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夫君途中我成了救世主

作者:银币水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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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妖会吃人吗?

      凡人对于妖的认知便是喜食人肉,喝人血,但是实则不然。

      万物成妖本就是逆天而行,和正统的修士不一样,它们一旦吃人,便有损自身修为。

      其实得不偿失。

      妖比起吃人肉食人血,更喜欢吸人精气,那对它们而言是大补。

      关于妖的具体记载只有各大宗门有,而凡人口口相传,经由话本艺术加工,反而对妖没有正确认知。

      陆守静不打算回答,他几步上前,欲挑开帘子,却被林朝雪一把拦住。

      “妖会吃人吗?”

      她又重复一遍。

      “……不会。”

      “可它想吃我,”林朝雪站起来,挡在床前,逼得陆守静退了两步,“你说的喝下符水后,是妖就会心肺剧痛,倒地抽搐,但它没有。”

      陆守静:“……”

      陆守静:“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朝雪简略地跟他说了一遍。

      陆守静听完眉头蹙起,“你的意思是,他喝了但没有任何症状,半夜才突然发了狂吗?”

      林朝雪点头。

      “我来看看他。”

      挑开床帘,柳归砚颊边的红色妖纹还未消失,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双手双脚被绑起来,呼吸平稳。

      陆守静拿出张空白的符纸,以血画符,指尖往前一点,贴上了柳归砚额心。

      符纸开始剧烈颤抖,下一瞬,一抹蓝色火焰悠悠亮起,映在陆守静眼底。

      他神色骤然一变,后退几步。

      林朝雪一直观察着他的神色:“怎么了?”上前几步,正好看见符纸烧灰,“为何这火焰是蓝色的?”

      陆守静:“他可曾去过什么地方?”

      林朝雪想了想:“比如?”

      陆守静无法说的太详细,但是这蓝色幽火他见过,就在昨日。

      二人无言,沉默片刻。

      “他曾消失过一晚上,”林朝雪突然开口:“后来我曾问过,可他始终闭口不言。”

      陆守静:“何时?”

      林朝雪:“半个月前。”

      他回想了一下那出封印松动程度,抬手掐诀,细算一番,发现时间正正好吻合。

      算完,他陷入沉思。

      ——被妖所附身的人,是否可以算作妖呢?

      又是否可以和纯妖一样,斩于流萧剑下呢?

      见他良久沉默,林朝雪掏出一块手帕,上前擦净了柳归砚脸上的符灰:“所以我相公到底是什么?”

      陆守静不知道如何开口。

      薄雾渐渐散了,天光大亮。

      林朝雪端正的坐在床榻边,眼睫低垂,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似观音面,一眼望去竟有几分不能直视。

      陆守静狼狈地别开眼,还是说了实话:“他不是妖。”

      “但是已经被妖附身了。”

      林朝雪捏着手中的帕子,符灰又粘了她一手,黏腻感爬上手心,她沉思了一会儿:“……所以可以祛除掉附在他身上的妖吗?”

      “古籍中曾有方法记述,但是,”他微顿,“千百年来,从未有人尝试过。”

      “……”

      林朝雪淡淡开口:“那仙长敢做这第一人吗?”

      “无法保证成功率。况且,如若尝试,期间谁会保证他不会伤及他人?”

      “我。”林朝雪目光刺向他:“长达半月之久,他都未曾妖化,偏生喝了仙者的那碗符水后变成这样,仙长不打算为此负责吗?”

      陆守静理亏,可他亦无太多把握,古籍中的方法千百年来或许有人尝试过,可从未听到过成功案例。

      他不愿为苍生而赌,这和他修道初心不符。

      但鬼使神差,他应下了。

      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其他情绪在作祟,如果古籍有效,那是否以后可以救更多的人?

      那救此人便是救百万苍生。

      林朝雪闻言,松了口气:“在此先谢过仙长,不知仙长现在住在哪里,到时候祛除用什么我也好帮忙。”

      “万雾山底。”

      林朝雪:?

      见她面露不解,陆守静解释道:“修行之人,居无定所,万雾山清净无人,最适合修炼。”

      “但是我到时候要如何寻得仙长?”

      “我会给你块云玉柬,此物是宗门通信之物,你唤我,我便来。”

      一个状若书笺的东西被递到了林朝雪面前。

      “太麻烦了。”林朝雪拒绝,“不说其他,单我如何向我相公解释此物,他很聪明。”

      “东侧还有间空屋,你可以住下。一来一回太麻烦了,除妖难道不是越早越好吗?”

      陆守静应下。

      柳归砚指尖微动,看样子是要醒过来了,林朝雪并不打算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他,她示意陆守静离开。

      睫毛微颤,眉心紧蹙,柳归砚猛然吐出一口气,睁开了双眼。

      下一秒他伸手去寻林朝雪:“娇娇,娇娇……”

      林朝雪握住他胡乱摸索的手,安抚道:“我在这里。”

      柳归眼的心一下子落回到实处,他咳嗽着起了身,胸口隐隐作痛,鼻尖一股金疮药的味道,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快到几乎看不清。

      “……昨晚发生了什么?”

      林朝雪面不改色:“昨晚大雨,一伙儿贼人闯进了屋,相公你为了护我,和他们打斗起来,打斗间不小心被伤到了胸口。”

      说着,她指尖落在伤口边缘,擦去了多余的粉末:“还痛吗?”

      柳归砚:……?

      谁和贼人打斗,他吗?

