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夏脑洞

　　接到硝子电话后，无数个念头如同爆炸的碎片在五条悟脑中飞溅——杰有危险？诅咒师偷袭？咒具失控？还是他吸收的咒灵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有时间思考了。

　　“唰——”

　　几乎是本能反应，无下限术式发动到极致，五条悟的身影在夜色中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残影，空间在他脚下被疯狂压缩。

　　什么游戏，什么校规，什么吵架，什么冷战，全被他抛在脑后。

　　五条悟从未觉得这段路如此漫长，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一种陌生的、名为“恐惧”的情绪，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

　　「千万……别出事啊……杰！」

　　“砰！”

　　他用几乎要拆掉门板的力道，猛地撞开了那扇坚固的安全门。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从未想象过的、更具冲击力的“真相”。

　　一股浓郁到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黑檀木暖香，如同生命的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这气息与他自身的雪松信息素完美契合，此刻却不再是以往那种若有若无的牵引，而是失控的、汹涌的Omega 发情期信息素！

　　六眼在瞬间采集分析了所有数据——空气中哭泣般的omega信息素、滚落在地的抑制剂空管、没有敌人、没有战斗残留下的咒力残秽。

　　只有蜷缩在角落，那个衣衫凌乱、脸色潮红、双眼湿润迷离的……夏油杰。

　　「不可能……」

　　「杰……是Omega？」

　　「那个和老子势均力敌、整天把‘正论’挂在嘴边的夏油杰……是个Omega？」

　　「那之前的所有抗拒、所有躲避、所有冰冷的眼神……难道都是……」

　　过往的一切疑惑在此刻都有了答案，但这答案带来的不是豁然开朗，而是翻天覆地的认知颠覆和巨大的荒谬感。

　　五条悟那双苍蓝色的六眼，第一次因为震惊和无法理解，而瞪到了极致，大脑仿佛被无量空处击中一片空白。

　　但紧接着，比他思维更快的是他身体的本能反应。

　　与他灵魂高度契合的Omega发情期信息素，像是最霸道的催化剂，瞬间点燃了他作为顶级Alpha的原始欲望。

　　雪松的气息不受控制地奔涌而出，不再是平日的冷冽，而是带上了灼人的温度，本能地想要去包裹、去安抚、去占有那诱人的源头。

　　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理智的堤坝在生理的狂潮面前摇摇欲坠。

　　“悟……？”

　　床上的夏油杰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他似乎已经无法清晰思考，只是遵循着本能，向那个能缓解他无边痛苦的气息源头靠近。

　　他微微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紫眸，此时水光潋滟，氤氲着迷蒙的情欲，是全然的诱惑和邀请。

　　这景象美得惊心动魄，几乎击碎了五条悟最后的克制。

　　他欺身上前，将夏油杰笼罩在自己的阴影和信息素之下。

　　手指颤抖着抚上对方滚烫的后颈，感受着那块软肉在自己指尖下的悸动。

　　他低下头，犬齿若即若离地触碰着那诱人的腺体，标记的本能在疯狂叫嚣。

　　「标记他！让他属于你！彻底地！」

　　就在他的牙齿即将刺破皮肤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身下的夏油杰，身体猛地一僵。

　　那被情欲淹没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屈辱、不甘与愤怒。

　　「不该是这样的……我不该……如此不堪……」

　　「我努力了这么久，伪装了这么久，构筑了那么坚固的防线……如今却要被生理欲望支配，瘫软在此，等待悟的“救赎”吗？」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副恶心的身体！为什么……要在悟面前如此狼狈软弱！好恨！」

　　不甘如同毒火，灼烧着夏油杰的心脏。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似乎都要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

　　一颗滚烫的泪珠，毫无预兆地从他眼角滑落，无声地没入黑发之中。

　　那滴泪，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五条悟被欲望笼罩的脑海。

　　「我在做什么？」

　　「硝子说过……不能像野兽……」

　　「杰在哭……我在伤害他……」

　　所有的冲动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有无尽的心慌和心疼。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了手，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崩溃的夏油杰。

