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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住
3
“怎么又受伤了?”
“没……”澜下意识地遮掩住腰腹的伤,但是很快反应过来,他特地在见孙权的时候把伤口清洗了,又用一种特殊气味的草药把全身上下覆了个便——这种情况下,孙权根本不可能闻到丝毫血腥味。
“想瞒我,再练练吧。”孙权皱了皱眉,亲自把他拉到跟前,冷不丁地拉开了那薄薄的衣物。
澜瞬间变得僵硬,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好,只能无措地被孙权查看已经被清水浸洗地泛白的伤口。
看着孙权小声地谴责,澜有点恍惚: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像现在这样越来越亲密?
澜只是老老实实地完成每一个孙权布置的任务。
无论是截断曹军的粮草,还是被命令护着孙权的安危,澜都完成地无可挑剔。不过有些困难的任务,澜避免不了受伤的下场,但是对于曾经在曹操手下的他来说,这也已经是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澜不太懂得感情为何物,但是他有种直觉,隐隐约约觉得,他的新主公,孙权,在看他的眼神一天天地变化,一天天地变得奇怪起来。
如果不是那次任务受了伤,导致他第二天和孙权共同赴鸿门宴那会,他悄悄用了点技巧挡酒并且并没有喝下去,他也不会冷不丁发现孙权的眼神非常奇怪,幽蓝的瞳孔中似乎有着沉沉地波澜起伏,澜看不懂,但是也觉得不对起来。
澜反思过是不是自己展露的不够忠诚,以至于孙权觉得他还是不够可靠。他不敢赌这个概率,只能比以往更尽心尽力地为孙权奔波。现在的生活虽然没有以前刀口舔血的刻刻险峻,但也有着如履薄冰的感觉,他脑海中闪过蔡文姬的笑容,他并不想有什么节外生枝打破现在难得的平静。
可澜不知道,就是他一心为主,心神全部放在孙权这种行为,让孙权失去了想调教人兴致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更可怖的控制欲——这个人无论身心都是他的。这种快感,作为已经成为东吴第一掌权人他来说其实是不陌生的,可奇怪的是,这件事却更让孙权迷恋。其他事务是或许是会在掌控之外的,但澜不一样,澜是他可以完完整整自由支配的。
孙权把药油轻轻涂在澜腹部上那道狰狞的伤口,余光瞥到澜迷茫又瑟缩的小表情上,他有意无意地擦过其他完好的腹肌,感受到指腹下肌肉的紧绷,孙权很满意。
孤都故意带你接触过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了,既然这条笨鱼一心只在孤身上,一点背叛联络外界的想法都没有……那孤懂得珍惜也是件很正常的行为不是吗?
孤又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子明不会觉得孤是这种人吧?
思索到此,孙权有点不爽,他故意摁压了一下那道伤口,对方毫不设防被这样对待,吃痛的神色一闪而过。孙权满意了,他利落地给澜绑上绷带。第一次的时候他默认了自己是亲自为对方包扎伤口的,为了戏做全套,澜之后所有的伤,都是孙权亲手给他处理。由于次数多到根本数不清,孙权对外伤处理这件事都学的炉火纯青起来,不需要再特地找府医学习和询问这方面的大部分技巧了。
“每次讲你都答应,每次回来都老样子,甚至还学会骗孤了?”孙权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慢条斯理地用干净的湿帕把指尖的药油擦拭干净,“下次再这样,把前一天学的十个大字抄五十遍吧。”
“主公,”澜的胡思乱想被完完全全打断了,他实在是不想写这么多这么难的字,毛笔根本不像手中利器那样坚硬,软得他不知道如何把那一撇一捺写的规矩,“属下不想写这么多字。”
“那你就保护好自己,别老是往最险的方式解决问题。”孙权看他急切到忘了用围巾遮掩自己的焦急的表情,手指微动,他按下莫名想要捏捏对方脸颊的想法,转而拿起看到一半的兵书,“躺床上去,孤看着你休息。”
有着前科之鉴的澜噎住了一样,恹恹地挪到床上,自从他养伤养烦了,偷偷在院子里练刀,被路过的孙权抓到他不好好休息这件事之后,他就只能在孙权的监视下养伤入睡。
“请问,澜哥哥睡着了吗?”眼前的小女孩抱着胡笳琴小声询问。
“已经睡下了,”孙权确认澜完全熟睡才蹑手蹑脚出的门,结果看到蔡文姬朝澜的小屋走来,“他伤口没什么大问题,五六天就可以愈合。”
“那就好,”蔡文姬松了口气,她本来在小乔和孙尚香的屋里讨论新看的书籍故事,结果不小心撞见澜负伤归来,她只能忧心忡忡地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小伙伴,结果孙尚香拍拍胸脯,说她二哥完全可以搞定这件事,还没有等蔡文姬反应过来,风风火火的孙尚香就已经把澜受伤在清理这件事告诉给了孙权。
“多谢仲谋哥哥的帮助。”蔡文姬还想着是不是得需要自己的帮助,还把胡笳琴拿了过来,听闻孙权这样描述,她松了口气。
“小事。等会他醒了你可以去看看他的情况。”孙权深知蔡文姬的潜力,他认为能够打些小交道就可以笼络个未来不小助力这件事简直最简单了。