      见对方满脸不可置信,林朝雪好吧好吧两句,妥协道:“其实是我与他们打了起来,有一贼人趁我不注意,伤到了你。”

      这就合理多了。

      毕竟在她二人成婚之前,林朝雪是镇子上出了名的能打。

      大概是有猎户父亲声名在前,又有她曾独居时,有人不长眼,上门试图骚扰她,被她几棍打跑的声名在后。

      柳归砚竟一时觉得这个解释合理多了。

      他将头伏在林朝雪肩上,劫后余生的喃喃出声:“原是如此吗?幸好娇娇未曾受到伤害。”

      “别害怕,我没事。”

      昨晚打斗间,柳归砚头发散开,头发垂在肩上,好像很柔软 。

      她知道,他在后怕。

      她也在后怕。

      二人相拥片刻,室内沉寂无言。

      “有点痛。”柳归砚趴在林朝雪耳边轻轻说道。

      热气打在林朝雪耳垂,她感觉那处发痒,“要不要我再给你换一下药,这是镇上最好的金疮药,你好好敷两天,便也好个七七八八了。”

      许久没有应答,林朝雪正打算拿药,哀怨的声音传来:

      “娘子还是一如既往。”

      林朝雪:?

      她欲说些什么,冰凉的东西猝不及防贴上了她的唇瓣,直到对方轻咬她的唇肉,她才回神,瞪了对方一眼。

      “现在好多了,一点都不痛了。”柳归砚笑着啄吻她的唇,“娘子真是一剂灵丹妙药。”

      念及昨晚发生的事情,林朝雪便也随他去了。

      因为受伤的缘故,近几日柳归砚无法行动,他拜托邻居向学堂知会一声,又专门写了份书信以表歉意。

      学堂随即也回信一封,老生常谈的让他注意身体,多保重,养好身子再来,不急于这一时。

      信的末尾,在落款后,跟着一句话。

      ——柳兄也曾遭受袭击吗?望珍重自身,注意身体。

      柳归砚眉头一紧,这话说的没头没脑,让人诧异,况且什么袭击?

      他想到了那夜闯入的贼人。

      近两日睡觉,他总会梦到那天。

      梦里有道人影看不清楚,张着血红的大嘴,似乎要吃掉什么,呼哧呼哧,呼吸间完全不像人类。

      可当他想看清的时候,却总会额心一痛,撕开了他沉浮的意识,让他一身冷汗,清醒过来。

      他折起书信,收了起来。

      经过几日的休养,他已经能下地了,胸口处的伤口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听到屋外摇椅正吱呀吱呀的响。

      近两日天气好,林朝雪索性把摇椅搬到了院子里。

      今日阳光足,晒着太阳,她一时有些昏昏欲睡。

      摇椅突然停住,随即有人坐在了她旁边,她闭着眼,那人慢慢靠了过来。

      然后趴在了她的膝上。

      柳归砚想要说些什么,一阵风吹过,院内晾晒的衣服随风飘动,他目光不由的落了过去。

      随即眼神一顿。

      下一秒,柳归砚慢慢直起身子,死死的盯着那件纯白的衣袍。

      ——那不是他的衣服。

      林朝雪察觉到他的异样,她睁开眼,也坐了起来,担忧道:“胸口又痛了吗?”

      柳归砚的面庞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透明,他瞳色和唇色一样浅淡,喉结滚动间,可以看清那上面一颗黑痣也随之滚动两下。

      “娘子近日,”他声音干涩,一字一句道:“可曾出过门?”

      林朝雪:“自是出过。”

      见柳归砚脸色苍白,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对方额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唇内一块软肉被咬的发痛,血腥味在齿间散开,他舌尖舔舔伤口,垂下眼。

      “娘子最近是买了新物件吗?”

      柳归砚问完,如同乞怜一样,抬眼看着林朝雪,眸色浅,被雾气氤氲的又淡了几分。

      可林朝雪打破了他的幻想。

      “没买,就出去买了点菜,和给你补身子的排骨。”

      伤口似乎崩裂了,血气涌出,痛意流经四肢百骸,柳归砚一时喘不上来气。

      他一把拥住林朝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似乎被汲取的氧气都在林朝雪周围。

      “你到底怎么了?”林朝雪听闻他急促的呼吸,以为他伤口又痛了,她急道:“是伤口又裂了吗?你先起来我给你上药。”

      柳归砚紧紧抱着她,半晌,淡淡点头:“对。”

      林朝雪扶起他往屋内走去,进了内室,脱掉衣服一看,伤口果然已经开始往外渗血了。

      伸手轻柔擦去周围的血迹,又用药匙挖出一勺金疮药,敷在伤口上。

      林朝雪朝伤口轻轻吹气,然后用麻布绑好。

      做完这一切,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柳归砚正眼尾下垂,直勾勾的看着她。

      “怎么了?”

      柳归砚摇摇头,心不在焉:“没事。”

      他方才想那人是谁想的入了神,他脑中思索一圈。

      是那个长得貌若好女,仗着几分姿色,婚后还来勾引娇娇的书生?

      还是那个仗着和娇娇几年青梅竹马之谊,差点和娇娇成婚的老板?

      他正思索间,林朝雪出了屋。

      院门吱呀一声,唤回了他的思绪,以为林朝雪出门,他起身跟了出去。

      陆守静推开院门,林朝雪刚好出来,看见他,打了声招呼。

      本来打算问一下除妖的事情,想着柳归砚在屋内,便压了下来,打算得空再问。

      陆守静颔首,行走间,外袍花纹竟和院内那件衣袍一模一样。

      柳归砚握着门框,指尖泛白,手背青筋凸起:“等等。”

      见人望过来,他面容冷淡,浅色瞳孔仔细打量着对方。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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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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