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命题－鬼束和慎也

　　21.手腕上的第四条疤

　　真相永远是最伤人的，这点鬼束最清楚，因为她经常用真相去伤人，这是最有利的武器。

　　在北大仓库的事件结束后，一系就大变样了，滕死了，征陆死了，狡啮失踪了，宜野座成为了执行官，新来的监视官还未成年，但是常守朱却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带着新来的监视官常守朱已经可以像一个前辈一样去教导了。

　　但是除了呆在诺娜塔里，常守朱还常去一个地方，那就是足立区矫正所，新来的监视官霜月美佳一直很好奇，有一次就问：为什么前辈一直去那里？

　　常守朱那时候就露出一种有些无奈又怀念的表情说道：

　　因为……一个……在那里。

　　一个……什么？霜月美佳没听清楚。

　　而这一次她强烈要求常守朱也带她去。

　　矫正所一如既往的安静和洁白，犯罪系数过高的人们都被禁在那些窄小的房间里，那一看就会给人一种再也出不去的想法，霜月美佳跟在常守朱身后，常守朱轻车熟路的往前走，直到走廊的尽头，霜月美佳跟着常守朱停下脚步，然后站在常守朱的身后探出头往房间里看，似乎想看看让常守前辈经常来看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阿拉，你又来了呀。”

　　是个女人。

　　洁白的房间，亮的过分的灯光，房间里红发的女人是那么的突兀，那么强烈的存在感霜月美佳即使没有看到转过头的女人的脸也想象得出那是一张多么漂亮的脸。

　　女人转过头，霜月美佳怔了怔，心里不禁感叹：好漂亮。

　　“是的，好久不见，鬼束桑。”

　　常守朱的声音变得柔和，在公安局里，谁都知道一系的常守朱虽然上任三个月不到，但是却是个异常坚强又干练的女子，虽然时间不久，但是她所经历过的是其他人或许一生都不会有的蜕变和过速成长，但是，此时常守朱流露出的苦涩，让霜月美佳有些难过。

　　“用不着每个礼拜都来的啊，监视官的工作不是很忙么？”

　　鬼束慢悠悠的走到常守朱的面前，透明的玻璃上随着鬼束的凑近显示着鬼束的一切资料和数值，霜月美佳还在疑惑在哪见过鬼束但是一下子被鬼束的资料给吓到了。

　　PSYCHO-PASS的数值只有6？

　　怎么回事？这么低的数值为什么人会被关在这里？

　　“因为……”

　　常守朱看着鬼束没有丝毫变化的笑容，皱着眉露出一种淡淡的笑容：

　　“狡啮桑离开之前交代我照顾好你。”

　　“……”

　　鬼束愣了愣，妖艳的面容一下子柔和了下来，歪咧的嘴角也收敛了。

　　【那家伙，就拜托你了。】

　　狡啮选择了自己的方式去制裁槙岛圣护，去完结这一切，而鬼束作为槙岛的协助人给逮捕了起来，要不是当时受了伤的话，也许也逃得掉，不过那时候鬼束并没有想逃跑的想法，槙岛死了，狡啮走了，她的游戏结束了，一下子有些无聊，所以她放弃了反抗，因为犯罪系数并没有超过，系统无法制裁她，所以她被强制监禁在矫正所里。

　　这是第四个礼拜。

　　“啊，这是新来的监视官么？”

　　鬼束撇到一边的生面孔，然后又换了副笑脸，常守朱介绍道：

　　“这是霜月美佳监视官，这位是乌朔鬼束……”

　　“执行官哟～～”

　　鬼束替常守朱接下话。

　　“诶？”

　　“啊……”鬼束稍稍眯起眼打量了霜月美佳一番，然后恍然的点点头：

　　“这是樱霜学院的学生吧，那个时候受害者的……朋友？”

　　“诶？”

　　樱霜学院，那个事件也和槙岛圣护有关，常守朱一脸复杂的看着鬼束，为什么……她会帮助槙岛呢？这是常守朱一直无法理解的。

　　“小朱，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的哦，也没有什么正确的答案的，一直抱着那么多的疑问是无法到达真理的。”

