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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教我
她绕到副驾驶,伸手去扶他。凌亦锋几乎是立刻将大半的重量压在了她身上,手臂自然地环住了她的肩膀。
将凌亦锋扶到他那间卧室,陈迪妤已是气喘吁吁。她刚想将他放到床上然后立刻抽身离开,他却像是脚下不稳,带着她一起倒向了那张柔软的大床。
“唔......”
陈迪妤被他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男性炽热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她挣扎着想推开他,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按在了他滚烫的胸膛上。隔着一层卫衣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有力而急促的跳动。
“凌亦锋!”她有些恼了,声音里带着警告。
他却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廓。“姐姐,”他含混地叫着,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游戏,不是才开始吗?至于规则,姐姐,我不会,你教教我。”
他的另一只手,已经灵活地探入了她敞开的衬衫衣襟,抚上了她腰侧细腻的肌肤,长年锻炼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而过,激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陈迪妤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推开他,但身体却先一步背叛了她,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软。酒精、夜色、还有刚才在车上被强行压制下去的躁动,在此刻如同复燃的星火,轰然窜起。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闪过一丝破罐破摔的决绝。
“是吗?”她勾起唇角,那笑容带着点冷又带着点媚,“那就......别废话。”
她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主动仰头,吻上了他的喉结。
这一下,如同点燃了最后的引线。
凌亦锋闷哼一声,所有的克制在瞬间土崩瓦解。他反客为主,狠狠地噙住了她的唇,不再是车上那般带着试探的温柔,而是如同疾风骤雨。
衣物被胡乱地褪下,随意丢弃在昂贵的地毯上。
意乱情迷间,陈迪妤的目光掠过床头柜上摆放的一个相框。照片里,凌宇阳穿着高尔夫球服,搂着少年时期的凌亦锋,父子二人对着镜头笑着,亲密无间。
那照片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她。
她这是在做什么?在凌宇阳的家里,在他的眼皮底下,和他的儿子?
一丝恐慌和强烈的负罪感攫住了她。她猛地用力,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不,停下......”
她的抗拒却如同火上浇油。凌亦锋捉住她推拒的手,固定在头顶,那双被情欲染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来不及了,姐姐,是你先招惹我的。”
他的动作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莽撞和急切,却又在触及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时,奇异地放柔了些许。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眉心、眼睑、颈侧。
“别怕......”他在她耳边喘息着低语,像是一种蛊惑。
陈迪妤最后的防线,在这声低语中彻底崩塌。她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由她亲手开启的、危险的漩涡之中。
再次醒来时,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
陈迪妤猛地睁开眼,陌生的环境让她瞬间清醒。身体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处处透着不适和酸软。她撑着坐起身,薄被从肩头滑落,露出肌肤上斑驳的暖昧痕迹。
凌亦锋还在熟睡,侧着脸,呼吸均匀。晨光中,他褪去了醒时的张扬,眉眼显得格外柔和,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无害。
陈迪妤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细微的疼。她迅速移开目光,动作极轻地下了床,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一件件沉默地穿上。
每穿上一件,就好像重新披上了一层铠甲。
当她最后扣上衬衫最后一颗扣子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冷静,甚至比平时更冷几分。
她没有再看床上的人一眼,径直走向门口,轻轻拧开门把手。
“这就走了?
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浓浓不满的声音。
陈迪妤开门的动作顿住,却没有回头。
凌亦锋撑起身子,薄被滑至腰际,露出线条分明的上半身。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看着她挺直而疏离的背影,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委屈:“姐姐,睡完就跑,也太无情了吧?”
陈迪妤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他年轻俊朗的脸上。
“不然呢?”她反问,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留下来,陪你吃早餐?”
凌亦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桃花眼里的慵懒和委屈被愠怒取代。“在你眼里,我们就是这样?
“不然还能是哪样?”陈迪妤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残酷的微笑,“凌少爷,昨晚只是个意外。一场成年人之间,各取所需的意外。我希望你明白。”
她不再看他骤然攥紧的拳头和变得难看的脸色,转身,毫不犹豫地拉开了房门。
“陈迪妤!”
