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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因家的美人
下药的人是谁?为什么尤金妮娅会出现在姐夫的休息室?
栗栗丝不知从哪摸了一枚银币,攥在掌心,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珀耳行色匆匆来此兴师问罪,绝不会只为一点小事,那么尤金妮娅出现在珀耳的休息室,这背后的真相就格外关键。
她即将被解除婚约,却在未告知未婚夫的情况下在对方休息室待了整晚,与此同时,珀耳正在另一间休息室与她翻云覆雨。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其实完全是巧合,她是服务生,依次序为每间休息室布置茶歇,这不奇怪,她只是突发元素反噬症状,服药后又被魔药副作用诱导情欲……
魔药、诱导!
栗栗丝所有的思绪戛然而止,她意识到答案已经不再重要。
“我记得,当时我本想邀请你一起跳一支舞,但看见你提前离开了会场,我以为你是醉酒,或是身体不适,所以很担心你,就去休息室找你,也想、也想趁此机会和你聊聊婚约的事……只是没想到等了很久你都没回来,我太困就睡着了……”
栗栗丝粉色的眼睛里溢满担忧:“怎么了珀耳?有什么不对吗?你昨晚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会被一个灰醇品质的小偷近身偷走宝物呢?这太危险了……”
珀耳被问的太阳穴直跳,从昨晚开始,他心情就糟透了,这几句话简直是一遍遍火上浇油,但对于这件事他敢怒不敢言,最后火气化为一声冷笑:
“你要谈婚约的事?不如现在聊聊,我也想知道你有何见地。”
珀耳挥退身后的护卫仆从,端坐在单人沙发上,只是坐下的姿势有瞬间不自然——
那该死的小贼不知为什么对他的四肢情有独钟,到处啃咬,他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肉还印着牙印,他甚至不敢找牧师为自己治疗。
不然要如何解释,尊贵的奎因少爷为何一夜过去身上突然多了伤呢?
栗栗丝视线一扫,注意到珀耳坐姿中些许的不自然,并不点破,她也坐在另一侧的长沙发,还是那副担忧的表情:“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珀耳额角青筋直跳,原本银色卷发修饰下格外柔美优雅的面容都变得凌厉狰狞起来,声音里一股子破防味儿:“我身体很好,谁告诉你我身体不好的?!”
栗栗丝仍然笑得人畜无害:“你不难受就好。”
珀耳看栗栗丝一副纯洁无害的模样,感觉一拳打在棉花里,他本应收敛脾气,更加冷静,可他莫名觉得栗栗丝的关切不怀好心,一时攻守不定,内心非常纠结复杂,表情也僵硬起来。
“关于婚约……”事实上奎因内阁目前还没有同意他的申请,但他会坚持退婚这件事,所以提前告知对方似乎也无可厚非。
栗栗丝很有耐心的倾听,又在珀耳沉吟不语时自然的接话:“其实你不用为难,我已经听说你的意愿了。”
“我知道你很优秀,而我却资质平庸,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家族,我大概根本没机会认识你这样……如果要解除婚约,我会配合你的,我不想让你为难。”
这一番话出乎珀耳的意料,毕竟几次会面尤金妮娅的热切和黏糊劲儿,让他觉得在退婚这件事上对方一定会死缠烂打,没想到现在却出奇的善解人意。
他抿唇,又问:“我这样,是什么样?”
栗栗丝忍不住想玩手心的银币,她尽量克制这样轻佻的动作,手肘靠在沙发扶手,捏着银币的指节半抵着唇。
你这样冰肌雪肤,玉瓷一般,轻轻咬一下好像就会碎掉,又高傲又浪荡,在床上格外敏感的男子啊……
栗栗丝忍不住吞咽涎水,低着头怕自己眼神的侵略性会让珀耳警惕,好在这时会客厅的门再次被推开,没人发觉她低俗的样子。
压制元素反噬的魔药吃得太多,似乎她的欲望也愈发被影响,也可能是她今年十九岁了,她长大了……
氛围变得有些奇怪,珀耳不自在的调整了下坐姿,也觉得这个问题不合时宜,他转移话题:“听说你去抓小偷,竟然还受伤了?那种灰醇废物竟然能伤到你?”
栗栗丝有些怅然的叹息:“……她毕竟是我的妹妹,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我也一时心软了,但她已经不顾念旧情。”
珀耳皱眉:“妹妹?你不是说她只是你母亲资助过的孤儿吗?”
栗栗丝:“……”
“确实如此,但我确实也曾真心把她当妹妹疼爱……”
珀耳冷笑:“那种人,也有人当成眼珠子,杜布瓦可真是善心大发的一家子。”
栗栗丝:“……”
“两位大人好,有打扰你们吗?”
会客厅的大门再次被仆人一左一右拉开,站在门口的男人一头短棕发,棕眸笑得眯成一条缝,他很高壮,穿着精致的制服看起来有几分臃肿,抱臂斜靠着门框,那气质是由内而外的不正经。
栗栗丝松了口气,虽然这人很猥琐,但他猥琐的时机恰到好处——再被珀耳怼两句,她可真要生气了。
只是这人有些眼熟,也许是因为他的发色眸色都和她有些相似……她忍不住反思难道从昨晚到今早,她在珀耳眼里,也是这副轻浮样吗?