　　鬼束当然明白常守朱的想法，只是，她的行为没有为什么，只有想而已。

　　“之后，就不要来这里了。”

　　鬼束淡淡道，常守朱眨了眨眼：“为什么？”

　　“你会帮助我出去么？”鬼束反问。

　　“不会。”

　　“你会杀了我么？”

　　“当然不会！”

　　“那就对了，小朱，我说过，生活和活下去，我会选择活下去，这里不会是我的归宿，要么死，要么生。”

　　“你是要……”

　　常守朱睁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看到鬼束手腕上三条触目惊心的疤痕常守朱失声高叫了起来：

　　“不要做蠢事！鬼束桑！”

　　“蠢事么？”鬼束轻笑：“或许吧。”

　　常守朱最后还是一副担心的样子离开了，鬼束有些恍然这个少女还如当初般稚嫩。

　　鬼束举起手，手上的三条疤痕是进这里之后才有的，一个礼拜自己割一条。

　　不能生就死吧。鬼束是这样想的。

　　夜晚，矫正所也依旧纯白无暇，没有关上灯，一切都暴露无遗，鬼束倚靠在门口望着天花板，好似在发呆，但是仔细看，她是在倒数。

　　“六，五，四……三，二，一。”

　　突然，一阵闷响，像是什么开关出了故障的声音，一些机动装置停止了运转，鬼束站起身，狠狠的踹开门，一阵巨响，关紧的大门竟被鬼束踹开了，停止运作的装置是控制大门开关的装置，门一旦被踹开房间内就放出一种催眠的气体，这种气体有着强力的催眠以及麻醉效果，鬼束第一天就试验过，所以，她试验了三遍才清楚怎样能够快速又短时间的抵抗这种气体。

　　疼痛。

　　鬼束狠狠的在手腕上滑下一刀，用自己藏好的刀片，剧烈的疼痛信息传入大脑，睡意的信息被抵消了，鬼束整个脑袋清明了很多，地上已经流了一滩血，但是鬼束没有止血的时间，她立马冲了出去，矫正所的防御功能和系统一样，只要有人逃跑，走廊上的装置就会启动，一旦扫描到超过犯罪系数的，那些装置就会有着Dominator一样的功能。

　　但是，鬼束不同，只要一逃离那个关住她的门，走廊上的那些装置是对她无法有效的，毕竟，她的犯罪系数低的可怜。

　　大门口没有保安，只有工蜂，鬼束很容易的就绕开了他们往黑暗的夜幕里逃去，等到警报响起的时候，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常守朱接到通知和其余人赶往现场的时候只看到被破坏的大门和一路洒下来的血。常守朱这才明白了手腕上疤痕的意义，不是拿来自杀用的，是拿来抵御催眠气体用的，真是大胆又不顾一切的想法啊。

　　“我就知道这女人做得出。”

　　宜野座看着现场冷哼，他知道，再也抓不住这个女人了，她想逃，谁也抓不了，能抓她的只有狡啮，而当初狡啮在的时候也不是抓住她，是狡啮的存在牵制着她。

　　她自由了。

　　六合冢找到控制大门的装置，打开盖子，里面有电路被烧坏的痕迹，还有一个塑料杯子和勺子，六合冢眼神闪烁了下，很简单的机关，却要严格控制时间，恐怕，这是鬼束进来矫正所的时候做的机关吧，她从一开始就打算逃了。

　　被抓住是她自愿的，逃离也是她计划好的，这女人一直将一切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上。

　　果然是狐狸。

　　“……”

　　鬼束回到了自己的家，看着乌朔扇为她包扎着伤口，鬼束突然想哭，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啊。

　　“手上四条疤，真的不好看呢。”

　　乌朔扇一下子转换成了乌朔无，男人温柔的抚摸着结痂的疤，手腕上新的第四条疤昭示着一个结局。

　　真的结束了，没有槙岛，没有狡啮，只有乌朔鬼束。

　　22.错过

　　相遇了一次，那是缘分，而之后若是错过了，那便是缘分尽了。

　　鬼束和狡啮，那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吧。

　　鬼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狡啮是被吸引的感觉，脑子里不住的发出一种信号，强烈的，无法控制的，鬼束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明白所谓爱的感觉，但是在她认为的话，她对狡啮的感觉是最接近所谓的‘爱’吧。

