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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铺满的小巷
秋天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落了街道两旁的梧桐叶。金黄的叶片,像一只只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然后缓缓落在地上,铺满了整条小巷。
林夏抱着一摞画纸,走在铺满落叶的小巷里。鞋底踩在叶片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她刚从打印店出来,手里的画纸,是她精心挑选的,那些画着苏晚的速写。她打算把这些画纸装订成册,做成一本小小的画册,送给苏晚,当作她的生日礼物。
苏晚的生日快到了,是十月底。林夏也是偶然间,在苏晚的员工证上看到的。
她抱着画纸,心里既期待又忐忑。她不知道苏晚会喜欢这份礼物吗?
走到便利店门口,林夏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玻璃门。
店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暖融融的。苏晚正站在收银台后,低头看着一本厚厚的书。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发梢上,泛着浅棕色的光泽。
听到门响,苏晚抬起头,看到林夏,眼睛亮了一下:“你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晚?”
“我去打印店了。”林夏把画纸放在收银台的角落,“有点事。”
苏晚放下手里的书,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秘密。”林夏神秘地笑了笑,“等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苏晚挑了挑眉,没有追问。她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杯热可可,递给林夏:“刚泡的,还是你喜欢的甜度。”
“谢谢。”林夏接过热可可,心里暖暖的。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苏晚低头看书的样子。苏晚看的是一本古诗词集,书页已经被翻得有些泛黄。她看得很专注,眉头微微蹙着,嘴角偶尔会弯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句子。
林夏看着她,忍不住拿出速写本,开始勾勒她的模样。
笔尖划过画纸的沙沙声,在安静的店里,格外清晰。苏晚抬起头,看到林夏在画画,便弯起嘴角,对着她笑了笑。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低下头,假装认真地画画,耳尖却已经烫得通红。
日子一天天临近苏晚的生日。林夏每天都在忙着装订画册。她买了漂亮的封面纸,是浅蓝色的,和苏晚喜欢的颜色一样。她还在封面的角落,画了一朵小小的薄荷。
她把画纸一张张地整理好,用打孔机打好孔,然后用一根浅蓝的丝带,小心翼翼地装订起来。画册不大,刚好可以握在手里。
她看着自己亲手做的画册,心里充满了期待。
苏晚生日那天,是个周末。林夏一大早就起床了,她换上了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又仔细地把画册包装好,才出门。
她走到便利店门口,却犹豫了。她站在门外,看着里面亮着的暖黄灯光,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玻璃门。
店里没有别的客人,苏晚正站在货架旁,整理着一排牛奶。她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外面套着那件浅蓝的工服马甲,头发披散在肩上,显得格外温柔。
听到门响,苏晚抬起头,看到林夏,笑着说:“你来啦。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林夏的脸颊瞬间红了,她走到苏晚面前,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声音带着一点紧张:“苏晚,生日快乐。”
苏晚愣住了,她看着林夏手里的礼物盒,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涌起一股暖意。“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她问道。
“我……我看到你的员工证了。”林夏小声说,“这是我给你做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苏晚接过礼物盒,指尖触到包装纸的质感,心里暖暖的。她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看到了那本浅蓝色封面的画册。
封面的角落,画着一朵小小的薄荷。
她翻开画册,里面是一张张的速写。每一张上,都是她的身影。有她低头算账的样子,有她整理货架的样子,有她对着客人微笑的样子,有她看书时专注的样子。
每一张画,都栩栩如生,线条细腻,充满了爱意。
苏晚的眼眶,渐渐湿润了。她一页一页地翻着,指尖轻轻拂过画纸上的线条,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甜甜的。
“谢谢你,林夏。”她抬起头,看向林夏,眼底闪着泪光,嘴角却带着笑意,“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林夏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涩。她笑了笑,说:“你喜欢就好。”
苏晚把画册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一件稀世珍宝。“我很喜欢。”她说,“真的很喜欢。”
便利店的门被风吹得吱呀响了一声,几片金黄的梧桐叶,顺着门缝飘了进来,落在地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
苏晚看着林夏,忽然开口问道:“林夏,你……你愿意陪我过这个生日吗?”
林夏愣了一下,随即用力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我愿意。”
苏晚笑了,她转身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我今天提前下班。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林夏好奇地看着她:“去哪里啊?”
“秘密。”苏晚学着她之前的语气,神秘地笑了笑。
苏晚关了便利店的门,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她牵着林夏的手,走进了那条铺满梧桐叶的小巷。
两人的手牵在一起,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窜过四肢百骸。林夏的心跳很快,她偷偷看了一眼苏晚,苏晚的脸颊,也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小巷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和落叶被踩碎的沙沙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两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苏晚牵着林夏,走到小巷的尽头。那里有一座小小的院子,院子里种着一棵桂花树,桂花盛开,香气四溢。
“这是我外婆的院子。”苏晚推开院门,笑着说,“外婆去乡下了,院子就留给我照看。”
林夏跟着苏晚走进院子。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石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蜡烛。
“我早上就准备好了。”苏晚看着林夏,眼底带着笑意,“本来想着,一个人过也挺好的。没想到,你会来。”
林夏看着石桌上的蛋糕,心里暖暖的。她走到石桌旁,看着苏晚:“那我们一起许愿吧。”
苏晚点点头,她点燃了蜡烛。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两人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里默默许愿。
林夏的愿望很简单:希望苏晚永远快乐,希望她们能一直在一起。
许完愿,两人一起吹灭了蜡烛。
桂花的香气,混着蛋糕的甜腻,在院子里缓缓流淌。
苏晚切了一块蛋糕,递给林夏。“尝尝吧。我自己做的。”
林夏接过蛋糕,咬了一口。甜腻的奶油,混着新鲜的水果,在舌尖化开,味道很好。“好吃。”她称赞道。
苏晚笑了,也拿起一块蛋糕,慢慢吃着。
两人坐在桂花树下,聊着天。聊苏晚的大学时光,聊林夏的插画工作,聊那些细碎的、温暖的小事。
夕阳渐渐西沉,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金色的余晖,洒在院子里,洒在两人身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林夏看着苏晚的侧脸,看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发梢,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鼓起勇气,轻声开口:“苏晚,我喜欢你。”
苏晚的动作顿住了。她抬起头,看向林夏,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涌起一股温柔的笑意。
她放下手里的蛋糕,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夏的手。
“林夏,”她轻声说,眼底的笑意,像夕阳一样温柔,“我也是。”
林夏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看着苏晚,看着她温柔的眉眼,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她。
苏晚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回抱住她。
桂花的香气,在两人的怀抱里,愈发浓郁。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缓缓降临。星星一颗颗地冒出来,点缀在墨蓝色的天空上。
两人坐在桂花树下,手牵着手,看着满天的繁星,谁也没有说话。
但彼此的心里,都清楚地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就像那朵悄悄绽放的薄荷,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就像这场温柔的相遇,在这个秋天,在这条铺满落叶的小巷,悄然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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