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也寒

　　是哪个高中的军训传统是拔草啊？！
　　哦，原来是我上学的高中。
　　怪不得前几天老是能看到不少学长学姐在操场上边走边说笑。原来是在回味当初，原来是在笑这届的学弟学妹对他们的军训生活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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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教官分配各个班级的负责地点。
　　操场西北方，六个班去拔草。太热天，汗流不止，大家一心只想赶紧干完活赶紧休息。
　　哨声响起时，各个班归于原位。
　　总教官点评了许久，意思是草没拔干净，先罚了各个教官做俯卧撑，然后又罚我们做蹲起，最后又让我们去拔草，一定要拔干净。
　　本来顶着大太阳站军姿站了一个小时就不好受，干了活又被训了一通就更不好受了。大家像发泄一样疯狂的去拔草，也不知道是谁为了出气把葱都拔了。
　　“你把葱拔了？！”
　　“你不也拔了？”
　　“我看你拔了我才拔的。”
　　不知道从哪边传来一句：“那是校长种的！”
　　“谁知道是不是校长的，万一是食堂大爷大妈的呢。”
　　“反正拔都拔了，干脆全拔了，不是嫌不干净嘛，全拔了多干净！”
　　向之晗已经忙的昏头转向了，都分不清自己班的垃圾桶在哪了，手中抓着的一把杂草上有好虫，只想赶紧把它扔掉，看了一圈找到一个还空着的绿色垃圾桶，叫上朋友一起扔杂草。
　　“一整个操场啊——”长长的破折号也表达不了向之涵久久的叹息。“我之前在初中部听说一高高中部军训传统是拔草，我还以为是开玩笑呢。”
　　“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真知道那不是传言而是事实了。”
　　两个人边说话边拔杂草，手上活儿没停，嘴上话儿没断。
　　“虽然我是在别的地方上的初中，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高西北大监狱的名号，是不是真的？”季淑敏又仔细想了想然后点点头，“不过名号能传那么远肯定是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向之晗疯狂对季淑敏点头，“我在初中部的时候待二个星期周末中午家长还能进来看小孩，高中部想都别想直接与世无争关上三个星期。”
　　两个人扔杂草的间隔向之晗又补充了一句：“高三关四个星期。”
　　季淑敏感叹：“果然是西北大监狱，名副其实。”
　　二个人走回去继续拔草，“不过我在初中部的时候，有一个很笑面虎的老师说过一句话……”
　　向之晗故意吊着季淑敏胃口，“什么话？”
　　向之晗装出一副假惺惺的笑面，“如果学校是监狱，那你们是什么？”
　　“那个老师真是的，”季淑敏撞了向之涵的胳膊，“别再装了，扔草去。”
　　……
　　十五分钟之后。
　　哨声再次响起，又要集合了，这次终于在总教官的贬低下过关了。
　　然后又开始了长达一上午的站军姿和稍息立正。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休息的时候。
　　大家翻着统一买的水杯去接水，一个班一个蓝色大水桶，拆了口挨个倒，真的是围得水泄不通。
　　水桶外密密麻麻的围了一圈，等着接水的人很多，不知道谁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两棵石榴树，用肩膀撞了撞旁边的人。
　　“哎，这石榴长得那么矮，咱们摘一个吧？”
　　“还没红呢，酸的吧。”
　　“摘一个尝尝。”
　　不一会儿石榴树下就围了不少人，有一就有二，矮一点儿红一点儿的石榴被摘了个遍儿。后来再看到红一点儿的石榴就有了一个人压枝一个人往上够石榴的场景。
　　其实石榴真的没熟，只是给又累又晒的军训生活添加了一点乐趣。
　　不过这些乐趣最后也被教官的一句话终结，“你们校长说了，谁再摘石榴，一个石榴罚五十。”
　　底下有人小声抱怨。
　　“校长的石榴真贵。”
　　“至少还没说一根葱多少钱。”
　　“校长没说那就说明葱不是他的。”
　　“食堂大爷大妈都没说一根葱多少钱。”
　　“说明校长小气。”
　　“嗯，校长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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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多还在军训，休息时间向之晗不小心睡着了。
　　“喂喂——”
　　肩膀上有很轻的触感。
　　“怎么了？”
　　向之晗迷迷糊糊又疑惑的往右扭头，发现是薛燃拿着一根草在拍她的肩膀。
　　“你刚刚睡着了，教官一直在看你。”
　　“哦——谢谢，谢谢。”
　　薛燃点了点头，很识趣的挪到边上给向之晗留一点儿崩溃的空间。
　　好丢人啊！向之晗捂着脸，把身子倒向季淑敏那边。
　　季淑敏推开她，“你犯病了？”
　　“没有，只是觉得好丢人……”向之涵依旧往季淑敏身上靠。
　　“你再这样下去会更丢人的。”季淑敏晃了晃身体让向之晗靠得很不稳当。
　　“知道了。”向之晗离开她直起身静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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