　　狡啮要离开这个国家，但是鬼束不会，她不需要逃亡，也不需要遮掩，她可以继续呆在这个如同牢笼的社会发起另一场游戏。

　　但是……大概，不会再有比狡啮慎也更有趣的游戏了，也不会有比槙岛圣护更棒的玩家了。

　　他和她最终还是错过了，两者交集然后渐行渐远。

　　23.死亡幻觉

　　到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后，狡啮都没有再踏入那个国家，无法知道更多消息的他只能内心孤寂的独自生活，直到老去。

　　他有时候会想，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他有时会发呆，想念那个女人狡猾的模样。

　　他有时会故意让自己忘记，去填补内心满满的空虚。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年复一年的孤寂，狡啮只是没有目的的生活着，他是个偷渡者，不可能大摇大摆的去找一个工作，那个国家和世界脱轨的太久了，狡啮来到别的国家仿佛倒回了好几个世纪，落后，又让他迷茫。

　　年轻时留下的毛病到了晚年全都冒出来了，狡啮一个人躺在床上，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

　　他恍然的笑了起来，和槙岛很像呢，孤独的死去，他有他来送葬，而他自己，而是不为人知的一个人终结。

　　“呐，慎也，你有想过自己的结局么？”

　　狡啮恍然听到了女人的笑声，近在耳边，又像是远处传来。

　　“鬼……束？”

　　许久不喊女人的名字，仿佛思念一下子爆发出来压迫着他孱弱的身体。

　　“慎也……”

　　狡啮微眯着眼睛，伸出手有些颤抖，他似乎看到了鬼束……是……鬼束……

　　几十年前如同他记忆中的女人……

　　是，他的鬼束啊。

　　狡啮慢慢的闭上眼，耳边不住的回荡着女人娇嗔的喊他名字的声音，然后手，无力垂下。

　　24.残废

　　鬼束的眼睛看不见了。

　　赤松正己再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便是她一身狼狈回到这个地底下的时候，她一身是血，然后双眼也流着血，不知道是怎么造成那个样子的，但是乌朔扇面无表情的带着乌朔鬼束进入房间，赤松正己知道，这个答案他大概不会知道了。

　　乌朔家的事情，他没有资格知道。

　　但是他知道，乌朔扇在生气，连同着乌朔无，这两个一心同体的男人都在生气，自己捧在手心养大的宝贝居然遍体鳞伤的回来，简直在刷他乌朔扇的逆鳞！

　　但是，乌朔扇也知道，鬼束是不会说的，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不管是什么原因，只有一点让乌朔扇生气又无奈，鬼束并没有任何怨言。

　　那么他就猜到了一个可能性，就是和狡啮慎也有关。

　　鬼束的眼睛是废了，不是单纯的瞎了这么简单，是整个眼球都坏掉了，能重见光明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找到合适的眼球来做手术，也不一定会匹配。

　　但是乌朔扇是谁，他想要做的，没有不成功的。

　　除非人死了，否则活着的物体在他的手中全都由他主宰。

　　“还是原来的眼睛好看呢。”

　　乌朔扇怎么看都不满意鬼束现在的眼睛，即使睁着眼也没有聚焦，那双眼睛再也不会露出狡黠的笑意了，想到这一点乌朔扇就不爽，他的小鬼束凭什么弄成这副模样？

　　“再给你找一副。”

　　乌朔扇喃喃的说道，然后哄着刚做完手术的鬼束睡着，赤松正己看到这样的乌朔扇心里打了个寒颤，不敢打扰乌朔鬼束休息，跟着乌朔扇走出房门随着他进入乌朔扇最近经常出入的房间，里面的场景让赤松正己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一地的少女的尸体，没一具尸体都没有了眼睛，地面上摆着一个个器皿，器皿里的液体中泡着一双双的眼球。

　　这个男人做出这些事情一点犹豫都没有，真是……可怕之极。

　　25.喝醉

　　鬼束醉了，微红的双颊，迷离的眼神，狡啮看着一地的酒瓶有些无语，到底是多少酒才把这个女人灌醉了，闻着一屋子的酒味他自己都要醉了。

　　“慎也……慎也……”

