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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
后来我们就当做无事发生,我把他留在我家厮混了一天,周一下午他要上课,我送他回学校。
他没有带衣服来我家,我临时给他买了几套,只是在我家的时候他穿的还是我的衣服。对于我刚好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松松垮垮的,我看着就有些热血上涌。
当然,我还是控制住了。
他下车离开走的很决绝,只留下了一句不冷不热的再见,好像我们一整个周末的旖旎真的不存在一样。
我又劝自己,上学心情不好是很正常的,而且他本来就是这种性格不是吗?要是他突然热情凑过来嘘寒问暖的才是最吓人的吧。
心情平复了以后我才重新启动车辆离开,断断续续拍的不少镜头已经让我剪出了三十多分钟的视频,我把它分作两部短片,下次电影节我就要带它们去参赛。
和齐昱相处的时间越长,我给他的剧本越短,因为感觉我没必要给他设定什么动作和台词了,阿遇是他,他就是阿遇,他当场做的说的,就是我想要的。
不知道是他理解了他,还是他成为了他。
我想,阿遇,可以改名为阿昱了。我还没给成片配上字幕,反正是同音字,改一下并没有什么麻烦的。
他从来不主动联系我,我们的聊天每次都由我开头,好像我身上就没有任何值得他好奇的一样。但我又清楚的知道这就是他,他就是这样的人,不是针对我。
我就是迷恋这样的人类,和我一点都不像,甚至背道而驰,所以阿遇的剧本不应该由我来写,而应该由他。
齐昱期中pre结束后我又约他出来,不是为了拍戏,而是以私人名义邀请的,他沉默了很久,后来还是答应了。
虽然说是约他,但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很想见他,以我自己的身份。
在拍摄的间隙,他一般都喊我“许导演”,大部分时候是正经的,有时候又会带点促狭的意味。总之,他很少喊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好听,念我的名字时轻轻的咬字每次都能勾起我不能明说的欲望,除他以外,我再也没见过第二个能把我的名字说的那么有韵味的人了。
这当然是我个人的过度解读,他对所有人好像都是一视同仁的。有次去学校找他,听见他和他朋友聊天,我就知道其实只是因为我喜欢他的声音罢了。
思来想去,我决定下午带他去海洋馆,晚上,晚上能让他留在我家里最好了。
我和齐昱说好了去学校里接他,因为之前也来过好几次,我对于他们学校已经算是相当熟悉了,轻车熟路的就找到了他们教学楼。
我的时间卡的刚好,刚和他发完消息,抬头就看见一个女生在和他讲话。
我的视力很好,就算和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也看清了那个女生脸上的羞涩。
这是在表白吗?我看向齐昱,他侧着身,刚好把他的脸挡住了,但如果我猜的是对的,那从女生的反应看来应该是失败了。
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我刚准备打电话过去,他却好像感应到了什么一样,转头看向我,和我对视了。
我佯装镇定举着手机向他挥了挥,他身边的女生也看过来了。
我看着齐昱对她说了几句话,然后大步向我走来。
“她在和你表白?”我抢先他开口。
他扯了一下单肩背着的书包肩带,以免它滑下去。
“不是。”他说,“找我要联系方式而已。”
“你没给她?”
“我为什么要随便给陌生人自己的联系方式。”
“你当时不就给我了?”
他的表情变得相当一言难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一副不给我就要死给你看的样子的。”
我不知道他对海洋馆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挺适合独处的。我在上大学的时候来过很多次,有时候是自己一个人,有时候也会带个伴。
海洋馆确实是个适合有文艺病的人去的地方。
馆内没有亮灯,全靠落地水族箱的微弱照明灯保持着基本的明度。我们都变成了蓝色的,他抬头看着水里不断游曳的鱼,水波纹映在他的脸上,就像碎裂的瓷娃娃一样。
今天是工作日,几乎没有其他游客,这里安静到只剩下了我和他的呼吸声。他好像看得出神,没发现我一直在盯着他。
“你喜欢哪种?”我没忍住出声问他,他实在静得我有些心慌。
他看向我,又立刻把视线移回水族箱,过了一阵才轻声说:“没有。去下个展馆吧。”
我们一路走着,一直逛到水母馆,他才指了其中一种给我看。
“我比较喜欢这个。”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一群透明的水母在柱形箱里游得惬意。我又向下找它的介绍牌。
“马来沙水母?”
