于知道我这个身体生前是个多么厉害的主儿了。他居然是个做生意的，而且是暗杀生意。
　　我坐在破旧的藤椅上，连腿都不敢晃一下，生怕这椅子突然间倒了。回想傍晚的时候在那荒郊的破屋子里醒来，觉得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正准备找个地方研究一下如何飞行的能力就看见一个老大爷拄着拐杖冲我蹒跚过来。我就靠在墙上等他走过来。这是个人类，没什么理由，我就是看得出来。
　　“你就是那个阿刹迈族的族人？”老大爷在我面前停了下来，佝偻着背，有些困难地抬着头跟我说话。
　　我点点头。
　　“看来主人说的一点没错。请你跟我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跟他穿越重重树林，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废弃的小楼前。
　　老大爷把我领进屋子，指示我坐在藤椅上等，自己转身出去。
　　屋子里并不像外面看得那样荒凉，总算有些小装潢，到处都很干净，到处都是中世纪欧洲的器具，和电视里放的很类似。但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靠在窗口的一口棺材。我起身走到那棺材前。真是一口少见的上等棺材，虽然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但就凭那光泽的表面、光滑的触感，就凭那繁复精细的雕刻——嘿，一等一的货。
　　就差口水没有滴上去了。我赶紧收回手，咳咳，我怎么会对一口棺材这么感兴趣……太不吉利了。
　　重新坐回到藤椅上，藤椅吱呀了一声，我看见门一侧，进来一个人。他穿得不像个血族，随意敞开的宽大斗篷下是暗色的紧身衣，腰间是一条宽大的饰带，下身是长至膝盖的和上衣一色的类似裙子样的东西，再往下，白色的长袜，有些翘头的土黄色皮鞋。
　　我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几个来回，他似乎有些不愉快我这样盯着他。他走近我，坐在我的对面，烛光晃动我才看清了他的脸。此时我才知道昆廷长得实在是血族中的好样子，面前这张脸我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他的眼睛几乎被血丝充斥成红色，鹰钩鼻子下是张菱角样的嘴，獠牙暴露无疑。
　　“你就是在附近的阿刹迈族人？”他说话的声音就像在敲破钟。
　　“是的。”我直了直腰板。
　　“很好，我想你也知道我找你来的目的。她是个从外面来的血族，最近总是出没在我的领地上，这让我很厌烦。最糟糕的是她还在我的领地里乱捕杀人类。这要是让亲王殿下知道了可是件麻烦的事。”说到这里，他摊开手，那手枯如老树。
　　我还是不太明白难道他找我来就是跟我说这些？我看着他，用疑惑的目光。
　　那血族显然有些不满，声音略略提高。
　　“啊，我一定要说的那么明白么？好吧，也许你还是个新手。我的意思是我要你杀了她。”
　　我瞪大了眼睛：要我去杀另一个血族？
　　“为什么要我去？”我脱口而出。
　　那血族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但还是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解释说在伦敦市亲王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他没有权力杀其他血族。
　　“我有这个权力？”我往椅子上一靠，我就是这么拽。
　　血族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抓住我的领子，我就这样被他拎了起来，他因气愤而变形的脸有些可笑。
　　“你难道还是个尼欧纳特么！你不是秘党的人，不需要遵守秘党的规矩！”他冲口而出。
　　我拍开他的手，整了整斗篷，扬了扬脸，道：“哦——，原来是这样。很抱歉，我也刚从东方过来，不太明白这边的规矩。”
　　血族愣了愣，重新坐回椅子，奇怪地看着我，自言自语道：“难道各地的规矩都不一样么？”
　　“既然是交易，你总得给我些什么吧？”我提醒那个还在自个儿琢磨的血族。
　　“当然。”他伸出一只胳膊，横在我面前。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你干吗？”
　　血族几乎吐血。
　　“你不要尝尝么！”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可我仍旧很抱歉。“尝什么？”
　　那血族说不出话了，伸出另一只几乎可以称作爪子的手在我面前的胳膊上一划，有血涌出。我的鼻子不自觉得动了动。嗯，味道好像还不错。
　　“你是要给我这个么？”
　　“是！难道我还能给你其他什么？！”我看着眼前几近暴走边缘的血族，唉，费伊的耐心真不是普通的好，我有些想念他。