　　女人柔软的身体贴到了他的身上，诱人的双唇引诱着他在唇上轻啄，狡啮想后退一步但是女人更快的将他压到在床上。

　　“鬼束……喂！”

　　狡啮来不及制止住女人的手，灵活的指尖像是激活了他身上敏感的地带，他知道发出一声声嘶吼和该死的咒骂，伴随着女人的嬉笑和娇喘，狡啮不负众望的和鬼束上演了一场名为‘酒后乱性’的戏码。

　　26.恐惧

　　鬼束从不知何为恐惧。

　　而教会她的不是乌朔扇，也不是槙岛圣护，更不是狡啮慎也，而是她自己。

　　她所恐惧的是……她越来越对狡啮慎也失去兴趣这件事。

　　27.屈辱

　　鬼束咬着牙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人，所谓的公安局局长，鬼束当然知道这个外表下的内在是多么的让人作呕，但是，鬼束想要挣脱自己身上的桎梏，但是没有用，对方露出让人厌恶的笑容说道：

　　“没有让槙岛圣护成为我们的一份子虽然很遗憾，但是你的加入可以让我们得到更高的升华。”

　　“……”

　　鬼束想过很多的可能性，但是从来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会是如此，成为系统的一份子？可笑，她打从记忆以来就是厌恶着系统，成为他们的一份子，那就是他乌朔鬼束最大的屈辱，她宁愿死！

　　28.后悔

　　“你后悔么？”

　　“很后悔。”

　　“来不及了。”

　　“所以我在后悔。”

　　狡啮嘴里叼着烟眺望远方，身边站着红发的女子，两人看的是同一风景，落后，又荒废。

　　狡啮离开了日本逃到了外国，而走的时候连同女人一起打包带走，然后两个人逃到了陌生又落后的国度。

　　狡啮知道，这里不会是鬼束喜欢的地方，但是她却不得不和他在一起。他不看她都能感受到她全身散发着一种‘我很无聊’的信息，但是他只能叹气。

　　“真的后悔了？”

　　“超后悔！”

　　“真的有那么后悔？”

　　“唔，有！”

　　狡啮皱起眉，眯起眼看着远方继续问道：

　　“那，后悔爱上我了？”

　　鬼束抬头看了狡啮一眼，然后转回头嘟起嘴：

　　“没有。”

　　然后狡啮转回头看着鬼束一眼，一脸郁闷又无奈的说道：

　　“你不后悔爱上我却后悔和我一起走？”

　　“……”

　　“你爱着我却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

　　“鬼束……”

　　“嗯？”

　　“我爱你。”

　　“……”鬼束鼓起腮帮，这句话最赖皮了！这样她怎么舍得走嘛！！

　　29.堕入黑暗

　　狡啮发呆似的看着面前巨大的培养皿，里面莹蓝色的液体发出淡淡的光芒，微小的气泡往上滚代表着里面有呼吸的物体存在。

　　培养皿中不是记忆中红发的女子，而是一头的黑发，不如记忆中的狂放又妖艳，长及腰的乌发让女人的五官变得柔和起来，闭上眼时安静的模样温婉极了，但是狡啮不喜欢这个样子，他宁愿看到女人狡猾又一脸做坏事的模样。

　　她说过，黑发才是她原来的发色，但是他看惯了红发，那个张狂的色彩，霸道的冲击着他的视网膜的色彩。

　　“成熟了么？”

　　身后传来一道温和又偏带沙哑的声音，狡啮微微抬头注视着培养皿中的女子，然后淡淡的说道：

　　“差不多了。”

　　“好了就带过来。”

　　然后听到来人转身离开的脚步声，狡啮转过身神色冷淡的看着离去的男人，一头的白发，缓慢又诡异的走路姿势，但是狡啮却无法小看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他见过最复杂又难以解决人，是他见过最残忍最冷漠最不像人类的存在。

　　但是他却是那个女人的父亲啊。

　　狡啮将培养皿中的女人抱了出来，全身赤裸的女子被他包裹在毛毯里然后动作轻柔的走向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乌朔扇似乎在等他，又似乎在发呆，看到狡啮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将女人放在乌朔扇面前的台子上，轻柔的为闭上眼的女子捋过一丝发，然后不言一语的离开。

