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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又遇见了
房门外,一身穿白色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走了过来,向问道琴娘子。
“琴娘子,小公子可在?”
“卿护法,小公子正在里面。”
随即推门进去。
沈暮年眼色一惊,后满带笑意的看向江卿雪,撒娇道。
“卿雪姐姐怎得来了。”
那女子摘下斗篷,望向沈暮年。
“听说你又要拍卖墨宝,近日阁内传来消息,皇子们在寻找你的下落,想着提醒你一下,恰好竟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
沈暮年脑中闪现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桃花眼,回味一笑,随即思索一番说道。
“卿雪姐姐,我打算与太子殿下见一面。”
“太子?你要带着暗影阁站队?”
“与这无关,只是单纯对太子这人有点兴趣罢了。”
“琴娘子,开‘竹’字房,在软塌那边放个屏风吧。”
沈暮年站起身来,拂了下袖口,朝江卿雪摆手。
“走吧,卿护法,且与我同去聊聊。”
江卿雪知道是沈暮年有少年心思,只是笑道。
“你呀你。”
随后琴娘子带着君御琛和沈砚昭进入房内将他们引在屏风正对的桌子上。
屏风后沈暮年与江卿雪一愣,两人对视,眼里皆是震惊,无声交流一番。
“你大哥怎么也在?”
“我不知道啊,早知提前看一点来客名单了。”
“万一他察觉到怎么办?”
“事已至此,只能随机应变了。”
“好。”
待琴娘子为君御琛和沈砚昭斟茶离开后,沈暮年以一粗犷之音开口道。
“在下江湖人士面貌丑陋,便不露面了。”
“先生客气了,不必在乎那些虚礼。”
“不知太子找我有何贵干,若是要再求幅墨宝,恐怕我恕难从命。”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我自知先生墨宝珍贵,耗时之长,便想请先生为我独创一幅,先生有任何需求君某必会答应,只求先生能亲自送我太子府上。”
“太子殿下所求虽易,只是我得仔细思虑一番,毕竟我啊,年纪大了,一些事也不想去掺和了。”
“先生说的是,那君某便先行一步,希望先生能尽快答复。”
随即,君墨琛和沈砚昭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房间内,沈暮年面色严肃。
“怕是他们两个已经察觉到我是京城人士,今日这几声假音倒是让我这江湖的身份不攻自破。”
“那你要去府上给他送吗?“
“去,怎么不去,暮岁先生今日在几位皇子之间唯独见了太子殿下,怕是这事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借此机会正好找一个明面的靠山。”
沈暮年轻摸身上玉佩,只见那玉佩如令牌模样,中间一个暗字,正是暗影阁信物,只是比其他略微华丽一些。
“对了,卿雪姐姐,此次鄀州水患你可同去?”
“自然,我爹在宫内树敌不少,虽说你大哥阿昭武功高强,就怕算无遗策遭小人暗害,我去了道也可放心些。”
“那卿雪姐姐此次前去必要小心,若有难处,以我暗影阁信号联络,定会有人前去支援。”
“好,今日暂且这样,那我就先离去了。”
“卿雪姐姐慢走。”
江卿雪芊芊素手将白色斗篷重新覆上,随即后门马夫将马车缓慢赶走。
再一见,只见江卿雪旁陪着一丫鬟在逛街。
沈暮年在包间内换回了原来的衣服,从暗香阁暗门走出,又毫不违和地走进了京城第一赌坊——绞金窟。
绞金窟内,烟气缭绕,骨牌泛冷光,筹码堆叠如山,赢者狂喜,输者捶桌,看场的凶目扫过,满室皆是贪婪与戾气。
沈暮年逛了逛便在一猜大小的场桌上玩了起来。
“大,大,大……”
“买定离手,概不退换。”
“你怎么耍赖呢?”
……
赌坊了杂七杂八的人比比皆有,很是热闹。
街上,君御琛与沈砚昭离开暗香阁之后便分开了。
沈砚昭三日后就要出发鄀州,他准备回去将一切事宜做好安排。
君御琛则是转道去了绞金窟。
刚进门,金管事便将君御琛引到视野绝佳的阁中包间内。
“禀殿下,近日赌坊业绩较上月尚可。”
“可有什么重要消息?”
“有可靠的人称二皇子殿下在前往鄀州的路上做了埋伏,似是要截了此次救灾的银两。”
“命人将此消息传给沈砚昭,提醒他提前做好防护。”
“是。”
这时,嘈杂的声音中,一声清脆的少年音格外悦耳。
“嗐,我又赢了,给钱给钱。”
君御琛一听,发觉这声音与昨日刚见的沈暮年有些相似,仔细一听。
“沈小公子这赌钱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是啊,真神呢!”
……
“沈小公子?可是沈尚书府内那位。”
“禀殿下,正是。”
“他来多久了,可是常客?”
“刚来不久,沈小公子不以身份压人,又愿赌服输,经常会与他人在这里玩乐一番。”
“给我拿个面具过来,今后阁内若有暗影阁消息传暗信来报。”
“是。”
君御琛面带狐狸半边面具,朝楼下沈暮年那桌走去。
“沈小公子赌技如此之神,不知可有兴趣与在下较量一番。”
沈暮年眼神轻佻,扫视将此人打量一番,心里一惊想到。
“这人怎么与君御琛如此相像?莫非……”
沈暮年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不显,不在乎的说道。
“阁下瞧着有些面生啊,想必是专为我而来的吧。”
“沈小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在下昨日因容貌被你夸赞,今日碰巧遇见小公子,定是要与公子好好乘胜追击的。”
这句话一出,沈暮年恍然大悟,便知此人是君御琛无疑,勾唇一笑。
“确实,好巧,又遇见了,那来一把?”
