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天下 忘忧篇

作者:未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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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似是故人来


      第二章似是故人来
      同朝的第一大江平澜江发源于国土最西边的西坂山。从西坂山向南流出几千里之后转弯向东,与发源于南方银星府的云江汇合成为全国第二大淡水湖笑盈湖。从笑盈湖流出之后改称为落云江。落云江流过龙吟山与凤啸山之间的落云峡之后,与发源于南部碧幽郡的碧水和从北往南流淌的渌水汇合在全国第一大淡水湖泪泊。之后,江水继续往东蜿蜒,才称为平澜江,直到最后注入东庆海。平澜江江阔水深,从江口到笑盈湖与云江交接的云阳之间几乎占了二分之一的水域全年可供最大的商船通航,因而成为全国最重要的水上交通要道。
      而平澜江最险奇,风景最秀美的地方莫过于劈开龙吟山与凤啸山的那一段落云江了。那北边的龙吟山与南边的凤啸山本是一座山,却被江水经过千万年的冲撞硬是劈成两半,而中间的那一段高深险奇的峡谷就是落云峡。
      虽是由江水劈山造成的峡谷,但落云峡少说也有几百里长,而武林大会只是择取了北边向龙吟山弯曲的一段江岸作为会场。但事实上,说是江岸,也只是在江岸上有一条通道通往真正的会场所在,如果不是执有正式的请帖而来的门派,圣心门与凌霄派负责镇守通道的弟子是断不会为随意擅闯会场的闲杂人等开启通道的。

      楚越铭领着童谅沿着落云江南岸策马奔驰,临进落云峡时换上专门的船只到达那片江岸。临江而立,只见苍天纯净,江风轻抚,两岸青山白雾隐隐,夹一江碧水悠悠,景色如诗似画。江上一叶孤帆,有渔父划舟撒网,颇有些悠然的桨橹之声携了水汽,和着轻风扑面而来,又隐约听见嘹亮高亢的渔歌。细细捕捉,只听得唱的是:

      江湖何处叹萧然?腥雨楼阁染血山!岁岁剑戟复金鼓,朝朝马策与刀环。
      天同巍峨起风云,净元傲物斗清林;凌霄已作凡尘落,广城携伴宁真行。
      屈指豪杰数丐帮,芒鞋竹杖威四方。圣心五侠名寰宇,为人坦正义堂堂。
      玄因孤雁白凤起,落雷一声惊天地:武林千载谁称雄?无因有恨问淋漓!
      繁华散尽逐烟尘,流水自去草自春。雄鸡晨起唱天下,渔樵夜半笑倾城。

      童谅隐隐觉得那渔歌中有着别样意味,仔细听辨,竟发现那歌中糅合了十多年前江湖中几大举足轻重帮派势力的名称,绝非寻常歌谣可比。他眉头微皱,转身向楚越铭道:“楚三侠,方才你可曾听到那江上渔歌声?”
      楚越铭奇了:“什么歌声?我没听到啊。”听楚越铭如此一说,童谅心下一惊,忙又向江上望去,却只见江上白帆飘飘,哪里还有渔父身影?
      见此情形,童谅却并不再出声,只是沉下心来,揣度片刻,淡道:“没什么,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江上起风了。”

      穿过江岸上狭长的通道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片青山碧水之中,错落有致地建有房屋。两边陡崖高耸,山谷面积虽不甚广,但山奇水秀,花红柳绿,恍若桃源胜地。
      “不仅防守严密,且风景如画,这次武林大会的选址真是让你们煞费一番苦心了。”童谅初见此地,不禁叹道。
      “少岛主过奖了。要不是上一次孤雁山庄的武林大会因为选址不当而频频遭到外人骚扰,我们这回也不会在安全方面考虑的这么周到。”楚越铭笑道。
      说着,两人左转右弯,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松林,才进入那片庄院。这山谷中从一树一石的布置到房屋的排列也是甚有讲究,遵循了易经八卦以及奇门遁甲的精髓原理,整个供各门各派居住的房屋布局就是一个巨大的阵势。倘若无人引领,在这片不大的山庄里也会迷失的找不到方向。传言道圣心五侠中的二侠陆离心精于奇门遁甲之术,这大概就是他的手笔了,童谅心下猜测。
      不多时,便到了迎客堂。圣心门的掌门顾九星近年来因练功走火身体欠佳已不再主事,前来迎接的是圣心五侠中年龄最长的杨晚津与凌霄派掌门碧琼子。
      碧琼子年轻时候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人,如今尽管已过不惑之年,但高超的内功修为使她看起来依然青春不改。只见她一身灰蓝道袍,但身段窈窕,皮肤白皙,若不是年轻时便出家当了道姑,想必当年江湖上又会多出多少痴情少年的风流韵事。
      “离武林大会正式开始尚有三日,这谷内风景不错,少岛主若有兴致可去游览一番。”在寒暄及感谢岛主接受邀请并派童谅前来之后,碧琼子对童谅微微一笑,典雅端庄,尽现一派掌门的雍容大气。
      “感谢前辈的好意。但晚辈本是奉家父命令身怀任务而来,况且时间已经紧迫,明日晚辈已打算先去拜访各派掌门……”童谅沉稳淡定地道。
      此话一出,杨晚津以及碧琼子都为他的考虑周详应退有度啧啧称赞,于是便带他去早就为他准备好的住处休息。
      从凌霄派驻地出来后,童谅不经意间远远看见楚越铭与宁真派大弟子和任予立在一条溪流的边上,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他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性子,但即使眼神随便一瞥也能发现两人间异样的气氛。虽然如此,他也未把这一切放在心上。很快的,这些零碎的片断便消逝在他的脑海里。

