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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极近的距离放大的不只是温度,还有对方的模样。
就像现在,沈甘棠刚抬眸,就望见齐方肆衣领之上青筋明显的脖颈,凸起喉结随着低声的话语不断滚动,炙热的呼吸融进了贴近的空气中,灼烧无比。
他说话时,沈甘棠的喉咙也动了一下,视线与他齐平,也是在这时,她才注意到,齐方肆的眼角处还有一颗痣。
薄情之感不光在眼型,还有这颗眼尾之末的泪痣。
眼尾痣一般不是在很爱哭的人身上才有吗?
他其实很爱哭吗?
这里也是奇特,明明两人刚在宴会上那样默契地相互配合,此刻却无人提起,缄默不言,倏然回到了最开始的陌生人。
不过,确实,本来他们也没有任何关系。
即便是有着检测单,也不过是见面寥寥的暂时合作者。
处在上方的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失神,有些不满地支开胳膊,指节在冰柜上敲击出明显的一声。
沈甘棠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的问题。
她缓缓道:“为什么会有危险?”
她说得模糊,表情更是迷茫,不管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齐方肆现在显然都不在乎,或者说是根本都不在乎她到底会回答什么,他只想做成一件事。
他觉得人际交往是件麻烦事,突如其来的信息素匹配对象更是如此,他这人就这样,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哪怕稍有苗头,他也会及时止损。
而从小到大,只要他想做的事就没有做不成的。
齐方肆盯着她,低着头时任由斑驳的光影将他打散,低头的动作让他做得说不出的暧昧,他笑着,比沈甘棠之前看到任何一次都要勾人,诚然,只要齐方肆想要认真去靠近谁,谁又会忍心拒绝。
晃神时刻,男生的脖颈已经弯了下来,下巴靠到了她脖颈旁,却,只停在了这里,没碰到,没沾到,明明是无限近的距离,却就停在了这里。
滚烫呼吸纠缠之间,沈甘棠的耳畔响起了他的声音。
低沉、沙哑。
“你不懂?”他轻轻在鼻尖哼了一声,很轻很柔,挑起来得想入非非。
“那我教你。”
沈甘棠看不到后面,但是她感觉到男生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发丝滑下来,冰冷的指感先是擦过了她的下巴,接着,耳朵感受到温热的时候,下巴被人一瞬托起。
高大年轻的成年alpha终于显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信息素冷冽强势,铺天盖地。
他笑得蛊惑危险,像是重燃的烈火,下一秒就要拉人进入他的熊熊火焰中。
只差分毫,齐方肆与她唇齿交接,但他却在此刻将选择权扔了出来,他挑着眉:“害怕吗?”
即便社会已经发展多年,但是来源于最根本的信息素压制还是延续至今,无他,这是来自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每个人的信息素强度都不同,这也是判断一个人能力是否强大的标准,越强势的人,信息素的压制能力就越强,这点放到alpha上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宴会上,齐方肆光是释放出信息素,齐淮川就已经胆颤得不成样子,这还是一个在同龄人中属佼佼者的角色,因为他的信息素如人一般,太过霸道,蛮横,肆无忌惮。
放在平时,一个alpha做出这种举动,要么是来自同性之间的挑衅,要么是对于异性的联系。
现在,对于齐方肆来说,显然属于后者。
Alpha释放适当的信息素是吸引异性的一种方法,但过度,只会让对方感受到难以呼吸,产生不良反应,甚至下次本能的排斥。
足够极端,却也,足够稳妥。
齐方肆垂着眸,眼底的情绪扫得淡漠冷落。
他已经将这种不适程度降到最小值,他清楚自己的想法,虽然信息素已经铺天盖地的沾满空气,但敛着小姑娘脖颈处的手却做到最柔和的力道。
这种没有必要的关系,快刀斩乱麻,切断就好,没必要伤害到人。
他的想法固然完美。
但……
沈甘棠现在觉得自己要活活溺死了。
后背的汗快要将上衣打湿,脑袋中燥热的丝线撕扯着每一根神经。
本来靠近齐方肆无孔不入的信息素味就一直往她鼻子里钻,当这种浓度达到极致时,如同炉火上烫好的白酒,呛得醉人,却极香无比。
沈甘棠的思绪已经断了弦,她恍惚抬头,青年的面容全然在她视线中裸.露。
她手下抵着的是青年极具爆发力的腹肌。
胳膊撑着的是绷起的肌肤。
夜色下的黑色眸孔低暗,眼尾是因为信息素释放所勾起的薄红。
脖颈毫无防备的展露在空气中,跳动的血管之后有一块淡红色的皮肤。
那是每个alpha都有的。
腺体所在的地方。
沈甘棠缓缓垂下了眼眸。
她这幅低头不语的模样在齐方肆看来就变成了难受。
他下意识立刻收回信息素,顿了顿,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炙热的信息素在没有继续深入的情况下,缓缓被略有凉意的空气打散,距离拉开的同时,焰火的味道开始淡淡扩开。
齐方肆缓缓支开胳膊,从她身前退了几步。
小姑娘似是还没有从那种不适的感觉中脱出,即便他特意拉开了距离,她也只是站在那里,低着头,身体隐没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情绪。
弄过火了。
这是齐方肆的第一个反应。
他忽地生出了自己也说不清的莫名情绪,停了一秒,脚踩在一旁的台阶,双手插入兜里:“我说……”
听他说话,沈甘棠缓缓抬头。
这里也算是小风口,本来在炉火摊上就热了半天,紧接着过来就被冷风打透,齐方肆刚才离得又特别近,信息素熏得她鼻腔一直发痒,憋了好半天,结果生理上的热气全到了眼睛。
本来她眼眶就红红的,看着晕乎乎,她还揪着衣角不撒手,小小一团,窝在冰柜的角落望着他。
迷迷糊糊。
软软趴趴。
蹭蹭贴贴。
委屈得不得了。
突然,什么远离还是关系,全部都抛在了脑后。
齐方肆瞬间就慌了:“哎,不是,你先等会,吓着了?”