不过这男的看起来是肾虚的那种轻浮,她不肾虚,她只是轻浮,应该还是不一样的。
“卢恩先生,很欢迎你,毕竟我也很好奇,你会给我什么样的交代。”
卢恩是城堡的主人,也是昨晚宴会的主办方。
卢恩家作为污纪市的本土势力,靠手中的矿体资源发家,算是后起新秀,与各家族都交好,没有明面上的敌对关系,所以他们主动提出要为珀耳的到来接风洗尘,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昨晚出了那样的事……他觉得这件事卢恩家族有必要给他一个交代,毕竟他被人算计,最有可能的幕后主使当然是卢恩家,他们有洗不掉的嫌疑。
比格.卢恩闻言,笑得爽朗又狡猾:“尊敬的奎因少爷,也许马上就是圣子大人了?您需要什么样的交代,是丢失了什么特别贵重的……魔宝吗?”
比格那双浑浊的眼睛有种别具深意的轻佻,尤其是说到“特别贵重”时,那里的咬字格外重,似乎有什么未道明的潜台词。
他眼神一遍遍在珀耳的身上、脸上打量,似乎有种被惊艳的痴缠,还有一些遗憾。
“奎因少爷,您真是名不虚传的美丽,可惜昨晚的宴会我没能到场,只能让侄子代我出席……如果可以,我很愿意私下再宴请您,为您赔罪,到时,你想要我补偿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明明说的是补偿,但听起来更像是“支付”。
栗栗丝心情不太美妙,有一种自己的宝物被人觊觎的不愉快,她不在意解除姐姐和姐夫之间的婚约,但她昨晚才亲吻过珀耳,他的嘴唇甚至还为她肿着……
栗栗丝注意到珀耳红肿的唇紧紧抿着,原本松懈下来的情绪再次绷直,那双冰蓝的眼睛有着即将爆发的压抑。
她的手轻轻搭在珀耳攥成拳的手背,安抚性的握紧,不等他反应,就起身挡住比格垂涎的打量。
“卢恩先生,就不劳您为我未婚夫费心了,毕竟您脸色不太好看,晚上还是要少操劳,多休息……如果您真的时间充裕,建议您还是好好管教一下手底下的人,是想要靠偷东西发横财吗?那不是成了暴发户?”
比格在听到“暴发户”三个字的时候,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卢恩家族是靠卖矿发家的,这不是什么秘密,平时自然也会有看不惯他做派的人,那些自觉清高的老贵族对他冷嘲热讽,他都能一一笑纳。
可今天,在珀耳面前,他竟然感觉心里有种难以压抑的愤怒和难堪。
比格喜好美男,尤其珀耳这样的形貌昳丽,秾稠糜艳,像月的高不可攀也像夜色那样暧昧,心跳和注视都轻易被他摄取。
他甚至后悔他昨晚的聪明和警觉,嫉妒起那个“小偷”,和眼前这位正牌未婚妻!
“妮娅小姐,您言语似乎格外犀利,您毕业后是打算做一位大法官吗?如果修炼天赋不够的话,那我觉得大法官的职位确实很适合您,杜布瓦家只需要通通关系,您就能直接入职……毕竟您这张嘴也很擅长给别人定罪。”
栗栗丝欣然笑纳:“您的建议我会转达母亲,尊敬的卢恩先生。”
比格脸色微变,毕竟虽然尤金妮娅在圈子里不算什么权威人物,但她背后的杜布瓦家族,还有那位手段狠辣的莫娜女士,那可不是他敢得罪的。
他表情有一瞬间变得阴狠,但转念又似笑非笑起来,俾倪着栗栗丝,似乎另有底牌。
他无视栗栗丝的威胁,只高声对珀耳说道:“奎因少爷,关于您丢失的魔宝,我这里有些线索,请允许我邀请您共进晚餐,我相信我的答案会是您需要的。”
栗栗丝闻言轻挑眉头,珀耳则是心脏一沉,脸色并不算好看。
毕竟他并没有真的丢失魔宝,他丢失的……
比格离开了,会客厅一时有些安静。
栗栗丝在思索比格离开前那段高声的话,那是对珀耳说的,也像是对她说的。
比格知道了什么,这很明显,毕竟他能给出的线索根本不可能是魔宝的去向,而是珀耳丢失的贞洁,也许他知道一些隐情。
并且,尤金妮娅大概参与其中,说不定就是幕后主使……昨晚姐夫之所以迎合她,很有可能是被人下了春药,而这个人大概就是昨晚在休息室守株待兔的尤金妮娅!
但尤金妮娅没能得手,因为珀耳昨晚没回去,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间贵宾休息室?是他自己过去的?
不可能,休息室都有侍者登记入住情况,宾客并不会擅自主张,那么是有侍者把他带到那的?
那本该出现在休息室和珀耳翻云覆雨的是谁?她的出现是偶然,那必然会出现的是谁?
——‘可惜昨晚的宴会我没能到场’
卢恩家主持的宴会,比格.卢恩为什么会不在场?
肾虚、好色,这样的人如果到场,会做出什么事?
栗栗丝意识到尤金妮娅和比格似乎都是一盘棋上的棋子,各自有着不同的作用,而显然昨晚宴会选择不到场的比格要比尤金妮娅更加聪明。
他跳出执棋者的安排,甚至洞悉了尤金妮娅在这盘棋上的作用。
那他会告诉珀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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