他连名带姓地低吼出声。
陈迪妤的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瞬,背对着他,最后说了一句:“忘了昨晚。对你我都好。”
说完,她径直走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走廊里寂静无声,只有她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一声声,回荡在空旷而华丽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快步走出别墅,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打了个寒颤,也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坐回车上,她看着后视镜里自己苍白却异常平静的脸,还有颈侧那无法完全被衣领遮掩的红痕,眼神复杂。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一条来自凌宇阳的微信。
【小陈,九点来我办公室一趟。下午的会议资料,提前发我邮箱。】
看着工作信息,陈迪妤的指尖微微发凉。
游戏已经开始,而她,已经没有退路。
上午八点五十分。
陈迪妤站在总裁办公室外的助理区,深吸了一口气。
她半路绕回家,特意换了一套气场更强的藏蓝色西装,口红颜色也比往日更鲜艳几分。
她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凌宇阳沉稳的声音:“进。”
推门而入,凌宇阳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低头签署着文件。晨光透过他身后的落地窗,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边。
他没有立刻抬头,仿佛手中的文件无比重要。
陈迪妤安静地站在办公桌前,耐心等待着。
大约过了一分钟,凌宇阳才放下金笔,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惯常的、看似温和的笑意,但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温度。
“小陈来了,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陈迪妤依言坐下,双手自然地交叠放在膝上,脊背却挺得笔直。
“昨天喊你去跑去接亦锋那个混小子,没耽误你别的安排吧?”凌宇阳端起桌上的紫砂茶杯,轻轻吹了吹气。
“没有,凌总。”陈迪妤回答得滴水不漏。
“嗯,那就好。”凌宇阳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辛苦你了,他没给你惹麻烦吧?”
来了。
陈迪妤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脸上依旧维持着完美的职业微笑:“小少爷只是有些喝多了,送他回去很顺利,没有麻烦。”
“是吗?”凌宇阳拖长了语调,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那枚帝王绿扳指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低沉而规律的“叩、叩”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陈迪妤的心上。
“我听说,”他话锋一转,“他昨天,没回宿舍。”
陈迪妤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用力到泛白,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松动,甚至流露出几分惊讶:“凌总,您昨天是吩咐我把他送回家,我就把少爷送回别墅了。”
她目光坦然地看着凌宇阳。
凌宇阳盯着她。几秒钟的沉默,漫长得如同几个世纪。
就在陈迪妤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镇定的表情时,凌宇阳忽然笑了。那笑容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却莫名地让人心底发寒。
“瞧我,忙着出差,记错了。”他像是接受了这个解释,身体重新靠回椅背,挥了挥手,“好了,不说他了。今天叫你来,是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他拿起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
“城东那个旧改项目,前期筹备已经差不多了。我决定由你全权负责,担任项目总负责人。”
陈迪妤一怔。城东旧改项目是公司未来两年的重点,投入资金巨大,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之前一直是由一位资深副总在跟进,怎么会突然落到她头上?
这看似是重用,是提升。但在眼下这个微妙时刻,这更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或者说,是一个包装精美的陷阱。
“凌总,这个项目太过重要,我资历尚浅,恐怕......”她试图推辞。
“哎,”凌宇阳打断她,“我看重的就是你的能力和冲劲。放心去做,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这也是你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不是吗?”
他看着她,笑容意味深长,仿佛在说:看,我能给你的,远比你想象的更多。顺从,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陈迪妤知道,此刻再推辞,只会引起他更大的怀疑。她伸手接过那份沉甸甸的文件,指尖接触到纸张的瞬间,感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谢谢凌总的信任,我会尽力。”她的声音平静无波。
“很好。”凌宇阳满意地点点头,“项目组的人员由你自行组建,需要什么资源直接打报告。我只看结果。”
“是。”
“出去忙吧。”
陈迪妤拿着文件,起身。直到走出办公室,关上那扇厚重的实木门,将背后那令人窒息的目光隔绝开来,她才觉得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凌宇阳知道了。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那句“他昨天没回宿舍”绝非空穴来风。他把她调到旧改项目,是警告,也是试探。他用更大的权力和更重的责任将她绑在身边,让她更加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份代表着“重用”的文件,只觉得它像一块烧红的铁,烫得她手心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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