      “不是叫你不要再来找我了么?”和任予小心翼翼与楚越铭拉开了一段很大的距离,语带冷淡地道。
      “我……原本没想来找你。”楚越铭同样是面无表情,但那种带着深切哀伤的漠然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我……只是来把这个……还给你……”
      和任予接过一看,见是自己以前送他的从小不离身的小刀,心下一痛,只觉物是人非,气苦无比,也从怀中摸出一个碧绿色的物事,用力向楚越铭掼去:“有什么了不起!你还我,我也还你!”
      “你……”楚越铭缓缓拣起那个物事,原来是当日自己当作定情信物交给他的“鸣龙”玉佩。那玉佩原是一对龙凤,是自己过世的父母留下的他最珍爱的遗物。他摸出自己怀中那枚“吟凤”,把两个玉佩放在一起,想起不过是半年的光景,两人就要从相依相伴变成行同陌路,不禁悲从中来。
      看着那一对回到自己手中的玉佩,楚越铭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而是变成了:“这次武林大会结束了,你就去娶了那位凌霄派的薛黛紫姑娘吧……”
      “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娶的!”和任予恨恨地道:“倒是你,你可是比我年长许多啊,什么时候去喝你的喜酒啊?”
      “这……再等等吧……再等等……”楚越铭呐呐地道。
      “哼……!”和任予想再说些什么却也无言以对,面上闪过万千情绪,却化作冷冷一哼,甩袖离去,背影坚决的好像在说从此都别再见面一样。
      楚越铭默默立在溪水边上,心中的翻江倒海自不待言。不知不觉间,他哼出一首自己熟悉的曲调——那是父亲死后,母亲殉情前所唱的最后一首词:

      茫茫此恨何时已?悠悠魂梦起。
      池畔柳下飞絮,凄凄埋愁地。
      暮雨歇,空留去,竟抛弃!
      一点清泪,三分无奈,半扇斜阳。

      这原是一首悼亡词,但现在吟来,也颇符合情境。因为,他悼念的是自己那份无始无终的爱情。

      几日时光一晃而过,五月十五月圆之夜,武林大会便正式开始。
      整个江湖三年一次召开武林大会的主要目的本在于解决这段时间内江湖上各门派之间的恩怨与纠纷,但稍有常识的人都明白,在这偌大却缺少强有力领导的江湖上,哪怕是无数小门小派之间的纷争又怎是三年一次的武林大会可以完全解决的。而童谅所能作的不过是对这些江湖上的纷纷扰扰作壁上观罢了,只当它云烟过眼,沙流指间——谁知道多少年后又有什么人还会记得这些细小琐碎到可笑的恩怨情仇呢?
      倒是这些水面上的波纹细浪掩盖不住的暗潮汹涌孕育着更大风浪的前兆。
      武林大会的另外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根据最近三年来发生的事件重排兵器谱和江湖门派的位置。而这两项例行公事,却每每成为困扰各家掌门及众多武林人士的烦恼及门派间纷争的根源。
      且先不说兵器谱的排名,单看江湖门派的位置。若是在十多年前,江湖上谁人不知三圣一门一帮,四大门派和四大山庄的名号。可以说,若无这些门派家族便不会有中原武林的存在。
      但这种情况渐渐开始起了变化。
      首先是三圣中的净元宫开始无缘无故的退隐江湖,连续三届武林大会不曾派人出席;接着四大门派中的璇玑门被逐出武林正派的行列;八年前,四大山庄中的落雷山庄安家毁于大火;不久之后丐帮发生权力争斗,新任帮主赫连铁好不容易力压内乱,却又行踪飘忽不定……这些事件无一不是发生得太过突然,在江湖上接连掀起轩然大波。而到了三年前,净元宫又忽然重新崛起,年仅十七岁的遥护宫荆之扬大闹孤雁山庄,之后更是几番动作,惹得各门各派心神不宁。到了现在,本就不安定的江湖又被一张传说中武林泰斗“一剑倾城”袁蔚留下的“倾城图”搅得更加混乱,无数怀有贪意之人皆对其虎视眈眈。
      有关这一时期的江湖状况,《武林通史》中洋洋洒洒几千字仍无法尽述。而这届在落云峡举办的武林大会正处在这风口浪尖的时期,接下来的变故丛生自然是顺理成章了。
      但现在,仍是无人知晓未来将会如何的时刻。