齐方肆生平什么都不怕,但唯有两点,他避之不及。
一是朋友家养的那只白色博美,虽然小,但是特别能折腾,只要他一去准保往他身上扑,刚出生的太小了,他每次都不敢动弹一下,生怕给它弄摔了。
二是小孩哭,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上次苏白城的弟弟来A市玩,小屁孩一个,又辙又轴,调皮捣蛋一个不落,被人一说就要哭,哭半天还哄不好,他一想起来头皮都发麻。
现在的沈甘棠在他眼中几乎成了两者综合。
一个年纪小,一个外表小,外加一个稚嫩。
给一个小朋友弄哭了,他现在除了懵更多还是不知所措。
问?
怎么哄小孩?
齐方肆眉头快拧出麻花,脚底在台阶上磨了磨,身体转过去,刚想说什么,忽然胳膊被人攥住,并且,很迅速。
耳边疾驰的呼啸声与乍亮起的白光一同晃住他的感官。
隐匿的角落与微弱的灯光都成了此时成了对照,身体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的落空感,后背就重重地顶在了墙壁上。
齐方肆吃痛的闷哼一声,与人瞬间换掉的位置让他一下看清楚飞驰过去的黑色轿车。
车主打开窗户,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道路中格外明显。
“大半夜是不是瞎,大马路上还随便乱窜,不要命了!”
突然被人骂了,齐方肆心里窝火,这里道路分时间禁行,半夜十一点以后禁止机动车通过,这是个什么玩意,一句问候刚要出口,转头的时候下巴却忽然触到了一片温热。
柔软与清香一同袭来,他下意识低头,撞上了一双瞳色漆黑的眼眸。
沈甘棠的手搭在他的脖颈上,这种姿势迫使他不得不低头与她对视。
仔细看,清澈干净,哪里有哭过的样子。
这是一种极为代表审视的角度。
齐方肆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受制于人的姿势,更别提被人抵在墙上一动不能动,他挑起眉毛:“怎么,你……”
沈甘棠平静地打断了他:“哥哥,这是第二次。”
她说得不清不楚,齐方肆第一念头以为她说得是把他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两回。
“所以……”他抬着眼眸,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他这句话也没能说完,下一秒,他的衣领一下被人拽下,唇边忽地碰上了一片温热,身体任何能感知的地方都全部僵住,清亮的茉莉香味忽然有着不可抵挡的气势,从头顶到脚尾,重重袭来。
能在医院标上榜的契合对象说是天作之合也不为过,而他们的匹配度几乎到达百分之百。
烈火燎原,一触即发。
齐方肆只觉腺体一度发烫,并且带着毫无停留的速度迅速上升,炙热,击溃了他全部的思考能力。
看似漫长,实则不过短短几秒。
听着青年一瞬变得急促的呼吸,沈甘棠缓缓松开了紧攥着他衣领的手。
空气中带有冷意的风簌簌作响,路灯昏暗不明,街角边的热闹喧嚣似也知趣地远离了这里。
沈甘棠明明不算高,也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甚至只是站在前面静静地望着他,但此刻,她的信息素强势到把他圈在了这狭小的角落,挣脱不能。
“我的意思是。”沈甘棠歪了歪头,“既然三个月后各奔东西,不如我们试试。”
“试试,你到底需不需要我。”
等沈甘棠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不管是街上的路灯,还是飞驰的车辆,此刻都歇了白日的大张旗鼓,准备迎接夜晚的宁静。
除了——她脑袋中喋喋不休、口若悬河的非生物统家长。
并且,相当具有穿透性。
“我的亲爹亲娘亲叔叔亲舅舅啊,你刚才都干了什么啊!”
