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二章
“抓到了?很好,告诉青副别让他睡得太死了,锁在塔牢里等着本座亲自去审。”程以乐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意味不明的勾起嘴角笑了,然后对林晏说,“这盘棋下次咱们接着下。”林晏垂眸,眉头紧锁,盯着棋局沉思,闻言,随口贫道:“还来啊?每次你这一来,我可是要陪坐几个时辰,真真坐得老臣身心疲惫。”
程以乐被逗笑了,嘴角自然而然地浮出两个梨窝,她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棋桌上,歪着头,杏眼圆溜溜地看着对方,对阿晏说:“怎么?本座亲自陪你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乐意?其他人可是想见一面都见不到。”林晏摆摆手,正色道:“好了,不贫了。先做要事。”
“哗啦”一声,棋局被打乱。程以乐“无辜”地开口:“行吧,那这把不算,下把再来。”
塔牢门口,青鸾面具的女子——青晨,青副首,恭敬地向来人递上一颗沾着血的珠子。“这是何物?”程以乐将其浮在空中,皱着眉盯了一会问道。“米共好像是因为这些珠宝才动用法力被我们抓住的。”青晨回道。程以乐有些不屑,双手叉着,睨着眼盯着珠子,嘲讽道:“他们文人不都自诩什么两袖清风,钱财乃生外之物吗?”说完,珠子突兀地化成粉齑坠落在地,程以乐将手垂下阔步向牢里走去。
塔牢里。
深处,米共扯拉着锁链,半身泡在水中,奋力嘶吼着:“程以乐!青晨!快点把老子放出去!我冤枉!我要去见尊上!”可是,只有点点水珠滴落在他头上回应。
大老远就听见米共的喊叫,程以乐偏过头,对走在她斜后的青晨说道:“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还只是一个芝麻官。”青晨也捧哏,道:“那可不,大官嗓子都精贵着呢。”
闲谈几句话的功夫,几人走到牢房门口。程以乐命令道:“你们守在外面,青副和本座进去。”听到门口的声响,刚消停的米共又激动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向门口的两人。
为首那人着墨绿长裙,梳倾鬓,杏眼圆脸薄唇,本是娃娃相,却气质不凡,周身洋溢位高权重者的傲然,使人不可小觑。
米共眯着眼,盯着那人,身上的寒意油然而生,不禁打了一哆嗦。程以乐感受到了这股视线,一瞥,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吼声——米共双眼被划了一刀,喷射的鲜血将池子染红。程以乐身后正凭空搭起一把冰椅子,她看都不看地理理衣袍往后一坐,待喊声小点,才开口:“眼睛不会看就别看了,我的耐心有限,自己三两句交代完,接下来的日子还过得好些。”
失血过多的米共浑身泛力地瘫坐在水中,说:“我只是想随便偷本书卖钱。”程以乐指尖凝聚出一颗冰球忘米共身上射去,惜字如金地说:“说谎。”米共忍疼吃下这一击,重复道:“我只是想随便偷本书卖钱。”程以乐又是一球射去,米工双肩各自被一颗冰珠穿过。这时程以乐兴趣来潮地给他解释一句:“作为掌书人,你知道你官低,我们的人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同时利用职务之便,你也清楚每本古籍的重要性,偷书卖钱?但凡开了智也不会选偷禁制多的书吧。”虽然谎言被三两句的揭露完,但米共双眼迷离宛如学舌精一般仍然重复着:“我只是想随便有本古籍卖钱。”
