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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删掉的好友
林江临一直在实验室待到第二天,晚上就随便眯了一会儿,第二天早上才才被导师放出来。
之后去了他在学校附近买的房子。
身体太疲惫了,林江临不可控的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他少年离家,早早就遇到了陈年,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对陈年到底是爱还是亲情,但是陈年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喜欢他。
这事儿还得从当时一起到颜知的实验室学习开始说起。
林江临记得入学那天那天阳光特别足,他本来在收拾东西,听到动静后扭头,刚好跟陈年对视。
陈年小小一个人,整个人都特别精致漂亮,就跟柜子里的洋娃娃一样。
陈年甚至还留着长头发,乌黑油亮的,衬得小脸巴掌大小,整个人漂亮的像仙子一样。
林江临当时就看呆了,犯傻一样,来了句,“你是仙女吗?”。
陈年听到林江临的话,整个人都要气炸了,他觉得这就是在骂他娘!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即和林江临扭打在一块儿了。林江临刚开始还以为陈年跟他闹着玩儿,谁知道陈年下狠手打他,也怒了。
后来两人对彼此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相处时候更甚,除了睡觉时间,非必要两个人都不在宿舍待着,怕回去又打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从夏天过到了第二个夏天。
闪电迅疾地划过天空,雷声乍起。陈年被声音惊醒,醒来后就听到林江临一直在喊妈妈。
陈年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林江临眉头紧锁,表情是说不出来的惊惧与痛苦。陈年戳了戳林江临,林江临没醒,反而紧紧地抓住了陈年的睡衣。
陈年大声地喊了几句林江临的名字,又晃了他几下,还是没醒。陈年见怎么都叫不醒林江临,一巴掌扇到林江临的脸上。
陈年甩了甩手。好痛。
林江临终于被他叫醒,脸火辣辣的疼,就这也没松开陈年的睡衣。
陈年看他转醒,微微有些心虚。
“喂,林江临,松开我的衣服。听到了没有,我要去睡觉了。”
林江临轻轻拽了拽陈年的衣服,不说话,眼睛湿漉漉的,像小狗一样盯着陈年。
陈年被看的没办法,躺到了林江临床上。第一次睡别人的床,陈年还有点不习惯,周围都是林江临的味道,雨后松针又带着些许清新的柑橘香,但闻起来是苦的。
林江临挪了挪,给陈年让出来了一点位置。陈年躺下时候,头发轻轻抚过林江临的鼻尖。
林江临盯着他看了许久,但陈年已经闭上了眼睛。
雷声又响起来,陈年被吵的心烦意乱,林江临紧紧抓着陈年的衣角。
陈年睁开眼,看了看天花板,问林江临,“你睡了没?”。
“没……我睡不着。”
陈年。“那我们来聊会儿天吧。”
林江临看着陈年的侧脸,五官精致,骨相的美跃然在皮囊之上,陈年的长发顺垂在枕头上。
林江临问陈年,“你为什么留长头发?”。
陈年被问的有点无措,在雷电和风雨下,讲起了以前的事。
陈年说自己一直和外公一起住,早些时候还上学,后来外公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看不到他就大喊大叫。所以他干脆在家上私教,一直陪着外公。
自己虽然陪着外公,但外公的病却越来越严重,慢慢地不认识自己了。
到了后期,外公突然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却一直记得要给陈年的妈妈买桃子吃。
外公买完桃子回来,会到处找陈年的妈妈——陈袅袅,找不到就大喊大叫。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慢慢留起长发,穿上妈妈以前的衣服,装作是妈妈。
弥留之际时候,也许是回光返照,外公喊了喊他的名字,让他好好吃饭。
头发长得太快了,及腰时候,外公就去世了。
陈年听外公讲,他妈妈去世时候,头发也刚好到腰。
陈年讲着讲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流了出来,顺着眼角打湿了枕单。
窗外在下雨,陈年心上也在下起了小雨,像是发霉的臭抹布,人和东西一起烂在尘埃里。
不知怎么,两个人就抱在一起了,眼泪像打开闸门的水坝一样。
外面雷电交加,风雨不歇,可惜室内没有伞,两个十几岁的少年只能紧紧抱住对方,像抓住人生唯一的浮木一样。
林江临的这根浮木现在在做什么呢?
雨后的清晨,阳光张牙舞爪的,狠狠的打在人身上。
小e又附身到扫地机器人身上,“小爸、小爸,快起床。”
陈年回它,“哎呦喂,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小e。“小爸,什么是大少爷啊?”
陈年。“夸你特别有范儿。”
小e转圈圈,同陈年讲:“来任务了,小爸。”
陈年无语。“早上发任务?”
