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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走小孩
任平生真的不爱多管闲事。
所以这是她最后一次多管闲事。
她幽幽注视着被床单包裹住只能效仿白蛆蠕动的花草姐弟,微微一笑。
嗯,很好。这样他们就能活下去了。
任平生很满意。
被人私自决定命运的阿花满头问号,正在歇斯底里地往她这边滚,还大喊自己要回家,要种地,要给自己弟弟攒本钱娶媳妇,要嫁人。
任平生觉得她好吵,从包袱中摸出一张符纸自然往她嘴上贴。
“你听我解释。”任平生说:“你们村的人不是信仰什么苍天神龙?每几年进献一对童男童女,这一届就是您们去了,所以我带你们走,不然就没命了。”
阿花:“???”
她呜呜呜呜含糊囔了几声,想表达质疑,任平生突然满意的点头,慈祥道:“你明白就好,我会带你们走的。”
“..........”
明白个屁!
阿花继续当她的蛆,阴暗扭曲地爬行,带动自己的弟弟往反方向爬。
任平生:“.......别想回去了,我身上有一些符咒,可以让我们瞬间从一个地方传到另一个地方,这里离李家村已经很远了。”
至于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得益于原主留下的些许意识,她现在有了些常识。
阿花:“呜呜呜呜呜!”
小姑娘幽怨地瞪她好几眼,似乎是在后悔相信这个女人。
这明明就是个牙婆(女性人贩子)!亏自己还相信她!
任平生自己乐滋滋沉浸在拯救两个小屁孩的喜悦中,根本不知道姐姐已经把她当成了人贩子。
唉,如果是后来的阿花,肯定会认为任平生又间歇性神经抽搐了,认识这家伙久了,就发现她根本不如表面上那么沉稳。
但现在嘛,阿花只是个小姑娘,只是一味的在心底用最狠毒的话骂她,一边心中打颤担忧自己与弟弟的未来。
靠着自己拉扯弟弟生活,怎么着心思也不会太白痴,相信别人没有证据的一面之词。
“我觉得你们这个名字不好。”任平生这才回神:“既然都要离开那个村了,改个名字吧!”
完蛋!阿花心中倍感凄凉,这是要取个好名字给自己卖了当童养媳吗?
“你叫李济沧,你弟弟就叫李破浪吧。”任平生一瞬间拍板。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阿花阿草不好,花啊草啊,谁都可以随手踩一脚,名字是伴随人一生的,得取个好寓意。”
阿花:等等,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
她继续阴暗扭曲地爬行。
任平生又打算说什么,不管,继续阴暗扭曲爬行。
任平生:“你....”
阴暗扭曲爬行。
任平生:“。”
阴暗扭曲爬行。
任平生服了,她终于撕开孩子嘴上的符纸,无语地盯着她。
李济沧立刻大喊:“你说我们村要献祭我和阿草,你有证据吗?!!”
任平生:“没有啊。”
李济沧:“那你没有证据,凭什么一厢情愿觉得我需要你救。”
任平生:“哦。”
李济沧:“除非你带我回村让我去和村长对峙!”
任平生:“哦。”
李济沧:“村长平时对我和弟弟多有关照,我不相信。”
任平生:“哦。”
李济沧闭上嘴,气的七窍生烟。刚想再说,却被任平生核善堵住了嘴,一张符纸再次拍在她的嘴上。
这次换到李济沧无语了,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任平生简直要怀疑她的物种是不是一只蛆。
而她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弟弟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李济沧一脸恨铁不成钢。
任平生稍微思考片刻:“我可以带你去质问,但是你不能跟我一起。”
李济沧对此人前后矛盾的词句表示疑惑。
“你得躲起来。我来问。”任平生诚恳道。
李济沧对任平生没有将她打晕带走表示意外,挣扎稍微减弱,愣了一下,开始有点相信她了。
不对不对!一个外人和相处了好几年的有血缘关系的亲戚,她肯定得相信自己的亲人,村长他们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自己,毕竟还是李家村的人,对吗?
