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军医穿越后被战神王爷娇宠了

作者:栖梧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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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


      她侧头看向窗外,雪停了,苍茫一片,日光映射在积雪上,反射出刺目的光,却照不进半点暖意,犹如她心中冰凉的寒意,无处遁形。
      她本可以清清静静的做个医生,她也只想做个医生,可爷爷却背着她改了她的志愿,把她送进了军医大,只因为他的那句“咱们家生来便是保家卫国的”,把她送进了军营,她的手早早磨出了老茧,用了四年成了部队里最年轻的随队军医,穿梭在各个维和的战场上。
      为了打掉M国最大的贩毒集团,她的队长林默主动请缨渗透到毒贩身边卧底,命悬一线,跟着林默的线索,他们抓了国内的一个街头人,只因为被抓回来和毒贩接头的那人是个医生,她便成了不二人选。
      那一年,她周旋在毒贩身边,看到过最恐怖的酷刑,午夜梦回间,唯一的念想便是,完成任务,把这群恶魔送进监狱。
      可最后林默化作一具白骨,而她把那些见过的酷刑都尝过一遍,她咬碎了牙,只想活着完成任务。
      她缓缓闭上眼睛,隐约听到警笛声,那一刻她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可以松了,她终于可以和林默说一声,他们——赢了,她甚至想好了要去胡同口吃老陈家的杂酱面,终于,可以回家了。
      可笑的是,再次醒来,她赫然发现只是从一个漩涡落进了另一个漩涡。
      “呵——”她忽然哧笑一声,声音轻的像雪粒落地,几分自嘲,几分无奈,可笑着笑着,便再也停不下来,笑得前俯后仰,胸腔剧烈起伏,震得伤口阵阵发疼,她笑得撕心裂肺,不管不顾,任由眼泪顺着眼角滑落,砸在锦被上,消失不见。
      “哈哈——哈哈哈!”她身子晃得几乎从床上跌下去,伤口裂开了,血透过纱布渗出来,可她像感觉不到疼,笑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撞在墙壁上,又弹回来了,变成细碎的回音,砸在她瘦弱的身子上。
      直到——力气耗尽,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
      苏桥雪用了一个下午,勉强拼凑出这个陌生世界的轮廓,大宁,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朝代,如今是德和三年,宫中新帝尚在垂髻之年,无力执掌朝政,便由秦太后和靖宁王共同辅政,两人在朝堂势均力敌,分庭抗礼,形成二权并立的局面。
      如今的秦太后是秦家嫡长女,出身名门,当年嫁与先帝,曾是人人称羡的一段佳话,二人婚后琴瑟和鸣,举案齐眉,是天下人的表率。
      靖宁王则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曾是北地战无不胜的战神,先帝驾崩,太后专权,他孤身回京,短短三年便能在朝堂上与太后分庭抗礼,成了人人敬仰又惧怕的靖宁王,听说当年有官员克扣军饷,他直接在朝堂将人斩杀,血溅龙椅前的青砖,连太后都没敢多言。
      而她,是谢家的嫡女谢枕月,谢家是大宁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却不是她熟悉的历史上那个“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家,谢家在大宁根基深厚,族中子弟遍布朝野,家主谢瑶是她的父亲,官拜礼部尚书,温文尔雅的名声传遍京城,她的生母出身香溪昭氏,是当年名动江南的才女,可惜在她三岁那年撒手人寰。
      死后半年,父亲续弦娶了秦家二房嫡女,也就是当今太后的堂妹。
      据说这位秦夫人,为人和善,对她这个继女更是无微不至,锦衣华服,亭台楼阁尽数依她,就连她补血女工,文墨不通,秦夫人也从未说过半句重话,在外人面前对她也是多有维护,犯了错,秦夫人也常护在身前,为此,谢枕月对继母言听计从。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像被墨汁慢慢晕染的宣纸,从院角梅枝到石板路,所有的轮廓都渐渐融在暮色里,变得模糊不清,屋内早已掌了灯,烛火跳动,暖黄的光洒在苏桥雪的脸上,褪去了白日的警惕,竟是添了几分柔和。
      她静坐窗前,双手搭在冰凉的窗沿上,下巴轻轻抵着手背,目光放空般落在窗外的夜色里,呆呆的看着外面,忙忙碌碌那么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闲适,却偏偏是在这样荒诞的情境下。
      穿着不属于自己的华服,身处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等着不确定的未来,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真切又茫然,想着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里打转,思绪已然飘的悠远。
      寒风卷着雪粒撞在窗棂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混着急切的脚步声,忽高忽低的嘶吼声,悉悉索索的打破冬夜的静谧。
      苏桥雪抬头望去,视线恰好对着对面的东厢房,那里的门帘被掀的翻飞,几个丫鬟端着铜盆匆匆进出,盆里的水晃动溅在雪地上,晕出一朵朵暗红的印记。
      血腥味越来越浓,这熟悉的味道,让苏桥雪的心猛然一紧。
      有人受伤了?