　　“对、对不起……杰……”五条悟语无伦次，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只能凭借本能，小心翼翼地、用最轻柔的力度，笨拙地亲吻夏油杰湿润的眼角，试图吻去他的泪水。

　　他释放的信息素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如同冬日暖阳下的松林，试图将颤抖的夏油杰包裹、安抚，又像只围着受伤伴侣打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舔舐对方毛发的大型兽。

　　“滚……滚开……”夏油杰用尽最后力气嘶吼，声音里带着哭腔和绝望。

　　五条悟身体一僵，但看着夏油杰眼中近乎崩溃的防线，第一次选择了退让。

　　他用尽毕生的意志力，与自身沸腾的血液和叫嚣的基因对抗，将所有侵略性的欲望死死压下，沉默着、一步步退到了房间门口，背靠着门板坐下。

　　安抚性的信息素依旧源源不断地、温柔地弥漫在整个房间，如同一个无声的誓言和守护。

　　一门之隔，两个世界。

　　门内，是夏油杰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和情欲的喘息。

　　门外，五条悟靠在门上，仰起头，同样在情欲的烈焰中煎熬。

　　「杰……很难受吧……」

　　「我也是啊，快要爆炸了……」

　　在漫长的、仿佛永恒的折磨中，五条悟沙哑的声音，穿透了门板，也穿透了夏油杰混乱的意识。

　　“杰……对不起……”

　　“我……我不知道你是……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

　　“我靠近你，说和你说话，想和你打架，从来都不是因为什么狗屁信息素……”

　　“因为你是杰啊……只是杰而已……”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

　　过了许久，久到五条悟以为杰不会再理会他时，夏油杰带着浓重鼻音、却异常清晰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该道歉的人是我，悟。”

　　“你说得对，我确实……心理有问题。”夏油杰苦笑了一下，“我固执地抱着那套理论，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压抑起来，套上一个‘理性’的壳子，我指责你的任性，其实是因为我……嫉妒你可以活得那么肆意妄为。”

　　“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你。”

　　“我拒绝你的靠近，是因为我分不清我对你的在意，究竟是因为你是‘五条悟’，还是只是因为你是那个能吸引我的‘Alpha’。”

　　“我害怕一旦依赖，就不再是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的夏油杰。害怕让你看见我内心那些……连我自己都厌恶的，不够光明正大的部分。”

　　“笨蛋。”五条悟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门板，心脏疼得发紧，“谁要你那么完美了？强者就一定要成为圣人吗？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不爽了就要说出来！看不惯了就要骂出来！别一个人在那里胡思乱想把自己憋坏了，老子……我才不会因为你那些‘不够好’的部分就看不起你！”

　　“我们是最强的，对吧？那就要一起承担所有好的坏的东西啊！”

　　“但是杰……”五条悟用尽毕身的真诚，说出了那句超越所有alpha本能、最纯粹也最霸道的告白。

　　“老子不想只当你的‘搭档’。”

　　“老子想成为你的唯一。”

　　“不是标记，是约定。”

　　“你是alpha，我们就是唯一的挚友，你是omega，我们就是永远的伴侣。”

　　“选项从来就只有夏油杰，和你的第二性别无关。”

　　“所以……夏油杰，你愿不愿意……成为我五条悟的omega？”

　　房间里是长久的寂静。

　　然后，门把手轻轻转动了。

　　五条悟猛地回头。

　　夏油杰站在门内，逆着晨光，脸色苍白，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满是柔软。

　　他看着五条悟，那个明明被情欲折磨得眼睛发红、却为了他硬生生退到门外的最强，看着这个用最笨拙也最真诚的方式向他发出“约定”的笨蛋。

　　“是悟的话……我愿意。”

　　这句话像一道赦令，也像最甜蜜的咒语。

　　五条悟怔住了，随即，那双苍蓝色的六眼里，仿佛有亿万星辰骤然亮起。

　　他不再克制，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将眼前这个终于愿意对他展露所有脆弱和真实的挚友，紧紧地、却无比珍重地拥入怀中。

　　雪松与黑檀木的气息终于不再对抗，而是温柔地、圆满地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最强们，终于在灵魂的战场上，赢得了彼此唯一的归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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