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姓氏歌

　　寒夜雪光映书声
　　隆冬的琅琊山被鹅毛大雪裹成了银白世界，夜幕降临时分，更显寂寥。
　　孙康家的茅庐漏着风，他蜷缩在铺着干草的榻上，冻得鼻尖通红，却仍捧着一卷磨损的《论语》，指尖在泛黄的竹简上反复摩挲。
　　“阿兄，油盏里的灯油又燃尽了。”年幼的妹妹裹着单薄的棉袄，怯生生地站在榻边，小脸上满是担忧。
　　孙康抬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雪光，看清妹妹冻得发紫的耳垂，心里一紧，连忙把她拉到身边搂进怀里：
　　“是阿兄不好，连累你跟着受冻。”
　　他低头看着竹简上渐渐模糊的字迹，眉头拧成了疙瘩——白日里还能借着日光读书，可这寒冬的夜晚，没有灯油，便只能对着黑暗发愁。
　　妹妹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说：
　　“娘说，只要阿兄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我们就不用再受冻了。”
　　孙康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又滚烫。
　　他轻轻拍了拍妹妹的背，起身披上那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旧棉袍：
　　“你先睡，阿兄再去试试能不能看书。”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寒风夹着雪沫子灌进来，瞬间让他打了个寒颤。雪已经停了，天地间一片洁白，月光洒在积雪上，竟反射出一片清亮的光。
　　孙康眼睛猛地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快步走回屋内，抱起竹简再次来到院中。
　　果然，积雪反射的光足够明亮，竹简上的篆文清晰可辨！
　　他当即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将竹简摊在膝上，双手冻得发僵，便时不时哈一口热气搓一搓，目光却片刻不离竹简。
　　寒风呼啸着掠过他的发梢，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书页上，他浑然不觉，只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
　　时而蹙眉思索，时而颔首微笑，口中还轻声吟诵着经文，清冷的月光与雪光交织在一起，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雪地上投下专注的剪影。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传来妹妹均匀的呼吸声。
　　孙康抬头望了望天边的寒月，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竹简，嘴角扬起一抹坚定的笑容。
　　他知道，这雪光便是他的灯盏，这寒夜的苦读，终将铺就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
　　他轻轻站起身，生怕惊扰了妹妹的好梦，捧着竹简慢慢走回屋内，在榻边借着雪光继续研读。
　　雪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也照亮了他眼中对知识的渴望，更映照着孙家世代相传的勤学之风，在这寒冷的冬夜里，悄然绽放出温暖的力量。

　　寒夜雪读的隐秘代价
　　孙康伏在院中的青石上，借着雪光研读《左传》已有两个时辰。
　　积雪反射的白光刺得他眼睛发酸，时不时要眨几下眼，才能看清竹简上的字迹。
　　他抬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眶，指尖触到眼角的红血丝，心里却没太在意——比起错过这难得的“天然光源”，这点不适根本算不了什么。
　　“阿兄，你怎么总眨眼呀？”妹妹裹着棉袄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米汤，看到他频繁揉眼的动作，不由得担心起来，
　　“是不是雪太亮，晃着眼睛了？”
　　孙康接过米汤，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他笑了笑：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话虽如此，可当他再次低头看向竹简时，却发现视线里竟出现了淡淡的重影，眼前的篆文也变得模糊不清。
　　他心里一慌，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不适感非但没减轻，反而多了几分刺痛。
　　“怎么了？”妹妹察觉到他的异样，拉着他的衣袖追问。
　　孙康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把竹简收好：
　　“可能是累了，我们进屋吧。”回到屋内，远离了雪地的强光，眼睛的刺痛感才稍稍缓解。
　　他躺在榻上，脑海里却反复回想方才的情景——前几日雪读时，也曾有过短暂的眼花，只是没今日这般严重。
　　深夜，孙康被眼睛的胀痛惊醒。他摸索着点亮仅剩的一小截蜡烛，借着微弱的光看向铜镜，只见自己的双眼布满血丝，瞳孔收缩得有些异常。
　　他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村里老人说过，冬天在雪地里待久了，眼睛会被“雪气”伤着，严重时甚至会失明。
　　“难道……”他不敢再往下想，指尖微微颤抖。可一想到父亲留下的《论语》，想到母亲的期盼，他又咬了咬牙——求学之路本就坎坷，这点挫折怎能让他退缩？
　　第二天一早，孙康特意去请教了村里的老郎中。老郎中仔细检查了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你这是被雪光伤了眼，再这样下去，怕是真要出大问题。”说着，便给了他一包草药，叮嘱道，
　　“用这草药煮水熏眼，每日三次。往后再雪读，记得用麻布蒙住眼睛，只留一条缝看字，切不可再直视雪地。”
　　孙康感激地谢过老郎中，捧着草药回了家。他按照老郎中的嘱咐，用草药熏眼，果然缓解了不少。
　　之后雪读时，他便找来一块薄麻布，小心翼翼地蒙在眼上，透过缝隙看书。虽然视线受限，读起来格外费力，但他却丝毫没有懈怠——他知道，每一次在寒夜中的坚持，都是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哪怕要付出些许代价，也在所不惜。
　　眼睛的不适成了他雪读路上的隐秘考验，却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勤学的决心。
　　那层薄薄的麻布，不仅守护着他的双眼，更守护着孙家世代相传的信念，在琅琊山的寒夜里，陪着他一同等待春暖花开的那天。