事不过三,程以乐的耐心被磨完了。她让青晨开了个结界,然后从水面上走到米共面前——她走过的地方步步生冰。她伸出一只手,米共被她用法力控制,整个人悬起,脑袋顶着她的手。程以乐轻轻一笑,道:“掌书大人,读过这么多古籍,可知有个秘术叫‘探囊取物’?——不知道也没关系,本座再给你解释一下:就是在识海里能像翻书一样翻看记忆,不过十有八九被翻书的那人都会痴傻。哦对了,这个法术名字是我取的,你不知道也正常。”听后,米共的脑袋在她手下挣脱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他被施了禁言。程以乐紧紧抓住米共的脑袋,似安抚般轻柔地开口:“给过你说话的机会,可惜你没把握好。”
程以乐缓缓闭眼嘴中念咒,手中的脑袋从强烈的挣脱渐渐变得平静,口水从米共嘴角流出——不出所料,他人傻了。完毕后,程以乐很是嫌弃的将手一松,然后在空中凝出一团水,净手后,将水团丢了过去。那米共刚落入水中呛了一口水,又被水团砸头,却只会傻笑。
青晨刚撤完结界,见程以乐走了回来,立马抓住她的手臂把脉。须臾后,松了口气,才说:“殿下,您现在的身体不宜多用禁术……”程以乐一抬手,打断她说话:“我有数。接下来的这个地方我想亲自去一趟,你和我一起。等会出去把手头的事情先交接下去。”
程以乐这人,外人眼中说一不二,杀伐果断。但只有和她真正相熟的人才知道她是个极其护短的人,对心腹从来不会以“权”视人。譬如,在私下,对自己人从不会以“本座”自称。当然,想成为她的“自己人”,同样难于上青天。
程以乐踏出牢门,对门口的看卫吩咐:“这人没用了,处理掉吧。”一愣头青“胆大妄为”闻声问道:“以什么罪名?”程以乐不愿多言,一瞧旁边的青晨,青晨立刻会意:“能关进这里的都是罪大恶极。你是谁家的小娃娃,这里不是你这种夯货多呆的。”愣头青知道自己多嘴,下跪求饶说:“家父是镇国将军副首,是家父让属下来此锻炼。求殿下勿怪罪家父。”程以乐并未多言,带着青晨径自离开。
出塔牢后,程以乐仍是一言不发,青晨不解,直言道:“殿下到底看到了什么?”程以乐皱眉,道:“他的记忆不完整,动机都是缺失的。但是他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会破开十多种禁制,只为偷书来卖。明显是有人对他记忆做了干预,为的应该就是提防被探查到。——但是,对方却有意留下‘蓉城’这个信息让人看到。我很不爽这种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所以我想亲自去。”
“蓉城?听名字,像是在人界?若是在人界发生什么事,天界不会知道?”青晨也皱眉深思。
“天界那帮酒囊饭桶,除了想天天找我们麻烦还会干些什么?”程以乐满眼鄙夷地回着。
青晨没接茬,继续问着:“此番去蓉城,是我俩单去,还是林晏一起?”
“下个秘境快开了,林姨让他做准备,就先不叫他了,要是真的麻烦再说。——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你怕应付不过来?”程以乐挑眉。“但愿。我本以为事情很简单,这么一看,有种不好的预感。”
蓉城。
一道观处。
老妇人从怀中摸出几块馕饼放在供台上,跪在蒲团上深深磕了几个头,嘴里念叨:“神仙在上,保佑我儿平平安安,保佑我儿快快归家。”
原来,此家人有个独生女,前两天夜里上街,无缘消失。
此时天界,掌管这片地的地仙香火异常旺盛。他接过数张由人界香火幻化成的纸张,上面呈现着供奉香火者的诉求——无一不是“求子归家”,所丢的皆为年轻女子。
小地仙一看,立刻慌了神,这么大规模的失踪案搞不好牵扯到什么诡谲禁书。他知道这不是自己能解决的诉求,捧着这摞纸慌慌张张跑去找上司。
第二日上朝时,土地神一五一十地将此事汇报给天君。天君略一沉思,往下巡视众卿,神武百官,各司其职。一般解决这些事情有专门的神官在,只不过——天君看着站在首排那人,五官俊美,马尾随意散在肩上,身着与旁人不同的银霜华服。当朝太子,天君心中更多的是对他的器重,更有几分想将此事作为历练交给他的意头,他看向谢景承,说:“太子可愿前往?”
谢景承上前一步身后马尾随之落在后背,尽显活力。他鞠躬回道:“臣定不负使命。”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