而任平生则一脸平静地摸出一张黄色符纸,忽视了它能买下一整座李家村的价格,凭空一撕!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的根骨已废,动用不了任何灵力,不然那群宗门弟子不会放任自己将这些符纸灵药打包带走——虽然本来就是原主自己辛苦赚取的东西,但若是依她勾结魔物的罪名,如果自己真的是她,难道不会靠这些为祸人间吗?
可是,既然根骨已废,自己为什么能使用缩地符?
这明明是需要灵力才可驱动的符咒。
难道是原主用钱买通了长老?
任平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将所有的胡思乱想挥去。
也罢,反正自己没想着和现世中的小说主角那样报仇雪恨,登上高峰,享无边赞誉。
哪管身前身后事啊,毕竟她是要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人。
这就是父母对她的期望。
一眨眼,三人便已经到了李家村。
李济沧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像是被人提在半空甩的几百来下,站都站不稳,脸色苍白的蹲下干呕。
她缓了好一会,才静下心来观察四周。
简陋的屋舍被人强行破坏的木门,空无一物的环境。
这不是她的家嘛。
不对不对,门是怎么回事?
李济沧惊讶地望向已经变成样子的木门,张大了嘴巴。
任平生自个儿看她震惊的样子,以及屋内混乱的脚印,淡淡叹了一口气。
她又摸出数不清的符纸,提着两个孩子正大光明的往外跑。
“走,我带你去看看。他们的真面目。”
“所以啊小妹…呸!哥们,你是男的!”季君诗顿时像找到了人生知己,兴奋道。
终于,终于有同类啦!呜呜呜,终于找到人倾诉了!
美丽少女挠了挠自己的鼻孔,在季君诗逐渐呆滞的眼神下弹了弹,毫不在意自己用美丽的外表做出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对啊,还差点被一个可以当我爷的糟老头子抬轿子拉去做小妾。”
季君诗陡然疑惑:“不对啊,纳个妾,”她终于察觉到自己之前思想的漏洞,“纳妾?没有那么张扬吧……一般古代不就是从后门或者偏门进人家的家?”
解归又将手指伸进鼻孔:“啊,有吗?”
季君诗:“…………”
她自觉忘挪了几步,心想这男的穿进这副好皮囊真是糟蹋。
解归好似没发觉老乡心中的嫌弃,无所谓打了个哈切:“没准只是那糟老头子看这姐姐长得漂亮,给个特殊待遇呗。”
季君诗非常敏锐:“姐姐?”
解归再次无所谓道:“对啊,这原身姐姐15岁,比我大一年。”
季君诗:“……”这还是个小屁孩啊。
她脑海中顿时浮现出现世中不学无术的初中生小混混形象。
哎呀滚滚滚!季君诗!谁说喜欢抠鼻屎就就,就是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没准这是人家的习惯呢!不要以貌取人呀。
然后季君诗面前又出现了初中学霸边做题边抠鼻屎的形象……
季君诗:“………”呕!
算了算了不想了。
季君诗缓过神,缓缓将头面对这位学生老乡。
结果他突然拿出了一个方形的扁平武通,还发着光!
她定睛一看…
WC,这特么不是……手机?!
季君诗麻了,心中一阵翻涌,差点把她淹死。她颤颤巍巍看向少女…少年手中的东西,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特么?”
“啊,”解归这才反应过来,晃了一晃手上的东西:“系统让我做任务给的,无限网络,你没有吗?”
我该有吗?你还有系统,不对,谁家系统做任务奖励手机啊!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好吗?
季君诗倍感凄凉,开始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尖叫,抱头撞地,阴暗扭曲的爬行!
你的穿越我的穿越好像不一样!
解归无语地看向她——一位一米九的大汉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外冒。
“噫——”
他无语地又不知从哪掏出一个东西,扔到这位大汉手中
季君诗下意识接了,定睛再一瞧。
一部青色的带手机壳为华!
她愣住,再次不可置信的抬起头。
沃特法克?