　　雪路孤行遇知音
　　琅琊山的雪化得迟，孙康背着装满竹简的旧行囊，踩着半融的冰碴子踏上求学之路。
　　鞋面早已被雪水浸透，冻得脚趾发麻，他却只是紧了紧背上的包袱——
　　里面除了经书，还有母亲连夜烙的粗粮饼，以及那卷父亲留下的《论语》，书脊内侧的“孙氏传家”四字，是他前行的底气。
　　行至半途，忽然下起了冷雨，山路变得泥泞湿滑。
　　孙康不小心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竹简散落一地，其中一卷《礼记》掉进了旁边的水洼里。
　　他慌忙爬起来，不顾手掌被石子磨破，伸手去捞那卷竹简，指尖触到冰冷的泥水时，心疼得眼眶发红。
　　“这位兄台，需要帮忙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孙康抬头，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书生站在面前，手里撑着一把油纸伞，眉眼间满是善意。他连忙起身行礼，有些窘迫地说道：
　　“多谢公子，只是这经书……”
　　青衫书生弯腰捡起几卷散落的竹简，轻轻拂去上面的泥点，目光落在那卷湿透的《礼记》上，惋惜地摇了摇头：
　　“这般好的经书，湿了着实可惜。前面不远处有间破庙，我们可以去那里烘干。”
　　孙康感激不已，连忙道谢，随后跟着青衫书生来到破庙。
　　庙内四处漏风，却好歹能遮雨。青衫书生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找来一些干燥的枯枝，生起一堆小火。两人将湿竹简摊在火堆旁，一边烘干一边交谈。
　　“在下王欢，不知兄台高姓大名？”青衫书生率先开口。
　　“晚辈孙康，久仰王先生大名！”孙康又惊又喜，王欢的才名在当地早已传开，没想到竟能在此相遇。
　　王欢闻言笑了笑：
　　“原来你就是那位映雪苦读的孙康，我早有耳闻。只是这般天寒地冻，你为何还要独自远行求学？”
　　孙康摸了摸怀中的《论语》，眼神坚定：
　　“晚辈资质愚钝，唯有勤学方能不负先辈期望。听闻洛阳有位郑博士学识渊博，便想前去拜师求教。”
　　王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又面露忧色：
　　“郑博士固然是良师，但洛阳城学风虽盛，却也鱼龙混杂。那些出身世家的子弟，向来轻视寒门学子，你此去怕是会遭遇不少刁难。”
　　话音刚落，庙外传来一阵喧哗。几个身着锦袍的公子哥簇拥着一个面色倨傲的少年走进来，看到火堆旁的孙康和王欢，为首的少年嗤笑一声：
　　“这破庙里居然还有人取暖？看这穷酸样，怕不是连书都念不起吧？”
　　孙康握紧了拳头，脸色涨得通红，正要反驳，却被王欢轻轻按住了肩膀。王欢站起身，从容不迫地说道：
　　“求学之路，贵在诚心，与出身无关。公子这般言语，未免有失读书人的气度。”
　　那锦袍少年顿时恼羞成怒：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我？我乃吏部侍郎之子，识相的赶紧滚开！”说着，便要挥手让手下驱赶他们。
　　孙康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挡在王欢身前：
　　“读书人本应相互敬重，你凭什么仗势欺人？”他虽身形单薄，眼神却异常坚定，手中紧紧攥着那卷烘干的《论语》，仿佛那是他的武器。
　　锦袍少年被他的气势震慑了一瞬，随即又狞笑道：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着便要上前动手。
　　就在这时，王欢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上刻着复杂的纹路。
　　锦袍少年看到玉佩，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中满是忌惮，再也不敢放肆，悻悻地说道：
　　“算你们好运！”说罢，便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孙康不解地看向王欢，王欢收起玉佩，笑道：
　　“这是一位友人所赠，没想到竟能派上用场。你方才的表现，倒是颇有几分骨气。”
　　火堆旁的竹简渐渐烘干，孙康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收好，对着王欢深深一揖：
　　“今日多谢先生相助，若不是先生，晚辈不知会遭遇何种境地。”
　　王欢扶起他，目光落在他怀中的《论语》上：
　　“求学之路本就布满荆棘，寒门子弟更是难上加难。但只要你坚守本心，不忘求学的初衷，终会遇到赏识你的人。”
　　他顿了顿，又道，
　　“我与郑博士有旧，此番正好也要去洛阳，不如与你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孙康闻言，眼中瞬间燃起光亮，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真的吗？那太好了！多谢先生！”
　　雨渐渐停了，夕阳透过破庙的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孙康背着行囊，跟在王欢身后，再次踏上求学之路。脚下的路依旧泥泞，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力量。
　　他知道，这条路上的风雨与刁难，都将成为他成长的养分，而那份世代相传的勤学之风，也将在他的坚守中，绽放出更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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