　　我想了想，听他的口气好像我们这一族要的报酬就是雇主的血，也好，血族的血毕竟比人类和动物抵饱，想起昨天夜里那顿莫明其妙的喂食，美妙的感觉现在还能回忆起来。我咂咂嘴，爽快地一拍那老兄的肩膀：“好，没问题！告诉我一些那个人的信息吧。”
　　那老兄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闪到一边，和我离了好些距离。他说那是个很少见的女性血族。女性血族本来就很稀有，这次还是很少见。他说那个女性血族可能是第九代，或者是第八代，总之一句话就是只会小于等于我的代数。我是第九代，费伊就这么告诉我，但他没有告诉我怎么才能判断一个血族的代数。
　　“没了？”我期待地望着血族。
　　“没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站起身，再次整斗篷：“好吧，那……我怎么找到她？”
　　“自己去找！”血族几乎要扑上来咬我一口。我逃到楼门口，回头再问最后一句。
　　“我杀了她怎么找你？”我用力大喊。
　　“我去找你！赶紧滚吧！！”
　　还是爆发了。呵呵，我心满意足地走在洒满银色月光的小树林中，今晚夜色真美呀。
　　在树林里晃悠了几圈，不自觉地就回到了那个废弃的小屋，这里……就算我的家吧，无处可去的可怜的我，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好房子估计都给本地的血族占去了。钻进废弃小屋里，上下左右探查一番，房梁上有个死尸。想起来初见昆廷时他才吃完饭的样子，也不把垃圾处理掉，真是讨厌。从地上拾了块顺手的石头，朝死尸杂过去。偏了点，只听咔嚓一声，房梁断了。不，不会吧，我只是轻轻那么一扔，我不是故意的……小心翼翼看了看上面，还好有其他梁柱顶着，房顶没掉下来。
　　尸体当然也落在了地上，扑起一层灰。我拖起尸体的脚，原以为很重，谁知竟向在拖一个空麻袋一样，几下就拖到了门口。接着月光，我才发现死的竟然也是血族。我蹲下身，翻开他的衣领，却意外地没有发现牙印。难道他不是被昆廷杀死的？那应该也不会是被其他血族杀死的。据我所知，血族吸血都是从脖子下口，虽然其他地方也可以，但他们好像固执于如此。
　　我又跑进屋仔细查看，确定屋子里没有其他尸体。出来站在那尸体旁边，满脑子疑问。
　　无论如何让一个尸体躺在自家门口是件很不爽的事情，我平身第一次挖坑埋人，埋的是一个血族。掩埋好尸体，差点就准备找两根树枝绑个十字架插在坟墓前，忽然想到自己从此和耶稣老儿势不两立了。
　　我不知道现在是凌晨几点，只知道自己清醒到甚至想起了老七上个学期欠了我五十块钱还没有还。回不去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此刻却忍不住地想要哭。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几个晚上，终于有了些饥饿感。我知道自己要去杀人了。月亮还是那样明亮，照得荒野白刷刷一片，纵然不是月黑风高，金墨纳先生也是要去杀人的。
　　雇主的血族说在他的地盘上，可这附近连个人影都没有。至少我要找到人类才能找到血族吧。
　　我朝城镇的方向走去，渐渐有了小路。路两边开始有了麦田，有了木栅栏，有了小木屋，有了灯光。我停下脚步，意识到这是人类的世界，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很陌生。那本应让我觉得温暖的灯光，此刻看来却是那样的刺眼，我已经习惯了黑夜，仅仅不到七个晚上。
　　我小心地靠近那间屋子，贴身到窗户边。
　　“哈里路亚。”
　　“哈里路亚。”
　　屋里传来的两声祈祷像剑一样刺了我一下，我立刻跳得远远的。倒霉，偏偏赶上这节骨眼儿。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不应该有的声音。那是一声极其微弱的嗤笑声，充满了极度的不屑。
　　这样寂静的夜，我下意识地抬头，房顶上站着一个人。她没有穿斗篷，背衬月亮，玲珑凸致的身段。女人。
　　女人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身形缥缈就像古龙的武侠。她站在我身边，像一只黑猫，浑身上下透露着黑暗的气息。我却眼睛一亮，她身上背着个人类。
　　在人类的家门口，我碰到了猎物。尴尬的场景，我不能像大侠一样大喝一声，我做的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
　　女血族轻蔑地瞟了我一眼，忽然腾出个手，伸出根指头朝我勾了勾，然后朝屋后的麦田奔去。
　　我×！真是活腻了，跟爷来这套！
　　一场麦田追逐赛就这样开始了。我真是万分惊讶一个背着人的女人还能跑的那样快。我们绕着麦田几个来回，眼看胜利就在眼前，我加了把劲，前面那女人却忽然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等我追过去所有的成就感顿时消失殆尽。你丫，跑就好好跑，停下来干吗！
　　“你是来杀我的？”她一伸手扯去脸上的面纱，那样子让我想起东瀛的忍者。
