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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下的呼唤
“惊月?!”沈惊澜失控地低吼,手指紧紧按住镜片,仿佛这样就能抓住声音的源头,“是你吗?回答我!”
镜片上的水珠渗得更急了,汇聚成细流,顺着柜台边缘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水渍。
“冷……好冷……” 少女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水下特有的咕噜声,“哥哥……找到……找到她……”
“找到谁?惊月,告诉我!”沈惊澜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底泛起顾昭在幻象中见过的暗金色,那是一种混合了痛苦与力量的色彩。
顾昭屏住呼吸,全力发动自己的能力。在沈惊澜与镜片连接的瞬间,他看到了更多——不再是模糊的色彩,而是短暂的、清晰的画面:
一个少女的轮廓在浑浊的河水中沉浮,长发如水草般飘散。
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条褪色的红绳,绳子上串着一颗小小的、刻着奇异花纹的银珠。
紧接着,画面切换到一个废弃的码头,生锈的龙门吊在夜色中如同巨兽的骨架。
“哗啦——”
镜片突然炸开一团更大的水花,仿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挣脱。
随即,所有异象戛然而止。
渗水停止了。
嗡鸣消失了。
镜片恢复成一块死气沉沉的碎片。
店内重回死寂,只有地板上那摊水迹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沈惊澜粗重地喘息着,缓缓抬起头,看向顾昭。
他眼中的冰冷戒备尚未完全消散,但已掺入了巨大的震惊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你……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沙哑。
“一个地方。西区的那个废弃的3号码头。”顾昭精准地说出了幻象中的地点,“还有……她手腕上有一条红绳,串着一颗刻花的银珠。”
沈惊澜的瞳孔骤然收缩。
红绳银珠。
那是惊月从不离身的物件,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这个细节,除了他和惊月,绝无第三人知晓。
这一刻,他终于开始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修复师,或许真的掌握着通往真相的钥匙。
他一把抓起车钥匙,声音斩钉截铁: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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