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夫君第五世还想上桌

作者:入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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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魁



      纪月笙策马来到摘星楼,门口的小厮迎了上来。她熟练的把缰绳递给小厮,急匆匆跑进楼里。

      刚跨过门槛,一道娇俏的声音便缠了上来:“哟!稀客呀。”

      纪月笙顺着声音望去,见却眉倚在二楼楼梯口,一身海棠红衫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你可别拿我打趣了,”纪月笙快步上前,搂住她的腰,语气带着几分急切:“走,去你房间说,我找你有要紧事,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却眉反手也搂住她的腰,打趣道:“到底年轻,看你这猴急样儿。”话语间领着纪月笙往楼上去。

      二人搂搂抱抱的模样,引得一些人侧目,却不多在意。

      上了三楼,却眉推开雕花木门,二人进屋后,她反手便将门掩上,还仔细落了栓,自顾自坐到铺着软垫的榻上,翘起腿嗔笑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摘星楼可是我的锦鲤池,若不是被春闱绊住,我巴不得天天来。”纪月笙走到榻边,一屁股坐在却眉右侧,她叹了口气又说:“你也知道,为了会试,我这段时间日日埋在书堆里。”

      却眉调侃道:“结果呢,还不是落榜了。”

      “别说了,头疼。”纪月笙躺倒,抬手揉着脑门。

      却眉捏着一个樱桃扔进嘴里:“行了,落榜而已,又不是天塌了。”

      纪月笙猛地坐起身,眼神变得凝重:“我来找你,不是为了春闱这事儿,是为我爹。魏王与交趾国狼狈为奸,要在皇上诞辰宴上诬陷我爹叛国!”

      听到“叛国”两个字,却眉伸去捏樱桃的手猛地一顿,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她下意识收回腿,身子微微前倾:“这罪名一旦坐实,可是要诛九族的,魏王与你家有何仇怨,为何要下此狠手?”

      “无怨无仇,只因疑心我爹暗中支持长公主。”纪月笙攥紧拳头,指尖陷进掌心,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可恶!”却眉听得心头火起,抬手重重拍在茶几上,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

      “你吓我一跳!”纪月笙抬手抚着胸口,看了眼窗外,凑近却眉,压低声音道:“既然他用这种腌臜手段,那我便偷天换日。我打算今晚出城,把使团拦下,捆起来,再冒充使团在京中行事,以此迷惑他。”

      却眉挑眉,唇角勾起一抹笑,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所以你来找我跟你一起冒充使团。”

      “聪明!”纪月笙两手一拍,对却眉竖起大拇指。

      却眉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起来:“冒充使团这可不是小事,外邦使团都有专人对接,言谈举止、礼仪习俗都有讲究,只我一人会说交趾语远远不够,稍有差池就会露馅,到时候非但救不了你爹,我们俩也得搭进去。”

      纪月笙点头道:“我家马房有一人会交趾语,他母亲是交趾人,早年经常往返边境做买卖。”

      “还需一位,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会交趾语,只是……”却眉站了起来,看着纪月笙,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要多花些银两才能请得动他。”

      纪月笙立刻追问:“谁?只要能救我爹,多少银两我都愿意出!”

      “新选的花魁,”却眉拉起她的手腕就往门外走,神采奕奕道:“此男,绝了!”

      绝了?

      这话勾起了纪月笙的好奇心,到底怎么个绝法?

      能有云临俊美?

