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狗系统：我和灵异做交易

　　宁牧只玩必赢的赌局，尽管不道德。

　　他看着经晓雪翻译后作鱼鸟兽散的小鬼，翘起双手，蹙着眉盯着巷口位置，等待手下人将物品送来。

　　第二次看向手表，就在他不耐烦地准备再打去电话时，巷口出现一位不停喘着气的高大男人，他眯着眼发现在肮脏位置站着的就是自己老板时，拔腿恨不得用百米9.93的速度跑到老板身边，他将东西规矩地呈到宁牧面前，抱歉道：“对不起老板，我们在定位上花的时间有些久”。

　　“下不为例”，宁牧在手下帮助下将厚重的防护服穿上，在他惊诧地注视下准备爬下下水道，略小的位置让他被有些难受，“老板，你需要什么，要不我下去吧”。

　　男人着急地恨不得和老板位置交换，宁牧也想，要不是他很难解释为什么下面全都是尸块，还有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尸块的话，他肯定全程站在上面看着别人下去翻找。

　　“没事，你在上面等着吧”，将强光手电筒固定在脑袋上的好处就是解放双手，比如在下到底时踩在不明油腻位置的时候转身看到一群直直飘在空中的鬼可以挡住自己想笑的表情。

　　经过防护服遮挡的气味倒是和晓雪第一次见面时身上的味道很像，宁牧跨大步走向离他最近的小鬼，在看到还在不停流动的黑水时，还是忍不住憋住呼吸才伸手下去摸寻，尽管他知道没用。

　　摸下面的手感十分奇怪，像在揉碎的芋泥里找略硬的骨头，虽然也有可能是随处乱丢的垃圾。

　　他站在原地，都快看熟了小鬼的脸才摸到一根软软的长条形物体，他用力从淤泥中拔出，挂在上面的肉条稀稀疏疏的掉落，露出里面被轻微染色的骨头。

　　过于恶心的场景让宁牧的喉头涌起一阵酸涩，他错开视线几分钟才堪堪压下，“这是你的什么位置？”。

　　小鬼看着自己重见天日的骨头，开心地挂在上面，顺便看向晓雪期望得到翻译。

　　勉强理解完意思之后，她高兴地对着宁牧摆动她的手臂，小小的手指指在上臂位置用来回答。

　　“好吧，剩下的还在这个位置是吧”宁牧确定她的身体部位就在这个位置之后寻找的动作便快了许多，不过十分钟便找完属于小女孩的所有部位。

　　他直起身子，疲惫地锤锤自己的腰部，长时间的弯腰让他的腰部有些僵硬，但还剩起码十位的小鬼等着他下手捞。

　　宁牧看了眼出口位置照射下来的一点光亮，在环顾一眼四周的环境，下水道的空气很稀薄，如果按照自己第一个的寻找时间，他可能会晕倒在下水道形成一道‘佳话’。

　　【系统，你再不出来我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宁牧不想浪费时间，一边下手掏，一边不断骚扰脑子里就出现过一次的赌狗系统。

　　【宿主，我在，请问有什么需求吗？】

　　终于，在他掏到第三个人时，系统终于愿意开口理应快发疯的宁牧。

　　他喘着粗气站在原地，手掌撑着腰部借力休息，平静地看着跑来跑去的老鼠，艰难地回答，【我要人，再不帮我，我就要累死在这里了】

　　足足一个小时，自己才找到第三个人，如果继续按照这个时间，他找到天亮都不一定找的完，而且如果真的到了天亮，那就不是他找尸体了，而是警察找他的尸体。

　　对面沉寂一瞬，随后机械音响起【已为宿主安排十位罪人馆的手下，使用时间：找完所有尸块之后】

　　宁牧疑惑地想着罪人馆到底是那里的官方部门时，眼前突然凭空出现十个全身黑色的人影，如果不是他头上那个强光手电筒的话，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看见。