　　“不错。听说你在别人的地盘上随便捕猎，这好像不太道德。”我站直了身子，跑这么多路也不觉得累。
　　女人冷哼一声，把肩上的人往地上一扔，不知从哪里变出把明晃晃的刀子，在我面前一晃，道：“我听说阿刹迈族的人善于近身打斗，我就陪你玩玩儿。”
　　那刀子在月光下泛着涉人的冷光。奶奶的，你拿刀，我用手，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亮出你的剑吧，不要跟我说你没带剑出来。”
　　这正是我要说的话。我也是才知道阿刹迈族出门都要带剑的。
　　她见我不动，问道：“你真的没有剑？”
　　我摇摇头。
　　“那等你有剑了再来找我。”女人重新扛起地上的尸体就要走。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等我有了剑我还能找的到人就怪了。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一扬将那碍事的尸体扔了出去，另一手朝着女血族的腹部就是一拳。她被我打得几乎飞了起来，但她在就要跌落在地上的时候忽然翻了个身，落地的时候单膝着地。我看见她眼中的惊讶，心中有点得意。知道小爷的厉害了吧？跟我斗！女血族缓缓站起来，忽然向我冲过来，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我恍惚看见寒光一闪，她掏刀子了！刀子不分鼻子眼睛地就在我眼前划来划去，我左躲右闪，一身冷汗。这要被划上一刀还不彻底毁容了。
　　那女血族乱砍了半天都没碰着我半根汗毛，就停了下来。她忽然退出去很远，双手合十，难不成她要做祈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红色的火球向我扑了过来。我的天！我一下跳了起来，只见那火球冲到很远的地方，爆炸了，却没有声音。真是诡异至极。我正想寻找那女人，却发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竟然站在山岩上，脚下是一片麦田。我是怎么上来的？
　　朝下看去，那女人还在，仰头看着我。显然她对我过分夸张的应激反应也有些纳闷。
　　“喂，女人！你用的是什么魔法？”这里离农户家已经很远，我放心大胆地吆喝。
　　女人再次扛起尸体，根本就不甩我。我怒！我跳！
　　我真的跳了，斗篷像羽翼一样在空中鼓起，我没有向下坠落的感觉，几乎是匀速降落在女人的面前。
　　“真没礼貌，没听见我在问你话么？”
　　“我没有必要回答你，杀手先生。”她冷冷道。
　　我差点忘了原始的目的。
　　“你若告诉我，我这次可以放过你。”反正以后还是要死在我手上。
　　“没必要。”她大步从我面前走过。
　　小丫头，这么不给我面子！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冰冷。我想起几天前的那个夜晚，那个神秘的血族捧起我的脸的手也是这般温度。女血族使劲的想要甩开我，我抓得越紧。哼哼，我现在有的是力气，看谁厉害。
　　“你……！”女血族忽然身子一歪，肩膀上的尸体滑落下去。我看见月色下她越发苍白的脸，几乎连嘴唇都要变成白的了。
　　被我吓坏了吧，哼哼。
　　“你说还是不说！”我把她扯到自己近前，她睁大眼睛满是恐怖地盯着我，忽然脑袋一偏，身子一软。
　　喂喂，不是吧！我松开手，晃了她几晃，没反应。难道……难道她就这样被我活活吓死了？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顺面吸一点血？我慢慢凑近她的脖子，这姿势看上去一定特别暧昧。
　　还没等我张嘴，就觉耳边一阵阴风，几乎是本能反应，我立刻抛开女血族，飞速退开。
　　眼前一片黑色闪过，一鼓熟悉的让人厌恶的气息，我定眼一看。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我，目光极冷。
　　亚莱梅尔·昆廷。
　　他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女血族。
　　“约瑟夫，我们又见面了。”语气中少了份轻薄，多了份阴冷。我不禁后退了几步。
　　昆廷瞟了眼怀中的女血族，又看向我。
　　“你还真是有本事，能把红月伤成这样。”
　　我听不出他话中的任何情绪，只能提高警惕地站在原地。没想到这个叫红月的血族居然是他的手下，这下麻烦大了。昆廷，我只是面对着他都觉得恐惧，更别说和他正面对抗了。
　　“怎么了？见了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抱着红月一步一步靠近我，我只有像那天晚上一样不断往后退，控制不住地往后退。
　　“我说过再被我碰见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昆廷忽然伸出手掌对着我，目光变得凶残无比。
