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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鬼面蛇身
“小鱼儿,你这厨艺真不是盖的,唐肃平时还教你当厨子吗?”徐轻竹满意的砸吧砸吧嘴,一脸对飞鱼偷偷从那些农户家里拿粮做汤食味道的欣赏。
飞鱼无奈的摇摇头,心想,在那要伺候唐肃那个铁公鸡,在这竟然也躲不掉伺候你,都是活爹啊,活爹。
七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当秦氏夫妇鬼祟地将棺材板撬开,正对上徐轻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俩,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大祭司果真神通广大,但这孩子真是咱们家那苦命的孩儿还魂来的吗?”秦安娘半信半疑,心里直发怵,也不大敢抱着这孩子,直接丢给了秦文。
“大师说的还能有假,只可惜是借女子之身,不过等到十七年后的重阳之日,将这孩儿献祭给大祭司,便可弃女还男,此乃天衣无缝之计啊。”
秦家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再过多言语,揣着徐轻竹就往家跑。
“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为了活着平安长大,徐轻竹真是有苦说不出。
每天看着他们夫妻二人在自己面前扮演恩爱父母就浑身不自在,还要被迫吃下食之无味的小孩往生汤就非常难以言喻,总是趁着夜色深浓把飞鱼唤醒出来偷偷改善伙食。有时还要听安娘给她编的各种感人故事,加之非常用力的挤出两滴泪水。
这样的日子真的让徐轻竹一点也过不下去了,但这具身体实在太过娇弱,她只能每日向安娘谎称自己去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实则独自在竹林中日日苦练武艺,从前在异能大陆一切记忆和伙伴们的下落她都不敢忘怀。
徐轻竹的异能与血液都异于常人,这与她从小寻医问药,遍尝百草密不可分。
而在此处,没有法器异能就无法施展异能,只能从最基本的开始练起,只是苦了飞鱼寻遍附近各大深山古林,找寻各种珍奇药材,煎服后日日饮用。
虽然和曾经自己无法相提并论,但自保已然不成难事。
在外人看来,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于内舞刀弄枪、轻功重器不在话下。
光阴飞逝,十七年转瞬而至,今夜子时就是秦氏夫妇要把徐轻竹送入大祭司家的最后时刻。
不出所料,刚才秦安娘给她递过来的面点中下了重重的蒙汗药,好在已经让飞鱼提前掉包了,但她倒想瞧瞧这口耳相传的大祭司到底是个何方妖孽,到底有何诡秘之处。
徐轻竹佯装头晕,从摇椅上艰难地起身,背对着他们踉踉跄跄地晕倒在了井边。
“宁儿?”秦安娘试探性的问了问,见徐轻竹没了反应,便与秦文合力将她套进一个袋子中。
一路上,徐轻竹近乎是被拖着来的,这袋子的内侧黏腻潮湿,像是曾经放过什么腐烂的东西一样,难闻的味道让人胃内一阵翻涌。外面时不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将骨头折断又接上,再折断。
过了好久,徐轻竹才慢慢苏醒了来,只记得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便没了意识,四下无声,漆黑一片。
她小心翼翼将手伸向四周摸索,一处冰凉吓得当即抽回了手屏住气息,心脏的跳动声越发清晰,那暗处的黑影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放肆地吐着信子,向着叶轻竹的身子缓缓移动。
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此刻天旋地转,但很快冷静了下来,反手将事先准备好的发钗紧握在手,额间细密的冷汗浸湿了她的碎发,冰凉的躯体早已不复温热。
那畜生飞身一跃,直逼她的温颈,千钧一发之际,用尽全身气力将其死死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铁制碰撞的闷响。
此时若不先发制人,如此诡秘之地,搞不好会丢了性命,叶轻竹当即唤出飞鱼,让它在屋内探查一番。
飞鱼游走散发出的些许光亮让叶轻竹对这件密室有了初步了解,她的周身被一座铁笼所囚禁,许是年代久远,长时间的使用风化导致外壁铁皮锈迹斑斑,墙壁上写满了暗红色的怪异符号,一直延伸至洒满牲畜血液却已然干涸的硬质石板上。
吐息声不绝于耳,群蛇环伺,无数双眼睛中冒着饥饿的绿光,贪婪地望着笼中的少女,却又不敢向前,她垂眸望向脚边毒蟒冰冷的躯体,依然明白了原委。
她麻利的拔下插在银蟒身上的发簪,在血迹斑驳的裙角上胡乱擦了擦,便与飞鱼里应外合小心翼翼地挑断了锁链。
娇软白嫩的双脚踏在冰冷的地板上,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条黑蛇缠绕式的沿着她的足尖向上攀延,徐轻竹脸色沉到了极点,用手轻轻一甩丢给了一脸懵逼的飞鱼讲道,“今天晚上把它炖了煲汤。”
想来这是那个装神弄鬼的大祭司用来关押要人的隐密之所,她紧蹙着眉头,屏息沉思。
这里血迹混杂,祭台上赫然摆着一张人形外皮和一副青铜獠牙鬼面,她将铜环木屉轻轻一抽,内侧紧凑的摆满了不少刑具,不同型号的刺鞭、铁制手链、脚铐不在少数,“这怪物的品味还有够独特。”
还有一样物件吸引了徐轻竹的目光,是古时候仵作用来解剖尸体用的工具包,好像也谈不上什么不对,可这样扎眼的存在好似在哪里见过,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若徐轻竹没有猜错,曾经惨遭毒手的少女可能不在少数。
她忽然头皮发麻,似是想到了什么,冷汗霎时浸透了她的内衫。这怪物既已蜕下皮囊,就表明此刻他已然就在房间内。
身体本能的惊惧让她不停颤抖,心脏的鼓擂震地耳膜轰鸣,一袭冰凉的触感探上了她的细颈,逐渐盘绕至腰间,惊惧绝色的面容后探出了一张皮血模糊的面庞,他的双目无白,死死地盯着她,发出“咯吱--咯吱”的怪笑。
“是在找我吗?”
