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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毒
时欣冉刚把衣服扔进洗衣机让它自动启动,顺便欣赏自己浇灌的小桔梗。
花开美极。轻嗅,芬芳裹郁。
“时姑娘。”王嫂来找时欣冉。
回过头,时欣冉莞尔:“怎么了?”
王嫂讲:“苏小姐最近不回来了,要时姑娘跟着去伺候。”
“哦。”时欣冉点头快,忽又亮了眼:“我可以出庄园了!”
得到王嫂肯定,时欣冉笑得开怀。
专车接送,独载着时欣冉。她什么都不用带,也什么都不会带。
打开门从车上下来,时欣冉看着眼前的别墅,说:“这里的风光还挺好。”
别墅依山傍水,是块难得的宝地。
大门开,时欣冉看着开门的人觉得眼熟。
这不就是那日的女保镖吗?
时欣冉脸盲,却记得她们统一的服饰。
没多想。时欣冉被人引着进去先是看了她自己的房间。
够大,宽敞。
丝毫不输她在庄园的屋子。
床也不小,就搁在靠南墙的正中央。
往上是水晶灯,光挺冷。
北边一整块数十米的落地窗干净清透,站在窗边,山景一览无余。
处处皆合时欣冉的心。
有点良心,时欣冉顺口问:“苏小姐呢?”
得到回答:“苏小姐在养病,刚吃了药已经睡了。”
“哦,好。”时欣冉把屋子转了小半圈,坐会大床上,道:“辛苦了,苏小姐睡醒了再来喊我吧。”
良心不多。
苏晚睡的时间不长,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询问时欣冉在哪儿。
保镖去敲时欣冉的房门。
门被反锁,打不开。
长时间又没人应,苏晚就知道她肯定是睡了。
轮椅停好位置,苏晚就守在门边,垂首去看一本新书。
书页翻过,只要苏晚安静,没有人会打扰。
她这一等,就等到了时欣冉睡到自然醒。
屋里头传来动静。五分钟,门开了。
时欣冉出来,外头空无一人。
下楼路过一扇窗,时欣冉瞥了一眼。
“原来现在天都黑了啊。”
时欣冉脚上的棉拖是她新找出来的,就搁在她床边。暖和,厚实。小兔子花样,倒是可爱。
地板铺了地毯,石墨灰。
地毯丑丑的,与时欣冉格格不入。
白天里没仔细看,如今从楼上下来,时欣冉倒是觉得这一楼很是单调孤冷。
陈设简单明了,该有的都有。仅此,再无其他。
时欣冉想找个杯子倒点温水喝。可她围着白桌转了一圈连桌底都蹲下来看了,愣是没找到一个杯子。
“你在干什么?”声音响起的兀然。
时欣冉骤然想起身去看,脑袋磕到了桌底。
“哎呦!”疼得时欣冉拧眉。
她起身抬手去揉磕痛的后脑勺,道:“苏小姐,你醒了。”
一楼的灯只打开了一半,苏晚手里拿过遥控器把灯全部打开。
更亮了。
时欣冉看着苏晚长发垂顺的模样,在这冷光下倒是比平常还要美上一分。
空气里飘着饭香,时欣冉才想起来问:“苏小姐,你要去吃饭吗?”