      这日,已到了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天。眼见着至今为止并未有什么大变故,而净元宫也没有再次派人骚扰,两大主办门派的执掌者自然是放下了一直悬着的一半心思。但却在这一天正要公布几日来调解纠纷的结果以及兵器谱和门派排行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出现在了落云峡主会场的比武高台之上。
      来者是一个女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少妇打扮,身穿藕荷色的石榴裙,紫缎对襟袄,手中抱着一个七八岁大的男孩,眉眼之间有着说不出的妩媚姿态。只见她袅袅婷婷走到台前,对着江湖群豪福了一福,道:“妾身安高氏,见过诸位前辈,掌门。”
      这少妇一现身,江湖上其他人也许还未看出什么苗头,而坐在主席台上的各派掌门却都渐渐明白过来。圣心门主事大弟子杨晚津见状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地起身行礼道:“原来是落雷山庄安少奶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那安少奶奶微微眯起眼睛,媚海生波地笑了:“杨大侠真是好记性,妾身原以为若不说出妾身是谁,江湖上就没人知道妾身的身份了呢。毕竟,妾身夫家绝迹于江湖也有八年了……”
      听到这话,即使是不认识他的人也醒悟过来,原来她就是八年前死于大火的落雷山庄庄主安静雷的遗孀。
      大家正疑惑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就见安少奶奶紧了紧手中抱着的男孩,续道:“不过落雷山庄却也并未完全消失。小雷,快叫叔叔伯伯爷爷们好!”那小男孩吮着拇指,又黑又圆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过主席台上坐着的一排武林泰斗,却并未说话,而是把脸埋回母亲的颈窝,似乎有点被这人多的大场面吓倒了。
      安少奶奶也并未在意,又道:“小雷乃是先夫的遗腹子,即使先夫早亡,落雷山庄也算是有继承人的。这几年来,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独自抚养小雷,个中辛苦也就不提,但还望诸位大侠、前辈还妾身落雷山庄一个名号。若是这有百年历史的四大山庄之一就这么断送在妾身的手中,来日到得黄泉地下妾身有何面目面对先夫,公婆,还有安家的列祖列宗啊!”
      众人始料未及,没想到就在这即将颁布新江湖排行的节骨眼上杀出这么一个程咬金来。一时间几大门派的掌门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经过片刻台下群豪的议论纷纷以及台上诸掌门的交头接耳之后,只听得一声意味深长的“阿弥陀佛”,清林寺方丈明净大师从座位上缓缓站起,道:“安夫人莫急,安夫人的要求自然在情在理,但落雷山庄确是八年未在江湖上露面,就凭这样便让贵庄马上重回四大山庄似乎有些牵强。何况安公子尚且年幼,即使要恢复排名,也得等他成年,在江湖上做出一番事业之后才有机会让贵庄再次拥有四大山庄的地位啊。”
      听得这话,安少奶奶冷冷一笑,道:“没想到武林泰斗的三圣之一清林寺也是这么不近人情,想当年家公与您共闯天下的时候真是没有想到您一个出家人也会做出如此过河拆桥之事啊!若妾身理由牵强,你们的理由不是更为牵强?若定要以近期功绩论排名的话,说句不恭敬的话,那天同岛又有何作为可以长期在榜上占据头等?还有丐帮赫连铁帮主已连续两届大会没有出席,虽然他长年行踪不定,但帮主都如此自由散漫不负责任,丐帮又能好到哪里去?……”
      群豪眼见着一个个事例被安少奶奶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一一抖了出来,面上自然是不大好看。但她所说也是事实,很多情况下,门派榜单的排列并不完全是因为功绩,而是长期以来形成的惯例。既然是惯例,那么在八年前大火后仍有继承人的落雷山庄以他长达百年的声望,完全可以延续其作为四大山庄一员的地位。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也是骑虎难下,断不能这么简单就收回原先的排名,再将落雷山庄的名字放进排行。
      正僵持间,只听一声长笑,众人望去,乃见同为四大山庄之一的白凤山庄庄主凤天厚缓缓走出,不紧不慢地摇着手中折扇,肥厚的下巴一抖一抖,笑道:“安少奶奶,虽然八年来您从未在江湖上露面,但看样子您对这些年来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情况却是了如指掌啊!”
      安少奶奶又挑了挑嘴角,眉眼间露出妩媚至极的表情:“凤庄主过奖了,妾身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又没见过世面,让您笑话了。”