      她下意识的起身跑向东厢房,待她回神,才猛然想起她如今的身份。
      屋内的空气瞬间凝滞,所有人的目光齐齐的落在她的身上。
      苏桥雪顾不得许多,目光急急的扫过床上的男子,他的腹部汨汨冒血,染红了素色的被褥,一旁的应是医官脸色凝重却也手忙脚乱,靖宁王则是站在床尾,玄色的衣袍上虽看不出血渍,可她却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
      她立刻做了判断,利器造成的外伤,以这个出血的状态,应是腹部脏器损伤,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撑不过一个小时。
      苏桥雪快步走到床边,拍了拍医官的肩膀,“伤口太深,需先止血再缝合,你这样压着只会让血渗的更快。”
      季伤转头,刚想呵斥她一个“深闺女子”添什么乱,陈妄却是眯起眼睛盯着她,“你会医术?”
      苏桥雪并未看人,眼睛只盯在伤口上,“我可以救他,但我要见春娘”,见到春娘她才能知道下毒之事,她不知道陈妄的底线,自是不敢贸然提出让他放人。
      她的语气说的轻,好似只是提出一个无关紧要的条件,至于陈妄应不应,她并不在意一般。
      苏桥雪自是知道,出于医者本能她也会救,只是眼下,春娘是她了解事情原委的关键,若能借着这个机会见一面,总比漫无目的等待要好。
      陈妄沉默不语,只是盯着苏桥雪,彷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的想法。
      苏桥雪手上没停,声音也利落起来,“准备烈酒,越多越好,干净的布条,细棉线,针,剪刀——”,她的目光落在了医官手中的针灸包,“还有那个——”
      她学的虽是临床,可带教老师却是出身中医世家,跟着老师学了诊脉针灸,她的博士论文便是针灸麻醉方向,针灸止血于她而言,并非难事。
      此刻的她,完全没了方才的茫然,眸中神色笃定,彷佛又回到了手术台上,连一旁原本还想反驳的医官,都下意识的递上针灸包。
      苏桥雪纤纤玉指掀开针灸包,目光扫过一排排细针时,瞳孔光芒乍现,里面竟然整齐的码着一套基础的手术器械,手术刀,止血钳,持针器,连弯针都有,她甚至看到了小的拉钩。
      她抬头看向医官,是个年轻的郎君,三十岁上下,穿着素色长衫,书生模样,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些?
      她原是想问的,却终究忍住了,她初来乍到,或许这个时代已有了缝合之术。
      她压下心中疑惑,将烈酒尽数倾倒入几个铜盆,将所需之物浸泡其中,又仔仔细细的清洗双手,指缝,掌心都用刷子仔细刷洗,没有手套,会增加感染的风险,只有尽力做到仔细。
      苏桥雪捏着银针在脐周四穴朝着肚脐方向斜斜刺入,入皮时针尾颤动,如寒梅缀枝锁住腹腔血路,双手犹如双碟穿花般将针刺入血海,快速捻转针柄,阻断下肢血供,最后再取一根毫针刺向百会,轻捻针柄三圈留针,既能稳住气血,又能防止他在手术中苏醒。
      这可是老师亲授的“寒梅缀雪”,下针熟捻如行云流水,是她做了无数次尝试的结果,苏桥雪一味只在救人上,全然未察觉季伤震动的瞳孔。
      季伤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施针的手法,心中甚是震惊,“你是谁?为什么会寒梅缀雪?”这是梅山师祖的独门绝学,师祖失踪后,也就失传了,没成想今日竟然亲见。
      苏桥雪恍若未闻,只专注的在针灸包中选了一柄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寒光乍闪,映着她眼底的笃定,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她的心头泛起久违的安心,不自觉的便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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