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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好久不见,是初见
喉咙里一阵撕裂般的干咳,“水……”莫宁涟难受的□□。不一会儿,感觉唇上湿湿凉凉的特别舒服。像新生儿一样拼命的吮吸,居然喝呛了。“慢点,慢点……”很细嫩的女声。是谁?宁涟还未睁开眼睛,又听到很多这样的声音,她们念着佛号:“醒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她可醒了。”
强睁开眼,画面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可是随着画面的清晰,莫宁涟的心脏开始承受一个莫大的刺激。眼前的一切都在以前的碎片里出现过。
刚才那些声音的传递者一个个穿着黑领绿袍,金纽扣,头上饰翠花,珠珰垂肩。
宁涟身上盖得被子也不是宿舍盖得那条,看样子应该是绸缎做的。床也不是她的那个:木雕的,挂了帷幔。
挣扎着想坐起来,胸口的一阵强大裂痛,又让宁涟生生摔了回去。这一折腾,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哎呀!又流血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孩惊叫出声,其余的人也都吓得脸色骤变。
“我在外面听说那个丫头醒了……”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刚才围在宁涟身边的女孩儿们一下子跪了一屋,“十三爷饶命!”她们齐刷刷的跪地求饶,倒是把那人的话打断了。
莫宁涟强忍着痛,斜着身子才看到声音的主人。是他?是他!那个时常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的人,现在正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似乎发现有人在观察他,他目光移到宁涟身上,恰好与宁涟对视。就只一瞬,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真空的,只有她和他两个人。还是十三先不好意思,目光不停地游离于屋中。
“香雪,你们跪了一地是怎么了?”他掩饰着,有些尴尬的问。脸上泛了潮红。
那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跪行了几步,在他身前一米处停下了,磕了个头,才颤声说:“姑娘醒了之后似乎很激动,起身太猛,摔裂了伤口……”
“还不叫大夫!”他厉声喝断女孩儿的话。
女孩儿惊恐的起身慌忙的挑开帘子跑出去,结果在门口被门槛绊倒,连滚带爬的往外赶。
他几步跨到床前,“疼么?”手颤抖的指着女孩的伤口,话语中尽是温柔,与刚才的暴力形成强烈的反差。
看他这样,宁涟不禁想笑,却牵动了伤口,轻哼了一声。
“你还笑得出。”这哪里是责备!他难道也爱我?不会吧?宁涟心里偷偷想,她眨巴眨巴眼,嘴角勉强勾出一抹笑:“这是哪里?你是胤祥么?”还好声音是自己的。心里暗暗庆幸。
胤祥眯了一下眼,神色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这是我的别院。我,就是胤祥。”他双目定定注视着宁涟的眸子,见女孩没什么表现,轻佻了一下八字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替我挡下那致命的一剑?还有你那些话……”问到这,他脸红了一下,“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话,让胤祥脸红的话……难道是……”,想到这儿,宁涟的脸也红了。
这时,出去叫大夫的姑娘回来了,在帘外问能不能进来。宁涟长吁了一口气,逃过一劫。侥幸的偷瞄胤祥,正与他满是笑意的双眸对上,吓了一大跳。胤祥忽然哈哈笑出声,“香雪让大夫进来吧。”朗朗的声音,像谁拨了一下低音的琴弦。
香雪撩开宁涟被子的一刹那,一身现代的服装告诉她,她是本尊穿越,而不是灵魂。也就是她——莫宁涟保持了现代的一切穿到了清朝康熙年,并且和她一直在调查的胤祥见面了。真是顺利到狗血。
“你在想什么?”被胤祥打断思考。
宁涟这才回过神来。大夫早就包好伤口离开了。“没……没什么。”
他目光像X光一样透视着宁涟的心,“真的没什么?”
“没……没有!”女孩咽了口唾沫。什么跟什么嘛,看着年纪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怎么心机这么深啊!
他抬了下眉毛,坐到床榻边,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女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宁涟被他的阵势吓得又咽了口唾沫,偷偷看了下他的脸色,才把包扎时编的身份结结巴巴的说出来。大体是,她莫宁涟在英勇威武的十三爷和康熙南巡的时候对十三爷一见倾心,就偷偷从乡下家里一路找到北京,结果凑巧遇到了他被刺,凑巧救了他。反正也是真的喜欢他,这个理由不过分。从乡下来恰好可以遮掩宁涟的衣着发式。胤祥先是愣住,然后那张脸像张晴雨表,表情不停变换。
“你……你怎么了?”宁涟试探着问。他的眼角居然有泪花。
他用手背揉了揉眼,“没什么。先留在这别院吧,反正你这身子一时半刻也回不得家。”
“哦。”宁涟傻傻的应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她是一时半刻也回不了家嘛,事实明摆着,除非穿回去。
胤祥忽然笑了,“你也够傻的。上次南巡是康熙三十八年二月,眼下是康熙四十年六月。找了那么久,你就不死心。”说到这儿,他声音居然有些哽咽了。
宁涟试探着伸手去握他的手。当她的皮肤触碰到胤祥的皮肤,两个人都像电击了一样。宁涟因为受伤手没缩回去,反而扯动了伤口。轻轻□□出声。胤祥关心的想安慰她,手停在半空,想起刚才的情形,一时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莫宁涟忽然笑了,眼里噙着泪花,“两年多算什么?就是再找五年,我也心甘情愿。”
胤祥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终于落下来,握紧了眼前这个痴情女孩的手。见他想说什么,宁涟摇了摇头,“胤祥,我不要你任何承诺,能再见你,老天已待我不薄。”他的眼圈红了,低头吻了下宁涟的手,一丝冰凉划过她的皮肤……
胤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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