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公

作者:墨挽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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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漠谣(2)


      再看她旁边的那个四面躺在沙漠里,痛得嗷嗷叫的王濛,他身上穿的跟前面站着的人一样奇怪,只是他头发平的,难道他出过家?
      王将领向后靠了靠,俯身,没有下马,而是弯腰凑到士兵的耳朵里说着什么话。
      王将领道:“他们俩我没见过,不是咱找的新兵!”
      “啊?那那不是糟了吗!”士兵听了就慌了。
      王将领道:“也罢,那两名逃兵,咱们找方圆十里,就算百里出了沙漠也找不到他们。这样吧,看那两人也都是男人,数量都恰到好处。你就把他们也充当作那两名逃兵,直接去兵营那里报道去,也省了上面罚我们的罪。”
      “哎,王将领你这招高明!”士兵听了连连点头,连连称赞,最后竖起了大拇指。
      王将领骄傲一声,直起身子,在马上坐好,自豪地捋下面胡须。然后伸手向空中一挥,发号施令道:“启程!”
      “是,将领!”士兵又抱拳作揖,转身卷起鞭子指着茗薇和王濛道:“你,还有你,跟我走!”
      “喂,上哪去?”李茗薇痛得龇牙咧嘴,她短袖下的手臂伤痕累累,一道道红印全拜鞭子所赐。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迷路了,怎么没水喝了吧?”士兵见他们干渴的样子,借机说道:“想跟我们走的话,吃的喝的全都有!不想跟我们走的话,就渴死在这里,让你们自生自灭!”士兵执鞭又指向不远处的白骨,横道:“看到那堆人骨了吗?他们不是被渴死,就是饿死的。在这个大漠边缘,一般人根本走不出这条沙漠,除非跟着我们才能出去!”
      一堆堆白骨横尸在沙漠之中,裸露在阳光下更显恐怖苍凉,李茗薇看了心里不禁畏惧。
      “那那这里是哪啊?”李茗薇对这里沙漠很是陌生,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走过沙漠,都说沙漠是很可怕的旅程,一般人都不肯走在沙漠里去,自生自灭。
      “我说过了,这里是大漠边缘。得,废话少说,赶紧跟我们走一趟吧!跟我们走,你们一样有好处的!”士兵嘴上说得好听,可行动上很粗鲁,他一把把茗薇往那些难民们硬推过去,守着难民们的其他兵卒看到郭达把茗薇塞给他们,他们扬起鞭子吓唬李茗薇一番。
      “快,跟我们走!再不走,吃我鞭子一条!”他们挥着鞭子打在沙漠之上,沙漠溅起沙尘随风飘散,却迷了人的眼,沾了人粗布衣袍一身。
      从旁的难民们看到鞭子,就都畏头畏脑地赶紧往前赶几步,就怕自己稍微走慢了,也会挨他们鞭子一下。
      鞭子无情,打在人身上,肉身模糊。
      茗薇在兵卒的威逼下,圈进了难民当中,然而茗薇身在杂乱的难民之中,难民们有男有女,大都很年轻,她心里最惦记着是昏迷在沙漠里的王濛。
      王濛还躺在沙漠里,难以起身,看来他真体力不支了,令李茗薇看得担心,她担心那位虎视眈眈的士兵用鞭子打垮了他,这样他会死的!
      “你,臭和尚还不起来!”郭达把王濛误看成和尚了,本来嘛他头发平平的,短短的,不似那些人头上都盘着头冠。
      “水……痛!”王濛努力挣扎起来,可是无力起身。
      郭达拿他没辙,如果再挥鞭子,肯定打死人的,打死一个逃兵,他同样受罪,回去也是罪条一等的。所以,没了办法,他大掌拉起王濛的胳臂提溜上来,拖着站不稳的王濛也全数往难民里推进去。
      “大胆,给他水喝,别让他拖咱后腿!”郭达扔给茗薇旁边的兵卒一袋水来,并叫那兵卒为“大胆”。
      大胆接过水去,摇了摇,“妈的,你怎么把弃在沙漠里的水捡回来了!”大胆扒开塞子,见里面全是沙子,但还有为数不多的清水。
      “可不是,我可不愿把我的水壶借给那新兵蛋子,我还得喝呢!哪有他那么浪费水来的,得得,你就给他喝下去吧!别让他耽误咱启程时间!”郭达挥挥手,不耐地叫嚷道。
      “哦,好好,在下这就遵命!”大胆回身,攥着水壶就往王濛嘴里灌去,嘴里没好气叫骂:“傻和尚,你可碰到我们老大这样的好人了!呸,真是晦气。那两个逃兵害我们几个哥们好苦,好在有你们为我们老大把着了,免去我们老大挨罚啦!”
      “就是,咱赶紧看紧他们,免得他们逃跑,咱跟郭老大一起受罚啦!”另一个士兵挥鞭赶着前面难民,一边对大胆说道。
      “得得,好!赶路去吧!到了兵营,有的是自由让我们快活着去!”大胆放下水壶,没打算把水壶送给王濛的意思,就势别在自己的腰上。
      另一名士兵听了大胆的话,喜滋滋道:“那些娘们肯定是咱的了!”