　　十位黑衣人对着呆愣的宁牧点点头，随后马上进行工作，他们的脸也是一片黑色，于是宁牧只能张大嘴看着十个整齐划一地下手捞尸体的黑色人影。

　　短短五分钟，十个塑料袋被摆放地整整齐齐放在宁牧面前，过于鲜明的对比，让他忍不住笑出声【你这样显得我之前的努力很荒唐】

　　【使用时间已结束，请宿主继续努力】

　　完全没有搭理在崩溃边缘的宁牧。

　　【我去@$%，别让我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你，不让我我见你一次弄你一次！@$#%*……】

　　一顿发泄之后，让原本就不太多的空气更加稀薄，宁牧呼吸的时候明显感觉到有东西堵住气道，他站在出口底下，大声地朝着上面吼道：“下来帮我把这全部塑料袋提上去”。

　　重新站在地面，宁牧迫不及待地解开厚重的防护服，下面不透风还湿热的环境让他的头发全部沾满汗水湿答答地垂在脸上，他贪婪地呼吸着上面新鲜空气，第一次觉得原来巷子里的味道也有好闻的时候。

　　十分钟，手下三个人把十三个宁牧提都提不动的塑料袋整齐的放在他面前，“老板，你这是看不过环卫处的处理选择自己上了吗？那也别挑大晚上啊，早点让我们下去不就行了，还劳烦你亲自动手”。

　　他踌躇地考虑要不要搞个健身房练练身体素质，随意地朝三人摆摆手，吩咐道：“把东西放圣心，记得别打开”。

　　说完，便按照过来的路线原路返回，现在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学校的门禁时间早就过掉，巷子里的摊贩也只留下零星几个还开着，他无聊地左看看右看看，好奇地问：“你应该知道杀你的是谁啊，都当鬼了还不直接去干掉他，来找我干什么”。

　　晓雪摇摇头，“我不知道，看不见，脸，是空气”。

　　什么鬼，还能有看不见的凶手？宁牧不太相信的启动车辆，却突然想起还留在下水道的小鬼们，“唉，那群小鬼怎么不跟着你一起过来啊？”。

　　晓雪歪着头，呆呆地说：“她们，走不出，巷子”。

　　“嚯哟，那你还算高级鬼嘞”，宁牧一脚油门下去，驰骋的跑车在夜晚的街道上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亮色。

　　回到圣心娱乐场不过凌晨三点，大厅和上面四楼的娱乐场所依旧热闹，他躲过人多的地方径直走向他的专属电梯。

　　圣心娱乐场五楼到八楼都是酒店，基本用来提供给经常玩的老顾客，而九楼就是专属于他的楼层，宁牧外面房产极多，但最喜欢住的还是这里，他一年365天有300天都长住在这里，所以想来堵他参加赌局的都会来到这里。

　　他指纹解锁九楼大门，指着之前晓雪洗澡的房间，打着哈欠，说：“你需要睡觉吗？不需要的话也给我进去待着，我不喜欢我睡觉的时候有不安全感”。说完之后便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里和酒店中的总统套房规格一模一样，可以说如果没有外面的区域，他这里面也可以成为一套小户型房子。

　　但是与外面不同的是，里面肉眼所见的位置都空荡荡，除了必备的生活家具连张相纸都看不见。

　　床单是宁牧特意从欧洲运来的丝绸，床垫是他从泰国运回的乳胶枕，躺在上面带上降噪耳机，平躺着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前，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玩过的每一次赌局缓慢进入睡眠。

　　“滋，滋，滋”罕见地手机铃声在他还在睡觉时响起，他不耐地点开，发现自己才睡了不到八个小时。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我不送你去‘锻炼’”他烦躁地压抑住自己的脾气。

　　得到威胁，那边却依旧着急地说：“老板，警察局的人点名说要找你”。

　　警察？他扯开自己身上每天晚上都会凭空出现的红绳坐起，思考自己会不会是自己昨天晚上去掏下水道的行为被发现了。

　　“知道了，先替我招呼着，我马上下来”宁牧揉松自己睡的有些塌的头发，随手拿起堆在衣柜里的衣服换上，走出门对上晓雪，他张大嘴巴，似乎才想起自己房间里还有一只鬼的存在。