　　我下意识地挥起斗篷挡在面前，虽然我知道一层布根本没有任何作用。我像鸵鸟一样缩在斗篷后，等待着未知的恐怖降临，心底却没有来由的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不是极致的恐惧，而几乎是可以称作兴奋。
　　过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我从斗篷后探出头，只见身前多了个人。那人背对着我，月光正照射在他的肩头。高高的立领有着精致的白色毛皮边，头发用丝带随便地束在脑后。他穿着深红色的丝绒外套，往下是闪亮银色腰带束缚出优雅的腰身，白色的马裤、黑色的靴子勾勒出笔直的双腿。我认得这个人，他是我身上斗篷的前主人。
　　“你让开！他不是你要找的人，你弄错了。”是昆廷的声音，充满了不满。
　　眼前的人真的动了，但却没有让开，而是回身面对着我。我看见他的一刹那，心跳停了一下，那种从脑海深处涌出来的仇恨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第二次见他，除了他给我斗篷喂我血以外，我对他一无所知。我拼命压制住想要揍他的冲动，退后了一步，站直了身子。
　　从穿着来看，他应该是个贵族，高高的外套立领内是一圈繁复的荷叶边衬衫领，灯笼袖，袖口镶边，露出同样有着荷叶边的白色衬衫袖。
　　我抬头看看他，他深邃的眼睛中没有任何感情，往下瞟了瞟他的唇，想起……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是约瑟夫？”那样的声音听一次就再也不会忘记。
　　我点点头。
　　“乔西呢？”
　　他问我妹妹，莫非他们之间有一腿？无论如何实话实说，看他一直都在帮我的份上，估计这次也不会对我怎样。
　　“我很抱歉，她……死了。”我低下头作沉痛状。
　　对面的人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我听见昆廷的声音。
　　“奇，我就说了，你还不相信我。”
　　这个人叫奇。不，是这个血族叫奇。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类插足血族的事情的。
　　奇没有理会昆廷，看着我，又用毫无情感的语调问我：“她是怎么死的？”
　　这下我可憋住了，总不能说是在我复活的时候死的吧。但是不回答……看看他拽得连昆廷都不理，发起彪来肯定更加恐怖。
　　“那个，奇……奇先生，我……”
　　“叫我罗德里克。”奇·罗德里克先生打断了我的话。
　　“啊，罗，罗德里克先生……，我，我从外地回来以后就是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外地……我真不知道他要是再问下去我该怎么编。
　　罗德里克转过身去，接过昆廷手中的红月。走了！
　　这个人……你不用这么冷血吧！好歹我也是你情人的哥哥，你就不能帮我打发了昆廷再走么？
　　罗德里克眨眼间就不见了，和他每一次出现时一样，风格统一地夸张。
　　现在昆廷又眯着眼睛看着我，我想跑，腿动不了。
　　生死就在眼前，跟他拼了！
　　目前我能使用而且使用的比较熟练的也就是拳头了。挥拳，被躲开，再挥拳，又被躲开。
　　昆廷一边躲闪着，一边冷笑道：“杀手精英什么时候变得只会使用蛮力了？”
　　现在没功夫跟他废话，如果蛮力可以解决问题我就使用蛮力！
　　手被抓住，看来昆廷玩够了，要来真的了。
　　不能求上帝保佑我，妈呀，你在另一个世界为我祈祷一下吧！
　　一个声音似从天边传来。
　　“亚莱梅尔·昆廷！”
　　通常一个人被叫全名的时候不是有特别好的事情就是有特别坏的事情，听这个口气，好像不是好事，我却很高兴。下一刻，一个灰色的身影落在我面前，他手一伸，一根魔杖横在面前。
　　“费伊！”我兴奋得几乎要扑过去抱住他。
　　“费伊……？”昆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
　　“亚莱梅尔，我说过，就算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出来。”费伊的心情看来很不好。
　　“费伊，你……你怎么……？”昆廷不可思议地望着费伊。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应该最清楚！今天我就要为我的家人报仇！”
　　费伊的魔杖挥舞开来，瞬间方圆之内划出一片穹窿，穹窿之内光芒耀眼。我看见昆廷的脸色很难看。费伊的魔杖指向昆廷，昆廷一脸无奈，忽然目光转向我。我心一凉，随后胸口剧痛。
　　“啊！”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费伊立刻回身扶住我。
　　“乔！”
　　“他，他偷袭我……”
　　等我们同时抬头再看，昆廷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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