      大胆痛快一笑道:“赶紧赶路,如果洒家看差了,咱没机会玩娘啦!”
      “是是。”前面士兵搓手喜滋滋往前走,想到那些女人他浑身燥热沸腾,心里发痒。
      李茗薇听到他们的话后,心里一点点明白了这里的处境,当下不支唔,随着跟他们往他们嘴中的“兵营”走去。
      大约走了半个路程,前面一个个难民都体力不支地倒下去,士兵每每走上前去,挥鞭无情地打下去,喝令他们起来。
      “啊呀,我我走不动了。”一位难民全身趴在沙漠上,沙头土脸,看不清他的两只眼睛。他趴在那里,就不想起来了。
      “劈”一声,鞭鞭打下去,难民身上红条痕兀自显现,血红色在炙热阳光下刺眼灼目。鲜红血不会流淌下来,而是在酷热阳光下暴晒着。
      “啊啊!”连声惨叫,不绝于耳,听在心里就如紧绷的弦越拉越紧。
      “给我起来!”士兵马不停歇地对他狠狠一抽一抽,似乎用鞭子打人虽很容易,却是痛快地发泄着。只要难民身上条痕累累,他抽打的越猛了。
      士兵说话很难听,总骂他不知天高地厚,又骂街骂娘,最后狠狠冲他头上吐一口唾沫,当众羞辱他。
      从旁陆陆续续走路的难民们,见到了,无不更胆小如鼠,他们听到鞭声和惨叫声,一个个走得更快。回头瞥一眼倒在沙地上的难民,他嗷嗷痛苦惨叫,身上更是血肉模糊,再抬头碰到士兵手里的鞭子,心头畏惧颤栗一下,刷刷地别过头去,继续赶路,唯恐看士兵一眼,稍微动怒他,鞭子便会打在他们无辜身上了。
      “水,我要水!”难民痛苦嗷叫,满嘴沾满沙子嚷要水。
      “他妈的,不知你之前做了多少恶事,被朝廷下令要你流放到大漠,又让你当兵。没要你命,就算不错了!”士兵没好气地怒吼,鞭子刷刷地甩下去,打在他身上更是残忍不忍赌,满地沙子被鞭子打得溅起,扬飞落在了难民血痕累累身上。
      李茗薇肩头扶着昏昏欲睡的王濛,眼见难民被打得快要奄奄一息,微微停下来,对那名士兵劝道:“他要水,你就给他好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她嫌士兵揍打他一顿,不如等回到军营再打都不迟。再看越打越狠,把人家打得快断气了,还不肯停歇,这就有点不合常理了。何不先给他水,再加紧走路,总比被挨鞭子挨顿罚节省时间好多了。
      她的好心劝慰不想惹怒了士兵,士兵抡起鞭子连带恐吓地吓唬她一顿,骂道:“滚,老子打人,关你么事!你赶紧给我滚,要是稍慢一步,你就是他这样的下场!”士兵挥起鞭子朝茗薇打去,茗薇很快躲了去,不经意碰到王濛的头从她肩上落下。茗薇躲过了鞭子,还要顾着王濛,并把他扶起,低头看一眼,见他满沙子黏在他眼皮上动了动,大概是要醒了。
      茗薇见劝不能打动士兵,所以她有心也无力,再说她刚到这里,还不知道这里是哪个朝代哪段时间,宁愿是个梦,那也是条噩梦。
      王濛显然被茗薇肩头一歪弄醒了,他咪咪睁开眼,见满眼朦胧,模糊不清,似乎眼里有一团东西挡住了视线。他微微哼一声,眨巴眼睛,突然一粒粒沙子进了眼里,他轻吟一声,微微叫痛。
      茗薇感觉他醒来,见他要睁眼,可无法停下自己的脚步,两边都夹着难民,圈外有士兵随守,刚才她看到前面为首的难民恐有些走慢了,被旁边为首的士兵打一鞭作恐吓。所以她哪敢怠慢,就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沙哑地问来濛:“濛,你醒了吗?”
      “嗯?”王濛好不容易睁开双眼,透过黄乎乎的沙子缝里看到景外一切,都深感陌生地咦一下,最后扭头看依偎他的人看到茗薇之后,才认出来,然而他还是神志不清,到底被身处的环境感觉不对劲,似乎这里实在太让他陌生了。
      “濛,醒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茗薇心里有点急切,主要因为他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身处的另类环境,或许他不知道他们在穿越,或宛若在梦中,茗薇为此替他感到不安。
      “呃?”王濛的身子还倚着茗薇支撑着,抬手揉了揉眼睛,赶掉眼里黄乎乎的沙子,自问自答道:“怎么手上全是沙子?我这是在哪?”然后转回头看到茗薇熟悉的面孔,又问:“找到蓝彬了!”最后一句是他的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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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大漠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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