“嗯。”他简单应了一声,“可爱吗?”
看我点了头,他笑着:“这种没什么毒性。”
“那不是挺好的?”
他抬眼看我,眼里的笑意还没淡去,水母馆粉紫色的光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冶,我看得有些恍神。
“可能吧。”他像是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我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边半步的位置,刚刚好的距离,如果他也有意,那我很容易就能和他牵上手。
但我还是没敢贸然伸手,之前的朋友都说我有点不像我了,想来确实,我一直是想做什么就做了的类型,什么时候会像这样这样束手束脚的。
也就是因为对方是他了,那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别人可以有很多个,但他只有一个。
我在心里叹气。
“许言临。”
他突然叫我,我看向他,用眼神问怎么了。
他找了个长凳坐下,说:“我走累了。”
“那就坐会。”我紧跟着他坐下。
“你有什么事吗?一直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
他转头看着我,扯了扯嘴角:“‘我好想说什么但是到底要怎么开口呢’的表情。有事直说,你是没有带摄像机就不会讲话了吗?”
我听着他相当少见的说了一大段话,又咂摸出了他有点微妙的火气,心里诡异的有些窃喜,但表面上应该还是勉强维持住了。
“……我要是说了你能答应我吗?”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想亲你。”
在这里接吻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我向他凑近,单手环住他的腰,另一手摘下他的眼镜,轻轻吻了他左眼角下的小痣。
他的睫毛又密又长,我能感到它颤抖着扑闪了一下。
随后我和他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他忽然勾住了我的脖子,吻上我的嘴唇,蜻蜓点水一样的又松开了我。
“你约我出来就是想干这个的吗?”
当然不……好像真的是。
我看着他的脸,沉默片刻,说:“我只是想见你。”
“你想见我需要特地约我吗?”他轻笑,“你明明可以随时随地见到我。”
他讲后半句的时候,扫过我手中拿着的眼镜,把“随时”两字咬的很重。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摄像机里的他和现在我面前的他不一样。一个是我完美的作品,一个是我完美的演员。
这不一样,就算只有微小的区分,那也是不一样。
“不一样。”我说,“我想见的是你。”
我不应该对“阿遇”有情欲,但我对“阿昱”有。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这样说,移开了视线。
“把眼镜还给我吧,我看不清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我说的话,我问他晚上可不可以留在我家过夜,他居然很快就同意了。
他后来还是在学校外面租了房,搬了出去,但是我给他找到的。理论上来说他已经不是晚归就没有地方落脚的人了,所以他这样轻易答应了我,总不能是我在自作多情吧。
只是我一直没有挑明我们这吊诡的关系,一个名分而已,似乎也不太重要。
夜深了,我关了电视。他刚洗完澡出来,我问他说,想做吗。他沉默着走到我身边,跨坐在我腿上,轻声说了好。
我和他□□没有什么前摇,其实只要看着他,我就处于一种微硬的状态,更何况接吻或者像现在这样坐在我腿上呢。
我照例先吻了他的唇瓣,把他的眼镜摘下来安置在茶几上,然后亲吻他的眼角痣,亲吻他的耳垂,再亲吻他的喉结,又用舌头轻轻舔了他喉结下的小痣。
他的手松松的勾着我的脖子,稍稍抬头便于我亲吻他的脖颈。我用单手几乎就能环紧他的腰,早知道他纤细,却也不知道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我只能小心又小心,生怕一用力就把他捏碎了。
(删了)
我又给他穿上了他上次来穿过的我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到床上,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连走路都不好走,只能倚着我,最后蜷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他乖巧地闭着眼睛,眼尾的红色还没褪去,即使本人已然入睡,浑身却依然翻涌着浓厚的情欲。
我又一次吻了他的眼尾痣,轻声说了一句“晚安”。
他说他这一天都没课,不然也不会放任我乱来,他体质不好,基本是承受不住那么激烈的活动的。所以他这一天都躺在床上不太能动。
我又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畜生了,他却伸手让我过去,勾住我的脖子,亲了亲我的嘴角。
“别在意。”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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