　　“还是不敢看么？”

　　乌朔扇冷冷的说道。

　　狡啮走到门口脚步停下，微微侧头，真如乌朔扇所说的一般，没有去看，但是到底看什么呢？

　　“我不想成承受一次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你明知道她不是她，虽然也是她。”

　　乌朔扇绕口的说着然后自娱自乐的笑了起来：

　　“只是复制品而已，你当真什么？”

　　“即使是复制品有她的细胞在，那就是她。”

　　狡啮淡淡的说道，但是乌朔扇咧起嘴冷笑：

　　“说的倒好听，即使是复制品，当她真正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还认得出来么，正牌和冒牌，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吧，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乌朔扇的嘲笑让狡啮不悦的皱起眉，他转过身，眯起眼像是看到什么不悦的事物一般也没有好脸色：

　　“那你呢，正因为不是她，所以你可以残忍的对她做任何事么？即使是一样的脸你也下得了手，你对鬼束的爱到底有多深呢？”

　　乌朔扇敛起笑容散发出一种死亡般的压迫，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

　　“我爱她，所以多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都做得出来。”

　　狡啮觉得被乌朔扇小看了。

　　“……”

　　狡啮转过身没有去回答乌朔扇的话，任何的话，既然女人听不到，他又何必去说？

　　为了她，堕入黑暗又如何？

　　狡啮离开了那个房间，那个满是尸体的房间，里面一共七十一具尸体，每一具都有着和乌朔鬼束一模一样的面容，每一具尸体都是狡啮亲自培养，然后，亲自送往乌朔扇那个刽子手的手上。

　　他杀了鬼束七十一次，为了提取新生细胞最活性的一部分他不断的培养着鬼束的复制体为的就是让现在半死不活的鬼束再一次醒来。

　　狡啮在想。

　　这个深渊，或许他已经堕入很深了。

　　30.最后的背影

　　够了，已经够了。

　　常守朱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她已经受够了看着他们的背影，一个一个的离去。

　　滕走了，征陆走了，狡啮也走了，鬼束也走了。

　　常守朱恍然这三个月的事情，比三年还要久，还要悲伤。

　　一个人的生命就这么简单的逝去了，常守朱握着手中的枪开始认清楚了，所谓剥夺者的力量，那种剥夺生命的力量，沉重又压抑。

　　到了很久很久以后，公安局的人们都大变样了，走的走死的死，常守朱留在公安局成为了资格最久的人，监视官连续五年色相清澈，犯罪系数60以下就可以升级，常守朱升了一级又一级，很奇异的，这个监视官的色相一直很清澈，然后，她坐上了局长的位置。

　　常守朱翻阅着电脑上的资料，一边的系统泛着绿色的光芒，但是开关被常守朱关上了，翻阅的资料上有几十年前的案子，然后，还是熟悉的人。

　　槙岛圣护，狡啮慎也。

　　一个死亡，一个失踪。

　　滕秀星和征陆智己也是那个时候死亡的。

　　再往后翻的案子上依旧是常守朱熟悉，现在想来怀念到想哭的名字。

　　六合冢弥生，六本木事件中殉职。

　　同年，唐之杜志恩犯罪系数上升到不稳定状态返回足立区矫正所。

　　宜野座伸元，于两年后一起爆炸中和二系一名执行官一同殉职。

　　最后是霜月美佳，常守朱微微叹口气，她看着她成为里的一名监视官，然后看着她降职为执行官，作为她的前辈，她最后还是没有帮上她的忙。

　　常守朱看着后面没有解决的案件，所有的报告上都有相同的关联点。

　　一名身份未明女子的协助。

　　常守朱当然知道这说的是谁，但是她依旧做不到什么。

　　闭上眼她都能立马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到鬼束的时候。

　　女人的背影那么的决绝，她说：

　　“不会再见了哟，常守朱监视官，当然，如果你能抓住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鬼束桑！”

　　“啊，或许我会怀念这个称呼呢。”

　　那个离开的背影就像一个开始一样，然后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够了，她已经受够了，看离开的背影了。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