叶轻竹强忍着胃中翻涌的恶心,厉声道,“还不滚开!”
她一个后撤步飞到墙上将怪物撞飞,转身抬眸,口中暗念字诀,用发钗在手掌迅速划开一道血口,右腿轻踏石板便飞跃至怪物上方,朝着他的天灵盖狠狠一击,霎时猩红喷涌,飞溅各处。
肉脸蛇身的怪物顿时扭曲起来,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蛇群嗅查到了血液的喷香竞相倾巢而出,扑到了她纤长白嫩的手臂上吸吮撕咬。
剧烈地疼痛与眩晕感扑面而来,如铁锤般击打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叶轻竹不敢放松,以她现在的身躯和能力稍有不慎变会殒命于此。
飞鱼探查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在这怪物周围焦急地游动。
她敏锐的察觉到,这熟悉的感觉与那日在异能大陆边境的巨型诡异红莲别无二致,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关联,这方世界到底和异能大陆的边境危机有何因果?
这可能是她回去的唯一线索,不能就这么杀死他。想到这里,叶轻竹颤抖的松开了正在施展异能的手臂,怪物趁机甩尾狠狠将她击飞。
他步步紧逼,所行之处留下了粘稠的绿色汁液,戏谑的望着眼前跪倒在地的少女,因过度失血脸颊已然毫无红晕,挑衅似的大笑,“小丫头,有点能耐,但你跑不掉了。”
是我轻敌了。
没有了本命法器雪莲的加持,她无法利用空间矩阵将这怪物绞杀,飞鱼被唐肃培养的也没有任何攻击技能。手掌上的鲜红还在不停涌动,这具文弱的身体怕是经不住如此折腾,她紧闭双眼,等待着死亡的逼近。
他将卸了气力的徐轻竹丢到祭台的软垫上,从容地穿戴好面皮,拿出木匣中的手铐脚镣将她死死固定仔细。
随后挑着一柄尖刀覆上她娇软的脖颈徐徐向上探寻,行至她朱红的唇齿间停留,温热的气息与之相触,腾升出一丝氤氲的缠绕雾气。
鬼面见徐轻竹用极尽厌恶的眼神盯着自己,笑的更加猖狂,似是要将她的小脸捏碎,正欲将利器直插温喉。
“等等!”,徐轻竹用尽全身气力向他低吼。
看鬼面一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而语气一软,略带娇媚的说道,“既然横竖都是这个结局,何不让我死得明白些?”
“况且您如此高大威猛、英明神武,面庞也如此秀气俊朗,真是教小女子心悦神服,”她顿了顿语气,余光示意飞鱼去悄悄打开锁链,自己则继续吸引鬼面的注意。
鬼面见她这般伏低做小顿时来了兴致,凑到耳旁轻言,“你该不会以为这样的激将法对我好使吧?”
继而仰天癫狂大笑道,“那你还真说对了,不如再夸我几句,说不准我何时心情好了就告诉你。”
“看您蛇尾鬼头,不像个人样......到别有一番韵味,我此前从未见过如您一般相貌特别之人。”
徐轻竹夸得鬼面哈哈大笑,继续嘴上不停,手中暗暗钻进铁索,待飞鱼完全解开便一个翻身牢牢扼住他的咽喉,扔到了铁笼里。
她懒得跟他多费口舌,蔑视的审视着适才无比傲人的鬼面道,“你从何而来?身上的这些黑影气息又是如何习得,快给我从实招来。”
他望向徐轻竹不断渗出鲜血的手臂隐隐发笑,心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因过度失血而晕厥,便不再理会她的言语威胁。
“飞鱼,拿那条刺最多的皮鞭来,我就不信撬不开你这张蛇嘴,”徐轻竹勾勾手指,接过飞鱼递来的刑具,坏笑着走向蜷缩在铁笼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蛇。
鬼面:“哎...我发现你这人特较真儿。”
正当她要一展拳脚之际,一阵爆炸声引得她耳膜轰鸣。
电光火石之间,她与那鬼面怪物一同被碎石震飞,重重炸飞在地。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恍惚间她瞧见一个陌生的模糊身影,当即便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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