小光球虽然身躯不大,却亮得比新换好的电灯泡还要多上几百瓦。
超亮的镭射光线起起伏伏,不断在挑战人的最低墨镜承受度。
沈甘棠望它一眼,缓慢抽回视线,把话又咽了回去。
她想说,你一个孤寡系统,哪来这么多亲戚。
光球统子原来是批发的。
小光球并没有感受到沈甘棠的心理活动,它仍沉浸在刚才的震撼事件当中无法自拔。
“我仅仅只是,就是,而是,不过那么一小会会回主空间一趟,你18加红色感叹号都给我整出来了!!”
“你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这幅痛心疾首,气急败坏的质问样子像极了发现丈夫花心出轨的贤良妻子。
在一步步良统的紧逼之下,“渣男”沈甘棠迷惑地望了望四周,确定它说的就是自己后,缓缓停下脚步。
一人一统无声对望。
三秒后。
沈甘棠:“嘴唇碰了他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要知道,在生气吵架事情发生时,其中一方的云淡风轻与毫无关系的语气往往比反驳更让人脑中血液湍急不止。
系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它觉得自己一个刚出生的数据统体验了太多它这个年龄不该承受的压力。
宿主年纪小,它也刚被制造出来就接了任务,两个新手之下它自觉当了那个家长。
她又呆又单纯,干什么都让人不放心,所以在它回去充电的时候,它特意千叮咛万嘱咐,保护任务对象,剩下的闲事不要干,以自己安全为主,不行就撤。
它表达得不清楚吗。
是让她紧跟着齐方肆别出意外,不是把意外都消除,自己成为最大危险!
刚才那场面有多惊动统的心理状态,它刚回来,就直接撞上了进行时现场。
齐方肆横不横,答案还用想。
但是沈甘棠比他横。
把任务对象顶在墙上亲,摁着他脖子不松手,齐方肆那么高一个人,被拉扯着领子往下亲,也罢,亲也就亲了,可这个宿主她不一般,她亲完了之后跟回味似的,还要问人家要不要试一试。
试什么,她还要往哪一步走???
下一次是不是就直接酒店双人say hello了。
关键整个过程沈甘棠表现得极为平淡,好似与说今天天气真好没什么区别。
啊,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系统痛心疾首:“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去亲别人!”
沈甘棠:“我没有随随便便亲别人啊。”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亲了齐方肆。”
“那这不还是——”
“他不是别人啊。”
系统圆润光滑的镜面骤然一停,顿在原处。
它困惑,沈甘棠表情比它还迷茫:“他是任务对象,不亲他亲谁?”
?
……?
这跟它说的重点有什么关系,系统一张嘴,又想叭叭叭,然后被沈甘棠一句话怼了回去。
“不信你看黑化值,有没有降低。”
系统楞了楞,摸摸爪子揪出测量仪,乍一看。
“67?!”
上次还是77来着,居然一下掉了10。
没管系统开始发疯的霓虹灯闪电身体,沈甘棠推开门,往屋里面走。
唉,折腾一天,她都累了。
好不容易吃顿饭,一口没吃就走人了。
哪里去找她这么尽心负责的员工。
沈甘棠回想起那几根破菜叶子,心里倒没什么懊悔,只是想着想着,就想起了齐方肆眼尾那颗明显的泪痣。
又联想到他身上独特的气味。
嗯,人长得挺好的,就是脾气有点差。
她如是得出结论。
没错,沈甘棠把自己刚才做出的行为称为美色误人,头脑发昏。
就像开了盖的瓶装汽水,跳到一半的悬崖蹦极。
总不能裤子都脱了,临门一脚,再把门关上,重新套一条。
气氛都到那了,总感觉她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自己。
而且,是他要亲下来的对叭。
也不是她主动要碰的。
他说了好长一段让她没听懂的话,然后头就低下来,鼻尖和她相碰。
这不是要亲的意思吗。
为什么在她补完完整事件之后,一人一统都像炸开的暖瓶一样看着她。
尤其以前者的反应最大。
沈甘棠真的很茫然不解。
而且,亲都亲了,他要是觉得亏,她让他亲回来不就好了。
露出那么吓人的表情干什么。
嗯……
具体也不是表情。
怎么说,沈甘棠回忆起来,一个成年男性alpha人高马大,被她逼停在冰柜上面,她看不清齐方肆的所有神色。
不过在她问出要试试吗之后,她只听砰一声,冰柜砸出了好大一声——
然后,人嗖一下就走了。
拔腿就走,连苏白城叫他都没理会,只留下她四顾心茫然。
沈甘棠都没来得及反应,她现在想想,又觉得不像是要打架。
谁打架拳头反着砸呀。
试还是不试,说一声不就好了。
一句话不说,突然就走,她总不能猜吧。
唉……
沈甘棠深深叹了一口气,男人真麻烦。
不过爱恨情仇之类的感情在生活中只能暂且放放,毕竟对于刚步入社会阶段的贫苦穿越人士来说,解决温饱才是首要问题。
第二天一早,沈甘棠就早早被温雯叫去了公司。
与齐方肆一起去宴会也不能说是一点收获没有,对于星光娱乐这个公司来说,这算是吊到一条还算丰满的小鱼。
