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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我和云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就呆呆的坐着,倘若梅九真的不再收留我们该怎么办呢?又转念一想,我也算是个现代女性,毕业在职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靠别人救济才能过活?可是我在这里能做些什么呢?人才市场?智联招聘?前程无忧…文员?CAD制图?PS……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我能干啥,唉……还是社会主义好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鸟,不想了,睡觉!于是我倒头就睡,云香看着我长吁短叹直说我这人实在心大。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云香伺候我洗梳万之后门帘的声音又响起,是梅九笑滋滋的走进屋来,手里还拿了一副木制的拐杖。我坐在床上,这次看到梅九真有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看他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不像是要赶我们走啊,他手里的拐杖是?哈哈,梅九真是太伟大了我笑问:“这东西是给我的吗?”
梅九走到床前弯下腰摇了摇手里的拐杖说:“这回不用整天唉声叹气的了。不是想出去吗,有了这幅拐杖你就可以出去走走了,不过还是要小心的。”
我一下搂住梅九的脖子重重的亲了一口道:“你真是太可爱了!知我者梅九也!”一说完又觉得自己做的太过火了,在现代这个举动没什么,可到了古代就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嫌疑了。想到这里我脸一下子红了,转念又一想,梅九本是行走江湖之人,男女之防应该不会像那些老夫子一样看重,这样一想又觉得没有了。看了看梅九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我才放下心来。
我接过拐杖,梅九和云香扶着我在屋子里练习,虽然还不太熟练,但有云香扶着再加上拐杖我已经可以走一会了。我舒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梅九不再来看我是不想再收留我们了呢,原来是去给我弄来这么一副东西,心里不感动是扯谎的,只是我依然不愿接受他的感情。
“我准备了马车,可以带你出去逛逛。”梅九总是这样笑盈盈的,然人看了好像真的把愁事都忘掉了。
“好啊.”要不是腿伤还没好,我一定蹦起老高。
梅九见我这样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扶着我一步一踉跄的走到院子里,一个月的光景院子里的景色已大不相同,深深浅浅的绿色铺了满眼,早开的花儿已在和煦的春风中摇曳着,阳光洒在人身上直觉得骨头都酥麻麻的。上了马车一路说笑来到郊外一处幽静之所,云香扶着我下了车,我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四下看着风景:四周都是高耸入云的绿树,各式各样不知名的花草铺撒了一地,就那么随意种着,绵延弯曲的石子路通向一处绿瓦小楼,真是个曲径通幽的好地方。梅九喊我上楼,我道:“在屋子里困了一个月了我可要在外面待会,你们进屋吧,我自己在外面透透气。”
云香和家仆都上了楼,梅九捡了个平坦的石台儿陪我坐下说:“这回你可老实了,不能到处乱跑了。”
我仰头看着和煦的阳光懒洋洋地说:“是啊,马是万万不能再骑了。”
“也怪我,带你干什么去不好,偏偏带你去骑马,把你摔成这个样子。”
“嗯,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怪不到你头上。”我斜眼坏笑接着道:“既然梅大公子都承认错误了,是不是要给我做点补偿啊?”
“呵!刚夸你安分了些,这鬼点子就冒出来了,你说吧,怎么个补偿法?”梅九没有生气反倒笑起来
“虽然马不能骑了,不过嘛……”我看着梅九,他挑着眉等着我的下文,我接着说道:“不过嘛,人还是可以骑的。”说完朝梅九不怀好意的笑着
梅九又气又笑的说:“本以为这一次该把你的性子改一改,刚老实几天这泼劲就又来了。”
我嘿嘿的笑着说:“你也不必让我骑,就背着我走几圈算了,我这人大度的很,不会与你计较。”
梅九笑着摇头,我以为他是不会同意的,毕竟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光天化日背着一个女人成何体统。谁知梅九却蹲下身子,后头看我说:“上来吧,难道还要别人抬你上来?”我一愣,随即扔了拐杖趴到他的背上哈哈笑起来。真是习武之人,背上这个大活人还能行走如飞,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次也感觉一下移动的乐趣,我笑着大叫道:“前面,前面。”梅九便笑着向前跑去,“左面,左面”我只管趴在他的背上东指挥西指挥,身下的梅九被我支的团团转,依然高兴地笑个不停。最后索性让他背着我原地转起圈来,直到梅九叫饶我才罢休,重新回到石台儿上坐下,身边的梅九早已经累得满头汗水直喘粗气了,笑着指点着我说:“你…你个死丫头…半点没有闺秀的样子,腿脚不好使了还这样耍泼,很该找个人整治你才好。”
我笑软在石台上说:“你可比那天的马听话多了,而且连缰绳也省了。”
梅九收住笑脸,我忙闭上嘴巴心想:把人家比作畜生,不会觉得我在耍笑他吧?估计他这次真要生气了。梅九看着我,眼睛似这天空一样透澈明朗开口道:“谁让你是满族的姑娘呢……我倒希望你的腿一直这样,也就可以一直让我背着了。”我张了张口却最终没有说话,我要怎样解释?告诉他我并不是因为满汉不得通婚才拒绝他,是因为我对他的感情完全不是男女之爱?既然已经拒绝何必要在对方伤心上再加上一层伤心呢。静默了良久他背着手向小楼走去。
我静静的坐在石台上,看着梅九的背影。为什么要说破呢?