      云临的容貌,说是倾国倾城不为过之,男人见了嫉妒,女人见了爱慕。她是没见过比他生得俊的男人,也没见过比他生得美的女人。

      想想自己以前心里眼里全是公孙盛,对云临竟一点想法都没有,她就觉得不可思议。

      纪月笙被却眉拉着快步来到三楼回廊,此时一楼与二楼围满了人。

      戏台正上方,八条红绸绑着一个木质笼子,悬空吊着,笼里头一位男子盘膝而坐,正在抚弄箜篌。

      笼子盖着红纱,看不清男子面容。

      纪月笙耳里满是楼下的喧哗,她扒着回廊栏杆往下看。

      红纱被风轻轻掀动,笼中男子的身姿若隐若现,他墨发松松挽着,素白的衣袍衬得肩线利落。

      “如何?是否觉得仿若仙人?”却眉凑在她耳边笑,声音里满是得意。

      纪月笙刚要开口,楼下的喧闹忽然静了下来。箜篌的余音渐渐消散,笼中男子缓缓仰头,目光穿过红纱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的刹那,纪月笙清晰地看见他的身子颤了一下。

      这时,掌柜洪亮的声音响彻楼内:“这位,便是我们摘星楼新选的花魁,云临!”

      纪月笙睁大眼睛,手指攥紧了栏杆,伸长脖子看向笼子。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云临!花魁?”

      “你认识?”却眉问。

      纪月笙没回答,目不转睛看着笼子,她清楚记得云临是六年后才来京城。

      那一年的春闱因为云临的出现格外热闹。

      考场外的世家小姐无一不想引起云临的注意,公子们却笑话他不该来考取功名,该去当花魁。

      他对众人的嘲讽不以为意,眉眼间是未经世事的澄澈,却在见到纪月笙的时候,转而变得凌厉,甚至透着一丝杀意。

      却眉掐了一下纪月笙的胳膊,她吃痛回过神来。

      此时掌柜扯落红纱,笼中那人的脸骤然清晰,他容貌俊美,仿若仙人。

      纪月笙的心脏猛地一缩。不久前,他才在她眼前死去,此刻却活生生站在这里,不真实的感觉令她恍惚。

      “月笙?你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却眉的声音拉回纪月笙的思绪,可她的目光依旧胶着在笼中的云临身上。

      却眉抬手在纪月笙面前晃了几下,她才收回视线,转过身对着却眉,露出尴尬的笑容:“此男确实绝了!”

      “那当然,我的眼光何时差过。”却眉得意道。

      纪月笙又沉入沉思,脑海中回溯前四世的片段,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难道他早就来到京城?

      可转念一想,他生得惊为天人,只要踏足京城,必定是万众瞩目,不可能隐于红尘。除非刻意伪装成寻常人,亦或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这六年,他藏着的究竟是平淡无奇的寻常日子,还是她从未触及过的秘密?

      疑问像藤蔓般缠绕着纪月笙的脑袋,她皱着眉,不自觉喃喃自语:“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怎么又走神了?你今日奇怪得很。”却眉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疑惑:“从听到‘云临’这名字起,你总是自顾自发呆,魂都像被勾走了似的。”

      纪月笙回应:“你说得对,此男绝了!”

      却眉当即翻了个白眼,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完了,没救了。”

      纪月笙愣了愣,纳闷地追问:“这是何意?我这不好端端的,怎么就没救了?”

      “刚才那句话,你已经连着说了两遍,这般心不在焉,是不是身体抱恙?”却眉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没事,”纪月笙拉住却眉的手,语气中带着心虚:“我只是没见过长得如此俊美的男子,一时间有些……”

      “打住!”却眉直接打断她,眼神里满是笃定:“我们是第一天认识吗?你的眼神虚得都飘了,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认识他?”

      被戳破心思,纪月笙不再掩饰,轻轻点头默认,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却眉。

      却眉惊得瞬间张大了嘴巴,下意识扭头望向笼中的云临。

      纪月笙见状压下心头翻涌的疑虑,也转身顺着却眉的目光望去。

      云临面色从容,宾客们贪婪的目光缠绕在他身上,可他却全然不受影响,仿佛那些灼热的视线都与他无关。

      他忽然抬头望向三楼,目光落在纪月笙身上。与之前不同,这次他的眼神复杂了许多,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不等纪月笙细想,楼下掌柜的声音突然响彻全场:“诸位客官听我说!我们家云临有自己的规矩,他呀,不单独陪客。但是!”