　　“你，你和我一起下去吧，呆在上面也无聊”宁牧顺手将鬼带下去。

　　电梯一打开，四位穿着与平常警察制服不同的男人站在宁牧面前，他顿时不爽地看着在他们身后哭丧着脸的小周，“啧，不是说替我好好招待他们吗，怎么还站在这里等我”。

　　为首的男人视线从他的身后停住，直到宁牧手下人试图伸手触碰他时才堪堪回来，他掏出自己的警察证怼到宁牧眼前，自带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宁先生，我有一个案件需要你配合，不知道是你方便去警察局，还是提供一间单独的房间让我们询问呢？”。

　　宁牧不爽地挑眉，他最不喜欢别人在自己面前拥有傲气，毕竟现在没有人比他还有资格自傲。

　　但不爽归不爽，他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对上他们，“我还是适合在我的地方，比较自在，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小周！”宁牧挥手将小周招来，“给我把会议室准备准备”。

　　“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们等等”。

　　嘴上虽然说着抱歉，但转身就走，丝毫不把这四个人放在眼里。

　　会议室准备好的时间很快，不过短短五分钟，五人就已经在各自的座位上坐好。

　　为首的男人首先开口，他拿出和前面怼到宁牧的警察证很像的证件，重新解释道：“宁先生你好，我们是灵异局的，我是里面的执法队队长喻江”。

　　异于平常所知道的职位，宁牧翘起手臂，警惕地看着面前的四人，他现在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才来找自己的。

　　“灵异局？这是什么，警官，我可是良民，我什么事都没干啊”，晓雪乖巧地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他在装。

　　喻江像是早就预料到宁牧不会太配合工作，于是他用像刀一般的眼神斜睨向他身边空白的位置。

　　“宁先生，你身边跟着的是我这次案件的当事人吧”

　　话一说完，宁牧原本随意靠在办公椅的姿态瞬间坐直，他收起对政权者吊儿郎当的表情，轻微蹙着眉对上那位执法者，“不如直说吧，你们这次来找我应该不是单纯的告诉我身边有鬼的”。

　　喻江吩咐身边人从文件袋中拿出数张纸张递给宁牧，只一眼，宁牧就看到上面鲜红的惨状，里面全都是宁牧在下水道见过的小鬼的现场情况。

　　情况只能说是惨不忍睹，她们的脸部全是被殴打过的痕迹，四肢皮肉都被切断，只留下骨头在勉强维持形状。

　　宁牧将手撑在下巴位置思考着，怪不得昨晚摸到的尸体都无一例外的皮肉和骨头分离，他昨天还想着明明是不同时间段死的，为什么腐烂的程度这么相似。

　　继续翻动，到最后一张时却猛地看向身边的晓雪，她正睁着有些吓人的眼睛看着宁牧，她似乎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只是下意思靠近比较熟悉的人。

　　作为案件的第一位死者，她的照片几乎是最多的，也是最残忍的，除去四肢和脸部，晓雪全身上下的所有关节处都被划破，翻开被石头压住的手指，那块血肉混杂着白色碎片的一滩被直接呈到宁牧眼前。

　　他眯起眼睛减少自己看到的血腥照片范围，重新将注意力放到案件信息中，“一天一个吗？那你们很没用了”。

　　对面似乎没见过对他们这么不尊重的人，喻江身边的一位较为年轻的男人拍案而起，指着宁牧的脸说：“你知道我们有多努力吗？这个罪犯没留下任何信息，就连天眼也没找到符合罪犯的身影”。

　　宁牧一眼撇去，不屑地说：“我为什么要知道你们有多努力，我们需要的不就是结果吗？还有，你们这么多天就找到一个在京城大学附近的共同点，我难道不应该讽刺一下你们吗？”。

　　男人哑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喻江按下，他的脸上也不太好看，但还算能保持基本理智，“宁先生，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解决案件来的，五天前，我们灵异局的冰柜凭空消失十三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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