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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赔礼
第二天我趁他去买药,强忍身体不适偷跑回了学校,也不再回他的信息。
但他一直锲而不舍地联系我,甚至追来了学校……
此刻我身上披着毯子,车内的暖气一直开着,但我仍旧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冷的感觉。
这种感觉,自从那晚之后,就一直跟随着我。
我、我不会也被缠上了吧……
我控制不了发起抖来,比起他□□,我还是更怕看见鬼。
车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我偷瞄男人,见他神色不明,我看不懂他的表情,哆嗦着不敢开口。
“宝贝,你为什么要偷偷跑掉?”
男人对着我说话时的语气很温和,转过头时神情也变得很温柔,一点没有那天他□□时的凶狠和阴戾。
我吞咽了一把口水,那夜的记忆汹涌而至。
我的眼珠深深的震颤着,嘴巴讷讷地张了几次口,控诉的委屈不解都已经滚到了嘴边,我觑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我想回寝室了。”
此刻我只想尽快远离他,我不知道能不能怪他,但我控制不住不去想是不是他的原因才引来了这么多事。
我怕极了……
怕极了鬼,现在也、也怕极了这个男人。
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下车的时候我脸色苍白地这么想着。
我无意跟他道别,转身踏上宿舍楼的台阶。
余堇见状推开车门快步走到我身边,将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温柔地摸了摸我湿透的额发。
他低下头看我,对其他事闭口不谈,“明天我要出差一段时间,你乖乖地等我回来好吗?”
他从我裤兜里拿走我的手机,就好像知道我不喜欢设置密码一样直接解锁开了,给我的通讯录里存了一电话,告诉我有什么想要的、需要的,他不在的时候可以和这个人联系,这是他的私人助理。
我全程低着头没有一点反应,在他捧起我的脸说出差回来会给我带礼物的时候,我好像扯了一下嘴角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反正他看起来高兴了一些,毫不顾忌地凑近亲了我一口。
走之前,他突然转过头微笑着跟我说了一句话,“你只是太紧张了,没事的,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见朦胧雨幕中闪烁的车尾灯。
……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
推开门,寝室的窗帘是拉上的,只有两盏床位下的桌灯。
戴着耳机、屁股底下的椅子稳稳地翘起一只腿打游戏的挑染黄毛是庞宁兴,长着一张赛比高中生的稚嫩圆脸,我们宿舍数他性格最好,和谁都玩的开。
在我床位对面安静看书的是寝室长谭寒云。
他听见门的动静第一时间转头看过来,看到我的脸色以后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放下书走到我身边,“怎么了?”
我看着他冷淡却熟悉的眼神险些有些绷不住,眼眶顿时就红了。
好在灯光昏暗让人没那么容易看出来。
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但谭寒云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难看起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而我深吸一口气,装作无事发生的语气问他,“我没什么事,伊藤呢?”
“这呢,小白瓷”,闷闷地声音从床上传过来,一只手慢慢从床幔里伸出来。
我点点头,下意识往浴室走去,路过庞宁兴的时候可能是吓到他了,他惊呼一声,椅子失去平衡就往我这边倒下来。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浴室,脑袋里瞬间闪现回梦里的场景,愣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连躲都不会了。
庞宁兴慌乱中拽住了我,将我压在了身下,脸埋在了我看起来清瘦实则充满肉感的大腿中间。
他半天都没有爬起来,而我也没有一点反应,看起来像是呆住了,谭寒云阴着脸过来拉庞宁兴,甘伊藤则被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将头探出来。
原本躺在床上的他见我被人压在身下,急的下床的时候差点一脚踩空,吓得他小声尖叫了一下,细白的手指紧紧扣住爬梯,心脏跳得飞快。
庞宁兴低着头,脸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对不起啊小白,你没事吧?”
我下意识摇头,可看着自己灰扑扑的手心,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有事。”
我看着眼前个头比我还高,长得却比我还小的男生,问他,“有事…作为补偿,你可以陪我洗个澡吗?”
不大的空间里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四周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我好似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氛围,扭了扭肩膀,但我已经不认为自己的要求很过分、一个同性邀请另一个同性一起洗澡有多别扭了。
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就像是一个炸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的联想就可以引燃我惊惶的神经。
不管梦是不是真的,澡我是肯定要洗的,但如果让我一个人待在密闭的浴室里,我一定连动都没法动弹了。
我看不出来庞宁兴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我,手里的游戏传来‘GAME OVER'的声音。
窗外的树梢被风吹着簌簌打在玻璃上,玻璃没有关紧,留了透气的位置。窗帘被风吹动一角的时候,恍惚间我的余光瞥见一个影子站在它后面。
我猛地扭头看过去,脸色渐渐变得苍白起来,我伸出手抓住庞宁兴,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不自觉带着一点哀求又撒娇的语气,“可不可以啊……”
庞宁兴本就白皙的肤色已经被血色涨红了,从脖颈到耳垂,他语气微微颤抖着答应下来,像是不知所措。
“好、好啊。”
他答应的这么快,我又顿觉有些愧疚,颤抖的语调被我当成不愿却被我所迫的证据。
我咬着嘴唇望着他,心里十分感激,朝他露出一抹笑来,“谢谢、谢谢你,宁兴。”
庞宁兴看着我盈盈泪眼之下带着我见犹怜的笑,手指不自觉摩挲了一下,被他玩的发烫的屏幕的热量彷佛此时正透过手心传导到了他的大脑皮层。
谭寒云和甘伊藤从刚刚就一直没有出声,像两尊沉默的雕塑静静守在我的身后。
不过我也没空关注他们了,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深怕庞宁兴后悔似的,从自己的位置拿好换洗衣物。
我踮起脚从床上够衣服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份纸袋。
我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
甘伊藤微红着眼眶走到我旁边,还带着些鼻音说道,“是隔壁寝室的人帮忙送过来的,说是有一个女孩子托他带给你。”
甘伊藤手背刺疼,是刚刚蹭破皮了,他心疼地吹了吹才继续道,“她说这是赔礼。”
我眼中的疑惑更甚,“什么赔礼?”
“唔……好像是,弄脏你衣服的赔礼吧。”
“她说,她觉得很抱歉,不小心把汤泼在你的衣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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