澜苦着脸把最后一个大字写完,他终于解放了,新伤已经愈合两日了,但孙权实在是说到做到,这次的伤颇为严重,背部的疤痕从肩膀延伸到腰间,他修养也只能趴着,看着孙权饱含怒气的样子,他不敢多说任何一句话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养伤,然后,写大字。
主要是这次任务太难,他难得的失败了。 没有办法,这次的任务是营救孙权的哥哥,孙策。
“大哥怎么会!“孙权听到大乔急匆匆过来告知的消息,如同当头一棒。
“我要去找大哥!”孙尚香声音带着一丝哭腔,准备转头去搬上的自己的炮火的时候,被孙权制止了。
“二哥,你放开我!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 “你才是先不要胡闹!”孙权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先让澜和下面的人打听一下怎么回事,我们好好问问嫂嫂,是不是还有些细枝末节我们忽略了,准备齐全,我们再行动,不然也是白费力气。”
藏在暗处的澜听闻自己的名字,默默站了出来等候吩咐,他对孙策不陌生,身在曹营之时,他早已接触过一次这个爽朗又豪迈的人,后面和孙权朝夕相处之后,更是了解了孙策。他是个对待弟妹极好的大哥,也是东吴必不可缺的猛将,没有了孙策,可以说相当于东吴这只猛虎骨折了一条腿。
孙策他们早就知道孙权把他收纳麾下,并且丝毫没有不好的态度,孙策对他很和善,有时候两人还会私下切磋,于公于私,他也无法接受孙策下落不明甚至可能失去性命这件事,更何况……
澜又默默地看了眼孙权,他第一次看到孙权这么悲伤又怒火冲天的时候,回想起这人往日都是笑意盈盈,对待他很多时候也是佯怒而已。
吃到一半的甜糕被享用它的人冷落在了桌上,白日之时三五个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夜晚则是灯火通明,鲜少有暗下来的时候。 澜看着又一次被端下来的食物,里面几乎没有动过。
“主公,你吃好,才有精力找孙大哥。”澜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嘴笨,只能这样干巴巴地说了一句。
“没事,我不饿。有什么进度了吗?”孙权眼底黑青,他和底下人的已经寻找了半月有余,得到的消息还是很少。
澜摇摇头,看着面前越发瘦削的人,对方眉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却还是强颜欢笑:“没事,没有消息或许也是个好消息。”
“你最近也辛苦了,先去梳洗睡一觉吧。” “那主公你呢,”澜有点迟疑,他是过了几日才回来的,路上好歹是有睡过一会,但是看孙权这个状态……
“我无事。”孙权摇摇头,“你回去吧。”
澜不好再劝,但他悄悄回头望时,看到孙权把桌上的浓茶一饮而尽后,靠在椅子上,用力闭了闭眼。
澜不敢不听从孙权的指令,他知道孙权现在很累了,莫名的,也或许是想起孙权每一次对他的悉心照顾,他不想再让孙权操心。他把随身携带的鲨鱼木雕拿了出来无意识地抚摸,木雕早已被磨的光滑易玩,是孙权亲手雕刻送给他的。
长了刀茧的手指拂过鱼背和鱼鳍,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因为自己的背脊没有受伤过,所以也没有被孙权触碰过。脖颈也是如此。
不过,也亏得孙权没有碰过,否则……澜无声窝在被子里。他想,他可能会忍不住战栗甚至是,回忆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孙策的下落终于有了苗头,是澜在渔民无意识的交谈中获取到的信息。
顺着这条线往下滑,孙权推断得,曹操把孙策囚禁了,人如今被关在水牢中。
“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澜。”孙权有了大哥还活着的消息,疲惫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还活着是件好事,他有信心把曹操牵扯住,然后把大哥救出来。
“属下领旨。”澜认认真真地回应。他知道自己是明救,暗中另有孙家小妹埋伏。
“很危险,所以,万事小心。”孙权看着澜的发旋,有点揪心,他知道这个人默默为这件事在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但是他从来什么都不说。这次的事情异常棘手,只有曾经在曹汉中的澜,才知道水牢的大致位置。
手不由自主的紧握,孙权很敏锐,他早就知晓,自己在一次又一次和澜的相处中,对澜的感情产生了一些的变质,但是这次大哥的救援,澜是必须要参与其中,他很清楚的知道,这次澜恐怕也难以完美撤离,甚至可能会因为作为明面上的诱饵会遭受更阴毒的杀机。
“孤,等你凯旋。”孙权把这份不寻常的感情咽下,他没有时间去梳理,只能祈祷澜可以回来,再慢慢摸透他对澜究竟产生了什么样的情愫。
“身为叛徒,还敢孤身回来。”头上的声音张狂嘲哳,澜被按昔日的曹兵绑实按着,武器早已被缴获扔到一旁,他低下头,不想看那张高位上的人。
“还救孙策,呵,你倒是对你的新主人非常忠心啊。怎么,是被他□□熟透了?你这只养不熟的狼也会这么听话?”
