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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痛
霍凌云确实醒了,只不过等到叶怀素赶来时他又昏了。
叶怀素把荷包压在他枕边,看过一眼就放回了帐子:“他醒的时候可好?”
医师答话:“公子还好,方才还喝下不少汤药。”
叶怀素点头,又问:“可保他性命无虞?”
医师不假思索的回答:“自然,公子如今只要悉心将养些许时日,定然康泰无虞。”
这下叶怀素便松了气,乾玉昆山也一样,为她为霍凌云。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霍凌云正在做梦,还是一个经年的旧梦:
霍凌云睁开眼睛,他身边氤氲的水汽还未散去,顺着他掀起的眼帘拂过去差点就成了一滴想要顺势落下的雨水。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片林子里,就在他眼前的不远处,还有一处盘旋着雾气的湖泊。
是了,这里是林中湖。
霍凌云有些想不起来她来这里做什么,他觉得眼里湿漉漉的,于是便眨了一下眼。
只不过,他再睁眼时身边又换成了深沉的湖水,他吐出一串串的泡泡,泡泡路过他的眼睛,飘忽忽浮向水面。
奇怪的是,霍凌云并没有感觉到大水淹肺。
此时,水面上传来一阵悠扬动听的萧声。
也就在这一瞬间,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好奇和激荡几乎一起涌到了霍凌云心上,裹挟着他,让他向水面浮去。
在他即将临近水面时,霍凌云看见了水面上倒影着的人影。
她也放下玉萧,正低头俯身。
紧接着便是水下船上,两人四目相对。
她望这个从水下冒出来的人,略略受惊,一双漂亮的眼睛睁的滚圆,但转眼又成了弯弯的新月:“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她问完,林中湖水面上突然弥漫起更多的水汽,像来了一场金贵的春雨,只为细细的滋润这些许天地后能萌发出不知是谁的心意。
霍凌云张张嘴,但越发厚重的水汽直接糊住了他的眼睛,逼得他不得不再次眨眼。
这一次天旋地转,清淡的香气首先冲印进他的呼吸,霍凌云挣扎片刻,睁眼回了人间:
“你又醒了?”叶怀素回头刚好看见他睁眼,又怕他看不清,特意低头靠近很多。
好相似的场景,好漂亮的眼睛。
霍凌云想说很多,但他说不出,只能越发的大口呼吸着,让自己的心跳缓缓落回实处。
叶怀素按住他的太阳穴:“说不出来就不要说,怪费劲的。”
她从一旁端来汤药:“这个对嗓子好的,你快喝。”
就这样,霍凌云尚未回神就被灌了一嘴的苦药汁子,而他还没喝完,叶怀素就又端来了一碗。
“呐,你不要这样看我。”叶怀素面不改色的继续给他喂药:“这个是治外伤的,良药也要对症,我也希望你早早就好,何苦来的整日喝着糟心玩意。”
霍凌云没反应过来,被呛的正着,他又躺着难免咳嗽的厉害。
“哎呀呀,是不是太烫了。”叶怀素被糊了一跳,扯着帕子手忙脚乱的给他擦脸。
此时,乾玉已经听到动静从外间走了进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他刚醒,喝药呛到了而已。”
“这样啊。”乾玉来看顾两人,果然看见两只空了的汤药碗但她还是又特意问了问:“您呢,您的药吃了吗?”
“吃了。”
霍凌云睁大眼睛,刚想再咳两声却被她直接捂住了嘴。
叶怀素换了帕子捂着嘴角:“那药越法的不好,苦的我嘴里难受。”
乾玉闻言不疑有他:“主君稍等,我这就去找些梅子来。”
叶怀素应下,眼看着她走了才放开霍凌云:“你放心吧,都是治嗓子,你喝我的也没事。”
霍凌云不赞同“……温——”
叶怀素又捂住他的嘴:“好了,你还是睡觉吧。”
霍凌云:“……”
如此反复几天后,霍凌云一日里总算能清醒些许时辰,与此同时中洲来的书信文书也是越发的急,他每次醒来都能看见远处案头上高高叠起的一堆。
叶怀素很是不急的样子,常常看一些烧一些,有时烧的多了,那一摞文书纸张都少不了去一大半。
“看来祖父是真的很挂念我,我不过半月不归家,竟也能送来那么多书信。”
她说着,看都不看就丢进了火盆里:“想来我的表兄定是生的极好,祖父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叫我去见见。”
霍凌云正好醒着,他听见忍不住慢吞吞的去看叶怀素,谁知叶怀素也正看他。
她笑着:“怎么,你也这样想吗?”
霍凌云觉得伤口疼,他闭上眼睛,就要睡觉。
“罢了。”叶怀素起来理整衣袖:“乾玉,你来。”
“哎。”乾玉从外室进来:“主君,有何吩咐?”
叶怀素往榻边走:“叫大家收拾东西去吧,我们明日就启程回家。”
乾玉应下,出门去派遣人:手:“是。”
“那你呢,你要跟我走吗?”叶怀素像那天一样,搬过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霍凌云依旧闭着眼,看着像真睡着了。
“别睡了。”叶怀素左右晃着他的脸,霍凌云躲不过只能睁开眼睛。
她在霍凌云的眉峰上按按:“要是你想跟我走就点头,不跟我走就闭眼继续睡。”
“你放心,我会在这里留下人手,他们会一直照顾你养伤。”
霍凌云没有闭眼,但是也没有立即点头,叶怀素也并不催促。
良久后,他轻轻点了头。
他倒要看看,那位表兄是个怎样的美人。
“很乖。”叶怀素满意发笑,捂住他的眼睛:“快睡吧。”
霍凌云顺从的闭上眼睛,大概是没有心事,他浑身都卸了力气,几乎是闭眼的一瞬间就沉沉睡了去。
“主君?”昆山站在帐外,悄声与叶怀素问话。
叶怀素把霍凌云放下,起身与他走到外室。
“还是主君有办法,一开口就劝动了公子。”昆山再压低了一些声音,好奇的问他:“要是公子不跟我们,主君真预备把他留下吗?”
据他所知,乾玉好像没有安排留下的人手。
叶怀素的声音比他还低:“当然不,他两碗药喝下去,不还是我做主。”
“主君英明。”
她推开窗,收了笑:“别贫,事情怎么样了?”
“都解决好了。”昆山正色很多,拿了供词给她过目:“都是襄王的人,属下还留了活口,主君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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