“嗯。”苏晚点头。
时欣冉走上前,自然地抓过轮椅扶手去推:“那我们走吧。”
苏晚弯了弯唇,不动声色。
*
清晨的第一缕光打进来。
时欣冉在床上翻了个身。
一觉睡到自然醒,她拿起手边的手机打开。
十点了。
她迷迷瞪瞪地眨眼,又揉上几下。
总算从被窝里出来。
打开衣帽间,她惊掉了下巴。
娇粉,柔蓝,鹅黄,碧绿,浅棕……各种颜色不一的女仆装让时欣冉震惊。
最经典,也最常穿的黑色系装扮都被淹没了去。
这衣帽间比起庄园的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时欣冉咂舌,抛开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把黑色的挑出来换上。
别墅里的暖气很足,不会冷。
但架不住时欣冉非要在外头受风。
她只是一个陪侍女仆,除了苏晚会吩咐她,旁人不会。
就算有人多嘴,时欣冉不理也无可厚非。
下了旋转楼梯,来到后花园。
时欣冉的笑容一下定格。
诡异的电流声响起,大脑宕机——
1秒
2秒
3秒
扑通一声,时欣冉跟犯了失心疯一样跳进了露天温泉中。
“天哪!时姑娘想不开跳水了!”有人在高声喊,尖叫声顺上了楼。
消息传到苏晚的耳朵里,心尖一颤。
时欣冉脑海混沌,只听耳边声音嘈杂不断。
她想要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深深的挫败感涌上心。
*
苏晚守在昏迷不醒的时欣冉身边,与冰冷仪器的嘀嘀声融为一体。
医生说:“这位姑娘身体特征一切正常。至于她一直昏迷不醒,在医学上是讲不通的。”
保镖护送医生出去。
时欣冉躺在病床上,白嫩的手背扎上了针孔。
两天一夜,全靠营养针吊着她一条命。
夜里,病床上的人突兀地睁开眼,瞳孔一瞬空洞。
她麻木般眨眼。
被角掀开,她穿上鞋下了病床。
打开病房的门,她与门外的苏晚正面相撞。
“苏小姐。”她的声调似与往常不同。平淡,惧敬。
苏晚抬眼定定看着从病床上下来的“病人”,淡淡嗯上一声。
“病人”径直略过苏晚,找到浣洗房,拿过净布开始一丝不苟的擦拭门口的古董青瓷花瓶。
脑海中的时欣冉急得不行。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时欣冉在脑海中抓狂。
她操纵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毛骨悚然。
时欣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分外娴熟地做着家务活。
这根本不是她!
古董花瓶被“时欣冉”擦得铮亮,她转头又去取了吸尘器来打扫卫生。
苏晚远远看着“时欣冉”的背影,心里团了雾。
“时欣冉。”苏晚开口。
“我在。苏小姐。”这句回答最常见不过。
停下手头的活计,“时欣冉”走进苏晚身边,蹲下身,问:“苏小姐,有何吩咐?”
怪极。
苏晚也意识到不对劲。
心头兀然一慌乱。
她的手缓握成拳。
“你去……”苏晚顿了顿,接道:“将厨房温着的一碗面端过来给我。记得,要放上些许香菜叶。”
“是。”应声的同一刻“时欣冉”起身,又道:“员工守则第一条,时刻注意苏小姐的安危。”
屏息。
“时欣冉”又道:“员工守则第一十四条,苏小姐对香菜过敏。”
“抱歉。苏小姐,我不能为您放香菜到碗里。”
苏晚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眼里的光暗了下去。
这不是她的时欣冉。那个没心没肺的时欣冉才不会记得她对什么过敏。
也从不会记得有一份员工守则。
【这人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
时欣冉在脑海里一头雾水。
【苏晚什么时候对香菜过敏了?还有那员工守则又是什么鬼?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不用了。”苏晚垂眸开口:“这碗面我已经不再想吃了。你离我远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轮椅转动,苏晚离开了。
“时欣冉”静静看着苏小姐的背影,无动于衷。
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也隔绝了两个人的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欣冉在脑海里自言自语。
但她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很显然,只有她自己被隔绝在了脑海,就连“时欣冉”也听不到时欣冉的话。
从饮水器里接上一杯水。
明目张胆地,“时欣冉”从裙下摸出来一包白色药粉。
【这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啥时候藏我裙子下面的!】
没人理。
“时欣冉”将药包里的粉末全部到进热水中,热水咕嘟咕嘟冒出了小气泡。
她端好这杯水,坐上电梯,上了楼。
敲响苏晚的房门,“时欣冉”假惺惺地关切道:“苏小姐,口渴吗?我晾了一杯温水,苏小姐您喝了吧。”
“滚开!”苏晚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听到话的“时欣冉”将嘴角扯平。
“是。”
下了楼,经过一盆花,“时欣冉”随手将杯中的温水倒进了花盆中。
亲眼见着花盆里的花2分钟内变得发黑枯萎,时欣冉在脑海中震惊不已。
毒药!
这人竟然明目张胆的给苏晚喂毒药!
不要命了!
“时欣冉”将玻璃杯扔进垃圾桶,又返回来顺手将枯萎了的花连盆带花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一个对讲机,按下,“时欣冉”道:“垃圾该倒走了。”
对讲机挂断,半分钟不到就有人冒出来将垃圾桶运走,扔出了别墅外。
转眼,又是焕然一新。
【难怪苏晚让这人离她远点。怕不是惯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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