自那次出游之后梅九虽然依旧每日来探望,但都是看一眼问问病情就走,他和我心中都已清楚,云香却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问我和梅九之间究竟怎么了,自从来到古代我就养成了不轻易吐露心事的习惯,我和梅九之间的事也就从不向云香提起。
我的腿渐渐好了,也能扔掉拐杖到处走走,虽然表面上依然和梅九很亲近,实际上我们从不多问对方的事情。这一日我换了男装出去散心解闷,走着走着竟走到了一处名为“抿春楼”的地方,这“抿春楼”是京城新开的妓院,据说汇聚了京城不少名媛雅妓,应该算是美女如云的地方。
这抿春楼果然是个好去处,酒、色、生、相一样都不缺,就连老鸨也是个热辣的美人。几个姑娘把我迎了进来,刚一坐定姑娘们就忙着倒酒,我四下看着果真热闹得很,女人们娇滴滴的说话声,男人们的笑声,无论外面是怎样的世道,这里永远都是快乐的。我的眼神落到老鸨的身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弯眉杏眼,朱唇翘鼻,略施粉黛,全身透着生意女人的麻利,眼神里似乎还有一种饱经世事的沧桑和说不出的犀利。她正皱着眉瞧我,四目相对,我心虚的错开她的眼神,余光中她撇嘴一笑,妩媚至极。
又是一阵娇滴滴的迎客声,顺着声音看去,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梅九提步走了进来。我恨不得把脑袋缩进领口里,低着头慌忙站起身就要走,可身边的姑娘们却扯着我的衣袖道:“公子酒还没喝,这是干什么去?”
“内急,我去厕所。”我发现在紧急时刻尿道是条好出路。
我低着头绕到后面,找了块幔帐躲起来,偷偷观察梅九的动静。见他顺着楼梯上到二楼,老鸨见梅九好像很熟识,并不谄媚但很热情的把他带进一个雅间。还好,这位大哥没发现我,心情稍稍平定了一点后我又好奇起来:梅九这样的人也来这烟花柳巷之所?唉,是猫都爱偷腥,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啊。
正想着,门口又传来嘤嘤的迎客之声,一个矮胖健硕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前一后的进了抿春楼。看样子是这里的常客,四五个姑娘花蝴蝶一样扑啦啦飞过去,拉的拉扯的扯,手帕乱飞,这男子倒是不为所动径直朝楼上走去,老鸨也笑迎了出来,乱嘤嘤的分辨不出他们说的什么,可是说着说着矮胖子却嚷嚷起来:“怎么着?这么大架子?今儿爷的面儿都不给了?”
一个姑娘忙道:“吴爷别误会,思思哪敢不给您的面子呢,这不来得不巧,思思被别的爷点去了。”
矮胖子扯着嗓子道:“别人点了她,我就不能点了?今儿爷爷我就点思思。”
这一嚷嚷楼上楼下的嫖客都安静了下来,眼丁丁的瞅着那个矮胖子和老鸨,都想看一场好戏,我也从幔帐后面出来想看着热闹,也好奇哪位是他们口中的思思姑娘。
这时美女老鸨开了口:“吴大爷瞧得上思思那是思思的福气,可凡事都得有个先来后到,今天是有别人先您一步点了思思的牌子,如果吴爷也想点思思还请明天赶早吧。”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的老鸨,几句话就给了矮胖子一个软钉子。此时楼廊尽头的一个雅间的门咿呀呀的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一身蓝衣的女子,刘海蓬松,眉目如画,步履轻盈真如九天仙女,估摸着这就是思思姑娘了。
思思开口道:“奴婢给吴爷请安了。”
矮胖子气还没消怒目瞪着思思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对着老鸨说:“爷我今儿就点思思了,现在就得伺候爷,爷我今天还要给她□□,多少银子我出!”
思思一听这话慌了神道:“吴爷息怒,可…可思思是雅妓……卖艺不卖身……”
矮胖子已经在老鸨那里碰了钉子,又听思思这一说更是火往上窜:“雅妓个屁,雅妓也他妈的是妓!”
正在此时两扇门里同时跨步走出两个男子,一个是刚刚进了雅间的梅九,另一个男子从思思房间出来,我不禁一怔,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失落玉佩的我的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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