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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收徒百里屠苏
“陈老先生，云溪就拜托您了。”紫胤和涵素为云溪封印了焚寂煞气之后，便将他带到天墉城昆仑山下的一家门前，打算把百里屠苏托付给一对没有后代的老夫妇。
“不打紧不打紧，真人您多虑了。我们没有儿女，以后，云溪这孩子就是我们俩的亲生孙子。真人您放心好了。”陈老先生赶紧摆摆手，说道。
紫胤转过头，看着低头不语的百里屠苏，叹了口气，说道：“云溪，以后你要好好地对待两位老人家。”
“……”
“云溪？”紫胤见百里屠苏没有回音，扬声道。
“……”
百里屠苏不是没有听见紫胤在叫他。可是，他现在已经用尽全力想要压制住焚寂杀气，根本开不了口。
紫胤觉得不对劲。百里屠苏不是没有礼貌的人，不可能一直不回答。他赶紧蹲下身，查看百里屠苏的样子。此时，百里屠苏的双眼早已充血，眉间的一点朱砂通红，下嘴唇早已被咬破。
“云溪！云溪！”紫胤顿时慌了。百里屠苏这个样子，显然是压抑疼痛已久所造成的。
“对不起，先走一步。这孩子我带走了。”紫胤抱起百里屠苏，御剑飞回临天阁。
“师尊？！”陵越见紫胤带着百里屠苏回来，惊讶地叫了一声。
“越儿，你去把掌教真人请过来。”紫胤说完，把百里屠苏放在床上，帮他盘腿坐起。
“屠……云溪怎么了？！”陵越大惊失色。看到紫胤满脸凝重的样子，他赶紧去把掌教真人请回临天阁。
陵越带着涵素回到临天阁的时候，发现紫胤已经满头是汗。
“师尊！”陵越赶紧上前，把手帕递给紫胤。
“掌教真人，” 紫胤擦擦汗水，背着手，看向窗外，对涵素说道：“我决定，把云溪留在天墉城，成为我的第二位弟子。”
“紫胤！”涵素大惊失色：“你应该知道，焚寂煞气在韩云溪长大成年后很容易失控，这……”
“涵素！”紫胤望向涵素：“这是我欠他的。如果我能早一点到达乌蒙灵谷，就可能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况且，此子生性善良，不愿为他人带来麻烦。方才分明一路上忍着焚寂煞气的痛楚，却直至昏迷都为吭一声，足以见得心性坚韧。光这一点，足够他成为我的弟子。”
“紫胤……”涵素看着紫胤，无奈说道：“也罢。但是，不可让他与其他弟子一同修炼。”
紫胤看着涵素的什么，知道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多谢掌教真人。”
“……唉……”涵素看着紫胤，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掌教真人慢走。”陵越行了个弟子礼，垂下头，满眼复杂的情感。
“越儿，你先照顾云溪，我去一下剑阁。”紫胤说道。
“是，师尊！”
等百里屠苏再次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又躺在了所熟悉的弟子房里面，陵越拿着手帕帮他擦汗，紫胤站在窗前。
“真人……我……云溪给您添麻烦了……”百里屠苏下床，跑到紫胤身旁，拽着他的衣袖说道。
紫胤看着幼小的百里屠苏，叹了口气，说道：“从即刻起，忘记过去。从此，你便随父姓‘百里’。至于名……‘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便为‘屠苏’吧！从今往后，你是我紫胤的第二位亲传弟子，名为……‘百里屠苏’。”
“多谢师尊赐名。”百里屠苏行了天墉城的弟子礼，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叩见自己的师尊。
从今往后，他将会忘记以往的一切；从今往后，他会遵照紫胤的命令；从今往后，他将会按照紫胤的愿望，好好活着；从今往后，他将会忘记自己爱着自己的师尊；从今往后，他讲恪守身为弟子的一切责任；从今往后，他将不会往前多迈一步；从今往后，他将会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一切——直至……死亡！
陵越在一旁看着百里屠苏的眼睛，感受得到他的信念，不由得心疼。他的小师弟，上一世便无法安稳地活下去，这一世，又不知将会如何。也罢也罢，他若想护着欧阳少恭，只要看紧他欧阳少恭便好。
陵越知道，欧阳少恭这个人对于屠苏来说非常特别。不似紫胤，是道侣、是师尊；不似晴雪，是妹妹、是同伴；不似兰生，是友人、是伙伴；不似襄铃，是妹妹、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家人；不似红玉，是姐姐、是亲人。欧阳少恭，对于百里屠苏来说，是第一位除了师尊、师兄和芙蕖以外关心他的人，是第一位朋友，是可以一起浪迹江湖的伙伴，是半身，是儿时的大哥哥，可同时……却又是……有着弑母之仇的仇人……是屠了自己家乡的仇人。可偏偏……这个仇人……是百里屠苏自己带进乌蒙灵谷的……
就像百里屠苏所说，他之所以和欧阳少恭同归于尽，不是因为他心怀天下，只是因为欧阳少恭的存在，危害到了他所爱的人。解除封印，也是被逼无奈。和欧阳少恭同归于尽，也是因为反正也活不下去了，正好陪着自己的好友一同上路。黄泉路上，有人陪着，也不寂寞。
陵越了解百里屠苏所想，也知道无法改变他的想法，就像他自己，明明知道不该爱上涵素，却无法自拔……只好暗中决定日后要好好看着欧阳少恭便罢。
第二天一早，百里屠苏便醒来。因为紫胤的吩咐，百里屠苏便没有去任何地方，而是在洗漱过后去了临天阁的小厨房，给自己做早餐。百里屠苏本来就不爱去前面和他人交谈，正好，在小厨房给自己做饭也不错。
“屠苏，你干什么呢？”紫胤刚起来，就听到突然从小厨房传来的叮叮咣咣的声音，走过去就看到百里屠苏在案板前切着东西。
“师尊！”百里屠苏突然听到紫胤的出声，下了一跳：“弟子在做早餐。因为师尊说弟子尽量不要去前山，因而觉得如果自己做饭会方便一些。”
“……”紫胤皱眉，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师尊您要尝尝吗？”百里屠苏从锅里面盛出来两碗粥，端到门外的石桌上面，然后又把炒好的青菜端了出来。
紫胤没来得及拒绝，就看到百里屠苏端了粥出来：“为师已经辟谷，不必进食。”
“……”百里屠苏咬了咬下嘴唇，低下头，说道：“弟子知道了。等一下我会给大师兄送过去的。”
“……你等一下用膳之后来剑阁找我。”紫胤看着埋在阴影下面的百里屠苏，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百里屠苏应下。
紫胤离开后，百里屠苏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却发现根本无力扯开：师尊，我说过不往前迈一步，可是，为何，心里，还是好疼……
知道陵越早课结束，发现百里屠苏僵硬地站在，一动不动。
“屠苏？”陵越看着百里屠苏，不解。
“师兄，为什么会心疼啊？”百里屠苏想哭，却哭不出来。这是他自己做的决定，他不想让紫胤受到任何伤害了，尤其是因为他，所以，只能接受。
陵越明白了，却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无法说什么。
“没什么了！师兄，我去热一下，然后一起用膳吧！”百里屠苏仰起头，笑看陵越，说道。
陵越抬起手臂，却又放下，只能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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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停更这么久。主要是我在写苏苏对少恭的感情的时候老是把我不好，苏紫硬生生地被我弄成了苏恭的赶脚，所以改了写，写了改的，拖到现在。ＱＡ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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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