沈甘棠直接被免了复试,破格被录取。
满打满算,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开学,好好干,她还是有机会攒出钱财的。
她喜欢钱,她爱钱,她要和钱钱相亲相爱。
只是俗人·沈甘棠斗志昂扬。
温雯走得风风火火,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沈甘棠这次总算是能跟上她的步子。
“我属于公关层,只管录取这方面,所以一会我就不能陪你进去了。”
对于旁边的这个乖巧小姑娘,温雯自觉充斥了母爱光环,能多关照就关照些。
“你也不用怕,进去之后自然会有人给你安排工位,人家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过按照以前的流程,你应该是会分到虚拟直播那边,具体看安排,你倒时候在看。”
沈甘棠乖乖点头。
她长了一对圆润的眸孔,小脸白皙干净,认真点头的时候活像一只小奶猫,温雯没忍住,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我办公室就在四楼,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我,今天入职第一天,别紧张,加油哦。”
“好哒,谢谢温姐。”
新的早晨新气象,美好的一天从清晨开始。
沈甘棠走到了三楼最里面,深吸了一口气,勾起指节轻敲了三下门。
她小声道:“我可以进来吗?”
等了几秒,无人应答。
沈甘棠觉得自己可能是声音太小,里面没人听见,但是她还是秉持着礼节,敲过门后,稍稍抬高音量:“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
……
还是无人理会。
不应该啊,刚才温雯说新员工的办公室就在这个房间,特意叮嘱要来这里报道。
沈甘棠挠了挠手心,试探的伸出手。
“请问——”
沈甘棠的手刚把门拉开一道缝,下一秒,一句重音与两个重物猛地迎面而来。
“你到底是怎么剪辑的,知不知道这次带来多少损失!”
门直接被砸了开来。
一左一右,一大一小,一前一后。
!
沈甘棠眼疾手快,头瞬间一弯,右脚踏地,手单撑墙壁一下。
就这一瞬间,接人,推门,扔物三个动作同时完成。
一系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顺理成章。
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等书砸到后方门框发出“砰”的一声之后,屋里的所有人才大梦初醒般呆愣愣地望着沈甘棠。
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是眼花了吗?
那是杂技吗???!
被沈甘棠接在臂弯的女孩足足楞了好几秒,这才忽然呼吸过来,深咽一下唾沫。
沈甘棠轻轻松开手:“没事吧。”
女孩摇头快似拨浪鼓。
主要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现在都有一种活在梦里的感觉。
别人没看清,沈甘棠倒是捋过来了。
她缓缓抬头,站在前方的男人对视。
那男人也楞了,手还保持着扔书的姿势一动未动。
起因经过结果她现在还不知道,不过通过两人的站位,可以判断出,刚才书是男人扔过来的。
女生本来是站在门前,大概率是靠门的姿势,书扔过来的时候,她本来想躲,却忘了身后没锁上的门,于是,就造成了这种景象。
沈甘棠向来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意识也同样。
仔细看,男人也很年轻,二十五六岁左右,只不过长相很凶,尤其眉头皱起来的时候像是耸了层层山峰,高挺屹立。
他的眉头没松开:“你什么人,哪来的。”
“进来的时候不知道敲门吗,想进就进,想拉门就拉门,以为这是你家?”
男人名叫安临,典型的理工科beta,星光娱乐的执行总监,这一整个公司的直播人员流程配备都归他管,年纪轻轻靠着自己爬到这个位置,不光是能力,还有那从来不饶人的嘴。
公司许多人都看他不忿,但是仗着他业务能力实在强,挤也挤不走。
尤其沈甘棠一副软绵绵的样子,站在他对面,简直都不想是在一种场合出现的人。
他脾气暴又急,见沈甘棠半天不出声,双手抱臂:“怎么,不会说话,哑巴——”
“我刚才敲门了的。”沈甘棠慢吞吞的,还在回答上一个问题,“但是你刚才没听见。”
“还要也不是我要推门的,门是自己被砸开的。”
方临一句话被卡回去,跟被顶嘴似的:“你——”
“我是今天来报道的沈甘棠。”
这句话更快,虽然说得很慢,却盖住了他的声音。
沈甘棠规规矩矩地鞠了一下躬:“方总监好。”
先礼后兵,她觉得还是这样比较有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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