任平生从小就喜欢上房揭瓦。
尤其是父母在世时,她经常调皮,用稀奇古怪的方式攀上房顶,在江南水景中,一片一片的揭黑色的旧瓦,堆在一起。
“你就在上面看着。”长大成人的揭瓦女孩一个纵身把两个小孩轻松丢上最富裕人家的屋顶,在底下说道:“听着。”
她转身,气势汹汹地面向那脆弱地木门,十分礼貌地敲了敲。
然后.......
“轰!”房门瞬间倒塌!烟尘四起。
有那么一瞬间,任平生体内感受到了一丝微不可察地金光,忽地又消去了踪影。
这是灵力吗?
任平生心中狐疑,而后压下心头。
至少自己的腿能动了,没有后遗症,是一双正常人的双腿。
大概是她的金手指吧?
还行。
任平生扫视一圈,就见村长恰好伫立在正门口,手中端着一根蜡烛,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
“你你你你......”
任平生微笑,颇有点危险的样子,像是来找茬的。
村长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种事,李家村较为封闭,从小哪不是谁都对自己恭恭敬敬?
白花花的胡须一抖一抖,李村长气的不行,哆哆嗦嗦瞅她,手指伸在半空中。
任平生没进门,说:“我可以帮你们找那群孩子,要加钱。”
刚小心揭开一条缝偷窥地李济沧:“........”
这是什么套路?
李村长同样一脸懵逼,眯眯眼反问:“我为什么相信你?村里人可都知道,你刚来村的第一天就把李二家的小子打了一顿,难道不是为了帮阿花阿草撑腰。”
任平生不过做解释:“我缺钱。”
李村长尖嘴猴腮一笑,眼珠轱辘一转却并不否认,毫不犹豫下了逐客令:“任道长请回吧,寒舍可纳不下您这尊大佛。”
任平生:“哦。”
她侧身,抬起一只脚。
然后迅速扭转方向朝李村长的大腿一踢!准确命中关节!
李村长猝不及防,“噗”一声侧翻重重摔砸在地上。
他刚想张嘴叫喊,嘴上却黏糊糊多了什么东西,一点多余空间没留,封住了他的嘴。
任平生居高临下核善地望着他:“让不让我帮你们找人?”
李村长把头晃成了拨浪鼓。
任平生:“给不给我钱?”
李村长疯狂同意。
任平生:“我要参加你们的献祭大典。”
李村长:“唔唔唔。”
任平生:“话说你们真的每三年献祭一次吗,每次来找我,我可以给你们优惠哦。”
李村长两眼发白。
优惠是什么?
人名吗?听起来还是个女人。
撞上任平生“期许”的目光,他喉头一哽,继续点头。
“啪嗒!”
一片瓦块从天而降,砸了个正着,老头正中头顶!
任平生又摸了个符往他头上贴。
被砸出一个血包的村长眼神呆滞,痛的不能自已,两眼一翻就要昏死过去,谁料哪来的晦气东西,硬生生吊住他的意识,恨得他咬牙切齿。
任平生撕开他嘴上的定音符,没注意老人家的香肠嘴。
“最后一个问题。”任平生平静注视他:“你怎么会知道我姓什么?”
初来乍到这个世界,她甚至没有将自己的姓名告诉收留她一晚的李氏姐弟。
“这.......”
“你说,我放过你。我任平生从不说谎。”
老头听闻一愣:“这不是,通缉令上写着......任恙。道长,兴许是我糊涂认错人了,您就放过我吧!“李村长开始求饶。
任平生:“通缉令?任恙?”
呵呵,果然她就知道,一个会私底下动用私刑折磨犯人的“正派”宗门,怎么会因为一个没魂灵的神器放过自己,八成是碍于某种利益,只能私下让自己长长教训。
不过任平生也不怕,死了就死了,济沧破浪她已经救了,接下来就差找个地方把他们安顿下来......至于自己,她原本就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未来怎样,不管。而且没准死了可以回到现世......
狗屁,她都在那跳楼自杀了,身体肯定早就成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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