“小公子先请。”
烛光映在赌桌上,32张骨牌泛着冷光。
沈暮年将自己所赢银钱皆做筹码,狡黠一笑,一双狐狸眼睛很是灵动,思虑一番,又摘下自己从小到大随身狐狸玉佩加注其中。
君御琛则是将一墨色精致锦囊放在赌桌上作筹码,看着那狐狸玉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想要,但又正经地说道。
“这袋子里面的东西,望小公子赢了之后再打开。”
沈暮年微微鼓腮,来了兴趣,说道。
“好。”
众人皆不知里面是什么,便杂七杂八的说起来。
“你这人好不地道,拿一黑袋子与沈府小公子作注,若你这里面是石头,那小公子输赢与否不都亏了吗,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要拿就拿真金白银来啊,拿个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的袋子算怎么回事。”
……
沈暮年撇撇嘴,似是不关心,为了震场开口说道。
“无妨,这位公子来此便值得我这银钱,以何作注都小事,小事。”
观看的众人见沈小公子如此说,想着小公子有必胜的把握,便安分下来,仔细观看这场盛局。
庄家开始洗牌砌垛,掷骰分牌,二人各得四张。
君御琛慢条斯理翻牌,指尖压着牌角,是“双天”配“地杠”,气势稳压一头。
“不知沈小公子运气如何,在下这牌压不压得住,还是小公子胜过一筹。”
沈暮年眸中闪过一丝锐光,眉角眼梢前皆是意气,说道。
“不才,压过阁下绰绰有余。”
随即抬手亮牌,竟是“至尊宝”对“人牌”,前后组皆胜。
君御琛眼底宠溺转瞬即逝,抚掌轻笑。
“沈公子好运气,在下佩服。”
沈暮年收过筹码,指尖摩挲牌面,说道。
“承让承让,小爷我运气一向很好!”
庄家高声报赢,烛火摇曳间,二人眼底皆藏着未言明的欣赏。
沈暮年将锦囊拿在手中,出了赌坊,在街上往回走着。
君御琛仍然带着那狐狸面具,悄声跟在沈暮年身后。
沈暮年察觉到之后,便拐进一安静巷子内。
“不知太子殿下还有何贵干,莫非想将这筹码拿回去?”
“不是,只是想厚脸皮朝沈小公子讨个赏。”
沈暮年将锦囊打开,拿出来发现是代表皇子身份的玉佩,脸色一惊,喊道。
“你把这东西做赌注,你敢让我不敢拿啊,我爹要知道非得打死我。”
沈暮年小跑到君御琛旁,将玉佩拍在君御琛手上。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你别坑我啊。”
君御琛看着少年灵动的样子,宠溺地笑了起来,小心的说道。
“那我想要小公子随身玉佩,不知小公子可否割爱。”
沈暮年拿起自己玉佩看了看,心想。
“这玉佩娘说要给未来夫人,还不知道娶不娶妻,送出去还能与太子结交,属实划算。”
随即摘下来放在君御琛面前。
君御琛抚摸这狐狸玉佩暗中自喜,又道。
“我这琉璃玉佩虽不及小公子的珍贵,倒也刻的不错,就当作小公子赢的筹码吧,待我回府之后命人给你送去银钱,保证不会让小公子亏了。”
沈暮年一想他是背着他爹出来的,若是让他爹发现他禁足出来怕是少不了一顿打,随即摆手拒绝。
“不,不用,能得太子随身之物属实我荣幸,钱财那些身外中午不足挂齿。殿下,家父严厉,我便先行回家了。”
沈暮年转身就走,却不知,这琉璃玉佩也是君御琛的母亲留给未来太子妃的信物。
此刻,两人玉佩的交换似是冥冥之中在承认他们是天作之合。
君御琛看着沈暮年离开的背影,说了声。
“好的,年年。”
沈暮年脚下一个踉跄,步伐不稳险些摔倒,不好意思回头,尬笑一声便快步走去。
若是沈暮年回头一看,便会看到君御琛眼中好不掩饰爱意。
君御琛轻笑一声,手中摩擦着刚得的狐狸玉佩,朝宫外的太子府走去。
三日后,沈砚昭一身银甲映霜,跨骑一匹神骏棕马,身姿挺拔如松,目光锐利如鹰。军队以几辆马车为中心整装待发,最前面马车中坐的是江太傅江文盛与他的独女江卿雪后几辆马车则是皇帝派的太医与救灾药材。
城楼上,以太子为首的官员在此为众将士送行。
楼下,沈暮年左边手提着沈夫沈母给江卿雪和沈砚昭一行人准备的衣物,右边手提着以防万一的药物,背上还背着准备的干粮。
与沈父沈母一行人来到江卿雪马车旁,沈砚昭也从马上下来,将江卿雪从马车扶下来。
转头看到沈暮年大喘气的将东西吃力地放置到江卿雪的马车上,连忙搭把手。
“哥,莫非,莫非我,不是,亲生的?”
沈暮年累的紧闭双眼,一喘一喘的说道。
“你是亲生的,只不过被当驴用了。”
沈暮年假哭几声。
众人纷纷笑起来。
沈母见了掐了掐沈父腰间的软肉,沈父面色狰狞,却又不想在未来大儿媳前丢脸,隐忍着不出声。
“昭儿啊,此次前去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江太傅和卿雪。”
“知道了,娘。”
江太傅与沈父交流道。
“两孩子都不小,该寻个日子了。”
“是呀,等你们归来,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沈砚昭与江卿雪对视一笑,随即将在拍卖所得的兰花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在江卿雪头上。
三位父母看着儿女如此恩爱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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