“他不会这样对我!”澜忍无可忍,厉声反驳,侮辱他可以,但是侮辱他如今放在心上的人,他一句话都不能接受。
话音刚落,他就被曹操狠狠扇了一巴掌,内伤被激烈的情绪牵引,让他控制不住吐了些血出来。
“欠调教的狗。”曹操又甩了眼前人的一巴掌,看着澜冰冷憎恶的眼神,内心冒出了一股施虐欲。
“他碰你这里了?”曹操让挥退手下前,拿了一根遍布荆棘的粗鞭子过来。
感受到曹操淫邪的目光,连同那只让人作呕的大手从脖颈处往下开始抚摸至背脊,澜握紧双拳,还记得自己有最后的保底,他维持着应该有的状态回应:“他才不会碰我!”
“那很好了。”曹操可以觉察到澜说的是真的,对方的新主公孙权确实没有触碰澜的背部,澜还是那副青涩的模样,他扭曲地想,如果是被孙权调教过的澜,说不定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毕竟那个心思深沉又满腹诡计的笑面虎,比他还更能拿捏下属和臣子。
不过处子更好玩,当初他不就是看中澜这具干净的身体,曹操用鞭子按压着眼前人的脸颊,想起之前看过的景象,口干舌燥起来。 他当时带着澜等人外出执行任务,却是无意中看到澜在河边沐浴,透明的水珠颗颗划过劲瘦的躯体,从短发开始,滑至臀缝结束,没有女人的曲线柔软,但是少年的身材更符合那种清瘦之流,所谓的分桃断袖之乐,曹操原本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可看到这一幕,看到澜专注的眉眼,曹操那一刻心里便种下了一个念头:他要尝尝自己养的狼的味道如何。
但是因为各种原因,澜这把刀着实好用,曹操想着,品尝也是迟早的事情,他便不急不慢地等着更加宽裕的时间,偶尔澜不在之时,也想着那副伤痕遍布的躯体自渎一番。
澜看着曹操那个恨不得把他衣服全部剥下来的眼神,更是怒不可遏。他原本是不知道这种腌臜之事,不料到有一日,他去曹操营帐述职之时,听到了曹操正在压着一个人干那档子事,甚至还喊着他的本名。
澜虽然对这种事情几乎没有涉猎,仅存在于纸上谈兵,但是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执行各种任务那会,他对这些脏事早已看到麻木,可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的时候,澜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尤其是他不小心窥探到曹操抚摸着身下人的背脊和脖颈,他打了个寒战,难怪自己会不小心发现曹操时不时把目光流连在自己的脖颈和背部。
也是有这个原因的驱使,澜才下定了决心,带着蔡文姬逃离了曹汉。他可以成为主上手中的一把刀,但绝不可能成为对方的玩物。
曹操有心把人当场玩弄一回,奈何与孙权对弈后的狼藉还需要他亲自收拾,看着澜仇恨的目光,他阴恻恻地笑出声,手中的鞭子狠狠的鞭挞在那漂亮的背部,看着澜抽痛的表情以及破烂的衣裳和深红的血液,曹操知道,他终于在这个人身上暂且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他暂时把澜关了起来。各种利器早已被清理出这个小房间,他计划收拾好烂摊子之后,好好继续享用这道迟来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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