小e不敢回他,小爸最近太过于沉迷睡眠:“新任务是给林江临一个拥抱,跟他说早安,限时八小时。”
陈年有点儿疑惑,微微皱了皱眉头,问它:“怎么都跟林江临有关系?这个怎么限时这么短的时间?我俩的终极任务不会是什么攻略谁谁谁吧……”
小e。“小爸小爸,什么是攻略呀?”
陈年听到小e的话,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凭它对世界的认知给它一百万它都不知道怎么花。
陈年回了学校,随便游荡了一下。万一呢,万一就突然碰到林江临了呢,也不用他回宿舍住了。
陈年同小e讲,“前两天,我感觉又感受到了跳楼时候的痛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小e震惊,小e流眼泪:“什么!小爸!!那得多痛。”
陈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就突然脑补出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在流眼泪,浅棕色的头发,穿着棕色的背带裤,裤子上印着小鸭子。
陈年被自己的想法笑住了,问小e,“你不会是男孩儿吧?”
小e的眼泪被止住了,它要先回答小爸的问题,再流眼泪。
“对呀对呀,你怎么知道呢,小爸!小爸你好厉害!”
小e星星眼。
小e重新流眼泪。
陈年。“别哭别哭,逗你的,没事儿,一点也不疼。”
小e。“小爸好坏!哼!”
陈年转了两圈都没找到林江临,只能往宿舍走。
陈年走到宿舍楼时候,况随从后面叫住他。
“呦,大少爷,怎么回来了?”
陈年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想你了。”
况随被他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给了他一巴掌。
“滚蛋。纯直男,不处。”
陈年无语。:D
陈年回宿舍后没看到林江临,他坐下来刷了刷视频,时不时地往林江临座位上看。
刷视频,看林江临的座位,刷视频,看林江临的座位,刷……
整个上午陈年就这么过去了。
况随看到了陈年频频往林江临座位上瞄,问他:“你找林临哥?怎么不给他发消息。”
陈年这才想起来还可以这么联系,他拿起手机,给林江临发消息,却见到了一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林江临居然删他好友,太过分了。
他当即给林江临打去了电话。
况随看到,默默地笑了一下。陈年是真不能碰到跟林江临的事情,否则一定会理智全失。
陈年打通了电话,“林江临,你删我好友!”
林江临好像刚刚睡醒,嗓子还带着沙哑,“嗯?”
陈年快要气死了,非常振奋的告诉林江临:“你!删!我!好!友!,听到了吗?”
林江临。“你删的我。”
听到他的话,陈年猛地找回了理智,按了挂断。这个时间段,他俩好像在冷战。入学前,俩人狠狠地大吵了一架。
好像还真是他删的。
陈年无语。
人甚至不能共情以前的自己。
陈年好纠结,一方面要做任务,还限时,八小时已经过了一半。
可是他有点不想跑那么远去找林江临,好想回家睡觉,怎么办?
林江临不能来找他吗?
小e提醒道,“小爸,还有三个小时五十分钟。”
陈年立刻拿着车钥匙,去了林江临的房子。
路上有些堵车,陈年的手一下一下地扣着方向盘。
一会儿该怎么抱他呢?林江临能不在家吗?
陈年有点儿无语,他们真该写一本书,书名他都想好了,就叫《如何戏弄一个绝望的直男》。
他莫名希望这段路能够再长一点,自己确实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江临。
天不遂人愿,陈年的愿望通通落空。林江临在家,一梯一户的缺点此刻淋漓尽致。
他走出电梯就看到了林江临的鞋安安静静的摆在门口。
谁来救救他?能不敲门吗?
陈年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陈年走到楼下的时候,林江临就知道了,看着陈年站在他家门口,林江临轻轻笑了一下。
林江临拿起垃圾,拉开门,表现出微微震惊的样子。
陈年双手抱了一下林江临,“晚安。”
“啊不对,不好意思,我不该删你好友。”
林江临眼里透出一点诧异,陈年怎么最近怪怪的。
“我拿着垃圾呢。”
陈年猛地松开了林江临,跳到了一遍。
“我说怎么这么臭。快走快走,去扔垃圾。”
陈年推着林江临上了电梯,自己则熟练地进了林江临家。
陈年突然惊觉,自己好像把生活过混乱了。
上辈子这个时间,他俩还不理彼此呢。那上辈子自己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呢?为什么住进来了呢?
陈年手指不自主地抖动,从脑海中搜寻半天,也没找到相关的记忆。
想的有些累,陈年干脆摊在沙发上。
林江临没在门口看到陈年还以为他走了,谁知道进门时候在沙发上看到了陈年。
与此同时,林江临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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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啊,妈妈问你。谁家直男这么跟朋友说话?


陈年一只被宠而不自知款的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