      “呵呵,安少奶奶你是自谦了。此言差矣,就凭您净元宫洄雪堂曼陀公主的身份,怎么会没见过世面呢!”凤天厚话音转冷,却依然笑呵呵地道。
      此话一出,人群中就如炸了锅一般,谁也没想到当年落雷山庄的儿媳妇竟是十几年来行踪诡秘的净元宫之人。安少奶奶面色一变,心知不妙,但仍强笑道:“不愧是消息灵通的白凤山庄,不错,妾身娘家的确与净元宫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妾身既已嫁入安家,那便生是安家人死为安家鬼,又与娘家有何关系!”
      “安少奶奶此言差矣,但在下也不便对您的娘家再多说什么,不过在下有一疑问,不知可否让您解答?”凤天厚兀自摇着折扇,眼光平静,全身却散发出一种无言的威慑感。
      安少奶奶知道身为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白凤山庄庄主的凤天厚是出了名的难缠,但现在她也猜不透那个总是笑得乐呵呵的男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凤庄主请讲。”
      “安少奶奶您说小雷公子乃是安静雷庄主的遗腹子,在下别无他意,只是听说落雷山庄的安家人世世代代胸口处都有一道落雷般的胎记,想向您确认一下,小雷公子是否真正的安家人而已。”
      “……既然妾身已说了小雷是落雷山庄的继承人,那他胸口自然是有胎记的,小孩子怕羞,这大家伙的也就不必看了吧。”安少奶奶抱紧了怀中男孩,眼中开始流露出迟疑的神色,但口中仍不放松。
      “哈哈哈!”凤天厚忽然仰天大笑,安少奶奶一惊,怒道:“凤庄主,你笑什么?”
      “安少奶奶,这么简单的把戏你都能上钩啊,还真败了你曼陀公主的名号!安家人胸口有胎记一说乃是在下杜撰,而你却一口应承,可见真相有二,一是你怀中幼子根本不是安庄主的遗腹子,二是你与安庄主根本不是夫妻!”凤天厚收起笑容,冷冷道。
      “……你,你怎能说妾身与先夫不是夫妻!”安少奶奶脸色惨白,颤声道。
      “少奶奶别误会,在下并不是说你与安庄主不是拜了天地的夫妻,而是指你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夫妻之实啊!”他的表情似笑非笑,而原本就混乱起来的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凤天厚,你可不要胡乱说话!”
      “假若你与安庄主真是夫妻,怎会连我所说胸口胎记的真伪都辨别不清?何况,据我所知,安庄主其实有断袖之癖,又对他心爱之人极为痴情,当年娶了你也不过是迫于父母压力,怎可能与你有夫妻之实!”
      “你,你……这种事,你又怎会知道?”安少奶奶浑身颤抖,脸色灰败,面上表情极为痛苦,似乎凤天厚的话语就是一把利剑,直插她心中那块最辛酸的部分,又如在伤痛已久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让她那已经扭曲的心灵更加受创。
      “安少奶奶,不,高留裳姑娘,别忘了在下是什么人,诸如此类的事情可是我白凤山庄在江湖上立足的本钱啊!”凤天厚微笑道,本就因肥胖而显得小如绿豆的眼睛此时更是成了一条缝。说着,他转身向高坐主席台的碧琼子杨晚津等人使了个眼色,杨晚津会意,站出一步来朗声说道:“净元宫的朋友,还请现身吧!”声音用内力远远送了出去,震荡山谷。

      武林大会的举办地深入凤啸山山谷,凤啸山山势险奇陡峭,若无人开启入谷通道,要找到此处绝非易事。而高留裳一个女子还带着一个幼儿,就算她武功有多高强,也很难靠个人能力轻易到达这里。而现在她就光鲜亮丽地站在台上,面上并无一丝艰辛之色,可见必是有人相助,或者根本就是与众人一起互相协助到达此处。既然她出身净元宫,八年来在江湖上又无一点消息,那么现下她是与何人一同前来,自然不难想象。

      杨晚津话音刚落,只听得伴随着一阵直冲云霄的长声大笑,十几个身影便如鬼魅又如飞仙一般从天而降,落在了主会场高台的中间,也不知他们是如何穿越通道或是翻山越岭找到这里的。
      “净元宫遥护宫荆之扬少侠,本门已经给贵宫发去了邀请函,你们尽可以从入口光明正大的进来,又何必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现身?”杨晚津苦笑道。
      只见那些人中为首的皂衣青年也站出笑道:“若是真的可以老老实实从正门进来,鄙宫人马也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是不是?负责起草传递英雄帖的圣心门陆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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