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魔尊 欺我辱我妻

　　紫堇龙途·第三章银龙醋意绕紫堇敖心柔怀纳尘寰

　　暮色漫进紫堇村小院时，覃鳞（沈清鸢）正闷头给药圃松土，银龙尾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扫得泥土簌簌落，带着几分没处发的郁气。

　　方才汴京城新太守带着百姓送来谢礼，太守是当年受敖攰恩惠的医者后裔，对着敖攰（陆景辞）又是躬身又是道谢，言语间满是敬重，末了还递上一支亲手雕的紫堇木簪，说“配敖前辈的仙姿正好”。敖攰笑着收下，还温声叮嘱太守多体恤民生，那眉眼间的温柔，落在覃鳞眼里，竟生生酸出了几分戾气。

　　“阿鳞，歇会儿吧，喝口凉茶。”敖攰端着瓷碗走过来，发间银簪晃着细碎的光，腕间还系着太守送的祈福绳。

　　覃鳞没接茶，手一扬，锄头狠狠扎进土里，闷声道：“那凡夫俗子的东西，你还当真收了？”

　　敖攰一怔，随即看破他心思，忍笑将茶碗凑到他唇边：“不过是百姓的心意，太守一片赤诚，我怎好拂了人家的情分。”

　　“赤诚？”覃鳞偏头躲开，龙眸里浮起孩子气的执拗，“他看你的眼神，都快黏在你身上了。千年了，还是有人觊觎我覃鳞的人。”

　　这话带着点委屈的嗔怪，敖攰的心瞬间软成一团。她放下茶碗，伸手抚上他鬓角的银发，指尖轻轻摩挲——这银发里，藏着千年前陆景辞为护沈清鸢熬白的青丝，也藏着如今敖攰对覃鳞的万般缱绻：“傻龙，我心里只有你。当年你（陆景辞）为护我（沈清鸢）身陷囹圄，我踏遍汴京城寻你；后来你为守紫堇坡衣冠冢孤老半生，我化灵蝶伴你百年；这一世成了敖攰与覃鳞，岁岁年年，我何曾离过你半步？”

　　覃鳞的喉结动了动，耳尖悄悄泛红，却仍嘴硬：“那也不许你收旁人的东西。”

　　敖攰失笑，解下腕间祈福绳递给他：“喏，给你，这下气消了？”

　　覃鳞一把攥过绳子，指尖却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将人拽进怀里。晚风卷着紫堇花香漫进来，老槐树的影子晃在二人身上，他低头抵着她的额，龙气裹着独有的温热，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声音低哑又缱绻：“阿攰，三界苍生你都护，可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敖攰的脸颊发烫，抬手环住他的腰，鼻尖蹭到他颈间的龙鳞印记——那印记下，是当年陆景辞为护沈清鸢留下的刀疤。意识流似的，千年前的画面突然漫进脑海：
　　是汴京城破的烽火里，陆景辞一身戎装，将沈清鸢护在城楼上，长刀劈开漫天箭雨，吼着“天塌下来，我扛”；是紫堇坡的衣冠冢旁，垂垂老矣的陆景辞抚摸着墓碑，灵蝶落在他肩头，他喃喃道“清鸢，我来陪你了”；是轮回渡口，二人魂魄相缠，他攥着她的手说“下一世，换我先找到你”，她笑着落泪“一言为定”；是这一世初遇的东海之滨，覃鳞的银龙灵光撞上敖攰的仙力，二人同时怔愣，眼底翻涌着跨越轮回的熟稔。

　　那些生死相依的暧昧与赤诚，那些跨越千年的执念与温柔，此刻都凝成了他掌心的温度，和她发间的紫堇香。

　　“我知道。”敖攰闭眼，声音轻得像叹息，“天塌下来，有你；可只要有你，天塌下来我也不怕。”

　　覃鳞低头吻住她的唇，晚风卷起满院紫堇花，落在二人交握的手上。他的醋意散在风里，她的温柔裹着岁月，两世的爱恨纠葛，都化作了此刻唇齿间的缠绵。

　　院外突然传来药篮落地的轻响，药童阿瑾（覃鳞弟子）背过身，捂嘴偷笑，却不小心碰响了腰间的银鳞铃。铃声清脆，惊起槐树上栖息的紫堇色灵蝶——那是沈清鸢残魂所化，灵蝶在二人头顶盘旋两圈，便飞向了紫堇坡的方向，似在守护这跨越轮回的圆满。

　　不远处，敖沁（覃鳞与敖攰之女）正带着衾稚（魔尊幼子）辨认草药，瞥见院内光景，忙拉着衾稚躲进药架后。衾稚眨着懵懂的眼，小声问：“敖姐姐，覃前辈和敖前辈这是……”
　　敖沁红了脸，轻敲他的额头：“小孩子家家别多问，这是长辈们的温柔。”
　　衾稚似懂非懂点头，目光落在敖沁腰间的紫堇香囊上，那香囊里的草药，还是敖攰亲手为他调配的驱魔气的方子，风一吹，漫出淡淡的清苦香气，竟比紫堇花更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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