      掌柜故意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若是价钱到位,倒可以雇他做事,只要不违背他的底线。”

      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有人高声发问:“雇他做事?这和单独陪客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个好听的说法罢了。”

      掌柜脸上依旧挂着笑吟吟的模样,不急不缓地解释:“当然不一样!他可以拒绝你。”

      这话一出,台下顿时炸开了锅。有人撇着嘴,不满地嘀咕:“爷花钱是来寻乐子的,不是来碰钉子找不痛快的!”

      有人眼睛一亮:“我倒觉得有意思……”

      还有性子急躁的,直接起身甩了袖子,不耐烦地嚷嚷:“闹呢!你们玩吧,爷走了。”

      就在众人吵吵嚷嚷的时候,纪月笙清亮的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一万贯!我出一万贯,能雇你多久?”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像一块巨石突然投入平静的湖面,全场瞬间陷入死寂。

      原本议论纷纷的宾客们纷纷闭了嘴,目光齐刷刷地看着纪月笙,就连云临也微微一怔,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讶异。

      所有人都在看热闹,只有却眉担心纪月笙的钱袋子,她拉住纪月笙,压低了声音说:“你疯了?一万贯!”

      “值得,只要能救我爹,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钱没有可以挣,命没了就没了。相比于全府两百多人的性命,一万贯根本不值一提。”

      纪月笙的眼里没有冲动,只有破釜沉舟的清醒。

      笼中的云临终于开口:“姑娘说的话可当真?”

      “我既说了,便不会反悔。只需要你陪我演一出戏,绝不碰你底线。”纪月笙的声音掷地有声。

      云临沉默片刻,唇角勾起一抹散漫的笑:“好,我应了。”

      “那我们回屋细商细节。”纪月笙话音刚落,侧方突然闪过一道寒光。

      “当心!”人群惊呼着往后退。

      纪月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镇住,只见笼子被砍成了两截,底部向下坠落。与此同时云临将手中的箜篌扔了出去,随即伸手攥住笼子上半截的栅栏借力,身形如纸鸢般轻盈上跃,稳稳落在了笼顶。

      掌柜眼疾手快地接住箜篌,这阵仗非但不恼怒,反而抱着箜篌笑着走上前:“少东家这轻功,真是越发精湛了!”

      这话一出,人群瞬间沸腾:
      “原来是少东家!难怪不接客。”
      “这哪是做生意,分明是拿我们寻乐子呢!”
      “合着我们这半天,倒成了丑角?”
      “你方才不是说来找乐子,这不挺有乐子!”

      楼下纷纷扰扰,云临却不为所动,仿佛听不见,他踏着红绸向纪月笙走来。

      纪月笙手足无措站着,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少东家,你不会真要月笙一万贯吧。”

      却眉的声音在纪月笙的耳边想起,她转过头看着却眉,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气得抬手指着却眉:“你……你居然跟他合起伙来耍我!”

      却眉苦笑:“冤枉啊,我没耍你,少东家爱财如命,没钱他不可能出手,我哪知道你一开口就是一万贯。”

      “你……你们……”纪月笙被气得失了分寸,胸口微微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她看看却眉,又看看站在面前神色淡然的云临,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却眉又补了一句解释:“况且,我又不知道你们认识。”

      这话一出,云临挑了挑眉,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目光转向纪月笙,语气带着一丝探究和期待:“我们认识?”

      纪月笙瞬间慌了神,连忙摆手:“不,不认识!我瞎说的。”

      云临盯着她看了片刻,似乎在思索什么,却不追问,只是淡淡开口:“那进屋说正事吧。”说着就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纪月笙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可眼下正事要紧,她没再多想,伸手拉着却眉,快步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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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时间:4小时前 来自: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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